校。这所学校创办于一九一四年。学制是预科一年，本科四年。 尽美先入预科学习一年，翌年升入本科第十一班。该师范学校 实行官费津贴。入该校学习的学生，不但不用交学杂费，而且 食宿费用和书籍，都一概由学校供给，有时还发制服。家境贫 寒的尽美，能够考入这样的学校学习，心中怎能不高兴呢？1 济南是山东省的省府，北靠黄河，南依泰山。城内外有趵 突泉、大明湖、于佛山等名胜。它是一座“四面荷花三面柳， 一城山色半城湖”、“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全国著名的泉 城。尽美初次到济南，看到这山明水秀的宜人景色，更增加了 他对祖国锦绣河山的无限热爱。但同时他也看到，在外国帝国 主义和国内反动军阅铁蹄蹂嘴之下，济南到处是残垣断壁，商 业萧条的惨象」面黄饥搜、衣衫槛楼的劳动人民在尘土飞扬的 衔道上奔忙不息.。刚刚升入师范学校学习的尽美看到这种 情景，他那一时高兴的心情，很快就被优国忧民的心情代替 了。他把全部精力倾注在读书上，以为只要埋头读书，就可以 找到真理，就可以学得救国救民的本领。他除学好规定的课程 以外，喜欢博览群书，尤其酷爱文史。他还是个文艺爱好者， 会绘画，懂书法，特别撞长音乐，是学校雅乐组的笛子哨呐吹 奏演员。尽美不但学习成缴优异，多才多艺，而且有许多优良 的品质。他性情温和，平易近人，谦虚谨慎，很有涵养。最突 出的是他待人热情诚恳，善于团结人，以“爱众”出名。同学 都很尊重他，喜欢他，乐于和他交朋友。 但是，这种循规蹈矩的学习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那些 枯燥无味的教科书和老学究们令人昏昏欲睡的陈词烂调，很快 就使尽美厌烦了。他向自己发问：这样腐败的教育，能够使自 已求得救国救民的真理吗？民族危机日甚一日，中国应向何处 8
去？自己应当怎么办？正当他陷入苦闷和彷徨的时候，伟大的 五四爱国运动爆发了。· 五月初，中国外交在巴黎和会上失败的消息传到国内，各 界人民怒不可逼。五月四日，北京市三干多学生，高呼“外争 ☒权，内惩国贼”的口号，在天安门前巢会，游行示威。彻底 的不妥胁的反帝反封建的五四爱国运动，由此爆发。北京的学 生一呼，全国各地各界人民奋起响应，·五四运动的熊熊烈火， 迅速燃遍全国。 五四爱国运动的直接起因是山东问题。所以，山东人民更 加感到与已休戒相关，踊跃参加。早在四月二十日，巴黎和会 正在进行期间，山东省府济南就有十万三千七百人举行请愿大 会，致电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要求他们据理力争。五月四日 北京学生举行反帝爱国大游行后，五月七日，济南中等以上学 校的学生也举行了游行示威，沿途高呼“收回青岛及胶济路” 等口号。随后，山东学生联合会也宜告成立，并决定各校组织 十人团，抵制日货。五月十九日北京学生总罢课后，济南中等 以上学校学生立即响应，也自二十四日起实行总罢课。 五四爱国运动的革命洪流，使王尽美那忧国忧民、苦闷彷 徨的心胸豁然开朗。他看到了祖国的希望，找到了自己应走的 道路。他开始意识到，处在当时那样的时代条件下，整个国家 民族的命运，都操在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政客的手中，埋头读 书，不问政治，对救国救民是无济于事的，这决不是青年学生 应走的道路。他决心走出课堂，奔向社会，把读书同革命实践 活动结合起来，把自己同工农群众结合起来。于是，他欣喜若 狂地投入了波澜壮阔的五四爱国运动。 尚在一师预科学习的王尽美，被推选为一师北园分校的代 9
表，领导北园分校的同学参加运动。他联络济南其他学校的学 生，建立了反日爱国组织，积极开展讲演等街头宜传活动。他 曾义愤填膺地进行街头讲演，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夺我山东权 益的强盗行为，遗责巴黎和会上帝国主义列强背弃公道正义的 卑鄙行径，.怒斥北京反动政府屈辱卖国的罪行，号召各界民 众：在国家存亡，土地割裂，千钧一发的时候，凡有血性的爱 国男儿，应当一齐奋起良心救国，誓死力争。尽美悲愤激昂的 演说，大大激发了群众的反帝爱国热情。 六月上旬，正当济南反帝爱国运动向纵深蓬勃发展的时 候，山东反动当局发出了“不准学生出校宜传坚持罢市”和 “勒令商家限期开市”的反动命令，并派出大批军著到各校堵 门。在这形势处于严重的关键时刻，尽美在研究如何对付反动 命令的学生代表会上指出：学生进行爱国宣传讲演，是正经的 事，应该受到保护。至于军警干涉，完全是出自上级军官的恋 筒，下级士兵多系山东老乡，未必尽听上级的话。只要我们坚 持正义的斗争，一定能得到各界的支持和同情，斗争定会胜利。 烬美的深刻分析，使同学们思想上的顾虑烟消云散，推动了运动 的发展。在这一斗争中，尽美曾参加雍毁亲日派安福系在济南 的机关报：昌言报报馆的斗争，并把反动编辑拖出游街示众。 这年夏天，烬美回到自己的家乡，把五四爱国运动的火种 传播到了偏僻的山村。他联系附近村庄的学生，组织十人团， 成立反日会，抵制日货，反对卖国条约。他和他的战友们，在 通往青岛的大道上，盘查日货，阻止商人和牛贩子携带农畜产 品去背岛出卖资敌。.尽美僧着炎热，多次到农村集市上去进行 反帝爱国宜传。他那铿锵有力、通俗易懂的讲演，句句说到了 群众的心窝里，大大地激发了他们的反帝爱国热情。尽美还曾 o
经利用《长江歌》的调子，填写了爱国新词，亲自教群众演 唱。其歌词是： 看看看，·滔天大祸，飞来到身边。日本强盗，似狼贪，硬 立民政官，此耻不能甘。山东又要似朝鲜，嗟我祖国，攘我主 权，破我好河山。 听听听，山东父老，同胞愤怒声。送我代表赴北京，质问 大总统！反对卖国念一条，保护我山东。堂堂中华，炎黄裔 曹，主权最神圣。 这首内容深沉、形式活泼的歌曲，把人民群众身受的苦难 和强烈的愿望，生动地表达了出来。大家不但喜欢听，而且乐 意唱，流传很广。 五四爱国运动对于革命人民是一次战斗的洗礼。它在很大 程度上破除了人们对孔孟之道的迷信，动摇了帝国主义和北洋 军阀反动统治的权威，大大地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从此，一个 以学习和宜传马克思列宁主义为中心的新文化运动，蓬莲勃勃 地发展了起来，人们以新的眼光看待现实和未来。 在五四运动中崭露了组织才能和宣传才能的王尽美，暑假 后升入省立一师本科第十一班学习。经过五四运动的锻炼，尽 美的思想有了飞跃的进展。他不只是省立一师的脊年活动分 子，而且是积极投入社会革命的活动，被选为当时山东大专中 学的学生联合会负责人之一。他以新的姿态投入了学习和战斗。 新学年开始不久，王尽美联络省立一中学生邓恩铭和有英 中学教师王翔千等，.闹了一次学潮。斗争的锋芒所向，是要求 撤换昏庸反动的校长，废除腐朽的旧教育。学生们在王尽美的 11
带领下，喊着“罢课乃求学之好机会”的口号，实行了罢课。 他们通过贴标语、开讲演会、编话剧、写诗歌等形式，揭露旧 教育的弊病，宣传新文化新思潮。在其他学校和社会各界人士 的支援下，学生们粉碎了学校当局和省教育厅软硬兼施的破坏 活动，终于迫使省教育厅撤换了反动校长。 闹学潮的结果，虽然迫使撒换了反动校长，但这只是换汤 不换药。新上台的校长，仍然维护其腐败的旧教育制度。通过 这次斗争，王尽美认识到，旧的教育制度，决不是靠搞垮几个 学校，撤换几个校长，所能彻底改变的。只有彻底改变整个社 会的政治制度，才能改变旧教育。从此以后，尽美走出校门， 投身到社会上，从事于改造社会的革命活动。 实践经验使王尽美认识到，为了更有力地开展斗争，必须 广交师友，结识同道。因此，王尽美以研究新文化新思潮为号 召，联络省立一师、省文一中和育英中学的进步师生共十五 人，于一九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下午，在公图大厅组成了 “励新学会”。王尽美为学会拟定了会章。半会出版了<励新？ 半月刊，王尽美担任编辑，并亲自操写文章。“励新学会”是 一个团结进步分子介绍革命新思潮的读书会性质的组织，是一 个群众性的学术团体。“励新”就高有以新思潮互相砥砺的宗 旨。后来，工业专门学校和商业专门学校等诸学校都有一部分 学生参加。王尽美所在的山东省立师范第十一班的学生几平全 部参加了这个学会。会员最多时达到五十多人。学会经常举行 学术谈话会，举办讲读会，发行《新青年》等进步书刊。“励 新学会”虽然由于包括了各类不同成分的学生，政治观点还不 够明确，但他们在五四运动后激于爱国反帝的热情而组织在一 起，从事研究和传潘新文化和新思潮的工作，在一定程度上推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