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張學良。電文内容是：進關參戰官兵傷亡修重，遺族無依，民生困苦。日俄對東 十一月二十二日，郭將軍揮師前往河北州，通電請張作霖停戰下野，將軍政權 心。回師前夕，郭將軍對大家說，「此事成功固好，若失敗則大家皆須亡命 英代理外交事務主任。大家對郭軍回師瀋陽，不去參加軍圈內戰的革新理想很有信 等。已允出任外交處長的王正廷倚未到任（後來出任國民政府外交部長）， 長)、殷汝耕、高惜冰、楊夢周、蘇上達、樊光、林長民（林徽音之父）和盧春芳 隊保持中立。在天津参加的還有幾位關内的政界名人，如饒漢祥（曾任黎元洪的秘書 郭將軍邀請我父親負責回師時爭取國際支持，首先須取得日本駐在滿洲鐵路的軍 追隨張作霖多年，不便参與「造反」的將領外，大家都簽了名。 隨他回師者，在和平開發東北方案上簽字，不願者，留在天津李景林部隊。除了幾位 傷亡修重，不知為何而戰。進驻天津後，他即邀集核心幹部，團長以上軍官開會，顧 安徽、江蘇等省的地盤。郭軍是常勝軍 ,但是他早已厭倦這種窮兵贈武的政策，官兵 此次入關，要對抗二次奉直戰後，弥傳芳召集的五省聯軍，鞏固奉軍在河北、山東、 下，第二天即須出發。到天津後數日，郭將軍住進意大利租界的義國醫院，對他說 内。郭將軍說奉命又須率兵進關，先到天津，邀他隨軍前往，校務請教務主任代理 電話召他立刻進城面談，那時小火車車頭已經熄火，商量之後，再升火，把他送到城 這樣快樂的日子不到一年即告終止。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初句一天晚上，郭將軍 歌警中的故娜 .0I 先由齊世
所食庫存放 刻，郭軍射出的砲彈卻因有人卸了引信而沒有爆炸。二十四日清晨，郭軍參謀長鄒作 時三日，原可一鼓作氣渡河，已打到距奉軍總指揮部僅十華里的興隆堡，但在關键時 驍勇善戰的郭軍，在對方喊話：『吃張家飯，不打張家人！」時士氣動搖。巨流河對 了張軍調兵時間。此一延湿也給了對方許多渗透分化的機會，困難增加，軍心複雜， 民市即將验行渡河。但是長途行軍，風雪嚴寒，冬衣補給不狗，到錦州休養數日，給 日攻占新民市，在巨流河西岸備戰，前鋒部隊已可看到瀋陽燈火，只待主力部隊到新 協議，並且急調吉林與黑龍江的駐軍來助，在巨流河東岸布陣迎戰。郭軍十二月二十 到。…·務望暫時停止軍事活動。一 燒掉，省議會、各總商會等聯名致電郭將軍進城後 海面穿過突襲張作霖守軍，奪下葫蘆島，三天後進駐錦州 大風雪，氣溫降到攝氏零下二十度，海面封凍 力建設資源富甲全國的家娜。 巨流河一 此時奉軍與日本沿滿鐵驻軍達成牵制郭軍的 ,我公要求、目的、前途決可達 ,往返十多次才運完。大帥府四周堆滿木柴和大汽油桶準備逃雕時將帥府 動，張大帥緊急動員數十輛大卡車滿載元帥府聚斂的財物，運往滿洲鐵路的 。消息傳到瀋陽 本事務 ,人馬可行。當夜郭軍前鋒第二軍，由 即開拔前往攻打。出了山海關，由秦皇島北上，沿海岸總打到連山，遇到百年不遇的 郭將軍回瀋面談。擺明是鴻門宴。郭軍隔一日再由漢州發出第二次通電，未見回覆， 張作霖接電後，次日來電報，不提息戰下野要求，只邀 北侵略日亟，必須休養生息，儲備實力以禦外侮，永遠不再參加内戰。振興教育，全 ,全城震 42
也立刻陳結成冰。 道而來！一 途中，押解的兵間他，你是做什麽的？他說，「我是寫字的。』土兵說寫字的不 後來得知投效郭軍的林長民隨郭將軍出亡途中，中流彈死亡。饒漢祥在解往瀋陽 忠賣命，也延長了奉軍的政治生命。 相報，將來那還得了？』這一句話不知保全了多少性命。叛軍歸回原職之後，更加效 張作相，性格寬厚，有高度智慧，勸他說，「不能這麼辦，他們都是家鄉子弟，冤冤 參加郭軍倒戈的人原都難逃一死，但是與張作霖一起由怨林出道打天下的老弟口兄 地上的屍身，成了最潔淨和平的棺柳，沒有人敢去祭拜，遙遠哭泣的親友流下的眼混派 郭氏夫婦的屍體曝放在小河沿的大廣場上，基督聖誕之日，上天降雪，覆蓋了冰封 歲，韓淑秀三十六歲。屍首運回瀋陽市，在小河沿廣場，曝屍三日，始准家人收殮。 郭妻韓淑秀說：「夫為國死，吾為夫死，吾夫婦可以無憾矣。」郭松帥四十二 臨刑前，郭松給遺言：「吾倡大義，除賊不濟，死固分也：后有同志，請視此血 上，奉命就地槍決，以免生變。 夫人及文人饒漢祥等人不會騎馬，郭不忍獨自逃生，同坐馬車往南走，被對方騎馬追 郭將軍率衛隊二百餘人離開新民，如騎快馬，輕易可以脱險，另求再起，但是郭 華等三人已成奉軍内應，逼迫郭將軍投降，且發出請降通電。 歌聲中的故知 43
給予政治庇護。 張作霖，認為他坐擁東北這樣富饒的土地，不知培養生民社會福祉，提高文化教育， 臣，世世代代培養宏觀政治智慧。他在瀋陽總領事任内觀察中國北方政局，很看不起 袖，將龐大家產留給他作從政資本。他的岳父牧野伸顯是明治維新後一代的宫中重 顯示出他一生敢做敢為有擔當的政治勇氣。他的父親竹内綱是日本自民黨前身的領 李、威士忌酒以示敬意。 吉田茂（一八七八一九六七年）這個人道的決定不僅救了這六個人的性命，也 察至新民，不許奉軍進領事館一步，以保護政治犯，由他出面去辦交涉，並送去行 奉軍包圍日本領事館，要求將這六人引渡。日本駐瀋陽總領事吉田茂加派十名警 因為前二日曾為日軍沿滿鐵鐵路駐軍間題交涉，與日方見過數次，此時未多間答，即 楊夢周、蘇上達和後趕上的盧春芳，步行涉險到新民市的日本領事館尋求暫時躲避， 郭將軍竟已被迫於午夜出亡。在亂軍中，他带了外交處的五個人，殷汝耕、劉友惠、 十二月二十四日天剛一亮，齊世英即去新民臨時司令部準備全面渡巨流河，誰知 試避選的官費留學生就是張家派的，只能效忠他一家。 動郭軍兵變，非捉來殺掉不可。那許多年裡，他們認為東北就是張家的，政府公開考 但是，張氏父子特别懸賞捉拿齊世英，認為張家送出去的留學生回來反對他，焗 要，推他下車，得以保住一命回到天津黎元洪家。 一巨流河一 44
店的臨時司合部 死，遺體在瀋 被奉軍日夜圍困 憾恨圍繞著巨流河功敗垂成的那一戰。巨流河啊，巨流河，那渡不過的巨流莫非即是 州，巨流河西岸都是郭軍，撤回錦州，保住實力，可以捲土重來。。一思前想後， 派人送郭夫人去新民日本頜事館取得庇護，然後隨郭將軍及衛隊快馬闖出去，奔回錦 囚牆外的天地，吹過去了，散了。 步即是死亡·他們曾千里追随， 齊世英和他的落難兄弟，六個 大臣人才，成為歷史上稱為 ,參謀長他們通電投降奉軍，到逼迫郭將軍出亡的那一段時間，我會 當瀋陽燈火可見的夜晚，我們就是渡不過巨流河？那一天午夜，如果我住在設於馬車 漫漫長日，漫漫長夜，日日夜夜，他想了又想·『一路上打的都是勝仗，為什麼 撼動山河的郭軍回師肚舉，有如過眼雲煙，一切都在 小河沿廣場曝屍三日，軍隊全已收編歸制，六個人蟹居在此，出門一 ,白天建院子都不敢去，怕挨哈槍。由領事館人員口中得知郭將軍已 吉田學校」 睡在新民事館八個揚楊米的偏房裡，整整牛年 的佳話 的協助，不懂使日本自政經廢墟中重建，後來成為經濟強國，且在他任内培育了許多 理的利益。第二次世界大戰吉田茂出任日本戰敗後第一任首相，利用美國占領軍優厚 的國際局勢中，日本如果能與一個現代化的近鄰保持良好密切關係，同樣可以得到合 直呼「馬賊」，他個人對郭松鹼的革新思想極為尊敬。他由外交界出身，深信在正常 而窮兵黷武是無知短視。據說他在領事館內談起張作霖時，不稱官銜，也不呼名，就 歌聲中的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