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欲得多人打水始有饱鱼吃”①。于是，他将在京联络的情况 写信告诉毛泽东等学友，要求他们把众多的背年都发动起来， 甚至可“空全省之学子以来京”②，以造成一种巨大的声势。 他还迫切要求毛泽东来京主持这一工作。毛泽东接到信后，僧 同新民学会会友罗学瓒、张昆弟、李维汉、罗章龙等二十四 人，于八月十五日从长沙启程赴京。不久，毛泽东经杨昌济介 绍进入北京大学图书馆工作，其他会员分别入北京大学、保定 有德中学、戴县布里村（今属高阳县）的留法预备班（校）补 习法文。察和森既是布里村预备班的学生，又是该校的负责 人。为组织留法勤工俭学，他与毛泽东付出极大的精力。他俩 的这种革命热忱，深为杨甚济所赞赏。一九二○年一月，杨昌 济在病逝前夕曾写信给友人章士钊说：“吾郑重语君，二子海 内人才，前程远大，君不言教国则已，救国必先重二子”。 “二子者毛泽东蔡和森也。”® 蔡和森在北京期间，不仅为组织留法勘工俭学奔忙不息， 还如饥似渴地探素当时世界的新思想和新学说，努力追求改造 中国的革命道路。他曾对毛泽东说：“吾人之穷极目的，准在 冲决世界之层层罗网，造出自由之人格，自由之地位，自由之 事功，加倍放大列宁与茅原华三（此二人亦不审其果有价值 否，暂以为近人近事而假借之)之所为，然后始可称发展如 量”④。他还说：“果为君子，无善不可为，即无恶不可为。 ①②见<蔡林彬给陈绍休、肖子障、肖子昇，毛泽东>。 ③见章士钊：<场怀中别传> (1936年3月18日)，未刊稿，藏 杨开智老人家。 ④见《蔡林彬给毛泽东(1818年7月24日)，载《新民学会资 科第58一57页。 10
只计大体之功利，不计小己之利害，墨翟倡之，近来俄之列宁 颇能行之，弟愿则而效之”①。在这里，蔡和森虽然还不明睐无 产阶级的领袖列宁及其领导的社会主义革命与资产阶级学者芽 原华三及其倡导的“贤人政治”是根本对立的，而且，他把无 产阶级的功利主义与古代墨翟的功利主义相提并论，也是不妥 的：但是，在“五四”运动以前，他毕竞是新民学会会员中提 出“仿效列宁”的第一人。 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反帝反封建的爱国运动爆发。蔡和 森在北京密切注视着形势的发展，积极组织在京的湖南青年投 入这一运动。六月下旬的一天，当他听说出席巴黎和会的中国 代表将在巴黎凡尔赛和约上签字的消息时，“立即带领湖南青年 陈绍休，贺果，唐锋等与北京法文专修馆的同学一起，参加示威 请愿话动。据唐锋回忆：那天他们在新华门前的院子里坚持了 一天一晚，晚上就露宿在那里②。 “五四”运动如火如茶的斗争，进一步激发了蔡和森的爱 国热情，促使他加快了留法勒工俭学准备工作的步伐。一九一 九年六月底，他从北京回到长沙，一面热情宣传“五四”运动 后北京的政治形势，鼓舞湖南青年的斗志，一面介绍在京的联 络偕况，发动湖南青年赴法。为了实现“使女界同时进化”的 愿望，他特刷注嶽动员和组织女界青年赴法。他要妹妹蔡畅等 倍给当时在溆浦任教的周南女校学友向菁予，游她来省城组织 女子赴法勤工俭学。向警予接到信后，立即赶到省城蔡家，与 ①见<蔡林彬给毛泽东，(1918年7月21日)，载《新民学会资 料第58页。 ②见店师，《回忆我的良师益友一裘和兼同志》，战回忆蔡和森， 人民出版社1980年3月版第100页
蔡畅、陶毅等人发起成立“周南女子留法勒工俭学学会”。在他兄 妹的发动下，年过半百的蔡母葛健豪也决心跟儿女们一道去当 留法勤工俭学的“老学生”。他一家两代人准备赴法的这一行 动，对推动湖南赴法勤工俭学运动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当时 湖南先后出国的“入数为各省之冠”①。 蔡和森与母亲、妹妹及向警予等三十多人，一九一九年十 二月二十五日乘“法国邮船公司‘央脱来蓬”船，于下午一时 在上海杨树浦码头起碇”赴法@。在起程前，华法教育会在法 文协会举行欢送会。毛泽东从湖南赶到上海送别，但未待他们 起程，又为组织和领导驱张运动，第二次去了北京。 经过三十五天的航海旅行，蔡和森等于一九二○年一月三 十日抵法国马赛，二月二日到达巴黎，七日与母亲、妹妹及向 警予等分别入蒙达尼男、女中学®。在漫长的旅程中，茶和森 与向警予天天一起研究政治和学术问题，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把 他们的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后来发展为真垫的爱情。他们在 船上还合写了一首诗，题目叫《向上同盟)，表示要在革命的 征途中，互相勉励，共同向上。 当时的法国，在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下，工人阶级政党的 组织已经建立，马列注义的各种法文版的小册子也大量印行， 社会思潮十分活跃。蔡和森入蒙达尼男子中学后，起初计划 “在法大约顿五年，开首一年不活动，专把法文弄清，把各国 ①舒新成：t近代中国留学史。 ②见919年12月26日上海x时报>。 @据蔡君和森寄自法国的家信，载1920年5月13一16日湖南 大公报岁。 12
社会党、各国工团以及国际共产党，尽先弄个明白”①。后因 觉得“校中功课太浅，及求知欲切，决不上课，日惟手字典一 册，报纸两页，以为常”②。由于他的刻苦用功，三个月后， “看报渐有门径，各国社会运动消息，日能了解一二”⑧。半 年之内，他就“思想门路大开，以世界大势律中国，对于改造 计刘略具规模”@。他还收集马列主义和传播俄国十月革命的 重要小册子约百种，准备编译一部传播革命运动的丛书，向国 内广泛介绍。 一九二○年七月，新民学会留法的十三个会友，在蒙达尼 男子中学举行了为期五天的会议。会上，蔡和森提出以“改造 中国和世界”为新民学会方针，与会者均表赞同。在讨论改造 方法和道路时，发生严重分歧，出现了革命和改良两种主张： 一派以蔡和森为代表，主张“组织共产党，使无产阶级专政， 其主官与方法多倾向于现在之俄”回，一派以肖子异为代表， 声明“不认俄式（马克思式）革命为正当”，主张“温和的革 命一以教育为工具的革命”@。两派在会上展开了一场论 战。蔡和森雄辩的发言，得到与会的大多数会员的拥护，并使 得一部分原来信御无政府主义的会友改变观点，逐步转而信仰 马克思主义。这件事情说明，蔡和森在留法会友中接受马克思主 义和十月革命的影响最早，不愧为“留法会员中的先驱者”⑦。 ①②图<蒸林彬给毛泽东（1920年5月28日)，载<新民学会 会员通信集？第3集。 ④《萘林彬给毛泽东。（1920年8月13日)，载<新民学会会员 道信集之第3集。 ⑤③《肖旭东给毛泽东，(1020年8月)，载◆新民学会会员通信 》第3集。 ⑦李维汉：<回忆新民学会>，载<新民学会资料第478页。 13
蒙达尼会议结束后，蔡和森还帮助“勤工俭学励进会”进行 了改组。这个组织是一九二○年二月由李维汉、罗学瓒、张昆弟、 李富春等人发起成立的。由于受无政府主义思潮的影响，不少成 员信仰工学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蔡和森对这个组织十分关切，主 动与“勤工俭学励进会”的成员联系谈话，帮助他们克服无政 府主义，转而信仰马克思主义。据李维汉回忆说：“我有机会 集中阅读了和森以‘霸蛮？精神从法文翻泽过来的《共产党宣 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国家与革命》、 《无产阶级革命与叛徒考茨基”、《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 派’幼稚病》和若干关于宣传十月革命的小册子。此外，我同 和森作了多次长谈，涉及范围很广，包括欧洲革命斗争形势、 俄国十月革命经验、布尔什维克与孟什维克的区别、共产国际 的性质与任务、第二国际与第三国际的决裂等等内容。通过阅 读和谈话，使我深知只有走十月革命的道路才能达到‘改造中 国与世界’的目的”①。 在蔡和森的积极帮助和影响下，“勤工俭学勋进会”于一 九二一年八月改名为“工学世界社”，社员发展到三十多人。 鉴于工学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中带普遍性的倾 向，约在九十月间，蔡和森帮助“工学世界社”在蒙达尼开 了三天会。会前，蔡和森把自已“猛看猛译”的《共产党宣言 用纸抄好，一张一张地贴在会议室周围的墙上，供大家阅读。 经过蔡和森与他们的热烈讨论，大多数社员很快地转向了马克 思主义，“工学世界社”的宗旨也与“新民学会”的宗旨趋向 一致，成为勤工俭学学生中的领导力量之一。此时，蔡和森与 ①李维汉：<回忆新民学会>。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