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11 活动较大,当一个人在反省时,往往愁眉深锁、神色凝重,而 当他作自我观察时,却往往仍保持那份悠闲飘逸。这两种情 形,均须个人集中注意,然而一个正在反省的人,却须利用 他的批判能力,用来拒斥某些一旦浮现到意识境界曾使他感 到不虞意念,以阻止它继续在其心理中进行,而其他有些观 念,甚至在未达到意识境界,仍未为他本身所察觉前即已杜 绝。但是,“自我观察”却只有一个工作—抑制本身的批判 力。而如果他能成功地做到这点,那将有无数的意念想法,能 丝毫不漏地,浮现到意识里。而借着这些,本不为自我观察 者所觉察的资料,我们就可能对这些精神病态意念作一解释, 同样地,梦的形成也可由此作一合理的解释。可以看出来的, 这样产生的精神状态,就精神能量(流动注意力)的分布而 言,颇似人们入睡前的状态。以及催眠状态在入睡前,由于 某种批判能力的松懈,使得不希望的意念,涌上心头,而影 响了我们意念的变化。由于这种松懈,我们均习惯地称之为 疲乏”,而这涌现的不希望的意念,往往变化为视觉或听觉 上的幻象。但在梦或病态意念的分析时,这些变化为幻象活 动的,均被故意地或熟练地废弃,而将这些精神能量域或只 是部分地)予以保留,用来专注于追溯这浮现到意识的不希 望的意念,究竟来自何种意念。(在入睡前,这种意念已转为 幻象,而在自我观察中,则仍以“意念”存在。因此不希望 的意念可由此而蜕变成某种希望的意念。) 然而大多数人均发现对“自由浮现的意念”,要采取这种 态度,仍有相当困难,这种“批判”的扬弃,实在很难做到 不合希望的意念,往往很自然地会引起强大的阻力,而使这
活 动 较 大 , 当 一 个 人 在 反 省 时 , 往 往 愁 眉 深 锁 、 神 色 凝 重 , 而 当 他 作 自 我 观 察 时 , 却 往 往 仍 保 持 那 份 悠 闲 飘 逸 。 这 两 种 情 形 , 均 须 个 人 集 中 注 意 〔 7 〕 , 然 而 一 个 正 在 反 省 的 人 , 却 须 利 用 他 的 批 判 能 力 , 用 来 拒 斥 某 些 一 旦 浮 现 到 意 识 境 界 曾 使 他 感 到 不 虞 意 念 , 以 阻 止 它 继 续 在 其 心 理 中 进 行 , 而 其 他 有 些 观 念 , 甚 至 在 未 达 到 意 识 境 界 , 仍 未 为 他 本 身 所 察 觉 前 即 已 杜 绝 。 但 是 , “ 自 我 观 察 ” 却 只 有 一 个 工 作 — — 抑 制 本 身 的 批 判 力 。 而 如 果 他 能 成 功 地 做 到 这 点 , 那 将 有 无 数 的 意 念 想 法 , 能 丝 毫 不 漏 地 , 浮 现 到 意 识 里 。 而 借 着 这 些 , 本 不 为 自 我 观 察 者 所 觉 察 的 资 料 , 我 们 就 可 能 对 这 些 精 神 病 态 意 念 作 一 解 释 , 同 样 地 , 梦 的 形 成 也 可 由 此 作 一 合 理 的 解 释 。 可 以 看 出 来 的 , 这 样 产 生 的 精 神 状 态 , 就 精 神 能 量 ( 流 动 注 意 力 ) 的 分 布 而 言 , 颇 似 人 们 入 睡 前 的 状 态 。 以 及 催 眠 状 态 在 入 睡 前 , 由 于 某 种 批 判 能 力 的 松 懈 , 使 得 不 希 望 的 意 念 , 涌 上 心 头 , 而 影 响 了 我 们 意 念 的 变 化 。 由 于 这 种 松 懈 , 我 们 均 习 惯 地 称 之 为 “ 疲 乏 ” , 而 这 涌 现 的 不 希 望 的 意 念 , 往 往 变 化 为 视 觉 或 听 觉 上 的 幻 象 〔 8 〕 。 但 在 梦 或 病 态 意 念 的 分 析 时 , 这 些 变 化 为 幻 象 活 动 的 , 均 被 故 意 地 或 熟 练 地 废 弃 , 而 将 这 些 精 神 能 量 ( 或 只 是 部 分 地 ) 予 以 保 留 , 用 来 专 注 于 追 溯 这 浮 现 到 意 识 的 不 希 望 的 意 念 , 究 竟 来 自 何 种 意 念 。 ( 在 入 睡 前 , 这 种 意 念 已 转 为 幻 象 , 而 在 自 我 观 察 中 , 则 仍 以 “ 意 念 ” 存 在 。 因 此 不 希 望 的 意 念 可 由 此 而 蜕 变 成 某 种 希 望 的 意 念 。 ) 然 而 大 多 数 人 均 发 现 对 “ 自 由 浮 现 的 意 念 ” , 要 采 取 这 种 态 度 , 仍 有 相 当 困 难 , 这 种 “ 批 判 ” 的 扬 弃 , 实 在 很 难 做 到 。 不 合 希 望 的 意 念 , 往 往 很 自 然 地 会 引 起 强 大 的 阻 力 , 而 使 这 梦 的 解 析 1 1
12弗洛伊德文集 意念无法浮现到意识层。然而,如果参照我们伟大的诗人席 勒所说的话,我们就会发现文学的基本创作也正需此种类似 的功夫。在他与哥尔纳的通信中(感谢 O tto rank的整理,才 有这份信件的发现),席勒对一位抱怨着自己缺乏创作力的朋 友,作如下的回答:“就我看来,你之所以会有这种抱怨,完 全归咎于你的理智加在你的想象力之上的限制,这儿我将提 出一份观察,并举一譬喻来说明。如果理智对那已经涌入大 门的意念,仍要作太严格的检査,那便扼杀了心灵创作的 面。也许就单一个意念而言,它可能毫无意义,甚至极端荒 唐的,但跟随着而来的几个意念,却可能是很有价值的,也 许,虽然几个意念都是一样的荒谬,但合在一起,却成了 个甚具意义的联系。理智其实并无法批判所有意念,除非它 能先把所有涌现心头的意念一一保留,然后再统筹作一比较 批判。就我看来,一个充满创作力的心灵,是能把理智由大 门的警卫哨撤回来,好让所有意念自由地,毫无限制地涌入, 而后再就整体作一检查。你的那份可贵的批判力(或者你自 己要称他作什么),就因为无法容忍所有创造者的心灵的那股 短暂的纷乱,而扼杀了灵感的泉涌。这份容忍功夫的深浅,也 就是一位有思想的艺术家与一般梦者的分野。因此,你之所 以发现毫无灵感,实在都是因为你对自己的意念批判得太早 太严格。”(一七八八年十二月一日的信) 其实,席勒所谓的将大门口的警卫哨撤回来所做到的非 批判的自我观察,绝不是困难的 大多数我的病人,多能在我第一次的指导后,即能做到 而我自己如果把闪过我心头的所有念头一一记下,我可以很
意 念 无 法 浮 现 到 意 识 层 。 然 而 , 如 果 参 照 我 们 伟 大 的 诗 人 席 勒 所 说 的 话 , 我 们 就 会 发 现 文 学 的 基 本 创 作 也 正 需 此 种 类 似 的 功 夫 。 在 他 与 哥 尔 纳 的 通 信 中 ( 感 谢 O t t o R a n k 的 整 理 , 才 有 这 份 信 件 的 发 现 ) , 席 勒 对 一 位 抱 怨 着 自 己 缺 乏 创 作 力 的 朋 友 , 作 如 下 的 回 答 : “ 就 我 看 来 , 你 之 所 以 会 有 这 种 抱 怨 , 完 全 归 咎 于 你 的 理 智 加 在 你 的 想 象 力 之 上 的 限 制 , 这 儿 我 将 提 出 一 份 观 察 , 并 举 一 譬 喻 来 说 明 。 如 果 理 智 对 那 已 经 涌 入 大 门 的 意 念 , 仍 要 作 太 严 格 的 检 查 , 那 便 扼 杀 了 心 灵 创 作 的 一 面 。 也 许 就 单 一 个 意 念 而 言 , 它 可 能 毫 无 意 义 , 甚 至 极 端 荒 唐 的 , 但 跟 随 着 而 来 的 几 个 意 念 , 却 可 能 是 很 有 价 值 的 , 也 许 , 虽 然 几 个 意 念 都 是 一 样 的 荒 谬 , 但 合 在 一 起 , 却 成 了 一 个 甚 具 意 义 的 联 系 。 理 智 其 实 并 无 法 批 判 所 有 意 念 , 除 非 它 能 先 把 所 有 涌 现 心 头 的 意 念 一 一 保 留 , 然 后 再 统 筹 作 一 比 较 批 判 。 就 我 看 来 , 一 个 充 满 创 作 力 的 心 灵 , 是 能 把 理 智 由 大 门 的 警 卫 哨 撤 回 来 , 好 让 所 有 意 念 自 由 地 , 毫 无 限 制 地 涌 入 , 而 后 再 就 整 体 作 一 检 查 。 你 的 那 份 可 贵 的 批 判 力 ( 或 者 你 自 己 要 称 他 作 什 么 ) , 就 因 为 无 法 容 忍 所 有 创 造 者 的 心 灵 的 那 股 短 暂 的 纷 乱 , 而 扼 杀 了 灵 感 的 泉 涌 。 这 份 容 忍 功 夫 的 深 浅 , 也 就 是 一 位 有 思 想 的 艺 术 家 与 一 般 梦 者 的 分 野 。 因 此 , 你 之 所 以 发 现 毫 无 灵 感 , 实 在 都 是 因 为 你 对 自 己 的 意 念 批 判 得 太 早 、 太 严 格 。 ” ( 一 七 八 八 年 十 二 月 一 日 的 信 ) 其 实 , 席 勒 所 谓 的 将 大 门 口 的 警 卫 哨 撤 回 来 所 做 到 的 非 批 判 的 自 我 观 察 , 绝 不 是 困 难 的 。 大 多 数 我 的 病 人 , 多 能 在 我 第 一 次 的 指 导 后 , 即 能 做 到 , 而 我 自 己 如 果 把 闪 过 我 心 头 的 所 有 念 头 一 一 记 下 , 我 可 以 很 1 2 弗 洛 伊 德 文 集
梦的解析13 轻易地完全做到。这种批判活动,所耗的精神能量日减,自 我观察的能量便能日增,当然,这情形尚待取决于人与物之 间所耗的注意力多少而定 由这方法应用的第一步骤告诉我们,一个人无法对整个 梦作为集中注意的对象;只能够就每小部分逐一检释。如果 我对一个毫无经验的病人发问:“这个梦究竟与你有甚关联?” 十之八九,他根本无法看出什么眉目的。首先,我必须替他 把梦作一套剖析,然后再使他就各片断,逐一地告诉我在这 段里面究竟隐藏着哪些有关的意念。在这最重要的步骤里, 我所采用的释梦方法与通俗的、以前的、野史记载的那种 ‘符号释梦法”不太一样,而与前述的第二种方法“密码法” 较为相近。与这相同的,我也是用片断、片断地,而非就整 体地来研讨,同样的,我也视梦为一大堆心理元素的堆砌 在我对“心理症”的精神分析所作的作品中,曾提出不 下一千个梦的解释,但我在此介绍释梦的理论和技巧时,并 不拟利用这些材料。因为一般人,可能认为由这病态的梦所 作的解释并不足以推广适用到普通正常人的梦。而且我还另 有一个理由,因为所有这些梦的主题,往往脱离不了这些引 起其心理病态的病根。因此这种梦每个都须有很长的附加说 明,以及有关其心理症的性质及病源的研究报告,这些都将 是极端不寻常,而与梦的本质,将有甚大的出入。相反地,我 的目的是——希望能找出一条路,借着梦的解释来解决“心 理症”的病人心理上更棘手的问题。然而,我手头上所收集 的梦,大半均是此类“心理症”病人的梦,如果要我舍弃这
轻 易 地 完 全 做 到 。 这 种 批 判 活 动 , 所 耗 的 精 神 能 量 日 减 , 自 我 观 察 的 能 量 便 能 日 增 , 当 然 , 这 情 形 尚 待 取 决 于 人 与 物 之 间 所 耗 的 注 意 力 多 少 而 定 。 由 这 方 法 应 用 的 第 一 步 骤 告 诉 我 们 , 一 个 人 无 法 对 整 个 梦 作 为 集 中 注 意 的 对 象 ; 只 能 够 就 每 小 部 分 逐 一 检 释 。 如 果 我 对 一 个 毫 无 经 验 的 病 人 发 问 : “ 这 个 梦 究 竟 与 你 有 甚 关 联 ? ” 十 之 八 九 , 他 根 本 无 法 看 出 什 么 眉 目 的 。 首 先 , 我 必 须 替 他 把 梦 作 一 套 剖 析 , 然 后 再 使 他 就 各 片 断 , 逐 一 地 告 诉 我 在 这 一 段 里 面 究 竟 隐 藏 着 哪 些 有 关 的 意 念 。 在 这 最 重 要 的 步 骤 里 , 我 所 采 用 的 释 梦 方 法 与 通 俗 的 、 以 前 的 、 野 史 记 载 的 那 种 “ 符 号 释 梦 法 ” 不 太 一 样 , 而 与 前 述 的 第 二 种 方 法 “ 密 码 法 ” 较 为 相 近 。 与 这 相 同 的 , 我 也 是 用 片 断 、 片 断 地 , 而 非 就 整 体 地 来 研 讨 , 同 样 的 , 我 也 视 梦 为 一 大 堆 心 理 元 素 的 堆 砌 物 〔 9 〕 。 在 我 对 “ 心 理 症 ” 的 精 神 分 析 所 作 的 作 品 中 , 曾 提 出 不 下 一 千 个 梦 的 解 释 , 但 我 在 此 介 绍 释 梦 的 理 论 和 技 巧 时 , 并 不 拟 利 用 这 些 材 料 。 因 为 一 般 人 , 可 能 认 为 由 这 病 态 的 梦 所 作 的 解 释 并 不 足 以 推 广 适 用 到 普 通 正 常 人 的 梦 。 而 且 我 还 另 有 一 个 理 由 , 因 为 所 有 这 些 梦 的 主 题 , 往 往 脱 离 不 了 这 些 引 起 其 心 理 病 态 的 病 根 。 因 此 这 种 梦 每 个 都 须 有 很 长 的 附 加 说 明 , 以 及 有 关 其 心 理 症 的 性 质 及 病 源 的 研 究 报 告 , 这 些 都 将 是 极 端 不 寻 常 , 而 与 梦 的 本 质 , 将 有 甚 大 的 出 入 。 相 反 地 , 我 的 目 的 是 — — 希 望 能 找 出 一 条 路 , 借 着 梦 的 解 释 来 解 决 “ 心 理 症 ” 的 病 人 心 理 上 更 棘 手 的 问 题 。 然 而 , 我 手 头 上 所 收 集 的 梦 , 大 半 均 是 此 类 “ 心 理 症 ” 病 人 的 梦 , 如 果 要 我 舍 弃 这 梦 的 解 析 1 3
14弗洛伊德文集 些材料不用,那我就只剩下一些健康的朋友偶尔于闲谈中提 及的梦或一些我在“梦生活”的演讲所已经举过的例子而已 然而,很不幸地,这些梦我又都无法作真正的分析,以寻求 其真实的意义,因为我的方法比起通常的“密码法”较难些, 密码法只要将内容对照那已确立的《密码代号簿》。而我,相 反地,认为同样的一个梦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关联将有不同 的意义。所以,最后我只有用我自己的梦 种为几近正 常的人所做的梦,而其内容的解析较丰富,而且方便,并可 与每日生活,本能寻出一较清楚之关系。当然,在此我曾遭 遇到究竟自我分析的真实性可靠到什么程度的问题,而且这 种分析之有不确定性,也几乎是无可否认的。但就我自己的 判断,自我观察总是较观察别人来得真切些,同时这样做可 顺便看出究竟用自我分析的方法,可完成多少“释梦”的功 夫。当然,在我自身内在方面,仍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困难,每 个人总是对暴露出自己精神生活中的细节,有相当的不情愿, 同时也担心旁人对它的误解所生的影响。然而一个人必须能 超越这些顾虑。德尔贝夫曾说过:“每一个心理学家必须有勇 气承认自己的弱点,如果那样做他认为会对困难的问题有所 助益的话。”而且我相信,读者们能由于这心理问题的解析所 带来的兴趣,而原谅我所犯的轻率 因此我拟在这里举出一个我自己的梦,来说明我的释梦 方法。每一个这种梦均须有一套“前言”,所以我想请读者先 生们,先要能把我的兴趣,暂时当作自己的兴趣,集中精神 于我身上,甚至包括我生活上的一些繁琐细节。因为这种转 移,将是探究梦的隐意所必须具有的兴趣
些 材 料 不 用 , 那 我 就 只 剩 下 一 些 健 康 的 朋 友 偶 尔 于 闲 谈 中 提 及 的 梦 或 一 些 我 在 “ 梦 生 活 ” 的 演 讲 所 已 经 举 过 的 例 子 而 已 。 然 而 , 很 不 幸 地 , 这 些 梦 我 又 都 无 法 作 真 正 的 分 析 , 以 寻 求 其 真 实 的 意 义 , 因 为 我 的 方 法 比 起 通 常 的 “ 密 码 法 ” 较 难 些 , 密 码 法 只 要 将 内 容 对 照 那 已 确 立 的 《 密 码 代 号 簿 》 。 而 我 , 相 反 地 , 认 为 同 样 的 一 个 梦 对 不 同 的 人 、 不 同 的 关 联 将 有 不 同 的 意 义 。 所 以 , 最 后 我 只 有 用 我 自 己 的 梦 — — 一 种 为 几 近 正 常 的 人 所 做 的 梦 , 而 其 内 容 的 解 析 较 丰 富 , 而 且 方 便 , 并 可 与 每 日 生 活 , 本 能 寻 出 一 较 清 楚 之 关 系 。 当 然 , 在 此 我 曾 遭 遇 到 究 竟 自 我 分 析 的 真 实 性 可 靠 到 什 么 程 度 的 问 题 , 而 且 这 种 分 析 之 有 不 确 定 性 , 也 几 乎 是 无 可 否 认 的 。 但 就 我 自 己 的 判 断 , 自 我 观 察 总 是 较 观 察 别 人 来 得 真 切 些 , 同 时 这 样 做 可 顺 便 看 出 究 竟 用 自 我 分 析 的 方 法 , 可 完 成 多 少 “ 释 梦 ” 的 功 夫 。 当 然 , 在 我 自 身 内 在 方 面 , 仍 有 很 多 需 要 克 服 的 困 难 , 每 个 人 总 是 对 暴 露 出 自 己 精 神 生 活 中 的 细 节 , 有 相 当 的 不 情 愿 , 同 时 也 担 心 旁 人 对 它 的 误 解 所 生 的 影 响 。 然 而 一 个 人 必 须 能 超 越 这 些 顾 虑 。 德 尔 贝 夫 曾 说 过 : “ 每 一 个 心 理 学 家 必 须 有 勇 气 承 认 自 己 的 弱 点 , 如 果 那 样 做 他 认 为 会 对 困 难 的 问 题 有 所 助 益 的 话 。 ” 而 且 我 相 信 , 读 者 们 能 由 于 这 心 理 问 题 的 解 析 所 带 来 的 兴 趣 , 而 原 谅 我 所 犯 的 轻 率 。 因 此 我 拟 在 这 里 举 出 一 个 我 自 己 的 梦 , 来 说 明 我 的 释 梦 方 法 。 每 一 个 这 种 梦 均 须 有 一 套 “ 前 言 ” , 所 以 我 想 请 读 者 先 生 们 , 先 要 能 把 我 的 兴 趣 , 暂 时 当 作 自 己 的 兴 趣 , 集 中 精 神 于 我 身 上 , 甚 至 包 括 我 生 活 上 的 一 些 繁 琐 细 节 。 因 为 这 种 转 移 , 将 是 探 究 梦 的 隐 意 所 必 须 具 有 的 兴 趣 。 1 4 弗 洛 伊 德 文 集
梦的解析15 前言 在一八九五年夏天,我曾以“精神分析”治疗一位与我 家素有交情的女病人,由于不时担心着万一失败将会影响我 与她家人的友谊,而使我倍感棘手。但很遗憾的,她在我手 中的治疗经过并不太顺利,我只能使她不再有“歇斯底里焦 虑”,但她生理上的种种症状并未能好转。那时我尚未确知 “歇斯底里症”治疗的标准,因此我以为有更好的办法,所以 就提出了一个更彻底但不见得能使患者接受的“办法”,结果 在患者的不同意下我们中断了治疗。有一天我的同事奥图医 生拜访了这患者一一伊玛的乡居,回来后与我谈起。于是我 问起她的近况,所得的回答是:“看来似乎好一些,但仍不见 有多大起色。”那种语气听来就有如指责我的不对,并且我猜 想,一定是那些最初就不赞成伊玛找我的治疗的亲戚们,又 向奧图说了我一些坏话。但这种不如意的事,当时我并不十 分介意,同时也未再向他人提起。只是当晚一气之下,就振 笔疾书,把伊玛的整个医疗经过详抄一遍,寄给我的一位同 事——M医师(当时他算得上我们这一门的权威),想让他看 看,究竟我的医疗是否真有使人非议之处,而就在当晚(或 者是隔天清晨)我做了如下一个梦,这是我当天一醒来马上 写下的0
前 言 在 一 八 九 五 年 夏 天 , 我 曾 以 “ 精 神 分 析 ” 治 疗 一 位 与 我 家 素 有 交 情 的 女 病 人 , 由 于 不 时 担 心 着 万 一 失 败 将 会 影 响 我 与 她 家 人 的 友 谊 , 而 使 我 倍 感 棘 手 。 但 很 遗 憾 的 , 她 在 我 手 中 的 治 疗 经 过 并 不 太 顺 利 , 我 只 能 使 她 不 再 有 “ 歇 斯 底 里 焦 虑 ” , 但 她 生 理 上 的 种 种 症 状 并 未 能 好 转 。 那 时 我 尚 未 确 知 “ 歇 斯 底 里 症 ” 治 疗 的 标 准 , 因 此 我 以 为 有 更 好 的 办 法 , 所 以 就 提 出 了 一 个 更 彻 底 但 不 见 得 能 使 患 者 接 受 的 “ 办 法 ” , 结 果 在 患 者 的 不 同 意 下 我 们 中 断 了 治 疗 。 有 一 天 我 的 同 事 奥 图 医 生 拜 访 了 这 患 者 — — 伊 玛 的 乡 居 , 回 来 后 与 我 谈 起 。 于 是 我 问 起 她 的 近 况 , 所 得 的 回 答 是 : “ 看 来 似 乎 好 一 些 , 但 仍 不 见 有 多 大 起 色 。 ” 那 种 语 气 听 来 就 有 如 指 责 我 的 不 对 , 并 且 我 猜 想 , 一 定 是 那 些 最 初 就 不 赞 成 伊 玛 找 我 的 治 疗 的 亲 戚 们 , 又 向 奥 图 说 了 我 一 些 坏 话 。 但 这 种 不 如 意 的 事 , 当 时 我 并 不 十 分 介 意 , 同 时 也 未 再 向 他 人 提 起 。 只 是 当 晚 一 气 之 下 , 就 振 笔 疾 书 , 把 伊 玛 的 整 个 医 疗 经 过 详 抄 一 遍 , 寄 给 我 的 一 位 同 事 — — M 医 师 ( 当 时 他 算 得 上 我 们 这 一 门 的 权 威 ) , 想 让 他 看 看 , 究 竟 我 的 医 疗 是 否 真 有 使 人 非 议 之 处 , 而 就 在 当 晚 ( 或 者 是 隔 天 清 晨 ) 我 做 了 如 下 一 个 梦 , 这 是 我 当 天 一 醒 来 马 上 写 下 的 〔 1 0 〕 。 梦 的 解 析 1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