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 7 随它本身的偏好而已。它是由矛盾构成的:它又专横、又驯 顺,又诚恳、又诈伪,又富同情、又残忍,又懦怯、又胆大 妄为。它的偏好随着它的多变的气质而改变,它的气质把它 转来转去,时而要它热中于荣誉,时而要它热中于财富,时 而要它热中于逸乐。它随着我们的年龄、经验、财产而改变, 但是执有一项或兼而有之,在它是不关重要的,因为它视需 要或它的喜欢有时把自己分为数个,有时又把自己聚集为 个整体。它是多变无恒的,在由于外来的原因而发生的变化 之外,还有无限量数目的变化是由它本身产生和它自己引起 的。它由于无恒心、由于轻浮、由于爱情、由于新颖、由于 疲倦、由于嫌恶而多变。它是任性的,有时我们看见它极认 真地、带着不可信的精力工作着,为了去获得对它并无利益 的东西、甚至对它有害的东西,但它之所以追求这些东西只 是因为它要获得这些东西而己。它是好作奇想的,常常用尽 切精力去追求不值得追求的东西;它在令人作呕的事物中 找到全部愉快,在最可鄙的事情中保持自己的全部高傲。它 在生活的一切情况和条件中都存在:它生活在任何地方,它 靠着每一件事物生活,它也不靠任何东西生活,它习惯于奢 侈品,也习惯于没有奢侈品;它甚至参加与它本身为敌的那 方面;它参加他们的谋划,令人惊叹的是,它还随着他们 僧厌它自己,它谋划着它自己的解体,它甚至为它自己的毁 灭而努力;简言之,它只关心它自己的存在,因此它为了要 存在甚至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所以,我们不必惊讶,如果它 有时和最粗粝的俭朴结合起来,如果它勇敢地和那东西结合 联盟而获致它自己的解体,因为,当它在一个地方毁灭它自
随 它 本 身 的 偏 好 而 已 。 它 是 由 矛 盾 构 成 的 : 它 又 专 横 、 又 驯 顺 , 又 诚 恳 、 又 诈 伪 , 又 富 同 情 、 又 残 忍 , 又 懦 怯 、 又 胆 大 妄 为 。 它 的 偏 好 随 着 它 的 多 变 的 气 质 而 改 变 , 它 的 气 质 把 它 转 来 转 去 , 时 而 要 它 热 中 于 荣 誉 , 时 而 要 它 热 中 于 财 富 , 时 而 要 它 热 中 于 逸 乐 。 它 随 着 我 们 的 年 龄 、 经 验 、 财 产 而 改 变 , 但 是 执 有 一 项 或 兼 而 有 之 , 在 它 是 不 关 重 要 的 , 因 为 它 视 需 要 或 它 的 喜 欢 有 时 把 自 己 分 为 数 个 , 有 时 又 把 自 己 聚 集 为 一 个 整 体 。 它 是 多 变 无 恒 的 , 在 由 于 外 来 的 原 因 而 发 生 的 变 化 之 外 , 还 有 无 限 量 数 目 的 变 化 是 由 它 本 身 产 生 和 它 自 己 引 起 的 。 它 由 于 无 恒 心 、 由 于 轻 浮 、 由 于 爱 情 、 由 于 新 颖 、 由 于 疲 倦 、 由 于 嫌 恶 而 多 变 。 它 是 任 性 的 , 有 时 我 们 看 见 它 极 认 真 地 、 带 着 不 可 信 的 精 力 工 作 着 , 为 了 去 获 得 对 它 并 无 利 益 的 东 西 、 甚 至 对 它 有 害 的 东 西 , 但 它 之 所 以 追 求 这 些 东 西 只 是 因 为 它 要 获 得 这 些 东 西 而 已 。 它 是 好 作 奇 想 的 , 常 常 用 尽 一 切 精 力 去 追 求 不 值 得 追 求 的 东 西 ; 它 在 令 人 作 呕 的 事 物 中 找 到 全 部 愉 快 , 在 最 可 鄙 的 事 情 中 保 持 自 己 的 全 部 高 傲 。 它 在 生 活 的 一 切 情 况 和 条 件 中 都 存 在 : 它 生 活 在 任 何 地 方 , 它 靠 着 每 一 件 事 物 生 活 , 它 也 不 靠 任 何 东 西 生 活 , 它 习 惯 于 奢 侈 品 , 也 习 惯 于 没 有 奢 侈 品 ; 它 甚 至 参 加 与 它 本 身 为 敌 的 那 一 方 面 ; 它 参 加 他 们 的 谋 划 , 令 人 惊 叹 的 是 , 它 还 随 着 他 们 憎 厌 它 自 己 , 它 谋 划 着 它 自 己 的 解 体 , 它 甚 至 为 它 自 己 的 毁 灭 而 努 力 ; 简 言 之 , 它 只 关 心 它 自 己 的 存 在 , 因 此 它 为 了 要 存 在 甚 至 会 成 为 自 己 的 敌 人 , 所 以 , 我 们 不 必 惊 讶 , 如 果 它 有 时 和 最 粗 粝 的 俭 朴 结 合 起 来 , 如 果 它 勇 敢 地 和 那 东 西 结 合 联 盟 而 获 致 它 自 己 的 解 体 , 因 为 , 当 它 在 一 个 地 方 毁 灭 它 自 西 方 伦 理 学 名 著 选 辑 7
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 己的同时,它在另一处又重新立足了。当我们以为它已弃绝 逸乐时,它只是暂时悬搁逸乐或把逸乐改变一下而已,甚至 当它被征服,我们也相信它已被击败时,我们还会发现它在 它自己的失败中庆贺得胜。这就是自爱的一幅图画,自爱的 整个存在是一种强有力的和长期的激动。海洋是它的很近似 的写照,自爱在波涛的永恒起伏中找到它的思潮的汹涌不断 和它的永不结束的活动的忠实表述 怜悯往往就是我们在于别人的困苦之中,感到自己的 困苦的事情。它是一种敏捷的预见—一预见到将来可以降临 于我们的那种困苦。我们帮助别人,为的是要使他们感谢我 们。在遇到相同的机会的时候,这些我们对于别人的帮助,说 得适当一点,可以说就是我们在事先为我们自己预备的利 益 “被人称为友谊的那种东西,只是社交而已,只是互相 交换利益而已,只是彼此互相帮助而已,它实在只是这样 件事情:利己心总是在注意着某种东西是会得到的。” (选自《拉·洛席福科的格言集》,据G. K enneth Pratt 英译本, The haworth Press,,1933年版,第4647 第6470页) Ⅱ.伏尔泰 伏尔泰(F.M.A. Voltaire1694-1778)是十八世纪法国代 表逐渐强大的第三等级的利益的思想家,是一位攻击专制制度、反
己 的 同 时 , 它 在 另 一 处 又 重 新 立 足 了 。 当 我 们 以 为 它 已 弃 绝 逸 乐 时 , 它 只 是 暂 时 悬 搁 逸 乐 或 把 逸 乐 改 变 一 下 而 已 , 甚 至 当 它 被 征 服 , 我 们 也 相 信 它 已 被 击 败 时 , 我 们 还 会 发 现 它 在 它 自 己 的 失 败 中 庆 贺 得 胜 。 这 就 是 自 爱 的 一 幅 图 画 , 自 爱 的 整 个 存 在 是 一 种 强 有 力 的 和 长 期 的 激 动 。 海 洋 是 它 的 很 近 似 的 写 照 , 自 爱 在 波 涛 的 永 恒 起 伏 中 找 到 它 的 思 潮 的 汹 涌 不 断 和 它 的 永 不 结 束 的 活 动 的 忠 实 表 述 。 C“ 怜 悯 往 往 就 是 我 们 在 于 别 人 的 困 苦 之 中 , 感 到 自 己 的 困 苦 的 事 情 。 它 是 一 种 敏 捷 的 预 见 — — 预 见 到 将 来 可 以 降 临 于 我 们 的 那 种 困 苦 。 我 们 帮 助 别 人 , 为 的 是 要 使 他 们 感 谢 我 们 。 在 遇 到 相 同 的 机 会 的 时 候 , 这 些 我 们 对 于 别 人 的 帮 助 , 说 得 适 当 一 点 , 可 以 说 就 是 我 们 在 事 先 为 我 们 自 己 预 备 的 利 益 。 ” C“ 被 人 称 为 友 谊 的 那 种 东 西 , 只 是 社 交 而 已 , 只 是 互 相 交 换 利 益 而 已 , 只 是 彼 此 互 相 帮 助 而 已 , 它 实 在 只 是 这 样 一 件 事 情 : 利 己 心 总 是 在 注 意 着 某 种 东 西 是 会 得 到 的 。 ” ( 选 自 《 拉 · 洛 席 福 科 的 格 言 集 》 , 据 G . K e n n e t h P r a t t 英 译 本 , T h e H a w o r t h P r e s s , 1 9 3 3 年 版 , 第 4 6 — 4 7 , 第 6 4 — 7 0 页 ) Ⅱ . 伏 尔 泰 伏 尔 泰 ( F . M . A . V o l t a i r e 1 6 9 4 — 1 7 7 8 ) 是 十 八 世 纪 法 国 代 表 逐 渐 强 大 的 第 三 等 级 的 利 益 的 思 想 家 , 是 一 位 攻 击 专 制 制 度 、 反 8 西 方 伦 理 学 名 著 选 辑
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 9 对教会和经院哲学的勇敢战士。他在1733年出版的《哲学通信》 LEtters Philosophique),是最早把英国的唯物主义者洛克的思想介 绍到法国的著作。由于洛克是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所以也影响伏 尔泰在道德问题上,不能始终坚持唯物主义的态度,从相信理性,变 为相信书本知识,以致说出这样的话:“我们能够借口与笔,使人们 更文明更善。”他的著作很多,但并无伦理学专著,他的伦理思想, 散见于各著作中 选自《哲学辞典》(1764) ()论人 §1.概说 为了知道人类的自然哲学,就必须阅读解剖学的著作,甚 至必须修读全部解剖学课程。 为了要熟悉我们称为“道德的”人,首先必须生活和反 省。一切有关道德的著作不都包含在约伯的这几句话里了吗 人为妇人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难。出来如花,又被割下 飞去如影,不能存留 我们已经知道,人类并没活到二十二岁以上,如果计算 到那些在襁褓中死去的,以及那些一百年之久勉强过着凄惨 而愚蠢的生活的人。 《旧约·约伯记》,14,12
对 教 会 和 经 院 哲 学 的 勇 敢 战 士 。 他 在 1 7 3 3 年 出 版 的 《 哲 学 通 信 》 ( L e t t e r s P h i l o s o p h i q u e ) , 是 最 早 把 英 国 的 唯 物 主 义 者 洛 克 的 思 想 介 绍 到 法 国 的 著 作 。 由 于 洛 克 是 不 彻 底 的 唯 物 主 义 者 , 所 以 也 影 响 伏 尔 泰 在 道 德 问 题 上 , 不 能 始 终 坚 持 唯 物 主 义 的 态 度 , 从 相 信 理 性 , 变 为 相 信 书 本 知 识 , 以 致 说 出 这 样 的 话 : “ 我 们 能 够 借 口 与 笔 , 使 人 们 更 文 明 更 善 。 ” 他 的 著 作 很 多 , 但 并 无 伦 理 学 专 著 , 他 的 伦 理 思 想 , 散 见 于 各 著 作 中 。 选 自 《 哲 学 辞 典 》 ( 1 7 6 4 ) ( 一 ) 论 人 D1 . 概 说 为 了 知 道 人 类 的 自 然 哲 学 , 就 必 须 阅 读 解 剖 学 的 著 作 , 甚 至 必 须 修 读 全 部 解 剖 学 课 程 。 为 了 要 熟 悉 我 们 称 为 “ 道 德 的 ” 人 , 首 先 必 须 生 活 和 反 省 。 一 切 有 关 道 德 的 著 作 不 都 包 含 在 约 伯 的 这 几 句 话 里 了 吗 : “ 人 为 妇 人 所 生 , 日 子 短 少 , 多 有 患 难 。 出 来 如 花 , 又 被 割 下 。 飞 去 如 影 , 不 能 存 留 。 ” B 我 们 已 经 知 道 , 人 类 并 没 活 到 二 十 二 岁 以 上 , 如 果 计 算 到 那 些 在 襁 褓 中 死 去 的 , 以 及 那 些 一 百 年 之 久 勉 强 过 着 凄 惨 而 愚 蠢 的 生 活 的 人 。 西 方 伦 理 学 名 著 选 辑 9 B 《 旧 约 · 约 伯 记 》 , 1 4 , 1 — 2
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 古代有一个很好的寓言,讲的是第一个人,他最初命定 为至多可以活二十年,但他由于与各种生活一一进行比较,最 后只剩下五年时间了。这个人处于绝望状态中,这时在他旁 边有着毛虫、蝴蝶、孔雀、马、狐狸、猴子六种动物。 “请延长我的寿命吧”,他对朱霹特( Jupiter,古罗马主 神)说,“我比这些动物高贵:我和我的家族应该活得长久, 以便统治他们,那才公正。”“好吧,”朱霹特说:“但是,我 分配给我赐予生命的一切生物的岁月是有一定数目的,我只 能少给别的生物那才能多给你;请你不要以为因为我是朱霹 特我就是无限的、全能的;我也有我的本性和我的限度。现 在我要多给你几年寿命,那是从你所妒忌的那些个动物身上 挪过来的:这样做的条件是你得依次地采取他们的生活方式 人最初必得是一条毛虫,在他的最早的幼年爬来爬去。在十 五岁之前,他必得象蝴蝶一样轻佻;在他的青年时代,得具 有孔雀的虚荣心。在成人之后他得象马一样担负苦役。快到 五十岁时,他就会有狐狸那样的狡计;在他老年,他将象猴 子一样丑陋可笑。这一般说来就是人的命运。” 还得记住,即使在朱霹特的这些条件下,作为动物的人 至多也只不过能活二十二、三年。就人类全体而论,人生的 三分之一必须因睡眠而除去,在睡眠中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 死的;这样就只剩十五年了,从这十五年中我们至少应除了 八年的幼年时代,这八年是所谓人生的前奏。清楚明白的余 数是七年,这七年至少有一半是为各种各样的忧患占去的。取 三年半的时间给苦役、疲劳和不如意吧,那我们就一无所余 了。对了,可怜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可自豪的呀
古 代 有 一 个 很 好 的 寓 言 , 讲 的 是 第 一 个 人 , 他 最 初 命 定 为 至 多 可 以 活 二 十 年 , 但 他 由 于 与 各 种 生 活 一 一 进 行 比 较 , 最 后 只 剩 下 五 年 时 间 了 。 这 个 人 处 于 绝 望 状 态 中 , 这 时 在 他 旁 边 有 着 毛 虫 、 蝴 蝶 、 孔 雀 、 马 、 狐 狸 、 猴 子 六 种 动 物 。 “ 请 延 长 我 的 寿 命 吧 ” , 他 对 朱 霹 特 ( J u p i t e r , 古 罗 马 主 神 ) 说 , “ 我 比 这 些 动 物 高 贵 ; 我 和 我 的 家 族 应 该 活 得 长 久 , 以 便 统 治 他 们 , 那 才 公 正 。 ” “ 好 吧 , ” 朱 霹 特 说 : “ 但 是 , 我 分 配 给 我 赐 予 生 命 的 一 切 生 物 的 岁 月 是 有 一 定 数 目 的 , 我 只 能 少 给 别 的 生 物 那 才 能 多 给 你 ; 请 你 不 要 以 为 因 为 我 是 朱 霹 特 我 就 是 无 限 的 、 全 能 的 ; 我 也 有 我 的 本 性 和 我 的 限 度 。 现 在 我 要 多 给 你 几 年 寿 命 , 那 是 从 你 所 妒 忌 的 那 些 个 动 物 身 上 挪 过 来 的 ; 这 样 做 的 条 件 是 你 得 依 次 地 采 取 他 们 的 生 活 方 式 。 人 最 初 必 得 是 一 条 毛 虫 , 在 他 的 最 早 的 幼 年 爬 来 爬 去 。 在 十 五 岁 之 前 , 他 必 得 象 蝴 蝶 一 样 轻 佻 ; 在 他 的 青 年 时 代 , 得 具 有 孔 雀 的 虚 荣 心 。 在 成 人 之 后 他 得 象 马 一 样 担 负 苦 役 。 快 到 五 十 岁 时 , 他 就 会 有 狐 狸 那 样 的 狡 计 ; 在 他 老 年 , 他 将 象 猴 子 一 样 丑 陋 可 笑 。 这 一 般 说 来 就 是 人 的 命 运 。 ” 还 得 记 住 , 即 使 在 朱 霹 特 的 这 些 条 件 下 , 作 为 动 物 的 人 至 多 也 只 不 过 能 活 二 十 二 、 三 年 。 就 人 类 全 体 而 论 , 人 生 的 三 分 之 一 必 须 因 睡 眠 而 除 去 , 在 睡 眠 中 我 们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是 死 的 ; 这 样 就 只 剩 十 五 年 了 , 从 这 十 五 年 中 我 们 至 少 应 除 了 八 年 的 幼 年 时 代 , 这 八 年 是 所 谓 人 生 的 前 奏 。 清 楚 明 白 的 余 数 是 七 年 , 这 七 年 至 少 有 一 半 是 为 各 种 各 样 的 忧 患 占 去 的 。 取 三 年 半 的 时 间 给 苦 役 、 疲 劳 和 不 如 意 吧 , 那 我 们 就 一 无 所 余 了 。 对 了 , 可 怜 的 东 西 , 你 还 有 什 么 可 自 豪 的 呀 ? 1 0 西 方 伦 理 学 名 著 选 辑
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 不幸的是,在这篇寓言里朱霹特忘记给这个动物穿上衣 服,一如他给驴子、马、孔雀、甚至毛虫穿上衣服那样。人 只被复着赤裸裸的皮肤,皮肤日长月久地暴露在太阳、雨、雹 子之下,就变成粗糙、黝黑、多斑点的了。我们大陆上的男 性被他身上余下的毛发弄得丑陋不堪,这种毛发并不遮蔽他, 而只是使他变成为可怕的。他的脸埋藏在这些毛发下面。他 的皮肤变成为一片粗糙的土地,上面长着一丛茎杆,这些茎 杆的根部向上长,而枝部则下垂地生长,这种动物竟敢在他 渐渐地学会描绘艺术时把神画成这种状态、这种形状。 女性则由于更为孱弱,在老年时就变成更加可厌、更加 可怕。于是,一言以蔽之,如没有男女服装的裁缝,就有 半以上的人永远不敢见人。但是,在有衣服以前,甚至在会 说话之前,必定曾已过去几个时代了—这是一个已得证明, 但亦必须常常提起的真理。我们时代一个无辜的、应受人敬 重的人,即是那个善良的爱尔维修,由于说过,如果人没有 手,他们就不能盖房屋、制造花毯,我们就得折磨他,那是 有点越出常性的。显然,那些反对这一命题的人一定曾经发 现了用足来切开石头和木头,以及做针线活的秘法了。 我喜欢《思想录》那本著作的作者。这个人比他的全部 敌人加在一起的价值都高;但我从来没有赞同过他这本书中 的错误,也没有赞同过他那末强调了的那些琐细真理。但是, 当荒谬的人们因这些真理而反对他的时候,我曾经无畏地起 来袒护他。 我无法用话来表示我对于那些,为了作为例子而说说吧 大模大样写出这样的话来的人:“土耳其人是只可以被认作为
不 幸 的 是 , 在 这 篇 寓 言 里 朱 霹 特 忘 记 给 这 个 动 物 穿 上 衣 服 , 一 如 他 给 驴 子 、 马 、 孔 雀 、 甚 至 毛 虫 穿 上 衣 服 那 样 。 人 只 被 复 着 赤 裸 裸 的 皮 肤 , 皮 肤 日 长 月 久 地 暴 露 在 太 阳 、 雨 、 雹 子 之 下 , 就 变 成 粗 糙 、 黝 黑 、 多 斑 点 的 了 。 我 们 大 陆 上 的 男 性 被 他 身 上 余 下 的 毛 发 弄 得 丑 陋 不 堪 , 这 种 毛 发 并 不 遮 蔽 他 , 而 只 是 使 他 变 成 为 可 怕 的 。 他 的 脸 埋 藏 在 这 些 毛 发 下 面 。 他 的 皮 肤 变 成 为 一 片 粗 糙 的 土 地 , 上 面 长 着 一 丛 茎 杆 , 这 些 茎 杆 的 根 部 向 上 长 , 而 枝 部 则 下 垂 地 生 长 , 这 种 动 物 竟 敢 在 他 渐 渐 地 学 会 描 绘 艺 术 时 把 神 画 成 这 种 状 态 、 这 种 形 状 。 女 性 则 由 于 更 为 孱 弱 , 在 老 年 时 就 变 成 更 加 可 厌 、 更 加 可 怕 。 于 是 , 一 言 以 蔽 之 , 如 没 有 男 女 服 装 的 裁 缝 , 就 有 一 半 以 上 的 人 永 远 不 敢 见 人 。 但 是 , 在 有 衣 服 以 前 , 甚 至 在 会 说 话 之 前 , 必 定 曾 已 过 去 几 个 时 代 了 — — 这 是 一 个 已 得 证 明 , 但 亦 必 须 常 常 提 起 的 真 理 。 我 们 时 代 一 个 无 辜 的 、 应 受 人 敬 重 的 人 , 即 是 那 个 善 良 的 爱 尔 维 修 , 由 于 说 过 , 如 果 人 没 有 手 , 他 们 就 不 能 盖 房 屋 、 制 造 花 毯 , 我 们 就 得 折 磨 他 , 那 是 有 点 越 出 常 性 的 。 显 然 , 那 些 反 对 这 一 命 题 的 人 一 定 曾 经 发 现 了 用 足 来 切 开 石 头 和 木 头 , 以 及 做 针 线 活 的 秘 法 了 。 我 喜 欢 《 思 想 录 》 那 本 著 作 的 作 者 。 这 个 人 比 他 的 全 部 敌 人 加 在 一 起 的 价 值 都 高 ; 但 我 从 来 没 有 赞 同 过 他 这 本 书 中 的 错 误 , 也 没 有 赞 同 过 他 那 末 强 调 了 的 那 些 琐 细 真 理 。 但 是 , 当 荒 谬 的 人 们 因 这 些 真 理 而 反 对 他 的 时 候 , 我 曾 经 无 畏 地 起 来 袒 护 他 。 我 无 法 用 话 来 表 示 我 对 于 那 些 , 为 了 作 为 例 子 而 说 说 吧 , 大 模 大 样 写 出 这 样 的 话 来 的 人 : “ 土 耳 其 人 是 只 可 以 被 认 作 为 西 方 伦 理 学 名 著 选 辑 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