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在這個無知與健忘的土地，教訓從未被吸取」。珍·法蘭可斯雷蒙0585 方遭遇危機時，他們對蘇聯的感情就開始復甦。 人們把錯誤推卸給具體的領導人，從未懷疑過共產主義制度本身是否有間題，每當西 去了的道德上的優越性，但它的誘惑猶在。 隨著赫魯雪夫的秘密演說的公開、匈牙利革命的爆發，蘇聯神話開始褪色，它至少失 下。在對蘇聯的讚頌中，他們覺得融入新的歷史動力，内在的焦意也减弱了。 革命以來的一個多世紀它再沒有輝煌的時刻，而十年前還令人羞辱了臣服於納粹德國之 到底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股代表前進的歷史動力。而現實的法國太令人不安，大 傳統中，蘇聯正是這進步、自由、平等、博愛精神的體現·對他們來說，蘇聯人的生活 的矛盾心理·蘇聯的寶驗給予他們這樣一種心理安慰——他們站在了法國大革命的光榮 他追测了左派神話的形成，馬克思主義宗教式語言的誘感力，還有法國知識份子對美國 033 CHAPTER 2 他者的想像 文indd 33 201011/25 上午 02:0752
0 3 3 C H A P T E R 2 他 者 的 想 像 還有法國知識份子對美國，馬克思主義宗教式語言的誘惑力，他追溯了左派神話的形成 他們站在了法國大革命的光榮——蘇聯的實驗給予他們這樣一種心理安慰。的矛盾心理 蘇聯人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博愛精神的體現、平等、自由、蘇聯正是這進步，傳統中 大，而現實的法國太令人不安。重要的是這股代表前進的歷史動力，到底如何並不重要 而十年前還令人羞辱了臣服於納粹德國之，革命以來的一個多世紀它再沒有輝煌的時刻 。內在的焦慮也減弱了，他們覺得融入新的歷史動力，在對蘇聯的讚頌中。下 2 它至少失，蘇聯神話開始褪色，匈牙利革命的爆發、隨著赫魯雪夫的秘密演說的公開 。但它的誘惑猶在，去了的道德上的優越性 每當西，從未懷疑過共產主義制度本身是否有問題，人們把錯誤推卸給具體的領導人 。他們對蘇聯的感情就開始復甦，方遭遇危機時 Francois-Jean︵法蘭可斯雷蒙．珍﹂。教訓從未被吸取，在這個無知與健忘的土地﹁ 52:07:02 上午 25/11/2010 33 indd.內文
是對人的全面禁錮；它聲稱帶來物質與精神世界的共同富足，但只創造一片荒原…… 殺森嚴的社會；它說代表無產階級，但官僚系統才支配一切；它要全面的解放人，結果 的生活必需品，它是一個「低度發展的超級大國」。它宣稱人人平等，卻創造了一個等 核彈頭、戰門機、鋼鐵製造上表現出的不可阻擋的力量，卻不能給自己的人民提供足夠 斯科地鐵票從不漲價的巴黎人，不知道蘇聯的馬鈴薯價格一直在上漲。蘇聯在人造衛星、 但蘇聯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這樣美好，它沒有石油危機，卻需要大量進口小麥。讚款莫 務是批判法國社會、資本主義，蘇聯仍是個美好的參照。 樣的標題《社會主義·解决世界危機的唯一辦法》。他們仍遵循著沙特的選輯：首要任 義、軍國主義，蘇聯的一切都是好的，甚至莫斯科的地鐵票也不漲價，報紙上充斥了這 派們似乎仍估據著上風，他們詛咒資本主義的衰退、社會不公、媒體的商品化、消費主 珍·法蘭可斯雷蒙發現，法國的知識份子再次重複了二十年前的沙特與艾宏之爭·左 共產主義者們在第三世界取得政權，蘇聯的全球影響力似乎也在提高 人會把軍事技術轉化到工業生產中，蘇聯可能最終超越資本主義·從智利到衣索比亞， 實力與美國不相上下，是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英國首相哈樂德·麥克米蘭相信，蘇聯 的石油储量，它比所有國家都生產了更多的鋼鐵、石油、水泥、甚至拖拉機，它的軍事 越南戰爭，石油危機與經清停滞似乎再一次暴露了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而蘇聯有豐富 Q寫道。這是一九七O年代中期的法國，知識份子再度對蘇聯充满幻想·美國深陷 他者的想像 CHAPTER 2 034 内文indd 201011/25 上午0207：52
他 者 的 想 像 C H A P T E R 2 0 3 美國深陷。知識份子再度對蘇聯充滿幻想，年代中期的法國○這是一九七。寫道︶Revel 4 而蘇聯有豐富。石油危機與經濟停滯似乎再一次暴露了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越南戰爭 它的軍事，甚至拖拉機、水泥、石油、它比所有國家都生產了更多的鋼鐵，的石油儲量 蘇聯，麥克米蘭相信．英國首相哈樂德。是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實力與美國不相上下 ,從智利到衣索比亞。蘇聯可能最終超越資本主義，人會把軍事技術轉化到工業生產中 。蘇聯的全球影響力似乎也在提高，共產主義者們在第三世界取得政權 左。法國的知識份子再次重複了二十年前的沙特與艾宏之爭，法蘭可斯雷蒙發現．珍 消費主、媒體的商品化、社會不公、他們詛咒資本主義的衰退，派們似乎仍佔據著上風 報紙上充斥了這，甚至莫斯科的地鐵票也不漲價，蘇聯的一切都是好的，軍國主義、義 首要任：他們仍遵循著沙特的邏輯︾。解決世界危機的唯一辦法：社會主義︽樣的標題 。蘇聯仍是個美好的參照，資本主義、務是批判法國社會 讚歎莫。卻需要大量進口小麥，它沒有石油危機，但蘇聯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這樣美好 、蘇聯在人造衛星。不知道蘇聯的馬鈴薯價格一直在上漲，斯科地鐵票從不漲價的巴黎人 卻不能給自己的人民提供足夠，鋼鐵製造上表現出的不可阻擋的力量、戰鬥機、核彈頭 卻創造了一個等，它宣稱人人平等﹂。低度發展的超級大國﹁它是一個，的生活必需品 結果，它要全面的解放人；但官僚系統才支配一切，它說代表無產階級；級森嚴的社會 ……但只創造一片荒原，它聲稱帶來物質與精神世界的共同富足；是對人的全面禁錮 52:07:02 上午 25/11/2010 34 indd.內文
註定不可持續。 認。他們與其是對蘇聯的真心讚揚，不如說是對歷史傷口的掩飾。它也是對反美情緒的 現實來修正既成的看法。最初的真挚信念已不可避免的衰竭，最後變成了項固的身份確 對於法國左派來說，現實一回事即使他們知道)，觀點卻是另一回事，他們不願用 到一九八九年前，很少有人真的意識到，這種體制已經難以運轉。 以輕易的原諒，未來總是一片光明，人們只能猜测這資訊黑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 它是多元社會的特徽。但在蘇聯的公開信息上，謹不到危機，它是成就與歡慶·代價可 局外人不知道、或許也無法真相信這一切。西方報紙上充斥著危機的字眼，自我批評、 冷漠與虚為四處蔓延。歷史上只有很少的時期，人的尊嚴受到如此的踐踏·這成功也 代價同樣驚人。環境的驚人破壞，幾代的人頭腦陷入停滯，整個社會分崩離析、自私、 的普逼蕭條、大饑荒為重工業提供了資金，數百萬的流放者成為現代奴隸·它的長遠的 國。蘇聯的經濟成長，來自於它的政治動員能力，但卻是建立在驚人的代價上的，農業 政權」能比自由市場的民主政體，取得更快的經濟成長，蘇聯有可能在七O年代超越美 時的流行情緒。他相信，蘇聯的統計數字並不全然值得信赖，但或許「集體式、專制的 模式。經濟學家加爾文·胡佛(CP5P.Ioov在一九五七年發表的一篇文章代表了當 書籍與論文，曾充斥在美國的學術與流行期刊上，很多美國學者相信蘇聯有一種不同的 即使「國家富强」也没有人們表面看到的那樣强大。關於共產主義國家的經濟成長的 035 CHAPTER 2 他者的想像 丙文indd 35 201011/25 上午020752
0 3 5 C H A P T E R 2 他 者 的 想 像 關於共產主義國家的經濟成長的。也沒有人們表面看到的那樣強大﹂國家富強﹁即使 很多美國學者相信蘇聯有一種不同的，曾充斥在美國的學術與流行期刊上，書籍與論文 在一九五七年發表的一篇文章代表了當) Hoover. B Calvin(胡佛．經濟學家加爾文。模式 專制的、集體式﹁但或許，蘇聯的統計數字並不全然值得信賴，他相信。時的流行情緒 年代超越美○蘇聯有可能在七，取得更快的經濟成長，能比自由市場的民主政體﹂政權 農業，但卻是建立在驚人的代價上的，來自於它的政治動員能力，蘇聯的經濟成長。國 它的長遠的。數百萬的流放者成為現代奴隸，大饑荒為重工業提供了資金、的普遍蕭條 、自私、整個社會分崩離析，幾代的人頭腦陷入停滯，環境的驚人破壞。代價同樣驚人 這種成功也。人的尊嚴受到如此的踐踏，歷史上只有很少的時期。冷漠與虛偽四處蔓延 。註定不可持續 、自我批評，西方報紙上充斥著危機的字眼。或許也無法真相信這一切、局外人不知道 代價可。它是成就與歡慶，讀不到危機，但在蘇聯的公開信息上。它是多元社會的特徵 一直。人們只能猜測這資訊黑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未來總是一片光明，以輕易的原諒 。這種體制已經難以運轉，很少有人真的意識到，到一九八九年前 他們不願用，觀點卻是另一回事︶，即使他們知道︵現實一回事，對於法國左派來說 最後變成了頑固的身份確，最初的真摯信念已不可避免的衰竭。現實來修正既成的看法 它也是對反美情緒的。不如說是對歷史傷口的掩飾，他們與其是對蘇聯的真心讚揚。認 52:07:02 上午 25/11/2010 35 indd.內文
政治家與普通群眾，也都九會不已。 來自於二十世紀的共產主義的意識形態，更來自於它的古老歷史·不僅是知識份子·連 都掩蓋在這個角色下了。 在所有的替代者中，毛澤東的中國扮演著最值得期待的角色。它所激起的幻象，不僅 帝國主義的挑戰者、是尋求公正的弱小者、受害者。它們的内部的殺戮、恐懼與壓迫， 則像是行星，它們與恒星結精相似，但光芒更微弱·它們都是反殖民浪潮的先驅者、是 箭若蘇聯是歷史中的恒星，它發出耀眼和持久的光芒，昭示著另一種可能性，這些國家 巴革命曾令很多人歡呼雀躍，而越南共產黨也激起過普遍同情，它是個純潔的受害者。 拉伯社會主義曾讓整個中東興奮難安，更讓反殖民的西方知識份子們稱讚。卡斯楚的古 蘇聯神話暗淡下來，一些新的替代者卻正在出現。納塞爾(C83z.)的阿 尼辛描述的古拉格群島不過是誇大其詞。 們也不願意承認蘇聯的背叛者的述，覺得他們是冷戰陰谋的一部分，很多人覺得索忍 延伸，他們對於美國的影響力，心懷深深的不安它在盜走拿破崙的昔日榮耀嗎)。他 他者的想像 CHAPTER 2 036 内文indd 201011/25 上午020752
他 者 的 想 像 C H A P T E R 2 0 3 他︶。它在盜走拿破崙的昔日榮耀嗎︵心懷深深的不安，他們對於美國的影響力，6延伸 很多人覺得索忍，覺得他們是冷戰陰謀的一部分，們也不願意承認蘇聯的背叛者的述 。尼辛描述的古拉格群島不過是誇大其詞 的阿︶Nasser Abdel Gamal︵納塞爾。一些新的替代者卻正在出現，蘇聯神話暗淡下來 卡斯楚的古。更讓反殖民的西方知識份子們稱讚，拉伯社會主義曾讓整個中東興奮難安 。它是個純潔的受害者，而越南共產黨也激起過普遍同情，巴革命曾令很多人歡呼雀躍 這些國家，昭示著另一種可能性，它發出耀眼和持久的光芒，倘若蘇聯是歷史中的恒星 是、它們都是反殖民浪潮的先驅者。但光芒更微弱，它們與恒星結構相似，則像是行星 ,恐懼與壓迫、它們的內部的殺戮。受害者、是尋求公正的弱小者、帝國主義的挑戰者 。都掩蓋在這個角色下了 不僅，它所激起的幻象。毛澤東的中國扮演著最值得期待的角色，在所有的替代者中 連，不僅是知識份子。更來自於它的古老歷史，來自於二十世紀的共產主義的意識形態 。也都亢奮不已，政治家與普通群眾 52:07:02 上午 25/11/2010 36 indd.內文
3 僅是柏克菜、巴黎、柏林、東京的反叛青年們的靈感之源，也是很多第三世界國家模仿 「文化大革命」更充满了浪漫，古老的中國到處是爛的文化、光輝的革命。中國不 過良好教育的醫生要比一個工人押得少？ 或是政府官員更多。」一位法國經濟學家寫道。他没興趣耀續追問一句，為什麽一個受 方民主國家的工人們高得多。就工資而言，一個熟辣的技術工人押得比一個醫生、教師 在於絕對的比較，而是相對比較。比起社會的其他成員，中國工人的地位要比法國和西 長，一周只有一天休息、沒有帶薪假期，他們的住房條件也比我們差很多……但問題不 的社會。「中國工人的購買力絕對比法國工人少，他們的工作條件也差，工作的時間更 國」讚款不已·他們相信毛澤東推行教育、醫療的平民化，創造了一個更平等也更樸素 多年，更多的僅僅是短暫的旅行。他們寫出或長或短的作品，他們對於一個一革命的中 六、七O年代的西方充满了這樣的人物。他們是記者、學者、作家，有的在中國居住 了這個辭棠，譏諷那些毫無常識與原則的中國間題專家們。 「速成的中國學」，比利時人西蒙·雷斯(3A822a.8ee●筆名為921m00LQ創造 037 CHAPTER2他者的想像 内文indd 201011/25 上午0207：53
0 3 7 C H A P T E R 2 他 者 的 想 像 3 創造) Leys 筆名為Simon，Ryckmans Pierre(雷斯．比利時人西蒙﹂，速成的中國學﹁ 。譏諷那些毫無常識與原則的中國問題專家們，了這個辭彙 有的在中國居住，作家、學者、他們是記者。年代的西方充滿了這樣的人物○七、六 革命的中﹁他們對於一個，他們寫出或長或短的作品。更多的僅僅是短暫的旅行，多年 創造了一個更平等也更樸素，醫療的平民化、他們相信毛澤東推行教育。讚歎不已﹂國 工作的時間更，他們的工作條件也差，中國工人的購買力絕對比法國工人少。﹁的社會 但問題不︙︙他們的住房條件也比我們差很多，沒有帶薪假期、一周只有一天休息，長 中國工人的地位要比法國和西，比起社會的其他成員。而是相對比較，在於絕對的比較 教師、一個熟練的技術工人掙得比一個醫生，就工資而言。方民主國家的工人們高得多 為什麼一個受，他沒興趣繼續追問一句。一位法國經濟學家寫道。﹂或是政府官員更多 ?過良好教育的醫生要比一個工人掙得少 中國不。光輝的革命、古老的中國到處是燦爛的文化，更充滿了浪漫﹂文化大革命﹁ 也是很多第三世界國家模仿，東京的反叛青年們的靈感之源、柏林、巴黎、僅是柏克萊 53:07:02 上午 25/11/2010 37 indd.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