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已經結束了，一種新精神已經到來比起他在蘇聯所見——年輕人盲目崇拜西方、 知。著名記者哈里森·薩斯伯里(。3=)在一九七二年五月認定，文革的 政治的混亂，經濟的崩潰、社會的壓抑、個人的絕望，他們對這個真實的中國毫無感 裡包含這一種巨大的美和風采」。 胸部。同今天西方世界的暴露性時装相比，她們的服飾很純潔，很一致而又古老，但這 子絕對沒有化妝，雖然她們養育著世界所有民族中最麗大的人口，但多少隱藏著自己的 識地生活著，重建著自己的國家，也重建著自己」，甚至軍調的装束都别具風采，「女 在肪問中國後寫道。著名記者詹姆斯·菜斯頓。5。。則相信一他們正在很有意 正義取代了對大眾的壓迫，力量取代了物力，民族驕傲取代了屈辱·一個美國代表團 敗了，但中國華人民共和國成功的用經济安全取代了貧困，用秩序替代了無序，大眾的 「中國一的政治體制。…·在我們看來，被絕大部分中國人所支持……昔日的政權失 下，中國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色中國」的人來說，中國也散發出新的魅力，它是美國對抗蘇聯的盟友。在這種新眼光 大的國家。中國也是他們重塑世界秩序的個人野心的合作者。即使對於那些從不支援「紅 權力，没有一個民主國家的領導人，能向他這樣率性而為，半人半神似的統治著世界最 毛澤東與尼克森的會面，令中國變得更為時髦了。尼克森與季辛吉迷戀毛釋東無尚的 的榜樣。游擊戰術到醫療、教育體系，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都給予它們鼓舞。 他者的想像 CHAPTER 2 038 内文indd 201011/25 上午020753
他 者 的 想 像 C H A P T E R 2 0 3 。都給予它們鼓舞，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教育體系、游擊戰術到醫療。8的榜樣 尼克森與季辛吉迷戀毛澤東無尚的。令中國變得更為時髦了，毛澤東與尼克森的會面 半人半神似的統治著世界最，能向他這樣率性而為，沒有一個民主國家的領導人，權力 紅﹁即使對於那些從不支援。中國也是他們重塑世界秩序的個人野心的合作者。大的國家 在這種新眼光。它是美國對抗蘇聯的盟友，中國也散發出新的魅力，的人來說﹂色中國 。中國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下 昔日的政權失︙︙被絕大部分中國人所支持，在我們看來︙︙的政治體制] 中國﹁[ 大眾的，用秩序替代了無序，但中國華人民共和國成功的用經濟安全取代了貧困，敗了 一個美國代表團。﹂民族驕傲取代了屈辱，力量取代了物力，正義取代了對大眾的壓迫 他們正在很有意﹁則相信) Reston James(萊斯頓‧著名記者詹姆斯。在訪問中國後寫道 女，﹁甚至單調的裝束都別具風采﹂，也重建著自己，重建著自己的國家，識地生活著 但多少隱藏著自己的，雖然她們養育著世界所有民族中最龐大的人口，子絕對沒有化妝 但這，很一致而又古老，她們的服飾很純潔，同今天西方世界的暴露性時裝相比。胸部 。」裡包含這一種巨大的美和風采 他們對這個真實的中國毫無感，個人的絕望、社會的壓抑、經濟的崩潰，政治的混亂 文革的，在一九七二年五月認定︶Salisbury Harrison︵薩斯伯里．著名記者哈里森。知 、年輕人盲目崇拜西方——比起他在蘇聯所見。一種新精神已經到來，混亂已經結束了 53:07:02 上午 25/11/2010 38 indd.內文
少暴力的發生…。 的另一個翻版。 出道德判斷。「有娱樂性，但不要富於爭議；回避一切可能帶來困擾、激起不安，或帶 的觀察者，中國被它描繪成陌生和奇特之地，他不描寫殘酷、虚假和不公，更不對此作 思沒有寫出韓素音式的談言，但他也從未揭示出中國的真相。他是個詼諧、經常也敏銳 澤東傳》的中文版至今仍是最受中國人歡迎的同類題材的著作。西蒙·雷斯發現，譚若 譚若思則是一位公認的漢學家。他對中國的描遠不僅在英語世界暢銷一時，他的《毛 大躍進」，並且促進經濟發展：紅衛兵則行為良好，富有民主觀念；江青則盡其可能减 代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在為世界描繪的中國中，她稱「文化大革命」是一場「人類的 化大革命的歷史，熟識宋美龄到周恩來等重要人物。她用英文寫作中國題材，是那個時 名為周光湖)與譚若思（分8。aE三·韓素音是半英半中的混血兒，見證了中日戰爭到文 但那些真正的中國專家呢？西蒙·雷斯提到了韓素音（本名S83g,中文本 直到總理—說話時用的辭棠完全一樣」。這個精心營造的中國，像是三十年代前蘇聯 罪，就像一位美國人所說，「中國的每一個人—從走出廚房來接受我們稱讚的廚師 們親身到來了，也只是浮光掠影的旅行，旅程又是被精心安排的，沒人會對他們敞開心 你可以說，他們不是真正的中國專家，從未認真學智過的中國的歷史與政治，即使他 追隨西方的流行文化——中國人則表現出自尊，「他們站起來了·他們有自尊和尊嚴」 039 CHAPTER2他者的想像 内文indd 39 201011/25 上午020753
0 3 9 C H A P T E R 2 他 者 的 想 像 。」他們有自尊和尊嚴。他們站起來了，﹁中國人則表現出自尊——追隨西方的流行文化 即使他，從未認真學習過的中國的歷史與政治，他們不是真正的中國專家，你可以說 沒人會對他們敞開心，旅程又是被精心安排的，也只是浮光掠影的旅行，們親身到來了 從走出廚房來接受我們稱讚的廚師一——中國的每一個人，﹁就像一位美國人所說，扉 像是三十年代前蘇聯，這個精心營造的中國﹂。說話時用的辭彙完全一樣——直到總理 。的另一個翻版 中文本，Comber 本名Elisabeth︵雷斯提到了韓素音．西蒙？但那些真正的中國專家呢 見證了中日戰爭到文，韓素音是半英半中的混血兒)。Terrill Ross(與譚若思︶名為周光湖 是那個時，她用英文寫作中國題材。熟識宋美齡到周恩來等重要人物，化大革命的歷史 人類的﹁是一場﹂文化大革命﹁她稱，在為世界描繪的中國中。代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 江青則盡其可能減；富有民主觀念，紅衛兵則行為良好; 並且促進經濟發展﹂，大躍進 ……少暴力的發生 毛︽他的，他對中國的描述不僅在英語世界暢銷一時。譚若思則是一位公認的漢學家 譚若，雷斯發現．西蒙。的中文版至今仍是最受中國人歡迎的同類題材的著作︾澤東傳 經常也敏銳、他是個詼諧。但他也從未揭示出中國的真相，思沒有寫出韓素音式的謊言 更不對此作，虛假和不公、他不描寫殘酷，中國被它描繪成陌生和奇特之地，的觀察者 或帶，激起不安、回避一切可能帶來困擾；但不要富於爭議，有娛樂性。﹁出道德判斷 53:07:02 上午 25/11/2010 39 indd.內文
黑羊的比输冷酷，卻很可能是事實。俄國來自東方，人們認定一個直被殘暴所左右的 法西斯德國，卻對共產主義蘇聯持寬容態度。 這是他們的事。一珍·法蘭可斯雷蒙這樣寫道。他試圖解釋知識份子們為何嚴厲的譴貴 文明蒙羞，而史達林政權被視作來自另一個星球的奇特生命。如果這些人願意相互殘殺， 「在他們眼中，法西斯政府是家族裡的黑羊，它選擇了錯誤的道路，背叛了文明，讓 不緣於「自然災害」，而是狂熱政策的後果。 時，自然的回到的是「三年自然災害」—他們的記億裡沒有比這更苦的時光了·它也 己養活了自己，也養活了這個政權，而不是倒過來·農民們在参加「億苦思甜」的活動 至比八年中日戰爭還要多)，一個至今仍常被混肴的選輯是——這四分之一的人口是自 「三十年的社會進步」。即使我們不去追間大饑荒的真相（在三年内饑餓致死的人口甚 時，他說新政權「養活了世界四分之一人口，工業產值每年成長百分之十」，它取得了 他的語調和結論總倾向於樂觀，以至於忘記追間選輯關係·在評價一九四九年後的中國 衡家們删除作品灰色、負面的情緒，只表現門志昂揚，譚若思進行了類似的自我審查。 被一筆帶過，領袖與人民都是對的，沒人要為歷史承擔責任。倘若社會主義要求他的藝 的領袖天才，也同樣献給那些想擺脱領袖的神秘感的普通人」。所有傷痛都在這獻詞中 譚若思的《毛澤東傅》的献詞再好不過的展現了這種風格「獻給在今日一些國家渴Y 來不愉快的話題；取悦每一個人」，西蒙·雷斯這樣評價譚若思的風格·在他的看來， 他者的想像 CHAPTER 2 040 内文indd 40 201011/25 上午02：0753
他 者 的 想 像 C H A P T E R 2 0 4 ,在他的看來。雷斯這樣評價譚若思的風格‧西蒙﹂，取悅每一個人；0來不愉快的話題 獻給在今日一些國家渴望：﹁的獻詞再好不過的展現了這種風格︾毛澤東傳︽譚若思的 所有傷痛都在這獻詞中﹂。也同樣獻給那些想擺脫領袖的神秘感的普通人，的領袖天才 倘若社會主義要求他的藝。沒人要為歷史承擔責任，領袖與人民都是對的，被一筆帶過 。譚若思進行了類似的自我審查，只表現鬥志昂揚，負面的情緒、術家們刪除作品灰色 在評價一九四九年後的中國。以至於忘記追問邏輯關係，他的語調和結論總傾向於樂觀 它取得了﹂，工業產值每年成長百分之十，養活了世界四分之一人口﹁他說新政權，時 在三年內饑餓致死的人口甚︵即使我們不去追問大饑荒的真相﹂。三十年的社會進步﹁ 這四分之一的人口是自——一個至今仍常被混淆的邏輯是︶，至比八年中日戰爭還要多 的活動﹂憶苦思甜﹁農民們在參加。而不是倒過來，也養活了這個政權，己養活了自己 它也。他們的記憶裡沒有比這更苦的時光了﹂——三年自然災害﹁自然的回到的是，時 。而是狂熱政策的後果﹂，自然災害﹁不緣於 讓，背叛了文明，它選擇了錯誤的道路，法西斯政府是家族裡的黑羊，在他們眼中﹁ ,如果這些人願意相互殘殺。而史達林政權被視作來自另一個星球的奇特生命，文明蒙羞 他試圖解釋知識份子們為何嚴厲的譴責。法蘭可斯雷蒙這樣寫道．珍。﹂這是他們的事 。卻對共產主義蘇聯持寬容態度，法西斯德國 人們認定一個直被殘暴所左右的，俄國來自東方。卻很可能是事實，黑羊的比喻冷酷 53:07:02 上午 25/11/2010 40 indd.內文
像是中國文人畫的疏離與喬治·歌威爾的犀利的混合體，壓抑不住自己對這個政權的情 項使地球上最嗯明的人民淪為白癡的鹿大工程」。在幾年後出版的《中國的陰影》一書， 外來者粉粉感慨中國的「新精神」與「新的中國人」時，他說毛澤東的文化革命「是一 這段經驗再次肯定了他對於中國這個判斷 這是世界上最富壓迫性的政權。在其他的 閱融中文報紙，逐漸嘹解中國的真相。一九七二年，他作為外交官在北京生活了半年， 被海水冲到岸邊的屍體——他們是廣東的武門的要命者·他與逃到香港的中國人交談、 的態度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一九六七年，居住在香港的他看到了順珠江漂流而來、又 年，他第一次來到新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為其激動不已·但在接下來的歲月裡，他 西蒙·雷斯是那個年代的異類，他翻譯過《論語》、沉醉於中國的山水畫·一九五五 們。對暴力的崇拜、隔岸觀火的快樂、廉價的東方主義，構成了這些中國崇拜者們的内心。 它採用另一個衡量標準·中國有它的問題，我們也有自己的問題，我們無權力去指貴他 國的另一個形象中了。他們對中國的樂觀判斷基於這樣的選輯：中國真的不同，我們對 毛澤東時代真實的揭露，但它們沒引起西方的重視。中國人正在遭遇的痛苦，淹沒在中 性，也更容易被接受。 西蒙·雷斯發現，儘管包若望的回億録《毛的四徒》、陳若曦的小說《尹縣長》是對 克森不是感慨，二十年來前往中國的美國人比前往月球的人還要少·所以，中國的殘酷 傳統。而比起高加索人，中國才是真正的東方，它更遙遠、神秘，更像另一個星球。尼 041 CHAPTER2他者的想像 内文indd 41 201011/25 上午0207：53
0 4 1 C H A P T E R 2 他 者 的 想 像 尼。更像另一個星球，神秘、它更遙遠，中國才是真正的東方，而比起高加索人。傳統 中國的殘酷，所以。二十年來前往中國的美國人比前往月球的人還要少，克森不是感慨 。也更容易被接受，性 是對︾尹縣長︽陳若曦的小說︾、毛的囚徒︽儘管包若望的回憶錄，雷斯發現．西蒙 淹沒在中，中國人正在遭遇的痛苦。但它們沒引起西方的重視，毛澤東時代真實的揭露 我們對，中國真的不同：他們對中國的樂觀判斷基於這樣的邏輯。國的另一個形象中了 我們無權力去指責他，我們也有自己的問題，中國有它的問題；它採用另一個衡量標準 。構成了這些中國崇拜者們的內心，廉價的東方主義、隔岸觀火的快樂、對暴力的崇拜。們 一九五五。沉醉於中國的山水畫︾、論語︽他翻譯過，雷斯是那個年代的異類．西蒙 他，但在接下來的歲月裡。為其激動不已，他第一次來到新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年 又、居住在香港的他看到了順珠江漂流而來，一九六七年。的態度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 、他與逃到香港的中國人交談。他們是廣東的武鬥的喪命者——被海水沖到岸邊的屍體 ,他作為外交官在北京生活了半年，一九七二年。逐漸瞭解中國的真相，閱讀中文報紙 在其他的。這是世界上最富壓迫性的政權——這段經驗再次肯定了他對於中國這個判斷 是一﹁他說毛澤東的文化革命，時﹂新的中國人﹁與﹂新精神﹁外來者紛紛感慨中國的 ,一書︾中國的陰影︽在幾年後出版的﹂。項使地球上最聰明的人民淪為白癡的龐大工程 壓抑不住自己對這個政權的憤，歐威爾的犀利的混合體．像是中國文人畫的疏離與喬治 53:07:02 上午 25/11/2010 41 indd.內文
4 命」仍在耀續，它從意識形態轉移到商業，從文革標語到了8數位。又一股「速成 道德創傷癒合之快，有甚於想像·舊神話剛剛破滅，新神話就迅速到來。「中國的革 要給他們足夠多的時間，他們將及時治療好這短暫的道德創傷。 來，以促進改革的名義，而重新恢復與中國政府的關係，而中國這個政權也將續。只 後的一篇文章中，西蒙·雷斯預言說，西方人將再次淡忘血案，政客與商人們將迅速到 西蒙·雷斯仍在強調「這個政權從未改變」，天安門事件印證了他的悲觀論調·在不久 難道中國不是專制國家嗎？八O年代的漢學家們熱衷於與眾不同的鄂部小平時代，只有 他用東方事制主義形容中國」。 《紅約書評》，他接著寫道·………這種歌洲知識份子的倾向至少可以上溯到黑格爾， 『很願然，它是反共的知識份子時尚，尤其是針對第三世界時」，一位美國學者投書 怒。他的觀點在西方卻被左派嚴重的質疑。 他者的想像 CHAPTER 2 042 内文indd 42 201011/25 上午02：0753
他 者 的 想 像 C H A P T E R 2 0 4 。他的觀點在西方卻被左派嚴重的質疑。2怒 一位美國學者投書﹂，尤其是針對第三世界時，它是反共的知識份子時尚，很顯然﹁ ,這種歐洲知識份子的傾向至少可以上溯到黑格爾，﹁︙︙他接著寫道︾，紐約書評︽ 。」他用東方專制主義形容中國 只有，年代的漢學家們熱衷於與眾不同的鄧小平時代○八？難道中國不是專制國家嗎 在不久。天安門事件印證了他的悲觀論調﹂，這個政權從未改變﹁雷斯仍在強調．西蒙 政客與商人們將迅速到，西方人將再次淡忘血案，雷斯預言說．西蒙，後的一篇文章中 只。而中國這個政權也將繼續，而重新恢復與中國政府的關係，以促進改革的名義，來 。他們將及時治療好這短暫的道德創傷，要給他們足夠多的時間 4 中國的革。﹁新神話就迅速到來，舊神話剛剛破滅。有甚於想像，道德創傷癒合之快 速成﹁又一股。數位 從文革標語到了GDP，它從意識形態轉移到商業，仍在繼續﹂命 53:07:02 上午 25/11/2010 42 indd.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