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的难关恶战苦斗以维残命！”“所以，我们一旦觉悟，集合 全县农民，组织农会，协力团结，反抗社会一切不合理的制 度，争回我们生存的权利。”①这个县级农会的建立，把我国新 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农民运动推向了有钢领、有领导的新阶段。 海丰总农会在《农会利益》传单中，对农会的作用阐述得 十分详尽：一、防止田主升租，二、防止勒素影三、防止内部 竞争，四、凶年呈请减租，五、调和争端：六、救济疾病： 七、救济死亡：八、救济孤老，九、救济罹灾，十、防止盗 贼，十一、莱止烟赌，十二、奖励求学，十三、改良农业 十四、增进农民知识，十五、共同生产，十六、便利金融影 十七、抵抗战乱。农会并采取了许多实际措施，切实维护农民 的利益。首先，把番茨市移到农会附近，把管理市场的权力从 土豪劣绅手中夺取过来，将该市的收入拨为农民医药房的经 费，免费为会员诊润。举办学校，学生免费读书，“自是与教 育绝缘的农村儿童，有五百余人得入学校读书了。”②农会还 发动农民广种山松，作为全县农民的公有对产。 海丰总农会还很注意斗争策略。当时的海丰县长翁桂清， 既不赞成农会，也不敢解散或禁止农会，衣会能比较自由发 展。因此，农会改策虽有“对付官厅”这一条，但不把药桂清 作为斗争目标。在提斗争口号时，又分为内外两种。“对内 (农民)的口号，一、减租，二、取消三下盖@，三、取消‘伙 ·①李春海：《海丰农民运动及其指导者彰掷，（一九二四年一月三 十日)，见<展光第二卷第一号。 ②彭评，《海丰农民运动（一九二六年一月）。 ③浓民交租时，地主用自制的租斗盖（系极坚宜的木，长约一尺七 寸，大约一寸半径)盖三下，以多收粗谷，农民称之为三下盖
头鸡？、‘伙头鸭？，取消伙头钱米①，四、不给陋规与警察。 对外的口号：一、改良农业：二、增加农业知识三、作慈善事 业。”②而且提出“对于实行减租一层，预备五年的训练之后 实行，官前不能做到。”® 农会的这些政策和策略，避免了官厅的干扰，吸引了越来 越多的农民。农会出现了“极盛之状况。”④为了进一步扩大农 会的影响，一九二三年旧历新年时，举行了全县农民同乐会。 到会的会员达六干多人，非会员三干多，共约一万人。会场上 锣鼓齐鸣，歌声四起，燃炮舞狮，气氛非常热烈。大家高呼 “农民万岁”，表现出农民组织起来后的巨大革命热情。“是 日加入农会已发会证者二千余人.自后入会者亦日以百计， 农会接治新会友者有应接不暇之势。”⑧ 海丰总农会的成立和发展，大大地鼓舞了毗邻的陆半农 民。成立海丰总农会时，有十多名陆丰农民自动前来参加大 会，并当场加入农会，领取了会员证。后来，他们又请彭群去 指导陆丰农运。在彭湃的关心和指学下，陆丰县从一九二三年 初开始，经过深入宣传，培养骨干，发展核心力盘，组织起衣 会，到六月份，入会农户达八干多。六月二十三日召开陆丰县 农民代表大会，建立了县总农会，彭湃兼任该县总农会会长。 农会力量的壮大，引起了豪绅地主阶级的仇恨与恐慌。于 是，他们纠合起来，妄图扑灭农会。一场地主与农民之间尖锐 的阶级斗争终于爆发了。 一九二三年三月的一天，海半恶霸地主朱墨，无理要佃户 ①地主规定在收租时，农民必须削鸡杀鸭招特。“伙头鸡”“伙头 鸭”“伙头钱米”都是农民除交租外的额外负担。 ②⑧④同彭裤：《海丰农民运动？（一九二六年一月）。 21
余坤等六人加租，余等在农会的支持下，辞退了所耕的田地。 朱盈以为依仗他们的势力，可以随便欺压农民，便向当地法庭 诬告余坤等退田不足蚯数，“佃灭主业”。法庭推事张泽浦慑 于农会的力量，不敢祖护朱是，据理判朱墨敗诉。朱墨气急败 坏，便串连地主豪绅，由陈月波领头，游了一个专与农会作对的 粮业维持会（农民称它为“斗盖会”）。粮业维持会的土素劣 绅们，向张泽浦施加压力，道着张泽浦再次开庭，儿乎未经讯 问，便把余坤等六人收监，还上了镣铸。总农会得知这个消 息，决定发动农会会员到法庭进行请愿斗争。 第二天上午十时，六千多农会会员已在海丰城东的龙舌埔 集合好。彭湃鼓动大家说：农友无罪，被法庭枉押，法官违 法。我们应认定这不是余坤等个人的事情，而是我们整个农民 阶级的事情。余坤等如果失败，就是我们十万农友的失败，余 坤等如果胜利，也就是我们十万农友的胜利。在这生死关头， 希望大家奋勇前往，湃生死都和大家在一起！听了彭湃的讲 话，群情激愤。农会干部黄风麟接着说：众农友不要怕。如果 地主要与我们宣战，我们就宣布拆去田基，湘掉田界，使地主 认不出自己的田地，让他们自相争吵打起来。大家听了，欢呼 雀跃，情绪高涨。然后，大家挥舞小旗，列队出发，浩浩荡 荡，冒雨前进。彭湃等二十名代表进了法庭，严词贵问张泽 浦，提出必须立即放人。张泽浦面对声势浩大的农民群众，只 好开镣释放了余坤等六位农民。斗争取得胜利后，大家十分高 兴，一路欢呼“打倒地主”、“农民万岁”的口号，簇拥着余坤 等回到总农会。 彭湃在总农会又发表演说，分析胜利的原因。他问大家： “农民千百年来都受地主绅士官厅的冤枉和压迫，总不敢出 22
声，今天能够把六个被押的农友放出来，这是谁的力量呢？” 有人说是彭湃，有人说是农会，有人说是耕田同志的力量。彭 湃对大家说：“说是彭湃个人的力量乃是大错特错的，彭湃如 果有力置，还要你们六、七千人去作基么？我相信一个彭浒，任 你有天大本率是放不出农友来的。.今天得到胜利的力量， 是农会能指导六、七干人的耕田佬团结在一块地方，有-一致的行 动，.使官僚不得不怕，不得不放出农友来！”“大家应该 自今日起，更加团结，加紧扩大我们的势力.”① 反对拘押农民的大示威，矛头直指封建地主、军阀官僚的 政权机关，并以农民的胜利和地主阶级的失败而告终。粮业维 持会长陈月波不得不借故辞职，出走香港，维持会无形中解散 了。这次斗争使农民更加认清了农会代表农民的利益，“由是 要求入会者纷至沓来。”②不仅海丰总农会的会员进一步发 展，紫金、五华、惠阳、陆丰等县的农民加入农会者也逐日增 多，这时，各县的农会入会户数约达二万六千八百户，会员约 十三万四千人。 为了适应形势的发展，海丰总农会扩展为惠州农民联合 会，各县分设县联合会。不到两个月，又发展到潮州、普宁、惠 来方面，遂改组为广东省农会，各县均设县农会。彭浒被推选 为广东省农会执行委员长。执行委员有农民出身的杨其册、蓝 镜清、张妈安、万维新、黄正当、万清睐和知识分子出身的李 劳工、林甦、余创之、彭汉垣、马焕新等。广东省衣会设在海 丰，同时兼摄海丰县农会的职权。以海丰为中心的喜东农民运 动出现了高潮。 ①②彭海，<海丰农民运动>（一九二六年一月）， 23
一九二三年七月二十六日深夜时分，强台风突然覆击海 丰。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狂风暴雨的吹打，“倒坏房屋无算，田 禾完全失收”①。据海丰总农会调查部报告，“各灾区损失最 大者为各种农产品，损失约百分之九十，牛猪等家蓄损失百分 之四十有奇，房屋之倒塌者约百分之四十，毁烂者百分之二 十，人命之损失者未有确实调查，总有五百人以至千人之数， 实为海丰有史以来未曾有之大损失。”灾情发生后，衣民纷 纷到农会商求解决办法。彭评原来打算应约去广州找陈独秀， 商量有关农会的事情，看到灾情这样严重，便改变主意，留在 海丰。他和农会干部一起研究救灾办法，立即组织救灾队，奔 赴灾区。·同时，召开农会执行委员会议和县农民代表会议，决 定“至多三成交租”，收获不及三成者照数减之，如全无收获 者则免交。农民抱着“生为农会人，死为农会鬼”的决心，团 绮在农会周围，为实行减租决议而斗争。 剥削成性的素绅地主，不顾农民的死活，仍然坚持要十足 收租。反动县长主作新伙同保卫团局长林斗文，劣绅丘景云召集 地主开会，把沉寂了几个月的“被业维持会”又恢复起来，由 林斗文兼任会长，对抗农民的减租斗争。旧历六月底，林斗文 的侄子到北笏仔乡收学租，说什么“学粗”是“官祖”，毫厘 都不能减。农民则坚持要按农会的决议减租，于是发生激烈冲 突。王作新偕题发挥，派武装“游击队”围捕农民，捕去三个 老年农民入狱。而且还张贴布告，“不准自由减租，违则严 究办”。 ①李春涛：《海丰农民运动及其指导者彰裤（一九二四年一月三 十日)，见<是光2第二卷第一号。 ②彰裤：《海丰农民运动（一九二六年一月)。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