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论立法和行政权 万机。”至少就君主政体来说,似乎立刻可以看出,这种主张 正好同事实相反。衡量一下政权是否合格,最正确的标准是 它了解情况的范围及其准确程度。在这方面,君主政体在一 切情况下都显得异常无力;即使我们有时候承认它合格,那 也一定是在一种狭窄和有限的范围内,只有在这种范围内,我 们才能假定一个人能了解所有人的事情和利益而不至被人认 为十分荒谬① 第五章论宫廷和大臣 有计划地取得专宠。—大臣和他的属下的品格。—宫 廷上的两面三刀。—贪污和腐败。—这种本质的普遍性。 如果我们想到君主政体带来的另一个恶果,宫廷的存在 和它的腐败,我们就会对于君主国家中用来沟通情况和贯彻 措施的那种安排做出更恰当的判断。 同所有其他的人类制度一样,这种制度的性质也是从它 的周围环境中产生的。大臣和宠幸有一个高贵的囚犯在他们 的监管之下,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支配他的全部认识和行动。 这一点,他们在一个软弱而轻信的君主身上能够完全实现,就 是一个最机警明察的君主也不能完全逃脱他们的诡计。不论 是为了官俸,或者是为了尽忠,或者由于任何更美好的动机 而从政,他们都必然希望继续从政。当然,他们越是获得君 ①潘恩:《致共和党人书》
万 机 。 ” 至 少 就 君 主 政 体 来 说 , 似 乎 立 刻 可 以 看 出 , 这 种 主 张 正 好 同 事 实 相 反 。 衡 量 一 下 政 权 是 否 合 格 , 最 正 确 的 标 准 是 它 了 解 情 况 的 范 围 及 其 准 确 程 度 。 在 这 方 面 , 君 主 政 体 在 一 切 情 况 下 都 显 得 异 常 无 力 ; 即 使 我 们 有 时 候 承 认 它 合 格 , 那 也 一 定 是 在 一 种 狭 窄 和 有 限 的 范 围 内 , 只 有 在 这 种 范 围 内 , 我 们 才 能 假 定 一 个 人 能 了 解 所 有 人 的 事 情 和 利 益 而 不 至 被 人 认 为 十 分 荒 谬 ① 。 第 五 章 论 宫 廷 和 大 臣 有 计 划 地 取 得 专 宠 。 — — 大 臣 和 他 的 属 下 的 品 格 。 — — 宫 廷 上 的 两 面 三 刀 。 — — 贪 污 和 腐 败 。 — — 这 种 本 质 的 普 遍 性 。 如 果 我 们 想 到 君 主 政 体 带 来 的 另 一 个 恶 果 , 宫 廷 的 存 在 和 它 的 腐 败 , 我 们 就 会 对 于 君 主 国 家 中 用 来 沟 通 情 况 和 贯 彻 措 施 的 那 种 安 排 做 出 更 恰 当 的 判 断 。 同 所 有 其 他 的 人 类 制 度 一 样 , 这 种 制 度 的 性 质 也 是 从 它 的 周 围 环 境 中 产 生 的 。 大 臣 和 宠 幸 有 一 个 高 贵 的 囚 犯 在 他 们 的 监 管 之 下 , 他 们 可 以 毫 不 费 力 地 支 配 他 的 全 部 认 识 和 行 动 。 这 一 点 , 他 们 在 一 个 软 弱 而 轻 信 的 君 主 身 上 能 够 完 全 实 现 , 就 是 一 个 最 机 警 明 察 的 君 主 也 不 能 完 全 逃 脱 他 们 的 诡 计 。 不 论 是 为 了 官 俸 , 或 者 是 为 了 尽 忠 , 或 者 由 于 任 何 更 美 好 的 动 机 而 从 政 , 他 们 都 必 然 希 望 继 续 从 政 。 当 然 , 他 们 越 是 获 得 君 第 五 篇 论 立 法 和 行 政 权 2 5 ① 潘 恩 : 《 致 共 和 党 人 书 》
第 王的信任,他们的地位也就越巩固;他们越获得君王的偏听 偏信,君王也就越是盲目地信赖他们。绝顶聪明的人也可能 犯错误;最美好的计划也会遭到似乎有理而肤浅的反对;所 以不能不常常发生这种情形:一个大臣为他自身的安稳而尽 量“去排挤”反对他的进言人,这些人也许正是由于要取代 他的地位,其进言就更为尖锐和机敏。 大臣们在他们各自的范围内也变成了小型国王。虽然他 们有极充分的机会看到这种角色的软弱无能和毫无意义,但 他们还是羡慕它。他们的职业就是不停地赞美他们所服侍的 主人的尊严和伟大:人们在长期积极努力使别人相信一种说 法的正确时,自己就不能不被这个说法弄得半疑半信。他们 感觉到,自己热烈希望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着这个人的专断 意志所决定的;而自卑感大概永远是仿效和羡慕的根源。因 此,他们就自愿和这个同自己处境颇为相似的人同化了 事实上,君主政体所赖以存在下去的条件,光靠有大臣 参预还是不完备的。大臣还必须有大臣,以及一大串从属关 系,构成了冗长而复杂的等级差别。这些人中的每一个人,都 要看大臣的笑脸生存,正象大臣要看国王的笑脸生存一样。他 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营求的微末利益;都有假托服从而实 际由他统治的王国。每一个人都模仿上司的恶行,并且强迫 别人必须象他不得不谄媚奉承一样来对他谄媚奉承。 我们已经看到,一个国王必然而且几乎不可避免地在本 质上都是一个暴君①。他已经习惯于听到那些为了使他高兴 ①参见本篇第三章
王 的 信 任 , 他 们 的 地 位 也 就 越 巩 固 ; 他 们 越 获 得 君 王 的 偏 听 偏 信 , 君 王 也 就 越 是 盲 目 地 信 赖 他 们 。 绝 顶 聪 明 的 人 也 可 能 犯 错 误 ; 最 美 好 的 计 划 也 会 遭 到 似 乎 有 理 而 肤 浅 的 反 对 ; 所 以 不 能 不 常 常 发 生 这 种 情 形 : 一 个 大 臣 为 他 自 身 的 安 稳 而 尽 量 “ 去 排 挤 ” 反 对 他 的 进 言 人 , 这 些 人 也 许 正 是 由 于 要 取 代 他 的 地 位 , 其 进 言 就 更 为 尖 锐 和 机 敏 。 大 臣 们 在 他 们 各 自 的 范 围 内 也 变 成 了 小 型 国 王 。 虽 然 他 们 有 极 充 分 的 机 会 看 到 这 种 角 色 的 软 弱 无 能 和 毫 无 意 义 , 但 他 们 还 是 羡 慕 它 。 他 们 的 职 业 就 是 不 停 地 赞 美 他 们 所 服 侍 的 主 人 的 尊 严 和 伟 大 ; 人 们 在 长 期 积 极 努 力 使 别 人 相 信 一 种 说 法 的 正 确 时 , 自 己 就 不 能 不 被 这 个 说 法 弄 得 半 疑 半 信 。 他 们 感 觉 到 , 自 己 热 烈 希 望 得 到 的 一 切 , 都 是 靠 着 这 个 人 的 专 断 意 志 所 决 定 的 ; 而 自 卑 感 大 概 永 远 是 仿 效 和 羡 慕 的 根 源 。 因 此 , 他 们 就 自 愿 和 这 个 同 自 己 处 境 颇 为 相 似 的 人 同 化 了 。 事 实 上 , 君 主 政 体 所 赖 以 存 在 下 去 的 条 件 , 光 靠 有 大 臣 参 预 还 是 不 完 备 的 。 大 臣 还 必 须 有 大 臣 , 以 及 一 大 串 从 属 关 系 , 构 成 了 冗 长 而 复 杂 的 等 级 差 别 。 这 些 人 中 的 每 一 个 人 , 都 要 看 大 臣 的 笑 脸 生 存 , 正 象 大 臣 要 看 国 王 的 笑 脸 生 存 一 样 。 他 们 每 一 个 人 都 有 自 己 要 营 求 的 微 末 利 益 ; 都 有 假 托 服 从 而 实 际 由 他 统 治 的 王 国 。 每 一 个 人 都 模 仿 上 司 的 恶 行 , 并 且 强 迫 别 人 必 须 象 他 不 得 不 谄 媚 奉 承 一 样 来 对 他 谄 媚 奉 承 。 我 们 已 经 看 到 , 一 个 国 王 必 然 而 且 几 乎 不 可 避 免 地 在 本 质 上 都 是 一 个 暴 君 ① 。 他 已 经 习 惯 于 听 到 那 些 为 了 使 他 高 兴 2 6 第 二 卷 ① 参 见 本 篇 第 三 章
第五篇论立法和行政权 的事情;他听到性质不同的意见,就产生一种刺耳和不舒服 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于人们的立即服从;要他能够倾听逆耳 忠言是很困难的。因此,那种诚实和有德的、具有明确和坚 定原则的人,是最没有资格为他供职的;他或者必须放弃自 己的严肃原则,或者是让位给一个更狡猾和更会逢迎的政客 善于逢迎的政客要求别人象他自己所表现的那种顺从:而他 最不肯饶恕的过失就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和不受欢迎的多虑。 他要求他的阴谋的所有助手和工具都有这样的顺从,不 久他就开始把这种顺从当作衡量别人功过的标准。除去符合 统治的机密的或者能促进他的私人利益和扩大他的势力范围 的建议以外,他都充耳不闻。最坏的人只要抱着这种对他有 利的见解,看来就是值得鼓励的;最好的人,如果只有美德, 就只会遭到傲慢和轻蔑的待遇。衡量人类善恶的真实标准,固 然很难废除和颠倒。但是表面看起来是被颠倒了,而表面现 象是会产生许多实际效果的。为了得到荣誉,人们会认为,对 统治者必须表示一种卑屈的奉承,以隐忍的耐心去承受他们 的侮辱和轻蔑,阿谀他们的罪恶,并帮助他们满足私人欲望。 为了得到荣誉人们会认为,必须以不倦的努力和阴谋诡计,去 结成朋党,取得达官贵人的推荐,以及供人玩弄的女人和小 职员的称赞。为了得到荣誉,人们会认为,必须甘受侮辱。整 个场面上充满了空虚、两面三刀和口是心非。大臣替他看,不 起的人说好话:而那个奴才又对宰相装出一副万分依恋不舍 的神情,可是心里想的却只有个人的私利。在最坏的政权下 这些本质中也许会偶然搀杂有几件较好的事情,否认这一点 是愚蠢的;在任何有宫廷和国王的国家里,如果认为这些本
的 事 情 ; 他 听 到 性 质 不 同 的 意 见 , 就 产 生 一 种 刺 耳 和 不 舒 服 的 感 觉 。 他 已 经 习 惯 于 人 们 的 立 即 服 从 ; 要 他 能 够 倾 听 逆 耳 忠 言 是 很 困 难 的 。 因 此 , 那 种 诚 实 和 有 德 的 、 具 有 明 确 和 坚 定 原 则 的 人 , 是 最 没 有 资 格 为 他 供 职 的 ; 他 或 者 必 须 放 弃 自 己 的 严 肃 原 则 , 或 者 是 让 位 给 一 个 更 狡 猾 和 更 会 逢 迎 的 政 客 。 善 于 逢 迎 的 政 客 要 求 别 人 象 他 自 己 所 表 现 的 那 种 顺 从 ; 而 他 最 不 肯 饶 恕 的 过 失 就 是 一 种 不 合 时 宜 的 和 不 受 欢 迎 的 多 虑 。 他 要 求 他 的 阴 谋 的 所 有 助 手 和 工 具 都 有 这 样 的 顺 从 , 不 久 他 就 开 始 把 这 种 顺 从 当 作 衡 量 别 人 功 过 的 标 准 。 除 去 符 合 统 治 的 机 密 的 或 者 能 促 进 他 的 私 人 利 益 和 扩 大 他 的 势 力 范 围 的 建 议 以 外 , 他 都 充 耳 不 闻 。 最 坏 的 人 只 要 抱 着 这 种 对 他 有 利 的 见 解 , 看 来 就 是 值 得 鼓 励 的 ; 最 好 的 人 , 如 果 只 有 美 德 , 就 只 会 遭 到 傲 慢 和 轻 蔑 的 待 遇 。 衡 量 人 类 善 恶 的 真 实 标 准 , 固 然 很 难 废 除 和 颠 倒 。 但 是 表 面 看 起 来 是 被 颠 倒 了 , 而 表 面 现 象 是 会 产 生 许 多 实 际 效 果 的 。 为 了 得 到 荣 誉 , 人 们 会 认 为 , 对 统 治 者 必 须 表 示 一 种 卑 屈 的 奉 承 , 以 隐 忍 的 耐 心 去 承 受 他 们 的 侮 辱 和 轻 蔑 , 阿 谀 他 们 的 罪 恶 , 并 帮 助 他 们 满 足 私 人 欲 望 。 为 了 得 到 荣 誉 人 们 会 认 为 , 必 须 以 不 倦 的 努 力 和 阴 谋 诡 计 , 去 结 成 朋 党 , 取 得 达 官 贵 人 的 推 荐 , 以 及 供 人 玩 弄 的 女 人 和 小 职 员 的 称 赞 。 为 了 得 到 荣 誉 , 人 们 会 认 为 , 必 须 甘 受 侮 辱 。 整 个 场 面 上 充 满 了 空 虚 、 两 面 三 刀 和 口 是 心 非 。 大 臣 替 他 看 , 不 起 的 人 说 好 话 ; 而 那 个 奴 才 又 对 宰 相 装 出 一 副 万 分 依 恋 不 舍 的 神 情 , 可 是 心 里 想 的 却 只 有 个 人 的 私 利 。 在 最 坏 的 政 权 下 , 这 些 本 质 中 也 许 会 偶 然 搀 杂 有 几 件 较 好 的 事 情 , 否 认 这 一 点 是 愚 蠢 的 ; 在 任 何 有 宫 廷 和 国 王 的 国 家 里 , 如 果 认 为 这 些 本 第 五 篇 论 立 法 和 行 政 权 2 7
第 质不会汇成主流,那就是疯狂的了。 有一种最突出的特点,即使最肤浅的宫廷生活描写家也 从来没有漏掉过;我指的是在宫廷环境中滋长起来的极端虚 伪。首先,宰相必须欺骗国王,经常假装跟他的主子有同样 的感受,用一贯的不真诚来讨好,装出一副满怀忠心的样子。 其次,他必须欺骗部下和谋求职位的人;让这些人永远处在 热烈希望和期待之中。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大臣朝见时的情景 从表面上看来,我们可能认为,这是最能流露真挚感情的地 方。事实上人类一切正直和坚毅的品质都被可耻地抛弃掉。没 有一种恭顺的表白能够如此卑贱;没有一种献媚的形式会象 这样荒唐,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些自愿卖身投靠的人热心地实 行着。可是,尽人皆知的是,正是在这种场面下,仇恨凝固 在心头,嫉妒蕴聚于胸中,大多数人,全都以有机会互相谄 害为快事。正是在这里充满了荒唐的诺言、表白和誓词,以 至于失掉了它们的本义。几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愚蠢,他在 得到宫廷中的许诺时,能够不担心这种诺言会象对于许多别 人那样是骗人和不可靠的。 由于长期的虚伪的实践,最后,真正的献媚者竟不能在 自己的感情中,分清哪些是虚伪的,哪些是真实的。他的伎 俩达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他既没有了激情,也没有 了依恋。私人的友情以及对别人优点的一切考虑,都被狭隘 和卑鄙的野心所吞没;这并不是那种使罪恶也能反射出光辉 的维护人类尊严的豪迈的抱负,而是一种满足私欲和阴谋权 术的野心。这种人早已不受一切道德的约束,并且认为靠牺 牲尊严、真诚和正义,可以最廉价地促进自己的目的。他孜
质 不 会 汇 成 主 流 , 那 就 是 疯 狂 的 了 。 有 一 种 最 突 出 的 特 点 , 即 使 最 肤 浅 的 宫 廷 生 活 描 写 家 也 从 来 没 有 漏 掉 过 ; 我 指 的 是 在 宫 廷 环 境 中 滋 长 起 来 的 极 端 虚 伪 。 首 先 , 宰 相 必 须 欺 骗 国 王 , 经 常 假 装 跟 他 的 主 子 有 同 样 的 感 受 , 用 一 贯 的 不 真 诚 来 讨 好 , 装 出 一 副 满 怀 忠 心 的 样 子 。 其 次 , 他 必 须 欺 骗 部 下 和 谋 求 职 位 的 人 ; 让 这 些 人 永 远 处 在 热 烈 希 望 和 期 待 之 中 。 我 们 不 妨 回 忆 一 下 大 臣 朝 见 时 的 情 景 。 从 表 面 上 看 来 , 我 们 可 能 认 为 , 这 是 最 能 流 露 真 挚 感 情 的 地 方 。 事 实 上 人 类 一 切 正 直 和 坚 毅 的 品 质 都 被 可 耻 地 抛 弃 掉 。 没 有 一 种 恭 顺 的 表 白 能 够 如 此 卑 贱 ; 没 有 一 种 献 媚 的 形 式 会 象 这 样 荒 唐 , 但 是 这 一 切 都 被 那 些 自 愿 卖 身 投 靠 的 人 热 心 地 实 行 着 。 可 是 , 尽 人 皆 知 的 是 , 正 是 在 这 种 场 面 下 , 仇 恨 凝 固 在 心 头 , 嫉 妒 蕴 聚 于 胸 中 , 大 多 数 人 , 全 都 以 有 机 会 互 相 谄 害 为 快 事 。 正 是 在 这 里 充 满 了 荒 唐 的 诺 言 、 表 白 和 誓 词 , 以 至 于 失 掉 了 它 们 的 本 义 。 几 乎 没 有 一 个 人 会 这 样 愚 蠢 , 他 在 得 到 宫 廷 中 的 许 诺 时 , 能 够 不 担 心 这 种 诺 言 会 象 对 于 许 多 别 人 那 样 是 骗 人 和 不 可 靠 的 。 由 于 长 期 的 虚 伪 的 实 践 , 最 后 , 真 正 的 献 媚 者 竟 不 能 在 自 己 的 感 情 中 , 分 清 哪 些 是 虚 伪 的 , 哪 些 是 真 实 的 。 他 的 伎 俩 达 到 这 种 炉 火 纯 青 的 地 步 , 以 至 他 既 没 有 了 激 情 , 也 没 有 了 依 恋 。 私 人 的 友 情 以 及 对 别 人 优 点 的 一 切 考 虑 , 都 被 狭 隘 和 卑 鄙 的 野 心 所 吞 没 ; 这 并 不 是 那 种 使 罪 恶 也 能 反 射 出 光 辉 的 维 护 人 类 尊 严 的 豪 迈 的 抱 负 , 而 是 一 种 满 足 私 欲 和 阴 谋 权 术 的 野 心 。 这 种 人 早 已 不 受 一 切 道 德 的 约 束 , 并 且 认 为 靠 牺 牲 尊 严 、 真 诚 和 正 义 , 可 以 最 廉 价 地 促 进 自 己 的 目 的 。 他 孜 2 8 第 二 卷
第五篇论立法和行政权 孜以求和最引为自豪的就是不露真相;使什么人也不能够发 现他的图谋:即使你同他交谈一辈子,他也要永久不让你看 穿他的秘密。他的伎俩已臻纯熟,因而他会常常在没有理由、 没有必要时也去使用它。历史就是这样记载着那些豪迈仁慈 和亲爱的例子,君主也就是这样来对待他们已经决心要毁灭 掉的人的。人们似乎因为表现了高度的堕落和虚伪,而有 种莫名其妙的自鸣得意。具有这样性格的大臣是具有美德的 人的死敌。这样的廷臣结成的私党是极端可怕的。他们进行 暗害;事前不加警告,事后不留痕迹。如果他们不得不同 个直率的、公正的、不懂得虚伪的人或者一个光明磊落轻视 玩弄欺骗手段的人打交道,他们就决定这个人是他们一定要 陷害的对象。没有一个善良和公正的人能够逃出他们的魔掌; 宫廷的不道德使一切罪恶为之失色,这股邪风吹遍全国,即 使在人口最多的国家里,公众的情绪也会变得无力 君主政体的一个根本缺点,就是它把那些本质上最重要 的事情,通过层层的等级,交由一些个人去任意处理。一个 选民团的表决,总会或多或少地代表舆论。一个个人的选择 就会取决于任性、私人方便或者金钱的贿买。即使国王是坚 持正义的、大臣是廉洁的,但是根本弊端依然存在,本身不 免也有错误的国王和大臣,在无数情况下必须依靠别人的建 议。而谁来对此负责呢?是国家官吏和代理人员,是微贱的 朋友和好管闲事的仆从、妻妾子女和忏悔牧师? 许多人认为,在象人类这种不完美的生物当中,世袭罔 替的爵位对于维持秩序是必要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世袭罔 替的爵位是一种人为策略,而不是永恒真理的法则。任何地
孜 以 求 和 最 引 为 自 豪 的 就 是 不 露 真 相 ; 使 什 么 人 也 不 能 够 发 现 他 的 图 谋 ; 即 使 你 同 他 交 谈 一 辈 子 , 他 也 要 永 久 不 让 你 看 穿 他 的 秘 密 。 他 的 伎 俩 已 臻 纯 熟 , 因 而 他 会 常 常 在 没 有 理 由 、 没 有 必 要 时 也 去 使 用 它 。 历 史 就 是 这 样 记 载 着 那 些 豪 迈 仁 慈 和 亲 爱 的 例 子 , 君 主 也 就 是 这 样 来 对 待 他 们 已 经 决 心 要 毁 灭 掉 的 人 的 。 人 们 似 乎 因 为 表 现 了 高 度 的 堕 落 和 虚 伪 , 而 有 一 种 莫 名 其 妙 的 自 鸣 得 意 。 具 有 这 样 性 格 的 大 臣 是 具 有 美 德 的 人 的 死 敌 。 这 样 的 廷 臣 结 成 的 私 党 是 极 端 可 怕 的 。 他 们 进 行 暗 害 ; 事 前 不 加 警 告 , 事 后 不 留 痕 迹 。 如 果 他 们 不 得 不 同 一 个 直 率 的 、 公 正 的 、 不 懂 得 虚 伪 的 人 或 者 一 个 光 明 磊 落 轻 视 玩 弄 欺 骗 手 段 的 人 打 交 道 , 他 们 就 决 定 这 个 人 是 他 们 一 定 要 陷 害 的 对 象 。 没 有 一 个 善 良 和 公 正 的 人 能 够 逃 出 他 们 的 魔 掌 ; 宫 廷 的 不 道 德 使 一 切 罪 恶 为 之 失 色 , 这 股 邪 风 吹 遍 全 国 , 即 使 在 人 口 最 多 的 国 家 里 , 公 众 的 情 绪 也 会 变 得 无 力 。 君 主 政 体 的 一 个 根 本 缺 点 , 就 是 它 把 那 些 本 质 上 最 重 要 的 事 情 , 通 过 层 层 的 等 级 , 交 由 一 些 个 人 去 任 意 处 理 。 一 个 选 民 团 的 表 决 , 总 会 或 多 或 少 地 代 表 舆 论 。 一 个 个 人 的 选 择 就 会 取 决 于 任 性 、 私 人 方 便 或 者 金 钱 的 贿 买 。 即 使 国 王 是 坚 持 正 义 的 、 大 臣 是 廉 洁 的 , 但 是 根 本 弊 端 依 然 存 在 , 本 身 不 免 也 有 错 误 的 国 王 和 大 臣 , 在 无 数 情 况 下 必 须 依 靠 别 人 的 建 议 。 而 谁 来 对 此 负 责 呢 ? 是 国 家 官 吏 和 代 理 人 员 , 是 微 贱 的 朋 友 和 好 管 闲 事 的 仆 从 、 妻 妾 子 女 和 忏 悔 牧 师 ? 许 多 人 认 为 , 在 象 人 类 这 种 不 完 美 的 生 物 当 中 , 世 袭 罔 替 的 爵 位 对 于 维 持 秩 序 是 必 要 的 。 但 是 大 家 都 知 道 , 世 袭 罔 替 的 爵 位 是 一 种 人 为 策 略 , 而 不 是 永 恒 真 理 的 法 则 。 任 何 地 第 五 篇 论 立 法 和 行 政 权 2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