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制定与联合国维和部队武力使用 date)"这一固定用语的最初来源。根据联合国1995年发布的《维和行动指导方针》 这一对“自卫”的解读可以被理解为“允许维和人员在范围广泛的情况下开火”。① 简而言之,从第一支联合国维和部队建立到冷战结束之前,武力使用的规范是围 绕着“自卫”问题展开的。联合国秘书长主要承担了对武力使用规则进行解释的责 任,并且通过丰富“自卫”一词的内涵而扩大维和行动可使用武力的范围。但值得注 意的是,这一阶段武力使用的首要规则依然是“不主动使用”。例如,塞浦路斯维和部 队在整个行动期间从未率先开火。2而且,这一时期内为维和行动配备的武力水平也 是建立在认为各方将采取合作姿态的基础上的,不携带武器的军事观察员在维和人员 中占据大多数。③ (二)“维持和平”还是“执行和平” 冷战结束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是维和行动武力使用原则发展的第二个阶段。 联合国秘书长提出了“执行和平( peace enforcement)”概念,并将具体规则的制定权赋 予部队指挥官。但是,当这一新的维和战略遭遇失败后,秘书长迅速调整了政策,退回 到传统维和原则上 在1992年的《和平纲领》文件中,联合国秘书长布特罗斯·布特罗斯-加利 ( Boutros boutros- Ghali)提出了建立区别于传统维和行动部队的“执行和平部队( peace enforcement unit)”的概念。根据设想,这支部队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七章—一在必 要情况下可以使用武力——授权行动,执行“恢复并维持停火”的任务,并且,“同维持 和平部队一样,由秘书长指挥”。④与这一新概念相适应的是安理会决议中“一切必要 方法( all necessary means)”概念的提出。1993年5月,安理会针对《和平纲领》发表 主席声明,表示它“有权核准联合国部队采用一切必要方法执行其任务”。此后,这 常常被认为是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的含蓄说法。在声明中,安理会还要求加强和巩固 秘书处维和行动部中的军事结构。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加利在最初报告中指出,执行 和平部队不能与维持和平部队混为一谈,但是到1993年9月,秘书长在联合国工作的 o Simon Chesterman, "The Use of Force in UN Peace Operations, p.8 London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76, P.88. 3 Marrack Goulding,"The Evolution of United Nations Peacekeeping, International Afairs, Vol 69, No. 3 ④加利:《和平纲领:预防性外交、建立和平与维持和平》,第44条,htp://w.umn.og/th/dou loc. asp? symbol=S/2411登录时间:2015年2月1日。 5联合国安理会:《安全理事会主席的说明(1993年5月)》,htp://www.u.org/h/documents/view_doe ap? symbol=s25859,登录时间:2015年2月1日
ｄａｔｅ）”这一固定用语的最初来源。 根据联合国 １９９５ 年发布的《维和行动指导方针》， 这一对“自卫”的解读可以被理解为“允许维和人员在范围广泛的情况下开火”。① 简而言之，从第一支联合国维和部队建立到冷战结束之前，武力使用的规范是围 绕着“自卫”问题展开的。 联合国秘书长主要承担了对武力使用规则进行解释的责 任，并且通过丰富“自卫”一词的内涵而扩大维和行动可使用武力的范围。 但值得注 意的是，这一阶段武力使用的首要规则依然是“不主动使用”。 例如，塞浦路斯维和部 队在整个行动期间从未率先开火。② 而且，这一时期内为维和行动配备的武力水平也 是建立在认为各方将采取合作姿态的基础上的，不携带武器的军事观察员在维和人员 中占据大多数。③ （二）“维持和平”还是“执行和平” 冷战结束到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中期是维和行动武力使用原则发展的第二个阶段。 联合国秘书长提出了“执行和平（ｐｅａｃｅ 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概念，并将具体规则的制定权赋 予部队指挥官。 但是，当这一新的维和战略遭遇失败后，秘书长迅速调整了政策，退回 到传统维和原则上。 在 １９９２ 年的《 和平纲领》 文件中，联合国秘书长布特罗斯·布特罗斯 －加利 （Ｂｏｕｔｒｏｓ Ｂｏｕｔｒｏｓ⁃Ｇｈａｌｉ）提出了建立区别于传统维和行动部队的“执行和平部队（ｐｅａｃｅ 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 ｕｎｉｔ）”的概念。 根据设想，这支部队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七章———在必 要情况下可以使用武力———授权行动，执行“恢复并维持停火”的任务，并且，“同维持 和平部队一样，由秘书长指挥”。④ 与这一新概念相适应的是安理会决议中“一切必要 方法（ａｌｌ ｎｅｃｅｓｓａｒｙ ｍｅａｎｓ）”概念的提出。 １９９３ 年 ５ 月，安理会针对《和平纲领》发表 主席声明，表示它“有权核准联合国部队采用一切必要方法执行其任务”。⑤ 此后，这 常常被认为是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的含蓄说法。 在声明中，安理会还要求加强和巩固 秘书处维和行动部中的军事结构。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加利在最初报告中指出，执行 和平部队不能与维持和平部队混为一谈，但是到 １９９３ 年 ９ 月，秘书长在联合国工作的 ·１０８· 规则制定与联合国维和部队武力使用 ① ② ③ ④ ⑤ Ｓｉｍｏｎ Ｃｈｅｓｔｅｒｍａｎ， “Ｔｈｅ Ｕｓｅ ｏｆ Ｆｏｒｃｅ ｉｎ ＵＮ Ｐｅａｃｅ 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ｓ，” ｐ．８． Ｃｈａｒｌｅｓ Ｃ． Ｍｏｓｋｏｓ， Ｊｒ．， Ｐｅａｃｅ Ｓｏｌｄｉｅｒｓ： Ｔｈｅ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ａ Ｕｎｉｔｅｄ Ｎａｔｉｏｎｓ 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Ｆｏｒｃｅ， Ｃｈｉｃａｇｏ ａｎｄ Ｌｏｎｄｏｎ： Ｔｈ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ｃａｇｏ Ｐｒｅｓｓ， １９７６， ｐ．８８． Ｍａｒｒａｃｋ Ｇｏｕｌｄｉｎｇ， “Ｔｈｅ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Ｕｎｉｔｅｄ Ｎａｔｉｏｎｓ Ｐｅａｃｅｋｅｅｐｉｎｇ，”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ｆｆａｉｒｓ， Ｖｏｌ．６９， Ｎｏ．３， １９９３， ｐ．４５３． 加利：《和平纲领：预防性外交、建立和平与维持和平》，第 ４４ 条，ｈｔｔｐ： ／ ／ ｗｗｗ．ｕｎ． ｏｒｇ ／ ｚｈ ／ 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 ｖｉｅｗ＿ ｄｏｃ．ａｓｐ？ ｓｙｍｂｏｌ ＝ Ｓ ／ ２４１１１，登录时间：２０１５ 年 ２ 月 １ 日。 联合国安理会：《安全理事会主席的说明（ １９９３ 年 ５ 月）》，ｈｔｔｐ： ／ ／ ｗｗｗ． ｕｎ． ｏｒｇ ／ ｚｈ ／ 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 ｖｉｅｗ＿ｄｏｃ． ａｓｐ？ ｓｙｍｂｏｌ ＝ Ｓ ／ ２５８５９，登录时间：２０１５ 年 ２ 月 １ 日
清当泊2015年第3期 总结报告中却提出:“维持和平……应当加上执行和平的概念。这个概念所涉及的维 持和平行动不必一定得到所有有关当事方同意。”① 在这一阶段,由于维和行动部刚成立不久,并没有就武力使用规则给出具体的指导原 则与操作规范。2在制定政策时,秘书长与实地指挥官对规则的理解塑造了武力使用。 联合国索马里维和行动(以下简称联索行动)是这一规范新发展阶段的代表性案 例。1992年12月3日,联合国安理会决定建立第二期联合国索马里行动,接替之前 由美国领导的联合特遺部队,授权它采用“一切必要手段”,包括使用强制执行措施 以监督停止敌对行动、防止暴乱复发、收缴未经批准的小武器。3这是安理会第一次 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七章采取行动,也是第一次授权维和部队在自卫范围之外使用 武力。在这一行动中,联合国部队装备水平以及武力使用规则均发生了改变。首先, 在具体规划中,秘书长提出战斗部队应当具备巡逻和近战能力、收集和分析情报能力 间接瞄准射击的火力、反坦克火力、全天候昼夜行动能力、伤患撤退能力、战术通信能 力和空中支援能力。而且,加利还第一次在联合国文件中提出了“接战规则( rules of engagement)”的概念,指出“这些规则将授权并指示各指挥官为完成任务采取其认为 必要的某些具体行动”,并将起草该规则的权力交给了行动指挥官④1993年5月,第 期联索行动指挥官塞维克·伯尔( Cevik bir)参考了之前在此开展行动的美国部队 的接战规则,结合日益恶化的索马里安全环境,签发第39号个别指令( Fragmentary Order39),提出“有组织的武装民兵、装置和其他配备班组人员的武器被认为是联 索行动部队的威胁,可以在对方没有做出挑衅行为的情况下与之接战”。而且,“在 取得快速反应部队指挥官许可的情况下,可以在夜间对‘从已知军事地区开出的车 辆’进行空中打击”。这事实上是对哈马舍尔德提出的“禁止首先使用武力”原则的 背离。 新的武力使用规则很快被付诸实施。1993年6月5日,一支武装力量利用平民 为掩护,伏击巴勒斯坦维和部队,造成联合国维和历史上最高单日伤亡。联合国随后 ①联合国大会:《秘书长关于联合国工作的报告(1993年9月)》(M48/1),第66、72页,htp: ory/ zh/document/ view doc.ap? symbol=A/48/1,登录时间:2015 2 Trevor Findlay, The Use of Force in UN Peace Operations, p 165. ③联合国:《第二期联合国索马里行动》,htp://www.un.omg/h/peacekeeping/missIon/pa/unosom2/,登录 时间:2015年2月1日。 ④联合国安理会:《秘书长依照第794(1992)号决议执行部分第18和19段提交的进一步报告》,第77、88 段,htp://w.un.og/h/ documents/ view dox.ap?symb=s/25354,登录时间:2015年2月1日 Jane Boulden, Peace Enforcement; The United Nations Experience in Congo, Somalia, and Bosnia, West- port: Praeger Publishers, 2001, Pp 64-65
２０１５ 年第 ３ 期 总结报告中却提出：“维持和平……应当加上执行和平的概念。 这个概念所涉及的维 持和平行动不必一定得到所有有关当事方同意。”① 在这一阶段，由于维和行动部刚成立不久，并没有就武力使用规则给出具体的指导原 则与操作规范。② 在制定政策时，秘书长与实地指挥官对规则的理解塑造了武力使用。 联合国索马里维和行动（以下简称联索行动）是这一规范新发展阶段的代表性案 例。 １９９２ 年 １２ 月 ３ 日，联合国安理会决定建立第二期联合国索马里行动，接替之前 由美国领导的联合特遣部队，授权它采用“一切必要手段”，包括使用强制执行措施， 以监督停止敌对行动、防止暴乱复发、收缴未经批准的小武器。③ 这是安理会第一次 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七章采取行动，也是第一次授权维和部队在自卫范围之外使用 武力。 在这一行动中，联合国部队装备水平以及武力使用规则均发生了改变。 首先， 在具体规划中，秘书长提出战斗部队应当具备巡逻和近战能力、收集和分析情报能力、 间接瞄准射击的火力、反坦克火力、全天候昼夜行动能力、伤患撤退能力、战术通信能 力和空中支援能力。 而且，加利还第一次在联合国文件中提出了“接战规则（ ｒｕｌｅｓ ｏｆ ｅｎｇａｇｅｍｅｎｔ）”的概念，指出“这些规则将授权并指示各指挥官为完成任务采取其认为 必要的某些具体行动”，并将起草该规则的权力交给了行动指挥官。④ １９９３ 年 ５ 月，第 二期联索行动指挥官塞维克·伯尔（Ｃｅｖｉｋ Ｂｉｒ）参考了之前在此开展行动的美国部队 的接战规则，结合日益恶化的索马里安全环境，签发第 ３９ 号个别指令（ Ｆｒａｇｍｅｎｔａｒｙ Ｏｒｄｅｒ ３９），提出“有组织的武装民兵、装置和其他配备班组人员的武器被认为是联 索行动部队的威胁，可以在对方没有做出挑衅行为的情况下与之接战”。 而且，“在 取得快速反应部队指挥官许可的情况下，可以在夜间对‘从已知军事地区开出的车 辆’进行空中打击”。⑤ 这事实上是对哈马舍尔德提出的“禁止首先使用武力”原则的 背离。 新的武力使用规则很快被付诸实施。 １９９３ 年 ６ 月 ５ 日，一支武装力量利用平民 为掩护，伏击巴勒斯坦维和部队，造成联合国维和历史上最高单日伤亡。 联合国随后 ·１０９· ① ② ③ ④ ⑤ 联合国大会：《秘书长关于联合国工作的报告（ １９９３ 年 ９ 月）》 （Ａ／ ４８ ／ １），第 ６６、７２ 页，ｈｔｔｐ： ／ ／ ｗｗｗ． ｕｎ． ｏｒｇ ／ ｚｈ ／ 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 ｖｉｅｗ＿ｄｏｃ．ａｓｐ？ ｓｙｍｂｏｌ ＝Ａ／ ４８ ／ １，登录时间：２０１５ 年 ２ 月 １ 日。 Ｔｒｅｖｏｒ Ｆｉｎｄｌａｙ， Ｔｈｅ Ｕｓｅ ｏｆ Ｆｏｒｃｅ ｉｎ ＵＮ Ｐｅａｃｅ 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ｓ， ｐ．１６５． 联合国：《第二期联合国索马里行动》，ｈｔｔｐ： ／ ／ ｗｗｗ．ｕｎ．ｏｒｇ ／ ｚｈ ／ ｐｅａｃｅｋｅｅｐｉｎｇ ／ ｍｉｓｓｉｏｎｓ／ ｐａｓｔ ／ ｕｎｏｓｏｍ２ ／ ，登录 时间：２０１５ 年 ２ 月 １ 日。 联合国安理会：《秘书长依照第 ７９４（１９９２）号决议执行部分第 １８ 和 １９ 段提交的进一步报告》，第 ７７、８８ 段，ｈｔｔｐ： ／ ／ ｗｗｗ．ｕｎ．ｏｒｇ ／ ｚｈ ／ 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 ｖｉｅｗ＿ｄｏｃ．ａｓｐ？ ｓｙｍｂｏｌ ＝ Ｓ ／ ２５３５４，登录时间：２０１５ 年 ２ 月 １ 日。 Ｊａｎｅ Ｂｏｕｌｄｅｎ， Ｐｅａｃｅ 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 Ｔｈｅ Ｕｎｉｔｅｄ Ｎａｔｉｏｎｓ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ｉｎ Ｃｏｎｇｏ， Ｓｏｍａｌｉａ， ａｎｄ Ｂｏｓｎｉａ， Ｗｅｓｔ⁃ ｐｏｒｔ： Ｐｒａｅｇｅｒ Ｐｕｂｌｉｓｈｅｒｓ， ２００１， ｐｐ．６４－６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