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晉文字编·緒論 韓國作“足”形,都是比較獨特的寫法,可作爲分國的依據。1 吳振武先生對三晉兵器銘文中的鑄造制度也有所研究。他指出,韓國兵器監造者尚有 “冢子”一職,而主造官吏則有庫嗇夫和庫吏。這一觀點已爲研究者所採信。3 最近,日本學者利用三晉兵器銘文所反映的史實,探討中國古代國家(以韓、趙、魏爲 主)的形成。4這不失爲一個很好的嘗試。 在兵器断代方面,李學勤、黄盛璋、吳振武、郝本性、蘇都、董珊、吳良寶諸位先生每 有精辟見解。下面試舉數例予以锐明。 李學勤先生在《戰國题銘概述》(中)裹,雖然把春平侯及建信君兵器誤歸入韓國,但 他把這些兵器定爲戰國晚期則大致不誤。5郝本性先生把鄭韓故城所出的“三十四年鄭令 矛”(《集成》11560)定爲韓桓惠王時,6現已經證明是可信的。同理,他所說的與此矛同 出的另外七件紀年爲“三十四年”的兵器也是韓桓惠王時物的觀點亦可信從。黄盛璋先生把 “二十九年相邦趙戟”(《集成》11391)定爲趙惠文王二十九年,7頗有見地。他還把“十 五年守相本波皱”(《集成》11701、11702)、“十六年守相皱”(《遺珠》1788)、“守相本 波皱”(《集成》11670)的紀年範園定在了趙惠文王十五年或趙孝成王十五年。9及後,李 家浩先生從文字學的角度考證了上述兵器銘文中的“李波”即“廉頗”。後來,吳振武先 生在這個基礎上,結合文字及文獻的相關記載,指出銘文中的“信平君”即文献上赫赫有名 的“廉頗”,“十五年”皱可定在趙孝成王十五年(公元前251年),“十六年守相皱”則 定在趙孝成王十六年(公元前252年)。” 黄盛璋先生在《就論三晉兵器的國别和年代及其相關問题》中,把低年份的相邦建信君 兵器2的時代定在了趙孝成王時,是一疏失。李學勤、張琰、高明諸位先生則主張定在趙悼 襄王時。13吳振武先生對此問题曾作過深入的研究。在《趙武襄君皱考》(《文物》2000年第 1期)一文中,吳振武先生就已經肯定了“趙悼襄王說”,後來,在《談濟南市博物館藏元 年相邦建信君皱》一文中再次作了申論。通過對比相關的文獻及趙國兵器资料,吳振武先生 認爲把低年份的相邦建信君兵器的年代“安排在悼襄王元年至八年顯然要比安排在孝成王 ·蘇輝:《秦、三晉紀年兵器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歷史系碩士學位論文(導師:李學勤),2002 年,6真。 2吳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增戈研究一兼論戰國“冢子”一官的職掌》,《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會 議論文集之七一古文字與古代史》第一朝,2007年。 3秦晓華:《束周晉系文字資料研究》,中山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尊師:陳偉武),2008年,70頁。 4下田藏:《中國古代國家)形成青銅兵器》,(日本)汲古書院,2008年。 5李學勤:《戰國题銘概述》(中),《文物》1959年第8期。 6郝本性:《新擲“擲韓故城”發现一批戰國銅兵器》,《文物》1972年第10期。 7黄盛璋:《就論三晉兵器的國别和年代及其相關周题》,《考古學報》1974年第1期。又截《歷史地理與考 古論叢》89-147真,齊魯書社,1982年。 8吳振武先生經過仔细核對指出,《遺珠》178號器與黄盛璋先生在《試論三晉兵器的國別和年代及其相周 周题》一文中的《小校》10·104·3-4乃同一器。見吳振武:《趙十六年守相信平君皱考》,《第三届國際 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論文集》,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中國語言及文學系,1997年,398頁。 9黄盛璋:《就論三晉兵器的國别和年代及其相周周题》,《考古學報》1974年第1期。又截《歷史地理與考 古論叢》89-147頁,膏魯書社,1982年。 0李家浩:《南越王幕車累虎節銘文考釋一戰國符節銘文研究之四》,《容庚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古文 字研究惠號)》,廣束人民出版社,1998年,662671頁。 Ⅱ吴振武:《趙十六年守相信平君皱考》,《第三届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論文集》,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 化研究所中國語言及文學系,1997年,397-414頁。 2這些低年份的兵器包括:元年相邦建信君皱(《海岱考古》第一輯)、三年建信君皱(《集成》11687)、三 年建信君皱(《中國古文字研究》第一辑)、四年建信君皱(《集成》11695)、四年建信君皱(《集成》11619)、 八年相邦皱(《集成》11679)、八年相邦皱(《集成》11680)及、八年相邦皱(《集成》11681) 3李學勤、鄭绍宗:《論河北今年出土的戰國青铜器》,《古文字研究》第七輯,中華書局,1982年,132 真。跟琰:《關於三晉兵器若干問题》,《考古與文物》编輯部:《古文字論集(二)》,考古與文物叢刊第2 號,1983年。高明:《中國古文字學通論》,文物出版社,1987年,541-542頁。 25
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 元年至八年合理得多”'。董珊先生也力證“趙悼襄王說”。2“悼襄王說”目前已爲學術界 所普遍接受。3 此外,蘇輝、董珊、吳良寶先生分別對三晉兵器紀年進行綜合研究,爲研究三晉兵器的 時代提供了便利。 下面對文字考釋稍作概述。 (1)、“報劑”中的“報” 趙國兵器銘文常見“報劑”一詞,其中的“劑”字,是指鑄造銅器時調和、調劑各種金 屬原料。學術界無甚異議。但對於“報”字則一直有不同意見。 “報”字,目前所見有“毂”、“報”、4“執”5、“整”6等多種釋法。黄盛璋先生 認爲釋“報”“是錯誤的”,但未作說明。?釋“執”是于省吾先生首先提出來的,因爲有 《考工記》“冶金之工,築氏執下齊,冶氏執下齊”、“金有六齊”爲證,所以影響最大。 黄盛璋先生對釋“執”說提出了質疑,他認爲,第一,“執”字从“丮”,而兵器銘文的這 個字明確从“殳”或“支”,决不从“丮”,“殳”(“支”)與“丮”旁在兵器銘文中從 不相混。第二,“執”字是拘捕犯人的意思,在此不合適。第三,“較濟”在兵器銘文中地 位和作用與“造”字相當,“執劑”僅爲掌握兌制之事,只佔鑄造兵器很小一部,不能代表 鑄造全過程,故“‘教'不能是‘執’”。“教”即“教”,即“撻”字古文。“教(撻) 齋”與“造”相當,表示兵器鑄造的全過程。《考工記》中的“執”字也當如此理解。8 黄盛璋先生對釋“執”說的質疑是有道理的。把這個字釋作“執”,無論從字形上還是 從訓詁上,都有不妥當的地方。但把這個字釋作“撻”從字形上看亦有未安之處。同理,從 下文分析亦可知,此字亦不可釋作“整”。 最近,董珊先生在《論春平侯及其相關問题》一文的註釋②裹,重新把這個字釋作 “報”。他說,“此字原來或者釋爲‘執’、‘教’,從所有的真銘來看,該字右側全都 寫作日(侵)’,因此可依到體智《小校經圈金文拓本》的釋文釋作‘報:。”9 從字形來看,董珊先生的説法是有道理的。此字形醴多變,但基本寫法都作 醒形 (或省作“拿”形。據我們統計,確切从“支”作“戟”形者僅一例0,見於“口年邦府戟” (《集成》11390。可见把“较”字看作是图字的本字,十分可疑。此字在“六年代相 ·吳振武:《淡濟南市博物館藏元年相邦建信君皱》,《揖芬集一張政烺先生九十華誕紀念文集》,社食科學 文默出版社,2002年。 2董珊:《戰國题銘與工官制度》第一章“趙國题銘”,北京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李零),2002年。 3参看蘇輝:《秦、三晉紀年兵器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歷史系硕士學位論文(導師:李學勤), 2002年,36頁。秦晓華:《東周管系文字資料研究》,中山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陳偉武),2008年, 158頁。 4轉引自黄盛璋:《“较(撻)齋(齊)”及其和兵器鑄造删係新考》,《古文字研究》第十五輯,中華書局, 1986年,254頁。 5于省吾:《商周金文錄遣》“序言”,中華書局,1993年。 6施謝捷:《釋整》,《南京師大學報》1994年第4期。何琳儀:《幽脂通轉研究》,《古漢語研究》1輯,1996 年。又見氏著:《戰國文字通論(訂辅)》,江蘇教有出版社,2003年,121页。 7黄盛璋:《“教(撻)齋(齊)”及其和兵器鑄造開係新考》,《古文字研究》第十五輯,中華書局,1986 年,254頁。 8黄盛璋:《“敦(撻)齋(齊)”及其和兵器鑄造鹏係新考》,《古文字研究》第十五輯,中華書局,1986 年。 9董珊:《論春平侯及其相關周题》,北京大學文博學院编:《考古學研究(六):慶祝高明先生八十壽辰暨 從事考古研究五十年論文集》,科學出版社,2006年,446頁。 0此字還有雨例分别作“针”(《遺珠》178“十六年守相皱”)和“新”(《集成》11709“十七年春平侯 皱”)形的,因其右旁有所殘泐,且均爲摹本,故尚無法確定是否从“攴”。但是,在未有新出材料之前, 我們暫時看作从“攴”(見字表卷十),這懂是權宜之計。 26
三晉文字编·緒論 皱”《文博》197年第2期)中作一圈〈氧)”形,右部从“艮”相當明蹶。赏然, 至於“報削”該怎麽講,還有待深入探討。 (2)、伐器 趙國兵器銘文中有“邦左伐器”(《集成》11713“十七年春平侯皱”、《集成》11714 “十七年春平侯皱”入“邦右伐器”(《文物春秋》2006年第5期“十八年相邦平國君鈹”) 之語,歷來對“伐器”的解釋頗有爭議。 吳振武先生對此問题作過比較全面的梳理和研究。 “伐”字最先是娜安釋出。黄盛璋先生曾釋作“佼(校)”,但不久即改釋作“伐”。 “器”字有兩類寫法,从四個“口”的“器”是黄盛璋首釋,而釋出从兩個“口”的“器” 字則是俞偉超和李家浩先生的功勞。1 “伐器”一詞雖已釋出,但對其含義卻有不同的解釋。 何琳儀先生訓“伐”爲“擊刺”,認爲兵器之“伐器”即《楚辞·天問》中的“爭遣伐 器,何以行之”之“伐器”,是“攻伐之器”的意思。黄盛璋先生則認爲銘文“伐器”是鑄 造兵器的專門機構,是“庫”的異名。李家浩先生則懷疑“伐”字讀作“废”訓作“舍”。 2 后兩種意見都被吳先生所否定,也未被學術界所認可。唯第一種意見影響較大。對此, 吳振武先生有不同看法。 吳先生認爲,齊戟銘文末常贅“造戟”或“造某戟”之語,將此與趙國兵器中的“邦左 /右伐器”對照可知,“邦左/右伐器”當讀作“邦左/右-伐-器”,是指“邦左/右庫治器” 的意思。 “伐”在古代有攻治的意思如古書中的“攻木”、“攻金”等這個意思是由“攻伐” 這一義項引申而來。燕齊銘文有“造器”、“治器”等說法,可見,“伐”的“攻治”這一 義項更爲明顯。把“伐器”理解爲“攻治兵器”,在上引“十七年春平侯鈹”和“十八年相 邦平國君鈹”銘文裹,能夠體现出五點内容:一、年份;二、監造者:二、治器部門:四、 主造者;五、冶鑄工匠。3這恰可與三晉兵器鑄造制度相合。 2002年,吳振武先生在《談濟南市博物館藏元年相邦建信君皱》一文中,更進一步確 證上述觀點。 濟南市博物館藏“元年相邦建信君鈹”銘文言: 元年,相郢(邦)建船(信)君,郵(邦)右庫邀,段(鍛)工币(師)吳症,冶 瘏報齋(劑)。 “邦右庫德”一語還見於“四年建信君皱”(《集成》11695)。吳振武先生指出,“缴” 字从“言”从“巫”即“邀”字,《說文》訓“邀”字爲“治”,那麽“邦右庫邀”就是邦 右庫治器的意思。· 由此可知,兵器铭文的“邦左/右伐器”與“邦右庫䜌”其實是一回事,這就更證實了 【吳振武:《趙皱銘文“伐器”解》,中國訓詁學會主编:《訓詁論叢》第三輯,臺灣中山大學中國文學系, 1997年,795-805頁。 2吳振武:《趙皱銘文“伐器”解》,中國訓骷學會主编:《訓詁論叢》第三輯,臺灣中山大學中國文學系, 1997年,795-805页。 3吳振武:《趙皱銘文“伐器”解》,中國訓詁學會主编:《训詁論叢》第三輯,臺灣中山大學中國文學系, 1997年,795-805頁。在《趙十六年守相信平君皱考》(《第三届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論文集》,香港中 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中國語言及文學系,1997年,397-414頁)與《趙武襄君皱考》(《文物》2000年第 1期)等文中,吳振武光生曾多次論述此周题。 4吳振武:《談濟南市博物館藏元年相邦建信君皱》,《揖芬集—表政娘先生九十華誕纪念文集》,社會科 學文献出版社,2002年。 27
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 “伐器”爲“攻治兵器”這一說法。而新出的材料也不断增強了這一觀點的可信度。新見铜 器中也有“冶臣坊(市)所伐”這棣的句子,“伐”正好是冶鑄的意思。'這些例子恰可印 證吳振武先生的觀點。 (3)、建船(信)君中的“船(信)”字 趙國兵器銘文中有“建船君”這一封號。黄盛璋先生最先指出“船”即“信”字。但他 認爲此字从“身”从“邑”,未解釋“船”字爲何可讀作“信”。2這個字的形體結構和讀 音問题最後由吳振武與李家浩兩位先生所解決。我們將在“璽印”概述部分略加説明。 “船(信)”字的正確釋讀,與之相關的一系列問题也可迎刃而解。比如把“信平君” 考定爲廉頗,把低年份的建信君皱定爲悼襄王時物等。 (4)、杢(廉)波(頗) 趙國兵器常見“本波”這個人物,其中“奎”字,原作“图(圣)”形,與“杜”字很 像,故一直被誤釋作“杜”。後來,黄盛璋先生認爲“奎波”即“廉頗”。3學者多贊同之。 但對於“本”與“廉”這兩個字的關係始終未見合理的解釋李家浩先生從文字學的角度入 手,解決了這一難题。他認爲“杢”應釋寫作“坴”,是“埶”字的簡體。因爲“燅”字或 體作“颍”,故“圭”在古代又有“天”音。“埶”字與“天”字古音關係密切。《說文》 “現”“从天,讀若廉”,則“奎(圭)”當可讀作“廉”。4這就明確了“奎”與“廉” 在讀音上的關係。 (5)、趙为(豹) “二十九年相邦趙戟”(《集成》11391)相邦名字叫“肖狗”,對於第二個字,許進雄 先生未釋,但推断出“肖口”即平陽君“趙豹”。5吳振武先生指出,此字原作“材”形, 乃“为”字,是“豹”字的古字。《璽彙》1015的“利”字與此相同,也是“为(豹)”字。 6這從字形上給許進雄先生的觀點提供了佐證。 (6)、桐丘 “五年桐丘令戈”出土于湘西,發掘簡報將銘文釋爲:“五年☐其命修▣章作金”。黄 盛璋先生釋爲:“五年桐丘命(令)脩、工師章(龍)、治金(?)”,把戈定爲戰國晚期 韓國之物。8《集錄》則把銘文釋作:“五年调口令、工師章、治口”,並定器名爲“五年 琱☐戈”。9吳良寶先生則基本信從黄盛璋先生對銘文的釋讀,但把此戈定名爲“五年桐丘 令戈”,認爲此戈是魏國器。這是因爲,第一,許、鄢陵等地在戰國中晚期大部分時間内屬 魏,尤其在公元前301年之後,連桐丘以南的召陵、上蔡等地也都歸屬魏國,所以桐丘只能 是魏國领土。第二,此戈的闌部有缺口,而具有同樣形制特徵的三晉兵器目前只見於魏國兵 器中。“十一年啓封令戈”(《集成》11306)入、“三十三年業令戈”(《集成》11312)入“九 【吳振武:《若干新發現的古文字資料對舊說的印證》,吉林大學古籍所古文字專業“博士討論課”,2009 年6月19日。加拿大多偷多安大略博物館所藏的“十八年平國君皱”銘文有“邦右伐器,段工師吳症”的 話,黄盛璋先生把“段”讀作“锻”,訓作“锻撻”,可爲“伐”訓“治鑄”的旁證。 2黄盛璋:《試論三晉兵器的國别和年代及其相脚周题》,《考古學報》1974年第1期。又截《歷史地理與考 古論叢》89-147頁,齊魯書社,1982年。 3黄盛璋:《试論三晉兵器的國別和年代及其相關周题》,《考古學報》1974年第1期。又截《歷史地理與考 古論叢》89-147頁,膺魯書社,1982年。 4李家浩:《南越王墓車明虎節銘文考釋一戰國符節銘文研究之四》,廣束炎黄文化研究會、紀念容庚先 生百年誕辰暨中國古文字學學術研討會:《容庚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古文字研究專號)》,廣束人民出 版社,1998年,662671頁。 3許進雄:《十八年相邦平國君銅劍一兼談戰國晚期趙國的相》,《中國文字》新十七期,美國藝文印書館, 1993年。 6吳振武:《趙二十九年相邦趙豹戈辅考》,四川聯合大學歷史系:《徐中舒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1998 年巴蜀書社,170-172真。 7湖南省博物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文物工作隊:《古丈白鹤灣楚墓》,《考古學報》1986年第3期。 8黄盛璋:《新出五年桐丘戈及其相古城問题》,《考古》1987年第12期。 9劉雨、盧岩:《近出殷周金文集錄》第四册,中華書局,2002年,202頁第1173號。 28
三晉文字编·绪論 年线丘令戈”(《集成》11313入“三十四年頓丘令戈”(《集成》11321)、“二十五年戈” (《集成》11324)、“六年令戈”(《集成》11337)均可爲證。· 現在看來,吳良寶先生的觀點當可信。這樣,判断三晉兵器國別又多了一個標準。 (7)、“胺”字 “陵险令戈”有“团”字。李朝遠先生釋作“汝”。2馬月華先生釋作“妥”讀作 “唯”。3吳振武先生把道個字改釋作“陔”。他指出,“通”字“女”形下面還有一斜筆, 這跟一般的“女”或“女”旁是不同的。這個“女”下加一斜肇畫的偏旁,肯定就是省寫的 “安”字。4吳先生還引用了大量的銅器、貨幣、简牘文字等的“安”字爲證。這一意見正 確可從。 三晉兵器銘文需要說明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李學勒、李零先生把“宜無戟”(《集成》 11112)訂正爲“宜乘戟”5,李家浩先生把“十一年皋落戈”(《考古》1991年第5期)中 的原誤釋爲“少斤”的姓氏訂正爲“少曲”6,徐在國先生把“二十八年上洛左庫戈”(《九 店墓》231頁)中的原誤釋爲“上河”的地名訂正爲“上洛”7,吳振武先生釋出“洁陽戈” 的“涫”字,十八年冢子韓赠戈的“痛”字”,施謝捷先生釋出了三年汪甸令戈(《集成》 11354)中的“壹”字及“圈”字,等等。但限於篇幅,我們就不一一展開討論了。 (四)、里印、陶文、封泥 古露“是戰國時期的文字资料中數量較多的一類”,"吳振武先生在很早就指出,“傳 世和出土古璽是研究中國古代文字发展、職官制度、地理沿革、姓氏状况等問题的一份重要 資料。僅就戰國文字研究而言,古罩是同時期除竹筒外的最大宗戰國文字資料。其單字之多, 是其他材料文字無法與之相比的。”12裘錫圭、李學勤先生都有類似的看法。13 下面先簡述著錄方面的情况。羅福頤先生主编的《古聚彙编》4,收錄古璽達5708方。 由他主编的《古璽文编》5,與《古璽彙编》互爲表裹,是研究古璽必不可少的工具書。此 後,著錄書籍層出不穷,施謝捷先生作過很好的綜述,可參看。16最近,程訓義先生编撰的 《中國古印:程訓義古璽印集存》”,收羅了數量可觀的三晉璧印。許雄志先生的《鑒印山 房藏古厦印菁華》8所收三晉古璽也比較多。而施謝捷先生的博士論文《古璽彙考》集著錄 ·吳良寶:《說包山楚簡中的“安陵”及相周周题》,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编:《簡帛》(第一輯),上海古 籍出版社,2006年,42一45頁。 2李朝遠:《汝陰令戈小考》.李圃主编:《中國文字研究》第一輯.廣西教育出版社,165-171頁。 3馬月華:《汝陰令戈小考)讀後記》,北京大學古文献研究中心编:《北京大學中國古文献研究中心集刊 (二)》,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年,396-400頁。 4吳振武:《新見古兵地名考釋兩則》,唐臃峰主编:《九州》第三輯,商務印書館,2003年,131-140頁。 5李學勤、李零:《平山三器與中山國史的若干周题》,《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155頁。 6李家浩:《十一年皋落戈銘文釋文商榷》,《考古》1993年第8期。 7徐在國:《兵器銘文考釋》,《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二輯,中華書局,2000年,118頁。 8吳振武:《新見古兵地名考釋兩則》,唐晓峰主编:《九州》第三輯,商務印書館,2003年,131-140真。 9吴振武:《新見十八年冢子韓增戈研究一兼論戰國“冢子”一官德職掌》,(熹北)《中央研究院雁史語言 研究所會議論文集之七一古文字與古代史》第一輯,2007年,1-29頁。 0施謝捷:《束周兵器銘文考釋(三則)》,《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2年第2期,155-160頁。 Ⅱ施謝捷:《古盥彙考》“前言”,安徽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黄德寬),2006年。 2吳振武:《(古里文编)校訂》“前言”,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于省吾),1984年。 B裘錫圭:《淺談醒印文字的研究》,《中國文物報》1989年1月20日,第三版。李學勤:《(古凰通論〉· 序言》,上海書畫出版社,1995年。 :羅福頤主编:《古墨彙编》,文物出版社,1981年。 5羅福頤土输:《占驱文编》,文物出版社,1981年。 6施潮捷:《古盥彙考》“前言”及“參考文獻”,安徽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黄德寬),2006年。 ”程訓義:《中國古印:程訓義古里印集存》,河北美術出版社,2007年。 8許雄志:《鑒印山房藏古凰印菁華》,河南美術出版社,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