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 (《文物》1990年第6期“象牙干支等”)或“呢”(《罩彙》3340)形,尤其是最後的形搬與 “器子)”字所从最爲接近。故此字常隸作“肥”。“長吧”究竟屑何地,待考。但 據唐友波及李家浩兩位先生的研究,“少府盉”銘文字體、容量與“春成侯盉”相近,後者 是確定的韓國器物,則“少府盉”亦當屬韓。 (4)、“右卜脒鼎”的“丰”字 “右卜脒鼎”(《集成》2232)銘文有“目”字,以往學者或釋作“半”,或作不識字 處理。釋作“半”肯定是不對的,因爲戰國文字的“半”從未見作此形的。李家浩先生通 過與限印的“军”、兵器的“”等字進行比較,認爲“目”即上引文字所从,是“幸”字。 “丯”在此讀作“子”訓作“餘”。這一觀點,十分有助於對“右卜脒鼎”銘文的理解。 開於鄭國铜器,數量不多,附記於韓國铜器之後。 擲國铜器中最著名的是“哀成叔鼎”。對其年代,有春秋晚期和戰國早期兩种說法。 主張“戰國說”的學者認爲銘文中的“康公”即鄭末代君主“鄭康公”。事實上,蔡運章先 生早就指出,春秋戰國時期“康公”很多。因此,不能據銘文的“康公”確定器物的年代。 既如此,我們可從器物類型學角度考虑這個問題。《洛陽哀成叔墓清理簡報》指出,此墓所 出的鼎、豆和勺分別可與《洛陽中州路》中的器物對比。其中“铜鼎與M2729:35形制相近: 铜豆與M2729:31相同:銅勺與M2415:6近似。M2415屬東周第一期,即春秋初期,M2729 屬東周第三期,即春秋晚期。而第三期墓葬的铜器組合中才出現豆。據此,此墓應屬於春秋 晚期。”對此,李學勤和蔡運章先生均表示贊同。?可見,“哀成叔鼎”當爲春秋晚期時物。 “哀成叔鼎”銘文疑難字不多,現在基本都能釋讀,如“嘉”是人名、“黄鍍”乃古代 炊具、“饲”讀作“怠”等,最難索解的是“亦弗其鑫篗”一句,只能存以待考了。 4、中山铜器銘文研究舉要 無論是出土铜器數量還是銘文字数,中山均冠絕三晉,而研究中山器的文章自然也是最 多的。在衆多研究文章中,又以朱德熙、裘锡圭、李學勤、李零、于豪亮、張政烺、商承祚、 黄盛璋、陳邦懷、何琳儀、蔡哲茂諸位先先生的綜合考證文字的文章最具代表性。8至今已 1参看李刚:《三晉系記容記重铜器銘文集釋》,吉林大學硕士學位論文(導師:吳振武),2005年,73-74 頁。 2李家浩:《傳遽鹰節銘文考釋一戰國符節銘文研究之二》,李家浩:《著名中青年語言學家自選集·李家浩 卷》,安徽教有出版社,2002年,9094頁。又載《海上論叢》第二辑,1998年。 3洛喝市博物館:《洛陽市哀成叔墓清理简報》,《文物》1981年第7期。蔡運章:《哀成叔鼎铭考釋》,《中 原文物》1985年第4期。 4趙振華《哀成叔鼎的銘文與年代》《文物》1981年第7期。彭裕商《嘉鼎銘文考釋,《古文字論集(二)》, 《考古與文物叢刊》第2號,1983年。馬承源主编:《商周青铜器銘文選》(四),文物出版社,1990年, 500-501頁。 5蔡運章:《哀成叔鼎銘考釋》,《中原文物》1985年第4期。 6洛陽市博物館:《洛陽市哀成叔幕清理筒報》,《文物》1981年第7期。 7蔡運章:《哀成叔鼎銘考釋》,《中原文物》1985年第4期。李學勤:《考古發現與東周王都》,《新出青铜 器研究》,文物出版社,1990年,237-238頁。 8朱德熙、裘錫圭:《平山中山王幕铜器銘文的初步研究》,《文物》1979年第1期。李學勤、李零:《平山 三器與中山國史的若干問题》,《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于豪亮:《中山三器铭文考釋》,《考古學報》 1979年第2期。張政娘:《中山王磐壶及鼎銘考釋》、《中山國胤嗣斑盗壶釋文》,《古文字研究》第一辑, 中華書局,1979年。趙誠:《(中山壶)(中山鼎〉銘文試釋》,《古文字研究》第一輯,中華書局,1979年。 商承祚:《中山王譽鼎、壶銘文芻議》,《古文字研究》第七輯,中華書局,1982年。黄盛璋:《中山國铭刻 在古文字、語言上若干研究》,《古文字研究》第七解,中華書局,1982年。陳邦懷:《中山文字研究》,《天 津社會科學》1983年第1期。何琳儀:《中山王器考釋拾道》,《史學集刊》1984年第3期。朱歧样:《中山 國古史彝铭考》,國立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碩士班1983年碩士學位論文。蔡哲茂:《平山三器銘文集 釋》,《書目季刊》第20期,第3分,1986年:第4分,1987年。察哲茂:《平山三器銘文集釋再補正》,《書 目季刊》第21期,第1分,1987年。 20
三晉文字编·緒論 有不少成果可成定論。爲此,已有學者作了階段性的總結,主要著作有張守中先生的《中山 王署器文字编》'以及何琳儀先生的《戰國文字通論》2。 據統計,中山王鼎有銘文469字,方壺有銘文450字,圆壺有銘文204字。3在這些銘 文中,有不少字已經得到確認。如“纣(鑄)”字、“掂(故)”字、“棘(純)”字、“觀 (叡)”字、“学(幼)”字、“最(早)”字、“李(少)”字、“愁(勞)”字、“粤 (數)”字、“斐(粼)”字、“胄”字、“韵(信)”字、“麴(絕)”字、“學(贤)” 字等等。下面舉例予以説明。 (1)、苯(祀)字 中山器習見一個作“函”、“图”形的字,衆談纷紜,其中最有影響的是釋作“年”和 “葉”之說。4後來,朱德熙先生把這個字釋作“異”(或“祀”)字異體。現將朱先生的 主要觀點節引于下: 《說文》祀字或體作禩。碧落碑“有唐五十二祀”祀字亦从異作裸,中山器芣字顯 然即此字所从異字的下部。苯字或寫作图,字形尤爲近似,中山器苯字可能是異字的簡 體,假借爲祀,也可能本來就是祀字的或體。 這一意見已爲大多學者所接受。6 (2)、“賈”字 中山器相邦的名字,主要有“。、“圆雨種驾法。學者們或隸作“鬨”,7或隸作 “明”,8還有學者釋作“貯”。後來,裘錫圭先生根據李學勤先生把金文中“間字釋作 “貿”的意見将中山器中的冒、圆和聚印的岗。字“侯馬盟害”中的卓。(《候 馬盟書》三五:八)、“十一年庫备夫鼎”(《集成》2608)的“圆一併改釋爲“賈”。0 據此,“四年咎奴令戈”(《集成》11341)的“园字亦當釋作“賈”。 (3)、“垃(替)”字 “中山王鼎”(《集成》840)銘文有“母(毋)圈军(厥)邦”的話。對於“晶”字, ·張守中:《中山王馨器文字编》,中華書局,1981年。 2何琳儀:《戰國文字通論》,中華書局,1989年。何琳儀:《戰國文字通論(訂補)》,江蘇教育出版社,2003 年。 3張守中:《中山王馨器文字编》,中華書局,1981年,143頁。 ‘朱德熙、裘錫圭:《平山中山王嘉銅器銘文的初步研究》,《文物》1979年第1期。何琳儀:《戰國文字通論 (訂辅)》,江蘇教育出版社,2003年,135百。 5朱德熙:《中山王器的祀字》,《文物》1987年第11期。 6河北省文物研究所:《餐幕一戰國中山國國王之墓》(上),文物出版社,1996年,402頁。董珊:《戰國 题铭與工官制度》,北京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尊師:李零),2002年,149-153頁。 7朱德熙、裘錫圭:《平山中山王墓铜器銘文的初步研究》,《文物》1979年第1期。李學勤、李零:《平山 三器與中山國史的若干間题》,《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于豪亮:《中山三器銘文考釋》,《考古學報》 1979年第2期。 8張政娘:《中山王饗壶及鼎銘考釋以、《中山國胤嗣好盗壶釋文》,《古文字研究》第一輯,中華香局,1979 年。趙减:《(中山壶》(中山鼎》铭文試釋》,《占文字研究》第一朝,中華書局,1979年。 9商承祚:《中山王罂鼎、壶銘文芻議》,《古文字研究》第七輯,中華書局,1982年。張守中:《中山王馨 器文字编》,中華書局,1981年,59真。 0裘錫圭:《釋“賈"》,中國古文字研究會第九届學術討論會論文,1992年,南京。 21
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 中山國墓葬發掘簡報釋作“並”。'朱德熙、裘錫圭先生從之,並懷疑讀作“妨”。李學勤、 李零先生亦從簡報意見,但讀作“病”。3于豪亮先生則把“並”字解釋爲“吞併”。4這些 解釋均不妥儅。 張政烺先生根據《說文》“替,廢,一偏下也”以及《說文解字注》和《說文解字句讀》 的解釋,結合甲骨文相近字形,把這個字釋作“替”,認爲是“替”字異體,並引典籍中“勿 替敬典”、“式勿替有殷曆年”爲證。把此字釋作“替”己是不刊之論。 (4)、“游”字 中山三器習見“前”字。學者們普遍用作“也”,但字的構形不明。對此問题,吳振 武先生曾作過深入探討。他指出,把這侗字釋作“施”、“旃”、“旂”等都不可信。但此 字用作“也”是没有周题的。從字形上来看,“渐”字所从的凰與族名金文“戈”字上 的“彤沙”之“沙”一戈缓在寫法上最昌接近。故字常从“以”从国(沙)”。上古音 “也”、“沙”關係密切。中山器“前”字有可能是“綏(矮)”的本字,而以彤沙之“沙” 的象形初文爲聲符,借作“也”字。6這一結論,有助於對“崩”字的理解。 (5)、私康 中山器常見“牵”(《集成》12046“私庫裔夫蓋杠接管”、“金”(《集成》1863“私 庫嗇夫鑲金銀泡飾”入、“童”(《集成》11864“私庫嗇夫鑲金银泡飾”)等形的字。中山 國墓葬發掘簡報把上面的字釋作“厶”,無說。7吳振武先生肯定了釋“厶”的說法,認爲 此字當釋作“厶庫”合文,讀作“私庫”,其功能與三晉其他器物上的“武庫”、“右庫”、 “左庫”等相當。8此說己爲學術界所普遍接受。 (6)、“護(屬)”字 “中山王方壶”《集成)9735)有。圆字學者們普遍把此字隸作“清”讀作“事”, 解釋爲“專委任”、“專任”、“一力承擔”等等。白于蓝先生指出, 圆。字有雨種摹本, 一種是右旁“壹”字中部沒有筆畫,而另一種則有小圈。對比原拓片可知,第二種幕本最爲 可信,字的右旁乃“恒(或位)”字,故圆。字常隸作“装”,在铭文中演作“圆”,潮 作托付、委任等意思,“屬任”一詞見於典籍。9 现在看來,把“圆字隸作“液”讀作“層”训作托付、委任,在形音義三方面均能得 到合理解釋。 ·河北省文物管理處:《河北省平山縣戰國時期中山國墓葬發掘简報》,《文物》1979年第1期。 2朱德熙、裘錫圭:《平山中山王墓铜器銘文的初步研究》,《文物》1979年第1期。 3李學勤、李零:《平山三器與中山國史的若干周题》,《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 4于豪亮:《中山三器銘文考釋》,《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 5張政娘:《中山王馨壶及鼎銘考釋》《中山國胤嗣好盗壶釋文》,《古文字研究》第一輯,中華書局,1979 年。 6吳振武:《試說平山戰國中山王墓銅器銘文中的“前”字》,《中國文字學報》第一輯,商務印書館,2006 年,73頁。 7河北省文物管理處:《河北省平山縣戰國時期中山國墓葬發掘商報》,《文物》1979年第1期。 8吳振武:《釋平山戰國中山王慕器物銘文中的“瓠”和私庫》,《史學集刊》1982年第3期。 9白于蓝:《釋中山王馨方壶中的“屬”字》,《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五輯,中華書局,2004年,290-295頁。 22
三晉文字编·緒論 (7)、“复(與)其为(溺)於人潮(綏一也),寧为(溺)於困(淵)” “中山王鼎”有“蔓(與)其(溺)於人前(綏一也),寧为(溺)於困(淵)” 的話。中山國墓葬發掘簡報已正確釋讀出了“蔓(與)”、“为(溺)”、“困(淵)”等 字。'朱德熙、裘錫圭兩位先生則懷疑“蒦”是指“尺蠖”這種蟲。同時又指出,這個諺語 是說:爲人迷惑而不能自拔,比掉在水裹還危險。稍後,李學勤、李零先生引《大戴禮記· 武王踐阼》中的“與其溺于人,寧溺于淵。溺于淵猶可游也,溺于人不可救也”2爲證,確 定了這句話的讀法。3 隨著新材料的不断公佈以及認知能力的提高,對中山文字的釋讀也在不断進步。在已有 的中山器裹,未見“九祀”紀年的器物。最近,有學者公佈了新發現的一件中山王“九祀 壶”,則“剛好補上了期間的空缺”。4而白于蓝先生對中山三器個別字詞所提出的新見解, 如把“醺酵”讀作“醇磅”、把“詳道”讀作“挈導”、把“百每”讀作“博敏”等,5都 是有益的探討。 5、兩周銅器銘文研究概述 兩周銅器銘文多能識出。此處只對學術界的研究概况略作交待。 李學勤先生在《戰國題銘概述》(中)一文中,對兩周器物進行單獨研究,並指出,“從 字體來看,東周题銘和三晉是相仿的,但就格式來看,東周题銘自有其特色。”6 兩周銅器習見“公朱”一詞,朱德熙、裘錫圭先生最先指出當讀作“公廚”。7黄盛璋 先生力證此說,他在幾篇文章中指出,鄭韓故城一廚房遺址陶片文字有“公肤”“左胨” “脒”等字樣,皆可證讀“朱”爲“廚”的可信性。8 兩周铜器還常見“左/右自”,以往都讀“自”作“師”。朱德熙、裘錫圭先生認爲, “自”字其實是“官”字之省。這一觀點在黄盛璋先生的推闡下,已成定論。9 對於雨周铜器文字及容量、工官制度,董珊先生亦有長論,可參看。0 (三)、兵器 三晉兵器的種類,就目前所見,主要有戈、戟(束)、矛、皱、鉞、劍、矢鏃、弩機等, 其中又以戈、戟、矛、皱最爲常見。 三晉兵器以趙、魏、韓三個國家爲主,其他國家的兵器罕見。另外,鄭國的兵器很難從 韓國析出。對於鄭國兵器,正如董珊先生所言,只能“暫時按照傳統講法,把這類题銘作爲 韓國題銘處理”。Ⅱ 在三晉兵器銘文研究中不得不提的是李學勤、黄盛璋、吳振武諸位學者的力作,以及蘇 輝、董珊、秦曉華諸位先生的學位論文。蘇輝2、秦曉華'兩位先生都對三晉兵器銘文研究 ·河北省文物管理處:《河北省平山縣戰國時期中山國幕葬發掘商報》,《文物》1979年第1期 2這段話亦見於上博簡《武王踐阼》篇,多看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七)》,上海古籍出 版社,2008年,158-159页。 3李學勤、李零:《平山三器與中山國史的若干周题》,《考古學報》1979年第2期。 4唐友波:《中山王譽“九祀”壶及其相脚的幾個周题》,《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七輯,中華書局,2008年。 5白于蓝:《讀中山三器銘文瑣記》,《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七輯,中華書局,2008年。 6李垫勒:《戰因题铭概述》(巾),《文物》1959年第8期。 7朱德熙、裘锡圭:《戰國文字研究(六種)》“註釋36”,《考古學報》1972年第1期。又截朱德熙:《朱 德熙文集》第五卷,商務印書館,1999年,31頁。本文引用後者。 8黄盛璋:《公朱鼎及相周諸器綜考》,《中原文物》1981年第4期。黄盛璋:《新發現之戰國銅器與國別》, 《文博》1989年第2期。 9朱德熙、裘錫圭:《戰國銅器銘文中的食官》,《文物》1973年第12期。又截朱德熙:《朱德熙文集》第五 卷,商務印書館,1999年,83頁。本文引用後者。黄盛璋:《公朱鼎及相周諸器綜考》,《中原文物》1981 年第4期。黄盛璋:《新發現之戰國铜器與國別》,《文博》1989年第2期。 0董珊:《戰國题銘與工官制度》第四章“兩周圈铭概述”,北京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停御:李零),2002 年。 Ⅱ董珊:《戰國题銘與工官制度》“緒論”註釋1,北京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李零),2002年。 2蘇輝:《秦、三管紀年兵器研究》“前言”,中國社合科學院研究生院歷史系碩士學位論文(導師:李學 23
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 作過較爲全面的綜述,董珊先生對趙國兵器銘文研究亦有精當的概述和深入的探討。2這對 我們了解三晉兵器銘文研究的學術進展有莫大的幫助。下面,在現有成果的基礎上,我們對 三晉兵器銘文研究略作說明。 戰國兵器的分國研究,肇始於李學勤先生的《戰國題銘概述》3一文。在“三晉題銘” 一節中,李先生“最早列舉了有建信君、春平侯、廉頗署名的一批兵器,但是限於當時研究 不足,李學勤先生把這些屬於趙國的兵器誤定為屬於韓國。”這個错誤,爲後來黄盛璋先生 《就論三晋兵器的國別和年代及其相關問題》一文所糾正。4但《戰國題銘概述》一文仍有 很多創見,如最早釋出兵器銘文中的“冶”字,5把“二十九年高都令戈”(《集成》11302、 11303)、“九年线丘令戈”(《集成》11313)、“朝歌右庫戈”(《集成》11182)定爲魏器: 把“王立事皱”(《集成》11674)定爲趙器等。李學勤先生還指出,“這種記令、工師、冶 的銅器,主要是兵器,都是三晉的。”銘文中的“令是督造者”、“守相”是代理相邦、“大 攻君”即“大攻尹”、“工尹”是管理手工業的官吏,高於工師。 1971年,新鄭“鄭韓故城”發現大量戰國韓國铜兵器,郝本性先生在《新鄭“鄭韓故 城”發現一批戰國铜兵器》一文刊佈了其中的27件,並將這些兵器銘文按年代順序排列。6 “首開三晉兵器编年之先河”。7 黄盛璋先生的《献論三晉兵器的國別和年代及其相關問題》8一文,是研習三晉兵器必 讀著作。在文中,黄先生對韓、趙、魏三國兵器進行分國論述,明確了大批兵器的國別與年 代,總結出三晉兵器鑄造制度。他指出,三晉兵器的鑄造制度,大概分:監造者、主造者、 製造者三級鑄造;中央系统所造兵器監造者爲相邦、守相或邦司寇,地方則爲“令”監造: 鑄造兵器之處多記庫名:工師或冶尹等爲主造者,冶是最低級的直接造器者。從文字的角度 看,三晉兵器銘文“工師”二字合書,銘醉末贅有“執劑”或“造”字。這些都可以作爲判 断三晉兵器國別的標準。其中,韓國兵器地方和中央一樣,有以令加司寇爲監造的:趙多以 相邦(守相)或再加大攻尹爲監造的,有時在“令”之上加有“王立事”:而魏國則以邦司 寇爲監造者。對於時代的判断,三晉兵器銘文可分成簡式、繁式和最繁式三類,簡式時代最 早,萌芽于戰國中期甚至早期,最繁式一般皆屬於戰國晚期,而繁式則介於這兩者之間。這 些結論及方法現已爲學術界所普遍接受並運用。二十多年來新出三晉兵器數量不少,論者多 以此爲據。 蘇輝先生在這個基礎上,對黄盛璋先生的結論作了修改完善。他認爲,銘文末尾有“執 削”一詞的爲趙國紀年兵器所獨有,有“造”字的則是韓國兵器的重要特徵。趙、魏兩國均 有邦司寇督造的兵器,二者的區別主要是看醉末是否贅有“執劑”一詞。同時,趙國此類兵 器是由工庫製造,故有工庫製造的兵器办可定爲趙國。另外,“冶”字,趙國作“约”形, 勤),2002年。 ·秦晓華:《東周晉系文字資料研究》第三章“東周晉系有銘兵器研究”,中山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 陳偉武),2008年。 2董珊:《戰國题铭與工官制度》第一章“趙國题銘”,北京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李零),2002年。 3李學勤:《戰國题銘概述》(上、中、下),《文物》1959年第7、8、9期。 4董珊:《戰國题銘與工官制度》第一章“趋國题銘”,北京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李零),2002年, 11直。 3經學者们的反復論證,現已基本清楚“治”字是由“=、火、刀、口”幾部分構成。参看王人聽:《開於 壽縣楚器銘文中的“但”字的解釋》,《考古》1972年第6期。黄盛璋:《戰國“冶”結構類型與分國研究》, 《古文字學論集(初编)》,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1983年。林清源:《戰國“治”字異形的衍生 與制約及其區域特徵》,《第二届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論文集(續编)》,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 系,1995年。蘇輝:《秦、三晉紀年兵器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歴史系碩士學位論文(導師:李 學勤),2002年,3-5頁。 6郝本性:《新鄭“鄭韓故城”發现一批戰國铜兵器》,《义物》1972年第10期。 7秦晓華:《東周晉系文字資料研究》,中山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陳偉武),2008年,49真。 8黄盛璋:《试論三晉兵器的國刷和年代及其相關周题》,《考古學報》1974年第1期。又截《歷史地理與考 古論叢》89147頁,齊魯書社,1982年。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