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对话集5 的罪过，那就和他同罪了。本案被杀的是我家帮工，我们在纳克 索①种庄稼，他在那里给我」于活。他喝醉了，跟我家一今奴隶 发生冲突，把奴隶打死了。于是我父亲把他手脚捆绑，丢在沟里， 派人到雅典向庙祝②请教如何处理。派出人以后，他没有把那个· 捆着的囚徒放在心上，丢下不管，以为一个凶犯死掉也没关系。这 事果然发生了。那囚徒绳捆索绑，又冻又饿，在询问庙祝的人回来 之前终于一命鸣呼。现在我父亲和全家都怨我，因为我为了这个 凶手控告父亲杀入。他们说他并没有杀人，即便杀了，死者既是凶 手，我就没有必要为这样一个人去费心上.诉，因为儿子告父亲杀人E 是不虔诚的。苏格拉底啊，他们根本不了解那判别虔诚和不虔诚 的神意。 苏格拉底：欧悌甫戌啊，皇天在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对神 意知道得明明白白，对虔诚不虔诚分辨得一清二楚，不怕在告父亲 的时候自己做出什么不虔诚的事情来呢？ 欧悌甫戎：苏格拉底呀！我要是对这类事情了解得不恰 当，那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欧悌甫我就跟别入没有什么区别了。 5A 苏格拉底：欧悌甫戎啊，你真了不起！我最好拜你为师，在 跟梅雷多当庭对质的时候向他挑战，声明自已一贯认为认识神意 最为重要，由于他说我犯了变更宗教信仰的大罪，我已经投到你的 门下，当了你的学生了。我要对他说：梅雷多啊，如果你承认欧悌B 甫戎在这方面有真知灼见，那就该相信我的看法也正确，不要： 我；如果你不承认，那就该去牛他这位老师，说他害了他父亲和我 DNos,雅典人的·处军事殖民地。 ②Yr邝，通晓法典的僧侣，常受法官咨询
6欧悌甫戎篇 这个老头子，用学说害了我，用谴责和惩罚害了父亲。如果他不肯 照着我的要求办，不撤销对我的控诉，或者用告你代替告我，我就 要在法庭上提出我以上：所说的那些话来。 欧悌甫我：苏格拉底啊，如果他提出我来控告的话，皇天在 上，我想我一定会把他的弱点找出来，他在法庭上遇到的麻烦一定 比我多。 苏格拉底：亲爱的朋友，我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要拜你为 师。因为我知道，不管这位梅雷多还是哪位别人，都完全没有注意 到你，对我却看得很清楚，所以告我不虔诚。皇天在上，现在请你给 我说说你刚才断言的那些真知灼见吧。你说，虔诚是什么，不虔诚 是什么一不管从杀人的例子说，还是从别的事情说？虔诚是不是 D在每个行动中都一样，反过来，不虔诚是不是全都是虔诚的反面，永 远一样？是不是一切不虔诚的事情都有一个“不虑诚的相”①？ 欧悌甫戎：当然有，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那就请你告诉我，你说虔诚是什么，不虔诚是什么？ 欧悌甫我：我说虔诚就是做我现在所做的这件事，告发那 亚些犯有杀人罪或者盗窃庙产罪的人，不管他是你父亲、母亲，还是 什么别的人，不告就是不虔诚。苏格拉底啊，你看我给你提出的这 个证据多么可靠，这证据我也给别人提过，以证明我们的的确确不 6A应当放过那些目无神灵的罪犯，不管他是什么人。大家都相信宙 斯@是神灵中间最善良、最公正的神王，都承认他由于他的亲生 G①t8 av katav av6a,指不虔诚的事情之所以不良诚的客双根据。这个根 据柏拉图称ta(相)或（型），1旧译“理念”、“理型”等。 ②△s,即Zes,希腊人信钟的神王，夺取了其父Kp6v9的王位
柏拉图对话集 7 父亲①不义地吞食子女而捆绑了父亲：而那位父亲也以类似的理 由肢解他自己的父亲②。他们讨厌我，所以他们对神灵的判断和 对我的判断是有冲突的。 苏格拉底：欧悌甫戎啊，可不是因为这种神话，我才被人告 到法庭吗？因为人们讲这种神话的时候，我听了觉得很难接受。 我遭到谴责就是因为这个。现在连你都相信这类事情了，看来我B 们也有让步的必要。我这个人自己都承认对这类事情一无所知， 能说什么话呢？凭着友谊神⑧，请说真话，你真的相信发生过这样 一些事情吗？ 欧悌甫戎：不光有这些事情，苏格拉底啊，还有一些更加新 奇的，多数人都不知道呢！ 苏格拉底：那你就是真的相信神与神之间有战争，有仇恨， 有恶斗，就像诗人咏唱的那样，就像画家在庙里描绘的那样，就像C 泛雅典娜大节①时送到卫城迎神赛会的大幔帐上刺绣的那样啰！ 我们能同意这些事情是真的吗，欧悌甫戎？ 欧悌甫戎：何止这些，苏格拉底。我刚才就说过，只要你愿 意听，我还可以给你讲好多好多别的，敢说你听了会大大吃惊。 苏格拉底：不会的，你以后有空再给我讲吧。现在请称比 较详细地讲讲我刚才问你的事情。朋友，我刚才问你虔诚是什么，D 你并没有充分说清，只是跟我说虔诚就是你正在做的那件事，就是 控告你父亲杀人。 ① 即K0s,第.二代神王，年取了其父'Opvs第·代神王的玉位，把他打成残废， ②见上注， ③ 重0s,天帝Zs也管友谊，称为7识重ao的。 tavodirata,雅典人的大节日，每五年过-·次
8 欧佛甫戎篇 欧悌甫我：我说的是实情，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 也许是这样。可是你也说许多别的事情是虔诚的。 欧悌甫我：是这样的。 苏格拉底：那么请你想想，我向你提出的请求，并不是从许 E多虔诚的事例里给我说出一两件来，而是说出那个使虔诚的事情 虔诚的“型”本身。因为你说过，有一个“相"使不度诚的事情不虔 诚，使虔诚的事情虔诚。你不记得吗？ 欧悌甫戎：我记得。 苏格拉底：那就请你告诉我，这个“相”是什么？我眼晴盯 着它，拿它当作标准：如果你和别人所做的事是这样，那就是虔诚 TA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虔诚。 欧悌甫戎：苏格拉底，你要我说我就说。 苏格拉底：我要你说。 欧悌甫戎：那我就说：神灵喜爱的就是虔诚的，神灵不喜爱 的就是不虔诚的。 苏格拉底：好极了，欧梯甫戎，现在你回答了我要你回答的 问题。回答得对不对，我还不敢说。不过你当然会向我证明你说 得对。 欧悌甫我：当然。 苏格拉底：那我们就来审查一下我们说的话。神灵喜爱的 事情和人是虔诚的，神灵厌恶的事情和人是不虔诚的。虔诚和不 虔诚不一样，而且正好相反。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吧？ 欧悌甫戎：就是。 苏格拉底：你觉得对吗？
柏拉图对话集 欧梯甫我：我想对，苏格拉底。[因为是这么说的。]① B 苏格拉底：欧悌甫戎啊，我们不是也说过神与神之间有争 吵，有意见分歧，有仇恨吗？ 欧悌甫我：是这么说的。 苏格拉底：那我们就来看看，是哪一方面的意见分歧会产 生不和与仇恨？我们这样来看吧。如果我们在意见方面有分歧， 例如对于两个数目娜个多看法不一致，这种分歧会不会在我们之 间造成不和与仇恨？我们把它数一数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C 欧悌甫我：当然可以。 苏格拉底：那么，我们如果对于两件东西哪件大意见不一 致，把它量一量不就很快结束分歧了吗？ 欧悌甫戎：是的。 苏格拉底：我们称一称就能决定轻重，是吧？ 欧悌甫戎：当然。 苏格拉底：究竟在哪一方面的意见分歧上，我们无法取得彼 此一致，以致互相敌视、仇恨呢？也许你不能一下回答这个问题，我D 来提示一下吧。是不是在是非、贵戏、善恶方面？是不是在这些方 面，你、我和其他的人意见分歧，无法一致，彼此成了仇敌呢？ 欧悌甫我：是的，苏格拉底，就是在这些方面我们彼此冲突。 苏格拉底：神灵们怎么样呢？欧悌甫戎啊，他们既然有分 歧，难道不会在这些方面发生分歧吗？ 欧悌甫我：必然在这些方面。 苏格拉底：那么，尊敬的欧梯甫戎啊，照你说，也就是有些E ①EiaL Yop,Hermann以为是抄录者误将下文抄进，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