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第三讲李白作品选读(三) 、李白《行路难》三首与鲍照《拟行路难十八首》之比较 解题:《乐府古题要解》: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伤悲之意,多以「君不见」为首。 其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飭不能食,拔剑 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 碧溪上,忽复秉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 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解释 1曹植〈名都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 2《北史》:韩晋明好酒纵诞,招饮宾客,一席之费动至万钱,犹恨俭率。 3鲍照诗: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古诗:四顾何茫然。 4、鲍照《舞鹤赋》:冰塞长川,雪满羣山 5《宋书》:伊挚将应,汤命梦乘船,过日月之旁 6、《列子》: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杨子曰:亡一羊何追者之众 邻人曰:多岐路。 7、《宋书》:宗悫少时,叔父炳问其志,悫曰:愿秉长风破万里浪
31 李白第三讲 李白作品选读（三） 一、李白《行路难》三首与鲍照《拟行路难十八首》之比较 解题：《乐府古题要解》：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伤悲之意，多以「君不见」为首。 其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筯不能食，拔剑 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 碧溪上，忽复乗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 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解释： 1 曹植〈名都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 2《北史》：韩晋明好酒纵诞，招饮宾客，一席之费动至万钱，犹恨俭率。 3 鲍照诗：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古诗：四顾何茫然。 4、鲍照《舞鹤赋》：冰塞长川，雪满羣山。 5《宋书》：伊挚将应，汤命梦乗船，过日月之旁。 6、《列子》：杨子之邻人亡羊，既率其党，又请杨子之竖追之，杨子曰：亡一羊何追者之众， 邻人曰：多岐路。 7、《宋书》：宗悫少时，叔父炳问其志，悫曰：愿乗长风破万里浪
其二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狗赌梨 栗。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市井笑韩信, 汉朝公卿忌贾生。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簦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 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社,古代基层行政单位,此指里巷。赤鸡白狗,指当时斗鸡走狗的博戏 2、〈史记〉:冯驩闻孟尝君好客,蹑屠而见之,孟尝君置传舍十日,孟尝君问传舍长曰:客 何所为,苔曰:冯先生甚贫,犹有一剑耳。又蒯缑弹其剑而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孟尝 君迁之幸舍,食有鱼矣。五日又问传舍长,苔曰:客复弹剑而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舆。孟 尝君迁之代舍,出入乘舆车矣。五日孟尝君复问传舍长,苔曰先生:又尝弹剑而歌曰长铗归来 乎,无以为家。孟尝君不悦。〈汉书〉邹阳曰:饰固陋之心,则何王之门不可曳长裙乎。 3〈史记〉:韩信淮阴人,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 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胯下。于是,信熟视之,俯出胯下,蒲伏。一市人皆笑 信,以为怯。 4、〈史记〉:天子议以为贾生任公卿之位,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之,乃短贾生曰 洛阳之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于是天子后亦疏之,不用其议 5〈史记〉:邹衍如燕,燕昭王拥簊先驱,〈索隱〉曰:簪,帚也,为之扫地,以衣袂拥帚而 却行,恐尘埃之及其长者,所以为敬也。〈战国策〉主折节以下其臣,臣推体以下死士。鲍彪 注:折节屈,折肢节也。江淹〈恨赋〉:蔓草萦骨。 其三
32 其二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狗赌梨 栗。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市井笑韩信， 汉朝公卿忌贾生。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 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1、社，古代基层行政单位，此指里巷。赤鸡白狗，指当时斗鸡走狗的博戏。 2、〈史记〉：冯驩闻孟尝君好客，蹑屩而见之，孟尝君置传舍十日，孟尝君问传舍长曰：客 何所为，荅曰：冯先生甚贫，犹有一剑耳。又蒯缑弹其剑而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孟尝 君迁之幸舍，食有鱼矣。五日又问传舍长，荅曰：客复弹剑而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舆。孟 尝君迁之代舍，出入乗舆车矣。五日孟尝君复问传舍长，荅曰先生：又尝弹剑而歌曰长铗归来 乎，无以为家。孟尝君不悦。〈汉书〉邹阳曰：饰固陋之心，则何王之门不可曳长裙乎。 3〈史记〉：韩信淮阴人，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 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胯下。于是，信熟视之，俯出胯下，蒲伏。一市人皆笑 信，以为怯。 4、〈史记〉：天子议以为贾生任公卿之位，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之，乃短贾生曰： 洛阳之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于是天子后亦疏之，不用其议。 5〈史记〉：邹衍如燕，燕昭王拥篲先驱，〈索隠〉曰：篲，帚也，为之扫地，以衣袂拥帚而 却行，恐尘埃之及其长者，所以为敬也。〈战国策〉主折节以下其臣，臣推体以下死士。鲍彪 注：折节屈，折肢节也。江淹〈恨赋〉：蔓草萦骨。 其三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 孤髙比云月。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子胥既弃 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演。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 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君不见吳中张翰称 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1〈髙士传〉:许由耕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尧召为九州长,由不欲闻之,洗耳于颍水演。 〈史记〉:武王巳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隱于首阳山,采薇而 食之。〈索隱〉曰:薇,蕨也。 2、〈梁书·阮孝绪传〉:周徳虽兴,夷齐不厌,薇蕨汉道,方盛黄绮。无闷山林,薇、蕨本二 草,而古人亦多混称,太白改以叶韵,蓋有自也。 3、〈吴越春秋〉:吴王闻子胥之怨恨也,乃使人赐属镂之剑,子胥伏剑而死,吴王取子胥尸 盛以鵾夷之器,投之于江中。子胥因随流扬波,依潮来往,荡激崩岸。 4、〈拾遗记〉:屈原以忠见斥,隱于沅湘,披榛茹草,混同禽兽,不交世务,采栢实以和桂 膏用养心神,被王逼逐,乃赴清泠之水,楚人思慕,谓之水仙,其神遊于天河,精灵时降湘浦。 5、〈晋书》成都王颖起兵,讨长沙王乂,假陆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督北中郎将,王粹冠 军,牵秀等诸军二十余万人,战于鹿苑,机军大败,宦人孟玖谮机于颖,言其有异志,颖怒。 使秀密收机,机释戎服,着白哈与秀相见,神色自若,既而叹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遂 遇害于军中。〈世说〉注:〈八王故事〉曰:华亭,吴由拳县郊外墅也。有清泉茂林,吴平后 陆机兄弟共遊于此十余年。〈语林〉曰:机为河北都督,闻警角之声,谓孙丞曰:闻此不如华 亭鹤唳。故临刑而有此叹说。文唳,鹤鸣也。 6、〈史记〉:李斯为丞相,长男由为三川守,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李由告归 咸阳,李斯置酒于家,百官长皆前为寿,门庭车骑以千数。李斯喟然叹曰:吾闻之荀卿曰:物 禁太盛。夫斯乃上蔡布衣,闾巷黔首,上不知其驽下,遂迁擢至此,当今人臣之位无居臣上者, 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也。索隱曰:税驾,犹解驾言休息也。李斯言巳今日 富贵已极,未知向后吉凶,止泊在何处也。〈太平御览〉:〈史记〉曰:李斯临刑,思牵黄犬
33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 孤髙比云月。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子胥既弃 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濵。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 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君不见呉中张翰称 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1〈髙士传〉：许由耕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尧召为九州长，由不欲闻之，洗耳于颍水濵。 〈史记〉：武王巳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隠于首阳山，采薇而 食之。〈索隠〉曰：薇，蕨也。 2、〈梁书·阮孝绪传〉：周徳虽兴，夷齐不厌，薇蕨汉道，方盛黄绮。无闷山林，薇、蕨本二 草，而古人亦多混称，太白改以叶韵，葢有自也。 3、〈吴越春秋〉：吴王闻子胥之怨恨也，乃使人赐属镂之剑，子胥伏剑而死，吴王取子胥尸 盛以䲭夷之器，投之于江中。子胥因随流扬波，依潮来往，荡激崩岸。 4、〈拾遗记〉：屈原以忠见斥，隠于沅湘，披榛茹草，混同禽兽，不交世务，采栢实以和桂 膏用养心神，被王逼逐，乃赴清泠之水，楚人思慕，谓之水仙，其神逰于天河，精灵时降湘浦。 5、〈晋书〉成都王颖起兵，讨长沙王乂，假陆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督北中郎将，王粹冠 军，牵秀等诸军二十余万人，战于鹿苑，机军大败，宦人孟玖谮机于颖，言其有异志，颖怒。 使秀宻收机，机释戎服，着白帢与秀相见，神色自若，既而叹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遂 遇害于军中。〈世说〉注：〈八王故事〉曰：华亭，吴由拳县郊外墅也。有清泉茂林，吴平后 陆机兄弟共逰于此十余年。〈语林〉曰：机为河北都督，闻警角之声，谓孙丞曰：闻此不如华 亭鹤唳。故临刑而有此叹说。文唳，鹤鸣也。 6、〈史记〉：李斯为丞相，长男由为三川守，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李由告归 咸阳，李斯置酒于家，百官长皆前为寿，门庭车骑以千数。李斯喟然叹曰：吾闻之荀卿曰：物 禁太盛。夫斯乃上蔡布衣，闾巷黔首，上不知其驽下，遂迁擢至此，当今人臣之位无居臣上者， 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也。索隠曰：税驾，犹解驾言休息也。李斯言巳今日 富贵已极，未知向后吉凶，止泊在何处也。〈太平御览〉：〈史记〉曰：李斯临刑，思牵黄犬
臂苍鹰,出上蔡东门,不可得矣。考今本〈史记〉:李斯传中无臂苍鹰字,而太白诗中屡用其 事,当另有所本。 7、〈晋书〉:张翰字季鹰。吴郡吴人也。有清才善属文,而纵任不拘。齐王冏辟为大司马 东曹掾,冏时执权。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 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俄而冏败,人皆谓之见机。翰任心自适,不求当世,或谓之 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耶。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实时一杯酒。时人贵其旷 《乐府诗集》:《杂曲歌辞》行路难十九首,鲍照 《乐府鮮题》曰: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多以君不见为首。按〈陈武别传曰〉 武常牧羊,诸家牧竖有知歌谣者,武遂学行路难,则所起亦速矣。唐王昌龄又有变行路难。 奉君金卮之美酒。琦瑁玉匣之雕琴。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蒲萄之锦衾。红颜零落岁将暮。寒 光宛转时欲沉。愿君裁悲且减思。听我抵节行路吟。不见柏梁铜雀上。宁闻古时清吹音。 洛阳名工铸为金博山。千斷复万镂。上刻秦女携手仙。承君夜之欢娱。列置帐里明烛前。外发 龙鳞之丹彩。内含麝芬之紫烟。如今君心一朝异。对此长叹终百年。 璇闺玉墀上椒阁。文窗绣户垂罗幕。中有一人字金兰。被服纤罗藴芳藿。春燕差池风散梅。开 帏对景弄禽雀。含歌揽涕恒抱愁。人生几时得为乐。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
34 臂苍鹰，出上蔡东门，不可得矣。考今本〈史记〉：李斯传中无臂苍鹰字，而太白诗中屡用其 事，当另有所本。 7、〈晋书〉：张翰字季鹰。吴郡吴人也。有清才善属文，而纵任不拘。齐王冏辟为大司马， 东曹掾，冏时执权。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羮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羇宦 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俄而冏败，人皆谓之见机。翰任心自适，不求当世，或谓之 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耶。荅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实时一杯酒。时人贵其旷 达。 《乐府诗集》：《杂曲歌辞》：行路难十九首，鲍照 《乐府觧题》曰：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多以君不见为首。按〈陈武别传曰〉 武常牧羊，诸家牧竖有知歌谣者，武遂学行路难，则所起亦逺矣。唐王昌龄又有变行路难。 一 奉君金巵之美酒。瑇瑁玉匣之雕琴。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蒲萄之锦衾。红颜零落岁将暮。寒 光宛转时欲沉。愿君裁悲且减思。听我抵节行路吟。不见柏梁铜雀上。宁闻古时清吹音。 二 洛阳名工铸为金博山。千斵复万镂。上刻秦女携手仙。承君夜之欢娱。列置帐里明烛前。外发 龙鳞之丹彩。内含麝芬之紫烟。如今君心一朝异。对此长叹终百年。 三 璇闺玉墀上椒阁。文窗绣户垂罗幕。中有一人字金兰。被服纤罗藴芳藿。春燕差池风散梅。开 帏对景弄禽雀。含歌揽涕恒抱愁。人生几时得为乐。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五 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尽去。明朝复更出。今我何时当然得。 一去永灭入黄泉。人生苦多欢乐少。意气敷腴在盛年。且愿得志数相就。床头恒有沽酒钱。功 名竹帛非我事。存亡贵贱付皇天 六 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蝶躞垂羽翼。弃置罢官去。还家自休息。 朝出与亲辞。暮还在亲侧。弄儿床前戏。看妇机中织。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愁思忽而至。跨马出北门。举头四顾望。但见松柏荆棘郁樽樽。中有一鸟名杜鹃。言是古时蜀 帝魂。声音哀苦鸣不息。羽毛憔悴似人髡。飞走树间啄虫蚁。岂忆往日天子尊。念此死生变化 非常理。中心恻怆不能言 八 中庭五株桃。一株先作花。阳春妖冶二三月。从风簸荡落西家。西家思妇见悲惋。零泪沾衣抚 心叹。初送我君出户时。何言淹留节回换。床席生尘明镜垢。纤腰瘦削发蓬乱。人生不得恒称 悲。惆怅徙倚至夜半。 九 到蘖染黄丝。黄丝历乱不可治。昔我与君始相值。尔时自谓可君意。结带与我言。死生好恶不 相置。今日见我颜色衰。意中索寞与先异。还君金钗琦瑁簪。不忍见之益愁思
35 四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五 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君不见城上日。今暝没尽去。明朝复更出。今我何时当然得。 一去永灭入黄泉。人生苦多欢乐少。意气敷腴在盛年。且愿得志数相就。床头恒有沽酒钱。功 名竹帛非我事。存亡贵贱付皇天。 六 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蝶躞垂羽翼。弃置罢官去。还家自休息。 朝出与亲辞。暮还在亲侧。弄儿床前戏。看妇机中织。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七 愁思忽而至。跨马出北门。举头四顾望。但见松柏荆棘郁樽樽。中有一鸟名杜鹃。言是古时蜀 帝魂。声音哀苦鸣不息。羽毛憔悴似人髠。飞走树间啄虫蚁。岂忆往日天子尊。念此死生变化 非常理。中心恻怆不能言。 八 中庭五株桃。一株先作花。阳春妖冶二三月。从风簸荡落西家。西家思妇见悲惋。零泪沾衣抚 心叹。初送我君出户时。何言淹留节回换。床席生尘明镜垢。纤腰瘦削发蓬乱。人生不得恒称 悲。惆怅徙倚至夜半。 九 剉蘖染黄丝。黄丝历乱不可治。昔我与君始相值。尔时自谓可君意。结带与我言。死生好恶不 相置。今日见我颜色衰。意中索寞与先异。还君金钗瑇瑁簪。不忍见之益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