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意 迎接20世纪 (Scribner竹)，但它在杂志领域盛极时的时代已经在逐步走向终结。曼西、柯 蒂斯和麦克卢尔已经开始让人们看到：很多读者能够被某些类型的杂志所吸引， 虽然这些杂志所提供的精神食粮在文学性上稍逊一筹，但因为它们更为人性、更 通俗，所以这样的杂志就能够吸引到赚钱的广告。然而，尽管赛勒斯柯蒂斯已 经把他的《妇女家庭杂志》(Ladies'Home Journal)的发行量推到了85万份， 但他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向世界展示一种营销方式，凭借这种营销方式，通俗 杂志可以充当大规模发布全国性广告的媒介。1900年时，他的《星期六晚邮报》 (Saturday Evening Post)只有182000个读者，广告收人也只有区区6933美元。 关于媒介，当时的情况就是，对于信奉各种宗教、从事各行各业的人们所共 有的信息和观念的研究，存在着严重的局限性。在某种程度上，缅因州的一个渔 夫和俄亥俄州的一个农民，以及芝加哥的一个商人，他们互相之间应该是能够讨 论政治的，但是，由于缺乏在全国各地发表的报业专栏文章，他们的信息则主要 来自于分歧很大的地方报纸。而且，由于广播电台和新闻影片的缺乏，我们有理 由怀疑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芝加哥商人或许除外)是否亲耳聆听过威廉·詹 宁斯·布赖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那洪钟大吕般的声音。他们之间不存在 那种彼此熟悉的共同点，而这种共同点却存在于1950年的人们之间，尽管1950年 的人们也不太可能人人都直接认识哈里·杜鲁门(Harry Truman)、鲍勃·霍普 (Bob Hope)、范·约翰逊(Van Johnson)和贝蒂·赫顿(Betty Hutton),但他 们至少同时嘲笑过杰克·本尼（Jack Benny)与罗彻斯特(Rochester)的谈话，而 且，他们也都非常熟悉宾克罗斯比的声音，因为他刚刚才从收音机里听过。 诚然，当时缺乏的不单单是大众传播工具，还有很多今日美国人认为理所当 然的社会机构也都尚未出现。一个由个人主义者所组成的民族，习惯于这样一种 观念：作为一个独立的单位，每个人都必须懂得如何照料自己；而如今呢，这样 一个民族正在进人互相依赖的时代，但它依然难于认可这个事实，难于认可这样 一个时代所必需存在的公共机构。例如，我不妨想想，一个中西部的小镇应当 PDG 给一个男孩提供什么东西作为娱乐消遣和教育？传统观念认为，男孩子们应该自 己去找机会娱乐一在有着神圣传说的古老池塘里游泳，或是在开阔地上玩棒 21
美国的起：沸腾50年 The Big Cbange:America Transforms Itself 1900-1950 球，还可以去附近的森林与小河里打猎和钓鱼。但是，不容忽视的一点是，工业 主义已经污染了河流，而空旷地上也建满了房屋，或者已被开垦耕种，大自然的 运动场早已被疯狂掠夺，而提供的替代消遭却又屈指可数。 一个小镇上的男孩所遭遇了困境，最好的证明莫过于克莱德·布里翁·戴 维斯(Clyde Brion Davis)在《轻率的时代》一书中所给出的实例。戴维斯讲述 到，在密苏里州的奇利科西市，“除了肮脏的池塘以及同样肮脏而又危险的小河 之外，年轻人已经没有可以嬉水的地方，而这些小河在每年夏季都要发生淹死人 的事…在我们那个市区，除了密尔沃基小道旁边一块完全不适合玩球且布满了 车撤的地方外，也没地方可以玩棒球…我们更没地方玩网球、高尔夫球、羽毛 球或篮球。镇上没有一家体育馆，就连在中学里甚至都看不到任何接近体育的东 西。”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公共图书馆（除非你把中学里的小图书室算上）， 没有基督教青年会，没有童子军组织，没有4H俱乐部，没有学校乐队，学校管 弦乐团或学校合唱团也统统没有。 在1900年的美国，我们看到，社区公共机构的建设完全跟不上（以乎也是永远都 跟不上)其自身的发展，而这俨然是美国生活的一个连续特征。至少，有一点显然是 真实可信的：1900年的美国小镇无法适应汹涌澎湃的工业时代的需要。 6 处在同样落后水平的，还有组织化运动的发展。边疆的传统和美国古老的 个人主义，真可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至于大多数的美国男孩和男人依然 抱着“有啥是啥”的态度，指望从荒郊野外获得运动的娱乐一打猎、钓鱼、露 营、游泳、骑马，或者从那些直接源于开阔乡村地区环境的竞赛（比如打靶）中 获得娱乐的满足感。棒球长期以来一直是全国性的游戏，数以百万的男孩子们都 PDG ①一种健康俱乐部，4H的意思是：Head（头)、Heart(心)、Hands(手) 和Hlealth(健康)。译注 22
第1章 迎接20世纪 会玩棒球，但他们主要是在当地的空地上玩，如果玩得很熟练的话，他们就有可 能晋级，代表本镇与邻镇的球队比赛。至于女孩子，由于传统的观念认为她们太 柔弱了，或者至少是太规矩了，不适宜参与这样粗鲁的活动。对于那些需要专门 的服装和器材的有组织游戏，通常会被认为是富人的装模作样。就美国小镇上的 普通百姓来说，任何为男孩和女孩提供“受监督游戏”之类的想法都是令人无比 困惑的。 不过，这一老式传统已经开始分崩离析。有组织的游戏在中学和大学里得 到了迅速发展，橄榄球、棒球（这是一项大学运动，它在当时享有的威望比后来 还要高得多)、划艇、径赛，以及小规模的英式足球和长曲棍球都很流行。（为 什么没有篮球？那时候知道篮球的人依然很少，它是1892年才被发明出来的运 动。)那么，在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也能享受的游戏当中，高尔夫球和网球也很快 就流行开来，还有很多人喜欢玩保龄球，更有成千上万的男人和女人以骑自行车 为乐。尽管运动看似已经被广泛推展，但是，当我们回想那年头的运动时，最惊 人的事情莫过于，它们在很大程度上还是集中于东，而且依然被认为是有钱人 的特权。 比方说网球，这一运动以压倒性的比例属于东部，年度锦标赛照例在纽波特举 行，那里是夏季时尚的中心。高尔夫球在1893年举办世界博览会的时候传到了芝加 哥，而那时加利福尼亚已经有不少于20个高尔夫俱乐部，但最优秀的业余选手大多 来自富有的东部人，最好的职业选手则几乎全都是苏格兰人。于是，置身于城市富 人和时尚的影响之外的那些热血美国人，则往往把高尔夫球视为彻头彻尾的无聊运 动。任何一个商人都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这样的高论，说自已实在看不出在荒 郊野外上蹿下跳追逐个小白球有什么意义，从而丐得人供堂大笑。 说到橄榄球运动，在1900年，这的确是一种伤筋动骨的比赛，它不允许向 前传球，两队互相冲撞，挥汗如雨，挤作一堆，为的就是获得五码三攻。我们不 妨看看1900年11月25日的《纽约时报》。从这份报纸头版左手边的专栏上，你会 PDG 看到，昨天下午，耶鲁大学橄榄球队成为了本年度无可争的“橄榄球冠军”， 在打败了普林斯顿大学队之后，他们又把已经击败宾夕法尼亚大学队的哈佛大学 123
美国的帽起：沸腾50年 The Big Change:Amrrica Transforms liself 1900-195o 队击败。据新闻报道，耶鲁和哈佛之战就在耶鲁大学运动场进行，看台上坐满了 20000人，票贩子把每个座位炒到了10-20美元不等。顺着《纽约时报》关于这场 比赛的报道，你会发现一行大字标题：“赛场上的社交界”，它告诉你：“本城 的社交界和俱乐部界对昨天的比赛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而且，“开列出了一 份到场观看比赛的仕绅和名媛的名单，这无异于重印整部《社交名人录》。” 说到这里，必须要补充一点才公平：当时在全国各地都有大学橄榄球 队，而且，中西部的有些球队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实力。回顾本赛季，《出行》 （Outing)杂志非常隆重地分别用了单独的版面来评述中西部、南方和太平洋沿 岸的球队。然而，就像《纽约时报》一样，出类拔萃的球队在哪里也是鹤立鸡 群。在这份杂志选出的全美明星队当中，有4名球员来自耶鲁，2名来自哈佛，康 奈尔、哥伦比亚、拉法耶特、宾夕法尼亚和西点则各占一名。（顺便说一下， 1896年秋天，弗兰克赫林去了圣母大学担任橄榄球队的教练，据阿瑟·】·霍普的 大学史说，他“经历了一段很艰苦的时期，拿出了足够的热情拼命工作，为的只 是组织起一支可以上场比赛的球队”。) 即使考虑到东部的历史学家有一定程度的谦虚，但证据依然是压倒性的，足 以证明在世纪之交时，体育运动集中于东部，并且在公众看来，这些运动就好像 被一种时尚的氛围所环绕。然而来自市政网球场的网球冠军远远走在时代前面， 还有来自公共高尔夫球场的高尔夫球冠军，或者是在巨大的露天体育场上大显身 手的经验丰富的大学球队，其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如果只看少数几支最优秀 球队的比赛是绝不可能选出一支全美精英队的。在一场接一场的运动之后，加利 福尼亚人跻身于顶级的行列。中学篮球队也在全国各地流行起来了。美国数不清 的男男女女（据估计远远超过1000万）还至少享受过一次偶然的保龄球之夜。 PDG 24
The Big Change America Transfroms Itself 1900~1950 第2章 半个世纪的对比 当把1900年的美国生活跟半个世纪之后的美国生活作比 省 装 较，在其中所有差别当中，最重要的大概要算富人与穷人在个 人收入、生活方式和社会地位上的差别。 的 PD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