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法律思想史 第一节鸦片战争及其对封建中国的冲击 鸦片战争前夕,清廷已经是一个危机深重的没落封建皇 朝。经济凋敝,政局动摇,社会矛盾激剧发展。经济凋敝的重 要原因是大官僚、大贵族、大地主利用其政治和经济上的特权 疯狂兼并土地。兼并的结果,贫者愈贫,失去了仅有的“立锥之 地”;中小地主、中小商人和手工业者也纷纷破产,陷入窘境 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和压迫,引起农民的激烈反抗。无可遏止 的愤怒和仇恨逐浪高涨,终于燃成了起义的烈火。从1796年 开始,白莲教起义历时九载,席卷鄂、豫、川、陕、甘五省;1813 年,天理教的一支起义队伍潜入北京,一度攻入皇宫:1817年 广东爆发群众起义;1832年,广西又爆发群众起义。长城内 外,大江南北,起义之声此伏彼起,连绵不绝。经济危机,财政 日拙,吏治腐败,加上人民斗争的冲击,清朝的统治处于摇摇 欲坠的危局之中 深重的危机不仅来自国内。从1800年起,以英国为首的 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进行极为卑劣的鸦片贸易,导致中国白 银大量外流而国库空虚。伴随鸦片走私而来的是,烟毒和走 私、贪污、贿赂使统治集团及其命脉所在的军队迅速腐败、瓦 解。朝廷动摇于禁烟派和反禁烟派之间。偶或采取的一些禁 烟或限制鸦片贸易的措施,则使中外关系日趋紧张,从而加深 了清廷的外部危机。鸦片战争前夕的清朝政府,犹如坐在随时 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上,危机四伏,朝不保夕
第 一 节 鸦 片 战 争 及 其 对 封 建 中 国 的 冲 击 鸦 片 战 争 前 夕 ， 清 廷 已 经 是 一 个 危 机 深 重 的 没 落 封 建 皇 朝 。 经 济 凋 敝 ， 政 局 动 摇 ， 社 会 矛 盾 激 剧 发 展 。 经 济 凋 敝 的 重 要 原 因 是 大 官 僚 、 大 贵 族 、 大 地 主 利 用 其 政 治 和 经 济 上 的 特 权 疯 狂 兼 并 土 地 。 兼 并 的 结 果 ， 贫 者 愈 贫 ， 失 去 了 仅 有 的 “ 立 锥 之 地 ” ； 中 小 地 主 、 中 小 商 人 和 手 工 业 者 也 纷 纷 破 产 ， 陷 入 窘 境 。 地 主 阶 级 的 残 酷 剥 削 和 压 迫 ， 引 起 农 民 的 激 烈 反 抗 。 无 可 遏 止 的 愤 怒 和 仇 恨 逐 浪 高 涨 ， 终 于 燃 成 了 起 义 的 烈 火 。 从 １ ７ ９ ６ 年 开 始 ， 白 莲 教 起 义 历 时 九 载 ， 席 卷 鄂 、 豫 、 川 、 陕 、 甘 五 省 ； １ ８ １ ３ 年 ， 天 理 教 的 一 支 起 义 队 伍 潜 入 北 京 ， 一 度 攻 入 皇 宫 ； １ ８ １ ７ 年 广 东 爆 发 群 众 起 义 ； １ ８ ３ ２ 年 ， 广 西 又 爆 发 群 众 起 义 。 长 城 内 外 ， 大 江 南 北 ， 起 义 之 声 此 伏 彼 起 ， 连 绵 不 绝 。 经 济 危 机 ， 财 政 日 拙 ， 吏 治 腐 败 ， 加 上 人 民 斗 争 的 冲 击 ， 清 朝 的 统 治 处 于 摇 摇 欲 坠 的 危 局 之 中 。 深 重 的 危 机 不 仅 来 自 国 内 。 从 １ ８ ０ ０ 年 起 ， 以 英 国 为 首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对 中 国 进 行 极 为 卑 劣 的 鸦 片 贸 易 ， 导 致 中 国 白 银 大 量 外 流 而 国 库 空 虚 。 伴 随 鸦 片 走 私 而 来 的 是 ， 烟 毒 和 走 私 、 贪 污 、 贿 赂 使 统 治 集 团 及 其 命 脉 所 在 的 军 队 迅 速 腐 败 、 瓦 解 。 朝 廷 动 摇 于 禁 烟 派 和 反 禁 烟 派 之 间 。 偶 或 采 取 的 一 些 禁 烟 或 限 制 鸦 片 贸 易 的 措 施 ， 则 使 中 外 关 系 日 趋 紧 张 ， 从 而 加 深 了 清 廷 的 外 部 危 机 。 鸦 片 战 争 前 夕 的 清 朝 政 府 ， 犹 如 坐 在 随 时 都 可 能 爆 炸 的 火 药 桶 上 ， 危 机 四 伏 ， 朝 不 保 夕 。 中 国 近 代 法 律 思 想 史 ２ ７
中国近代法律思想史 迫于禁烟派的压力,道光帝决定派林则徐前往广东禁烟。 在广东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禁烟运动,迫使 英、美鸦片贩子交出二万余箱鸦片,在虎门附近全部当众销 1840年2月,英国政府任命懿律和义律为正副全权代 表,组成了以懿律为总司令的英国侵华军队,悍然发动了一场 “旨在维护鸦片贸易而发动和进行的对华战争”。 1840年6月,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这次战争持续了两 年又两个月。对于这场战争,清政府不但毫无应战准备,而且 在战争开始以后屈服于投降派的压力,对林则徐撤职査办,对 广大沿海人民的反抗斗争进行镇压,使得英国侵略者气焰越 来越嚣张,攻入长江,侵占上海,直逼南京。清政府慌了手脚, 委派耆英和伊里布与英国侵略者议和,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南 京条约》。 鸦片战争的失败,导致对绵延了二千余年的中国封建社 会的强大冲击波提前袭来。这一冲击波的第一个浪头,便是在 外国侵略者刺刀的威逼下订立第一批不平等条约。 1842年8月29日,中英《南京条约》订立。其主要内容 为:(1)中国割让香港。(2)中国赔款2千1百万元。(3)中国 开放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等五处为通商口岸,英国可 以派驻领事等官。(4)英国商人“应纳进口出口货税饷费,均宜 秉公议定则例”。(5)废除“公行”制度,英国商人在通商口岸 无论与何商贸易,均听其便。”《南京条约》的上述内容,使香 ①《鸦片贸易史》,《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28
迫 于 禁 烟 派 的 压 力 ， 道 光 帝 决 定 派 林 则 徐 前 往 广 东 禁 烟 。 在 广 东 人 民 的 大 力 支 持 下 ， 开 展 了 轰 轰 烈 烈 的 禁 烟 运 动 ， 迫 使 英 、 美 鸦 片 贩 子 交 出 二 万 余 箱 鸦 片 ， 在 虎 门 附 近 全 部 当 众 销 毁 。 １ ８ ４ ０ 年 ２ 月 ， 英 国 政 府 任 命 懿 律 和 义 律 为 正 副 全 权 代 表 ， 组 成 了 以 懿 律 为 总 司 令 的 英 国 侵 华 军 队 ， 悍 然 发 动 了 一 场 “ 旨 在 维 护 鸦 片 贸 易 而 发 动 和 进 行 的 对 华 战 争 ” ① 。 １ ８ ４ ０ 年 ６ 月 ， 第 一 次 鸦 片 战 争 开 始 ， 这 次 战 争 持 续 了 两 年 又 两 个 月 。 对 于 这 场 战 争 ， 清 政 府 不 但 毫 无 应 战 准 备 ， 而 且 在 战 争 开 始 以 后 屈 服 于 投 降 派 的 压 力 ， 对 林 则 徐 撤 职 查 办 ， 对 广 大 沿 海 人 民 的 反 抗 斗 争 进 行 镇 压 ， 使 得 英 国 侵 略 者 气 焰 越 来 越 嚣 张 ， 攻 入 长 江 ， 侵 占 上 海 ， 直 逼 南 京 。 清 政 府 慌 了 手 脚 ， 委 派 耆 英 和 伊 里 布 与 英 国 侵 略 者 议 和 ， 签 订 了 丧 权 辱 国 的 《 南 京 条 约 》 。 鸦 片 战 争 的 失 败 ， 导 致 对 绵 延 了 二 千 余 年 的 中 国 封 建 社 会 的 强 大 冲 击 波 提 前 袭 来 。 这 一 冲 击 波 的 第 一 个 浪 头 ， 便 是 在 外 国 侵 略 者 刺 刀 的 威 逼 下 订 立 第 一 批 不 平 等 条 约 。 １ ８ ４ ２ 年 ８ 月 ２ ９ 日 ， 中 英 《 南 京 条 约 》 订 立 。 其 主 要 内 容 为 ： （ １ ） 中 国 割 让 香 港 。 （ ２ ） 中 国 赔 款 ２ 千 １ 百 万 元 。 （ ３ ） 中 国 开 放 广 州 、 福 州 、 厦 门 、 宁 波 、 上 海 等 五 处 为 通 商 口 岸 ， 英 国 可 以 派 驻 领 事 等 官 。 （ ４ ） 英 国 商 人 “ 应 纳 进 口 出 口 货 税 饷 费 ， 均 宜 秉 公 议 定 则 例 ” 。 （ ５ ） 废 除 “ 公 行 ” 制 度 ， 英 国 商 人 在 通 商 口 岸 “ 无 论 与 何 商 贸 易 ， 均 听 其 便 。 ” 《 南 京 条 约 》 的 上 述 内 容 ， 使 香 ２ ８ 中 国 近 代 法 律 思 想 史 ① 《 鸦 片 贸 易 史 》 ， 《 马 克 思 恩 格 斯 选 集 》 第 ２ 卷 ， 第 ２ ８ 页
中国近代法律思想史 港沦为英国的殖民地,成为英国侵略中国的跳板;使中国人民 遭受严重的经济损失;使东南沿海门户洞开;开了协定关税的 恶例,使中国丧失了海关自主权;使中国对外贸易主权被践 踏,为买办势力的成长廓清了道路 《南京条约》签订后,中英又相继签订了《五口通商章程》 (1843年7月22日于香港公布)、《五口通商附粘善后条款》 即《虎门条约》(1843年10月8日签订)。英国侵略者从《虎门 条约》中获得了领事裁判权、片面最惠国待遇及在通商口岸租 赁土地、房屋的特权等。《虎门条约》所附《海关税则》规定了值 百抽五的进出口税率,为英国倾销工业品和掠夺中国农产品 铺平了道路,使中国海关失去了保护本国工农业生产的作用。 美国、法国、沙俄等国的侵略者接着也凭藉武力,强迫清 政府签订了中美《望厦条约》(1844年7月3日)、中法《黄埔 条约》(184年10月24日)和中俄《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 程》(1851年8月6日)。中美《望厦条约》使美国获得了《南京 条约》中的各项特权以及如下特权:(1)扩大的领事裁判权。美 国人在中国与中国人或其他国人之间发生的一切诉讼,均由 美国领事审理。(2进一步加强协定关税权,规定中国日后变 更关税税则,“须与合众国领事等官议允”。(3)美国兵船可以 到中国沿海各港口“巡查贸易”。(4)美国可以在通商口岸建立 教堂、医院等。中法《黄埔条约》使法国取得了中英、中美条约 中规定的各项特权,1844年11月11日,清政府又被迫取消 了对天主教的禁令,准许教士在各通商口岸自由传教。中俄条 约也使沙俄获得了对中国进行经济侵略的特权和领事裁判 权
港 沦 为 英 国 的 殖 民 地 ， 成 为 英 国 侵 略 中 国 的 跳 板 ； 使 中 国 人 民 遭 受 严 重 的 经 济 损 失 ； 使 东 南 沿 海 门 户 洞 开 ； 开 了 协 定 关 税 的 恶 例 ， 使 中 国 丧 失 了 海 关 自 主 权 ； 使 中 国 对 外 贸 易 主 权 被 践 踏 ， 为 买 办 势 力 的 成 长 廓 清 了 道 路 。 《 南 京 条 约 》 签 订 后 ， 中 英 又 相 继 签 订 了 《 五 口 通 商 章 程 》 （ １ ８ ４ ３ 年 ７ 月 ２ ２ 日 于 香 港 公 布 ） 、 《 五 口 通 商 附 粘 善 后 条 款 》 即 《 虎 门 条 约 》 （ １ ８ ４ ３ 年 １ ０ 月 ８ 日 签 订 ） 。 英 国 侵 略 者 从 《 虎 门 条 约 》 中 获 得 了 领 事 裁 判 权 、 片 面 最 惠 国 待 遇 及 在 通 商 口 岸 租 赁 土 地 、 房 屋 的 特 权 等 。 《 虎 门 条 约 》 所 附 《 海 关 税 则 》 规 定 了 值 百 抽 五 的 进 出 口 税 率 ， 为 英 国 倾 销 工 业 品 和 掠 夺 中 国 农 产 品 铺 平 了 道 路 ， 使 中 国 海 关 失 去 了 保 护 本 国 工 农 业 生 产 的 作 用 。 美 国 、 法 国 、 沙 俄 等 国 的 侵 略 者 接 着 也 凭 藉 武 力 ， 强 迫 清 政 府 签 订 了 中 美 《 望 厦 条 约 》 （ １ ８ ４ ４ 年 ７ 月 ３ 日 ） 、 中 法 《 黄 埔 条 约 》 （ １ ８ ４ 年 １ ０ 月 ２ ４ 日 ） 和 中 俄 《 伊 犁 塔 尔 巴 哈 台 通 商 章 程 》 （ １ ８ ５ １ 年 ８ 月 ６ 日 ） 。 中 美 《 望 厦 条 约 》 使 美 国 获 得 了 《 南 京 条 约 》 中 的 各 项 特 权 以 及 如 下 特 权 ： （ １ ） 扩 大 的 领 事 裁 判 权 。 美 国 人 在 中 国 与 中 国 人 或 其 他 国 人 之 间 发 生 的 一 切 诉 讼 ， 均 由 美 国 领 事 审 理 。 （ ２ ） 进 一 步 加 强 协 定 关 税 权 ， 规 定 中 国 日 后 变 更 关 税 税 则 ， “ 须 与 合 众 国 领 事 等 官 议 允 ” 。 （ ３ ） 美 国 兵 船 可 以 到 中 国 沿 海 各 港 口 “ 巡 查 贸 易 ” 。 （ ４ ） 美 国 可 以 在 通 商 口 岸 建 立 教 堂 、 医 院 等 。 中 法 《 黄 埔 条 约 》 使 法 国 取 得 了 中 英 、 中 美 条 约 中 规 定 的 各 项 特 权 ， １ ８ ４ ４ 年 １ １ 月 １ １ 日 ， 清 政 府 又 被 迫 取 消 了 对 天 主 教 的 禁 令 ， 准 许 教 士 在 各 通 商 口 岸 自 由 传 教 。 中 俄 条 约 也 使 沙 俄 获 得 了 对 中 国 进 行 经 济 侵 略 的 特 权 和 领 事 裁 判 权 。 中 国 近 代 法 律 思 想 史 ２ ９
中国近代法律思想史 这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第一个直接后果,便是使中国由 个政治上独立自主的国家,变成领土被分割、主权被侵夺的 国家,丧失了独立自主的地位,开始了沦为外国侵略者的半殖 民地的悲惨历程。 鸦片战争失败的冲击波的第二个浪头,是由上述不平等 条约所加剧的资本主义国家经济侵略的加紧,从而导致封建 中国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的解体。据英国官方公布的统计资 料,英国输华商品总值,1837年为90多万英镑,1843年增加 到145万6千多英镑,1845年高达239万4千多英镑。其他 国家的商品倾销也加紧进行。与此同时,英、美等国更加肆无 忌惮地进行鸦片走私,从而使白银外流、银贵钱贱的问题更加 严重。此外,英、美、法等国侵略者大大加强了从中国低价进口 茶、丝等农产品和手工业品,使中国的茶、丝生产走上了依附 外国资本的道路,大大打击了中国的手工棉纺织业。随着经济 侵略的加紧,外国资产阶级佣以为虎作伥、帮助大搞经济侵略 的买办阶级逐渐形成,他们还逐渐渗入政界,在政治舞台上崭 露头角,成为外国侵略者的政治帮凶。 随着外国政治和经济侵略而来的是文化侵略。殖民者的 文化侵略主要有传教、办学、抓新闻、出版等几个方面。1844 年10月签订的《黄埔条约》中,规定法国人可在通商口岸建造 教堂:次年又强迫清政府宣布对天主教“弛禁”。法、英、美国的 传教士从此深入各地建造教堂、宣扬教义、举办慈善事业,以 此兜售精神鸦片。为了传教,外国教士凌驾于清政府与清律之 上。传教士花之安甚至公然叫嚷“基督教徒不能服从这样的
这 一 系 列 不 平 等 条 约 的 第 一 个 直 接 后 果 ， 便 是 使 中 国 由 一 个 政 治 上 独 立 自 主 的 国 家 ， 变 成 领 土 被 分 割 、 主 权 被 侵 夺 的 国 家 ， 丧 失 了 独 立 自 主 的 地 位 ， 开 始 了 沦 为 外 国 侵 略 者 的 半 殖 民 地 的 悲 惨 历 程 。 鸦 片 战 争 失 败 的 冲 击 波 的 第 二 个 浪 头 ， 是 由 上 述 不 平 等 条 约 所 加 剧 的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经 济 侵 略 的 加 紧 ， 从 而 导 致 封 建 中 国 自 给 自 足 的 自 然 经 济 的 解 体 。 据 英 国 官 方 公 布 的 统 计 资 料 ， 英 国 输 华 商 品 总 值 ， １ ８ ３ ７ 年 为 ９ ０ 多 万 英 镑 ， １ ８ ４ ３ 年 增 加 到 １ ４ ５ 万 ６ 千 多 英 镑 ， １ ８ ４ ５ 年 高 达 ２ ３ ９ 万 ４ 千 多 英 镑 。 其 他 国 家 的 商 品 倾 销 也 加 紧 进 行 。 与 此 同 时 ， 英 、 美 等 国 更 加 肆 无 忌 惮 地 进 行 鸦 片 走 私 ， 从 而 使 白 银 外 流 、 银 贵 钱 贱 的 问 题 更 加 严 重 。 此 外 ， 英 、 美 、 法 等 国 侵 略 者 大 大 加 强 了 从 中 国 低 价 进 口 茶 、 丝 等 农 产 品 和 手 工 业 品 ， 使 中 国 的 茶 、 丝 生 产 走 上 了 依 附 外 国 资 本 的 道 路 ， 大 大 打 击 了 中 国 的 手 工 棉 纺 织 业 。 随 着 经 济 侵 略 的 加 紧 ，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佣 以 为 虎 作 伥 、 帮 助 大 搞 经 济 侵 略 的 买 办 阶 级 逐 渐 形 成 ， 他 们 还 逐 渐 渗 入 政 界 ， 在 政 治 舞 台 上 崭 露 头 角 ， 成 为 外 国 侵 略 者 的 政 治 帮 凶 。 随 着 外 国 政 治 和 经 济 侵 略 而 来 的 是 文 化 侵 略 。 殖 民 者 的 文 化 侵 略 主 要 有 传 教 、 办 学 、 抓 新 闻 、 出 版 等 几 个 方 面 。 １ ８ ４ ４ 年 １ ０ 月 签 订 的 《 黄 埔 条 约 》 中 ， 规 定 法 国 人 可 在 通 商 口 岸 建 造 教 堂 ； 次 年 又 强 迫 清 政 府 宣 布 对 天 主 教 “ 弛 禁 ” 。 法 、 英 、 美 国 的 传 教 士 从 此 深 入 各 地 建 造 教 堂 、 宣 扬 教 义 、 举 办 慈 善 事 业 ， 以 此 兜 售 精 神 鸦 片 。 为 了 传 教 ， 外 国 教 士 凌 驾 于 清 政 府 与 清 律 之 上 。 传 教 士 花 之 安 甚 至 公 然 叫 嚷 “ 基 督 教 徒 不 能 服 从 这 样 的 ３ ０ 中 国 近 代 法 律 思 想 史
中国近代法律思想史 (中国)法律,违背这种法律是必要的”。从五口通商开始,外 国侵略者即在上海等地大举兴办学校,以培养对殖民主义者 恭顺勤敬的洋奴,为他们的侵略计划服务。从上海开埠前后到 1900年的60余年中,外国殖民者在上海即创办61所学校。 在新闻、出版事业方面,外国侵略者更是不遗其力。从19世纪 初到19世纪末,他们在中国创办了近200种中、外文报刊,占 当时报刊总数的80%以上。此外,他们还在中国设立了一些 图书馆 帝国主义者的文化侵略,固然有其卑劣的殖民主义奴化 思想的灵魂和目的,但他们同时又不可避免地“充当了历史的 不自觉的工具”,对封建文化起了冲击作用。教会学校客观 上为中国引进了西方资产阶级的教育制度和先进的科学技 术,往往有激起中国人民的爱国思想、革命主张的反作用。新 闻、出版和图书馆事业,则在更大的范围内起了传播西方文化 的作用。当时中国知识分子学习西方文化和科学知识,接触西 方资产阶级思潮包括资产阶级的法律观点,曾大大得益于外 国人办的报刊和他们出版的书籍。这是外国侵略者所不愿意 而且是他们始料所不及的不可避免的后果。 鸦片战争对中国社会的冲击除以上所说之外,更重要的 是引起了中华民族思想界的巨大震动。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反 帝反侵略思想不断高涨的同时,封建知识分子中的进步思想 o Records of the General Conference of the Protestant M sionaries of China)189),p.438. ②马克思:《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68页
（ 中 国 ） 法 律 ， 违 背 这 种 法 律 是 必 要 的 ” ① 。 从 五 口 通 商 开 始 ， 外 国 侵 略 者 即 在 上 海 等 地 大 举 兴 办 学 校 ， 以 培 养 对 殖 民 主 义 者 恭 顺 勤 敬 的 洋 奴 ， 为 他 们 的 侵 略 计 划 服 务 。 从 上 海 开 埠 前 后 到 １ ９ ０ ０ 年 的 ６ ０ 余 年 中 ， 外 国 殖 民 者 在 上 海 即 创 办 ６ １ 所 学 校 。 在 新 闻 、 出 版 事 业 方 面 ， 外 国 侵 略 者 更 是 不 遗 其 力 。 从 １ ９ 世 纪 初 到 １ ９ 世 纪 末 ， 他 们 在 中 国 创 办 了 近 ２ ０ ０ 种 中 、 外 文 报 刊 ， 占 当 时 报 刊 总 数 的 ８ ０ ％ 以 上 。 此 外 ， 他 们 还 在 中 国 设 立 了 一 些 图 书 馆 。 帝 国 主 义 者 的 文 化 侵 略 ， 固 然 有 其 卑 劣 的 殖 民 主 义 奴 化 思 想 的 灵 魂 和 目 的 ， 但 他 们 同 时 又 不 可 避 免 地 “ 充 当 了 历 史 的 不 自 觉 的 工 具 ” ② ， 对 封 建 文 化 起 了 冲 击 作 用 。 教 会 学 校 客 观 上 为 中 国 引 进 了 西 方 资 产 阶 级 的 教 育 制 度 和 先 进 的 科 学 技 术 ， 往 往 有 激 起 中 国 人 民 的 爱 国 思 想 、 革 命 主 张 的 反 作 用 。 新 闻 、 出 版 和 图 书 馆 事 业 ， 则 在 更 大 的 范 围 内 起 了 传 播 西 方 文 化 的 作 用 。 当 时 中 国 知 识 分 子 学 习 西 方 文 化 和 科 学 知 识 ， 接 触 西 方 资 产 阶 级 思 潮 包 括 资 产 阶 级 的 法 律 观 点 ， 曾 大 大 得 益 于 外 国 人 办 的 报 刊 和 他 们 出 版 的 书 籍 。 这 是 外 国 侵 略 者 所 不 愿 意 而 且 是 他 们 始 料 所 不 及 的 不 可 避 免 的 后 果 。 鸦 片 战 争 对 中 国 社 会 的 冲 击 除 以 上 所 说 之 外 ， 更 重 要 的 是 引 起 了 中 华 民 族 思 想 界 的 巨 大 震 动 。 在 广 大 人 民 群 众 的 反 帝 反 侵 略 思 想 不 断 高 涨 的 同 时 ， 封 建 知 识 分 子 中 的 进 步 思 想 中 国 近 代 法 律 思 想 史 ３ １ ① ② 马 克 思 ： 《 不 列 颠 在 印 度 的 统 治 》 。 《 马 克 思 恩 格 斯 选 集 》 第 ２ 卷 ， 第 ６ ８ 页 。 《 Ｒ ｅ ｃ ｏ ｒ ｄ ｓ ｏ ｆ ｔ ｈ ｅ Ｇ ｅ ｎ ｅ ｒ ａ ｌ Ｃ ｏ ｎ ｆ ｅ ｒ ｅ ｎ ｃ ｅ ｏ ｆ ｔ ｈ ｅ Ｐ ｒ ｏ ｔ ｅ ｓ ｔ ａ ｎ ｔ Ｍ ｉ ｓ A ｓ ｉ ｏ ｎ ａ ｒ ｉ ｅ ｓ ｏ ｆ Ｃ ｈ ｉ ｎ ａ 》 １ ８ ９ ） ， ｐ ． ４ ３ 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