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搜索公众号:我是好教师 踏进“反抗”的年龄时,能够避免流行的“父与子”观念的感染,避免 摭拾①一些概念、术语,径率地对父母下评断。而我,在你踏进“反 抗”的年龄时,也能够对你们“下一代”有更深的了解与同情,在思想 上不至于老旧得太追不上属于你的时代 孩子,我真希望你们兄妹,把父母看作可以谈心的知已,让我们 共享你们的喜乐,分担你们的烦恼 三、读书的苦乐 现在你正为准备大专联考而深感读书之苦,我像其他的父母 样,虽然极端同情你却不能不鼓励你,甚至鞭策你尽全力去争取 这一场残酯竞争的胜利。说起来是非常令人陀异的,享受过自由自 在的读书生活的我们这一代,在思想上,制度上却布置了一个叫你 们憎厌的读书环境。自以为爱护下一代的我们,却使你们读书受到 那么长时期(从幼稚园到大学)的身心折磨。我记得故乡老家后院 临天井的小书房里,曾祖母曾挂了一条横幅,写着“读书最乐”四个 字。我年少时常为这四个字所表现的意思而感动,并引起共鸣。我 们这一代人是较奉运的,虽然我们读书也曾受到“光宗耀祖”“十年 寒窗”一类的传统压力,但并没有像你们这样喘不过气来的考试与 升学的遥迫。你们高中国文课本里也许还有蒋士铨的《鸣机夜课 图记》。你可以从这篇文章中读出背人读书之苦,但也一定能感受 到那洋溢于文字中的读书之乐。以我来说,从连环图画、《两游记》 到《红楼梦》;从郁达夫到屠格涅夫。;从徐志摩②到吉辛;从新月 派的诗到美国惠特曼的《草叶集》,我们少年时代,读书真到了废 寝忘食的快乐程度。我现在闭看眼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一面吃饭 面读书(不是功课)的“迷样子”(粗母的话)。我在你这个年龄曾经 ①[们],检,②[大专带]我国白省的大学人学考试,③(再土钟( 1)清代学家,①【格程大(181813)俄国作案,⑤【志母(16191)中 画拜]中国20世足二三十年代形 成的诗源,②[器特是(110 美国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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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搜索公众号:我是好教师 捧者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整夜地不睡觉,等到发觉窗外泛 白,才意犹未足地合起书本起床。这正是当前长年为考试、升学烦 青不 恼紧张的你们所难以想像的读书“闲”趣。 东东,你来信说,希望我不要对你期望太高,你对于选择科系 的“志图”也表示了独特的意见。孩子,组率地说,我无法抑制对 你的期望,我虽不致横蜜专制到干涉你对“志图”的选择,但也实 在希望你能考进大学,我不能在自己孩子面前唱反升学主义的 高调,尽管我希望你能从心所欲地享受读书之乐。我祈祷你能够 随意读书,不再为“功课”苦恼的日子快些来临。那时你可叫做 个率性读书的人,在学问的海洋中,有无数的蓬莱仙岛,涉其 中,其乐融融。孩子,扯起你的帆去邀游 十八岁使我想起初长彩羽、引吭试啼的小公鸡,使我想起翅膀 生甫健,开始于天空的幼,整个世界填满不了十八岁男孩子 的雄心和梦 十八岁使我想起我当年跟学校大队同学远足深山,春夏初交 群峰碧绿,我漫步于参天古木之中,发现一大丛新长的桉树,枝桠上 ,新芽党长,欣欣向荣。我指着其中挺秀的一株对同学说,这就是 我,十八岁的我。好自负的年龄啊! 孩子,现在你是十八岁了,告诉我,你把自己比作什么?做些什 么年轻的梦?我不想向你说教,只是希望你不要想得太复杂,太现 实。青春是可爱的,希望你保持纯真,水远有一颗赤子之心,人生就 会满足、快乐 东东,人到了中年便时有闲愁,怪不得词人会感叹年华一瞬,容 销金镜,壮志消残我也不免有些感触。想起一手托着你的身体 ①[典(1901190疑作家 [容金]中容 症老,金位,制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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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搜索公众号:我是好教师 一手为你洗澡的去日:想起你吵闭不睡,我抱者你在走廊上行走半 夜的情景;想起陪你考幼稚园、考初中、考高中的一段段往事;还有 那无数琐碎而有趣的回忆……孩子,一切都历历在目,我真不相信 十八年已溜走了。不过,看到你英姿俊发,我年轻时的梦,正由你在 延展,亦深觉人生之乐,莫过于目睹下一代的成长,茁壮,你读过 《金缕衣》吧,劝君惜取少年时,孩子,多珍重! 九六六年三月十二日 我的四季 生合如四季 春天,我在这片土地上,用我细瘦的骆,紧扶者我锈钝的犁 深埋在泥土壁的树根、石块,磕绊者我的型头,消耗着我成倍的体 力。我汗流浃背,四肢颤抖,恨不得立刻骑倒在那片刚刚开暴的泥 上之上。可我懂得,我没有权利逃避在给子我生命的同时所给予 我的责任,我无须问为什么,也无须想有没有结果。我不应白自 地耗费时间,去无尽地感慨生命的艰辛,也不应该自怨自怜命运 怎么这样不济,偏偏给了我这样一块不毛之地,我要做的是咬紧 牙关,闷着脑袋,拼却全身的力气,压到我的型头上去。我决不全 望有谁来代替,因为在这世界上,每人都有一块必得由饱自已来 耕种的土地 我怀着希望播种,那希望决不比任何一个智者的希望更谦卑 每天,我望着掩盖者我的种子的那片土地,想像着它将发芽、生 ①[金续))府无名(朵诗十九首)之一,一说作为秋,全诗下,“看着实信金 求,值取少年日,花开船否直折,待无空折技。其中“君信取少年时”作“劝少 ②流自《人民文学日1年第2,重结生于1917年,江宁我人,中国我 作品有《爱,是不面忘记的)、《沉重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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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搜索公众号:我是好教师 长、开花、结果,如一个孕育着生命的母亲,期待者自己将要出生的 几,我知道,人要足能够期待,就能够奋力以赴 青不 夏日,我曾因干早,站在地头上,焦灼迫盼过南来的风,吹来载 着雨滴的云朵,那是怎样的望眼欲穿望眼欲穿哪!盼着,盼着,有 风吹过来了,但那阵风强了一点,把那片载者雨滴的云朵吹了过去 吹到另一片土地上。我恨过,恨我不能一下子跳到天上,死死地揪 住那片云,求它给我一滴雨。那是什么样的痴心妄想!我终于明 白,这安想如同想要按着自已的头发离开大地,于是,我不再妄想 我只能在我赖以生存的这块上迫上,寻找泉水 没有充分的准备,便急促地上路「。经历过的艰辛自不必说 它。要说的是找到了水源,才发现没有带上盛它的容器。仅仅是因 为过于简单和过于发热的头脑,发生过多少次完全可以避免的惨痛 的过失—真的,那并非不能,让人真正楠心的正是并非不能,我 顿足,我懊恼,我哭泣,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有什么用呢?再重 生新开始吧,这样浅显的经验却需要比别人付出加倍的代价来记取 不应该怨天尤人,会有一个时辰,留给我检点自己! 我眼静睁地看过,在无情的冰雹下,我那刚刚灌浆①、远远没有 长成的谷穗,在细弱的稻秆上摇摇摆摆地挣扎,却无力挣脱生养它 又牢牢地镜住它的大地,水远没有尝过成熟是怎么一种滋味,便天 折了 我曾张开我的双臂,愿将我全身的皮肉,眼成一张大幕,为我的 青苗速挡狂风、暴用、冰雹…善良过分,就会变成糊涂和愚昧。厄 运只能将弱者淘汰,围使为它挡过这次灾难,它也会在另一次灾难 里沉没。面强者却会留下,继续走完自己的路 秋天,我和别人一样收获。望着我那干瘪的谷粒,心里有一种 ①[!庄应或长发育的一个阶段,指谷类作耳花受后,悲、时内的音非物重科正在 发育的种子输送在种子内积存的过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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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搜索公众号:我是好教师 又酸又苦的欢乐。但我并不因我的谷粒比别人的干缩便灰心或丧 气。我把它们捧在手里,紧紧地贴近心窝,仿佛那是新诞生的一个 富有面善良的邻人,感叹我收获的微少,我却疯人一样地大笑。 在这笑声里,我知道我已成熟。我已有了一种特别的量具,它不量 谷物只量感受。我的邻人不知和谷物同时收获的还有人生。我已 经爱过,恨过,欢笑过,哭泣过,体味过,悟过…泪想来,便知 晴日多于阴,收获多于劳作。只要我认真地活过,无愧迫付出过 人们将无权耻笑我是人不散出的傻瓜,也不必用饱的尺度来衡量我 值得或是不值得。 到了冬日,那生命的黄昏,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只是 隔着窗子,看飘落的雪花、落寞的田野,或是数点那光秃的树枝 上的寒鸦?不,我还可以在炉子里加上几块木柴,使屋子更加 温暖;我将冷静地检点自己:我为什么失败,我做错过什么,我 欠过别人什么……但图只是别人欠我,那最后的日子,便会心 安得多! 再没有可能纠正已经成为往事的过错,一个生命不可能再有 次四季。未来的四季将属于另一个新的生命。 但我还是有事情好做,我将把这一切记录下来。人们无聊的时 候,不妨读来解闷。怀恨我的人,也可以幸灾乐祸地骂声:活该! 聪明的人也许会说这是多余;刻薄的人也许会数演①出一把利剑, 将我一条条地切割。但我相信,多数人将会理解,饱们将会公正地 判断我曾做过的一切 在生命的黄昏里,哀叹和寂寞的,将不会是我! ①[演说并加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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