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操之则存,会之则亡,然而持之太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 且恁去,如此者只是德孤。“德不孤,必有邻”。到德盛后,自无窒碍,左 右逢其原也。 《二程遗书》卷二上 4·11伯淳在长安仓中闲坐,见长廊柱,以意数之,己尚不疑。再数之 不合。不免令人一一声言数之,乃与初数者无差。则知越著心把握,越不定。 《二程遗书》卷二上 4·12人心作主不定,正如一个翻车流转动摇,无须臾停,所感万端。 若不做一个主,怎生奈何?张天祺昔尝言:“自约数年,自上著床,便不得 思量事。”不思量事后,须强把他这心来制缚,亦须寄寓在一个形象,皆非 自然。君实自谓:“吾得术矣,只管念一个中字。”此又为中所系缚。且中 亦何形象?有人胸中常若有两人焉,欲为善,如有恶以为之间;欲为不善 又若有羞恶之心者。本无二人,此正交战之验也。持其志,使气不能乱。此 大可验。要之圣贤必不害心疾。 《二程遗书》卷二下 4·13伊川先生曰: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今人主心不 定,视心如寇贼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当知天下无一物是合 少得者,不可恶也。 二程遗书》卷三 4·14人多思虑,不能自宁,只是做他心主不定。要作得心主定,惟是 止于事,“为人君止于仁”之类如舜之诛四凶,四凶己作恶,舜从而诛之 舜何与焉?人不止于事,只是揽他事,不能使物备付物。物各付物,则是役 物。为物所役,则是役于物。有物必有则,须是止于事。 《二程遗书》卷十五 4·15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看其气象 便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中礼自然,惟慎独是守之之法。圣人修己以敬,以 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惟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 和,四灵何有不至?此“体信达顺”之道,聪明睿智皆由此出。以此事开飨 帝 《二程遗书》卷六 4·16“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仁也。若以敬直内,则便不直矣。“必 有事焉而勿正”,则直也。 《二程遗书》卷十 4·17“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自汉以来,儒者皆不识 此义。此见圣人之心,纯亦不已也。纯亦不已,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语王道, 其要只有慎独。 《二程遗书》卷十四 4·18“不有躬,无攸利”,不立己,后虽向好事,犹为化物,不得以天 下万物为挠己。已立后,自能了当得天下万物。 二程遗书》卷六 4·19闲邪则诚自存,不是外面捉一个诚将来存著。今人外面役役于不 善,于不善中寻个善来存着,如此则岂有入善之理?只是闲邪则诚自存。故 孟子言性善皆由内出。只为诚便存,闲邪更著甚工夫?但惟是动容貌,整思 虑,则自然生敬。敬只是主一也。主一则既不之东,又不之西,如是则只是
心操之则存,会之则亡,然而持之太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 且恁去,如此者只是德孤。“德不孤,必有邻”。到德盛后,自无窒碍,左 右逢其原也。 ——《二程遗书》卷二上 4·11 伯淳在长安仓中闲坐,见长廊柱,以意数之,己尚不疑。再数之, 不合。不免令人一一声言数之,乃与初数者无差。则知越著心把握,越不定。 ——《二程遗书》卷二上 4·12 人心作主不定,正如一个翻车流转动摇,无须臾停,所感万端。 若不做一个主,怎生奈何?张天祺昔尝言:“自约数年,自上著床,便不得 思量事。”不思量事后,须强把他这心来制缚,亦须寄寓在一个形象,皆非 自然。君实自谓:“吾得术矣,只管念一个中字。”此又为中所系缚。且中 亦何形象?有人胸中常若有两人焉,欲为善,如有恶以为之间;欲为不善, 又若有羞恶之心者。本无二人,此正交战之验也。持其志,使气不能乱。此 大可验。要之圣贤必不害心疾。 ——《二程遗书》卷二下 4·13 伊川先生曰: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今人主心不 定,视心如寇贼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当知天下无一物是合 少得者,不可恶也。 ——《二程遗书》卷三 4·14 人多思虑,不能自宁,只是做他心主不定。要作得心主定,惟是 止于事,“为人君止于仁”之类如舜之诛四凶,四凶己作恶,舜从而诛之, 舜何与焉?人不止于事,只是揽他事,不能使物备付物。物各付物,则是役 物。为物所役,则是役于物。有物必有则,须是止于事。 ——《二程遗书》卷十五 4·15 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看其气象, 便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中礼自然,惟慎独是守之之法。圣人修己以敬,以 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惟上下一于恭敬,则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 和,四灵何有不至?此“体信达顺”之道,聪明睿智皆由此出。以此事开飨 帝。 ——《二程遗书》卷六 4·16“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仁也。若以敬直内,则便不直矣。“必 有事焉而勿正”,则直也。 ——《二程遗书》卷十一 4·17“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自汉以来,儒者皆不识 此义。此见圣人之心,纯亦不已也。纯亦不已,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语王道, 其要只有慎独。 ——《二程遗书》卷十四 4·18“不有躬,无攸利”,不立己,后虽向好事,犹为化物,不得以天 下万物为挠己。已立后,自能了当得天下万物。 ——《二程遗书》卷六 4·19 闲邪则诚自存,不是外面捉一个诚将来存著。今人外面役役于不 善,于不善中寻个善来存着,如此则岂有入善之理?只是闲邪则诚自存。故 孟子言性善皆由内出。只为诚便存,闲邪更著甚工夫?但惟是动容貌,整思 虑,则自然生敬。敬只是主一也。主一则既不之东,又不之西,如是则只是
中;既不之此,又不之彼,如是则只是内。存此则自然天理明。学者须是将 敬以直内”涵养此意。直内是本。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0闲邪则固一矣。然主一则不消言闲邪。有以一为难见,不可下工 夫,如何?一者无他,只是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一则只是无非僻之干。此 意但涵养久之,则天理自然明。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1有言:未感时,知何所寓?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 莫知其乡。”更怎生寻所寓?只是有操而已。操之之道。“以敬正直内心 也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2学者先务,固在心志。然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则是“绝圣去智 有欲屏去思虑,患其纷乱,则须坐禅人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照,是鉴之 常,难为使之不照?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惟 是心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有主则虚,虚谓邪不能入。无主则实,实 谓物来夺之。大凡人心不可二用,用于一事,则他事更不能入者,事为之主 也。事为之主,尚无思虑纷扰之患,若主于敬,又焉有此患乎?所谓敬者, 主一之谓敬。所谓一者,无适之谓一。且欲涵泳主一之义,不一则二三矣。 至于不敢欺,不敢慢,尚不愧于屋漏,皆是敬之事也。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3“舜孳孳为善。”若未接物,如何为善?只是主于敬,便是为善也。 以此观之,圣人之道,不是但默而无言。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4问:人之燕居,形体怠惰,心不慢可否?曰:安有箕踞而心不侵 者?昔吕与叔六月中来缑氏,闲居中某窥之,必见其俨然危坐,可谓敦笃矣。 学者须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则难久。 《二程遗书》卷十八 4·25思虑虽多,果出于正,亦无害否?曰:且如在宗庙则主敬,朝廷 主庄,军旅主严,此是也。如发不以时,纷然无度,虽正亦邪。 《二程遗书》卷十八 4·26问:人心所系著之事果善,夜梦见之,莫不害否?曰:虽是善事, 心亦是动。凡事有朕兆入梦者却无害,舍此皆是妄动。人心须要定,使他思 时方思乃是。今人都由心。曰:心谁使之?曰:以心使心则可。人心自由, 便放去也。 《二程遗书》卷十八 4·27先生谓绎曰:吾受气甚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后完。今生 七十二年矣,校其筋骨,于盛年无损也。绎曰:先生岂以受气之薄,而厚为 保生邪?夫子默然,曰:吾以忘生徇欲为深耻。 《二程遗书》卷二十一上 4·28谢显道从明道先生于扶沟,一日谓之曰:尔辈在此相从,只是学 颢言语,故其学心口不相应,盍若行之?请问焉,曰:且静坐,伊川每见人 静坐,便叹其善学。 《二程遗书》卷十二 4·29心清时少,乱时常多。其清时视明听聪,四体不待羁束而自然恭 谨。其乱时反是。如此何也?盖用心未熟,客虑多而常心少也,习俗之心未
中;既不之此,又不之彼,如是则只是内。存此则自然天理明。学者须是将 “敬以直内”涵养此意。直内是本。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0 闲邪则固一矣。然主一则不消言闲邪。有以一为难见,不可下工 夫,如何?一者无他,只是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一则只是无非僻之干。此 意但涵养久之,则天理自然明。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1 有言:未感时,知何所寓?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 莫知其乡。”更怎生寻所寓?只是有操而已。操之之道。“以敬正直内心” 也。——《二程遗书》卷十五 4·22 学者先务,固在心志。然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则是“绝圣去智”。 有欲屏去思虑,患其纷乱,则须坐禅人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照,是鉴之 常,难为使之不照?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惟 是心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有主则虚,虚谓邪不能入。无主则实,实 谓物来夺之。大凡人心不可二用,用于一事,则他事更不能入者,事为之主 也。事为之主,尚无思虑纷扰之患,若主于敬,又焉有此患乎?所谓敬者, 主一之谓敬。所谓一者,无适之谓一。且欲涵泳主一之义,不一则二三矣。 至于不敢欺,不敢慢,尚不愧于屋漏,皆是敬之事也。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3“舜孳孳为善。”若未接物,如何为善?只是主于敬,便是为善也。 以此观之,圣人之道,不是但默而无言。 ——《二程遗书》卷十五 4·24 问:人之燕居,形体怠惰,心不慢可否?曰:安有箕踞而心不侵 者?昔吕与叔六月中来缑氏,闲居中某窥之,必见其俨然危坐,可谓敦笃矣。 学者须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则难久。 ——《二程遗书》卷十八 4·25 思虑虽多,果出于正,亦无害否?曰:且如在宗庙则主敬,朝廷 主庄,军旅主严,此是也。如发不以时,纷然无度,虽正亦邪。 ——《二程遗书》卷十八 4·26 问:人心所系著之事果善,夜梦见之,莫不害否?曰:虽是善事, 心亦是动。凡事有朕兆入梦者却无害,舍此皆是妄动。人心须要定,使他思 时方思乃是。今人都由心。曰:心谁使之?曰:以心使心则可。人心自由, 便放去也。 ——《二程遗书》卷十八 4·27 先生谓绎曰:吾受气甚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后完。今生 七十二年矣,校其筋骨,于盛年无损也。绎曰:先生岂以受气之薄,而厚为 保生邪?夫子默然,曰:吾以忘生徇欲为深耻。 ——《二程遗书》卷二十一上 4·28 谢显道从明道先生于扶沟,一日谓之曰:尔辈在此相从,只是学 颢言语,故其学心口不相应,盍若行之?请问焉,曰:且静坐,伊川每见人 静坐,便叹其善学。 ——《二程遗书》卷十二 4·29 心清时少,乱时常多。其清时视明听聪,四体不待羁束而自然恭 谨。其乱时反是。如此何也?盖用心未熟,客虑多而常心少也,习俗之心未
去,而实心未完也。人又要得刚,太柔则入于不立。亦有人主无喜怒者,则 又要得刚,刚则守定不回,进道勇敢。载则比他人自是勇处多。 -张载《横渠语录》 4·30定然后始有光明。若常移易不定,何求光明?《易》大抵以艮为 止,止乃光明。故《大学》定而至于能虑,人心多则无由光明。 张载《易说》 4·31“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学者必时其动静,则其道乃不蔽昧 而明白,今人从学之久,不见进长,正以莫识动静,见他人扰扰,非关己事, 而所修亦废。由圣学观之,冥冥悠悠,以是终身,谓之光明可乎? 张载《易说》 4·32敦笃虚静者仁之本。不轻妄则是敦厚也,无所系阂昏塞则是虚静 也。此难以顿悟。苟知之,须久于道实体之,方知其味。夫仁亦乎熟而已
去,而实心未完也。人又要得刚,太柔则入于不立。亦有人主无喜怒者,则 又要得刚,刚则守定不回,进道勇敢。载则比他人自是勇处多。 ——张载《横渠语录》 4·30 定然后始有光明。若常移易不定,何求光明?《易》大抵以艮为 止,止乃光明。故《大学》定而至于能虑,人心多则无由光明。 ——张载《易说》 4·31“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学者必时其动静,则其道乃不蔽昧 而明白,今人从学之久,不见进长,正以莫识动静,见他人扰扰,非关己事, 而所修亦废。由圣学观之,冥冥悠悠,以是终身,谓之光明可乎? ——张载《易说》 4·32 敦笃虚静者仁之本。不轻妄则是敦厚也,无所系阂昏塞则是虚静 也。此难以顿悟。苟知之,须久于道实体之,方知其味。夫仁亦乎熟而已
卷五改过迁善克己复礼 修养不如寡欲 5·01濂溪先生曰:君子乾乾不息于诚,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 至。乾之用其善是,损益之大莫是过,圣人之旨深哉?“吉凶悔吝生乎动” 噫,吉一而己,动可不慎乎! 周敦颐《通书·乾损益动》 5·02濂溪先生曰: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予谓养心不止于寡 而存耳。盖寡焉以至于无,无则诚立明通。诚立,贤也;明通,圣也。 周敦颐《濂溪集》第九 《养心亭说》 5·03伊川先生曰:颜渊问克己复礼之目,夫子曰:“非礼勿视,非礼 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四者身之用也,由乎中而应乎外,制于外所 以养中也。颜渊“请事斯语”,所以进于圣人。后之学圣人者,宜服膺而勿 失也。因箴以自警。 视箴曰:心兮本虚,应物无迹;操之有要,视为之则。蔽交于前,其中 则迁;制之于外,以安其内。克己复礼,久而诚矣。 听箴曰:人有秉彝,本乎天性;知诱物化,遂亡其正。卓彼先觉,知止 有定;闲邪存诚,非礼勿听。 言箴曰:人心之动,因言以宣;发禁躁妄,内斯静专。矧是枢机,兴戎 出好;吉凶荣辱,惟其所召。伤易则诞,伤烦则支;己肆物件,岀悖来违。 非法不道,钦哉训辞! 动箴曰:哲人知几,诚之于思;志土厉行,守之于为。顺理则裕,从欲 惟危;造次克念,战兢自持;习与性成,圣贤同归。 《二程文集》卷八《四箴》 5·04《复》之初九曰:“不远复,无袛悔,元吉。”传曰:阳,君子之 道,故复为反善之义。初,复之最先者也,是不远而复也。失而后有复,不 失则何复之有?惟失之不远而复,则不至于悔,大善而吉也。颜子无形显之 过,无子谓其庶几,乃“无袛悔”也。过既未形而改,何悔之有?既未能“不 勉而中”,所谓不欲逾矩,是有过也。然其明而刚,故一有不善,未尝不知; 既知,未尝不遽改,故不至于悔,乃“不远复”也。学问之道无他,惟其知 不善则速改以从善也。 《程氏易传·复传》 5·05《晋》之上九:“晋其角,维用伐邑,历吉,无咎,贞吝。”传曰: 人之自治,刚极则守道愈固,进极则迁善愈速。如上九者,以之自治,则虽 伤于厉,而吉且无咎也。严厉非安和之道,而于自治则有功也。虽自治有功 然非中和之道,故于贞正之道为可吝也。 《程氏易传·晋传》 5·06损者,损过而就中,损浮末而就本实也。天下之害,无不由末之 胜也。峻宇雕墙,本于宫室;酒池肉林,本于饮食;淫酷残忍,本于刑罚 穷兵黩武,本于征讨。凡人欲之过者,皆本于奉养。其流之远,则为害矣 先王制其本者,天理也;后人流于末者,人欲也。损之义,损人欲以复天理 而已
卷五改过迁善克己复礼 修养不如寡欲 5·01 濂溪先生曰:君子乾乾不息于诚,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 至。乾之用其善是,损益之大莫是过,圣人之旨深哉?“吉凶悔吝生乎动”。 噫,吉一而己,动可不慎乎! ——周敦颐《通书·乾损益动》 5·02 濂溪先生曰: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予谓养心不止于寡 而存耳。盖寡焉以至于无,无则诚立明通。诚立,贤也;明通,圣也。 ——周敦颐《濂溪集》第九 《养心亭说》 5·03 伊川先生曰:颜渊问克己复礼之目,夫子曰:“非礼勿视,非礼 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四者身之用也,由乎中而应乎外,制于外所 以养中也。颜渊“请事斯语”,所以进于圣人。后之学圣人者,宜服膺而勿 失也。因箴以自警。 视箴曰:心兮本虚,应物无迹;操之有要,视为之则。蔽交于前,其中 则迁;制之于外,以安其内。克己复礼,久而诚矣。 听箴曰:人有秉彝,本乎天性;知诱物化,遂亡其正。卓彼先觉,知止 有定;闲邪存诚,非礼勿听。 言箴曰:人心之动,因言以宣;发禁躁妄,内斯静专。矧是枢机,兴戎 出好;吉凶荣辱,惟其所召。伤易则诞,伤烦则支;己肆物件,出悖来违。 非法不道,钦哉训辞! 动箴曰:哲人知几,诚之于思;志土厉行,守之于为。顺理则裕,从欲 惟危;造次克念,战兢自持;习与性成,圣贤同归。 ——《二程文集》卷八《四箴》 5·04《复》之初九曰:“不远复,无祗悔,元吉。”传曰:阳,君子之 道,故复为反善之义。初,复之最先者也,是不远而复也。失而后有复,不 失则何复之有?惟失之不远而复,则不至于悔,大善而吉也。颜子无形显之 过,无子谓其庶几,乃“无祗悔”也。过既未形而改,何悔之有?既未能“不 勉而中”,所谓不欲逾矩,是有过也。然其明而刚,故一有不善,未尝不知; 既知,未尝不遽改,故不至于悔,乃“不远复”也。学问之道无他,惟其知 不善则速改以从善也。 ——《程氏易传·复传》 5·05《晋》之上九:“晋其角,维用伐邑,历吉,无咎,贞吝。”传曰: 人之自治,刚极则守道愈固,进极则迁善愈速。如上九者,以之自治,则虽 伤于厉,而吉且无咎也。严厉非安和之道,而于自治则有功也。虽自治有功, 然非中和之道,故于贞正之道为可吝也。 ——《程氏易传·晋传》 5·06 损者,损过而就中,损浮末而就本实也。天下之害,无不由末之 胜也。峻宇雕墙,本于宫室;酒池肉林,本于饮食;淫酷残忍,本于刑罚; 穷兵黩武,本于征讨。凡人欲之过者,皆本于奉养。其流之远,则为害矣。 先王制其本者,天理也;后人流于末者,人欲也。损之义,损人欲以复天理 而已
《程氏易传·晋传》 5·07夫人心正意诚,乃能极中正之道,而充实光辉。若心有所比,以 义之不可而决之,虽行于外不失其中正之义,可以无咎,然于中道未得为光 大也。盖人心一有所欲,则离道矣。故《央》之九五曰:“苋陆央央,中行 无咎。”而《象》曰:“中行无咎,中未光也。”夫子于此,示人之意深矣。 《程氏易传·央传》 5·08《节》之九二,不正之节也。以刚中正为节,如惩忿窒欲,损过抑 有余是也。不正之节,如啬节于用,懦节于行是也。 《程氏易传·节传》 5·09人而无克、伐、怨、欲,惟仁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不行焉, 则亦难能也,谓之仁则未可也。此原宪之问,夫子答以知其难,而不知其为 仁。此圣人开示之深也。 程氏易传·论语解》 5·10明道先生曰:义理与客气常胜,只看消长分数多少,为君子小人 之别。义理所得渐多,则自然知得客气,消散得渐少,消尽者是大贤。 《二程遗书》卷一 5·11尧夫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玉者温润之物,若将两块玉来相 磨,必磨不成,须是得他个粗砺底物,方磨得出。譬如君子与小人处,为小 人侵陵,则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预防,如此便道理岀来。 《二程遗书》卷二上 5·12猎,自谓今无此好。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潜隐未发, 日萌动,复如前矣。”后十二年,因见,果知未。 《二程遗书》卷七 5·13问:不迁怒,不贰过,何也?《语录》有怒甲不移于乙之说,是 否?伊川先生曰:是。曰:若此则甚易,何待颜子而后能?曰:只被说得粗 了,诸君便道易,此莫是最难,须是理会得因何不迁怒。如舜之诛四凶,怒 在四凶,舜何与焉?盖因是人有可怒之事而怒之,圣人之心本怒也。譬如明 镜,好物来时便见是好,恶物来时便见是恶,镜何尝有好恶也?世之人固有 怒于室而色于市。且如怒一人,对那一人说话,能无怒色否?不能怒一人而 不怒别人者,能忍得如此,已是煞知义理。若圣人因物而未尝有怒,此莫是 甚难。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今人见有可喜可怒之事,自家著一分陪奉他, 此亦劳矣。圣人之心如止水。 《二程遗书》卷十八 5·14明道先生曰:人之视最先,非礼而视,则所谓开目便错了。次听、 次言、次动,有先后之序。人能克己,则心广体胖,仰不愧,俯不怍,其乐 可知。有息则馁矣 二程外书》卷三 5·15谢子与伊川先生别一年,往见之,伊川曰:相别一年,做得甚工 夫?谢曰:也只去个矜字,曰:何故?曰:子细检点得来,病痛尽在这里 若按伏得这个罪过,方有向进处。伊川点头,因语在坐同志曰:此人为学, 切问近思者也。 《二程外书》卷十二 5·16横渠先生曰:“湛一气之本,攻取气这欲,口腹于饮食,鼻舌于 臭味,绵攻取之性也。知德者属厌而已,不以嗜欲累其心,不以小害大、末
——《程氏易传·晋传》 5·07 夫人心正意诚,乃能极中正之道,而充实光辉。若心有所比,以 义之不可而决之,虽行于外不失其中正之义,可以无咎,然于中道未得为光 大也。盖人心一有所欲,则离道矣。故《夬》之九五曰:“苋陆夬夬,中行 无咎。”而《象》曰:“中行无咎,中未光也。”夫子于此,示人之意深矣。 ——《程氏易传·夬传》 5·08《节》之九二,不正之节也。以刚中正为节,如惩忿窒欲,损过抑 有余是也。不正之节,如啬节于用,懦节于行是也。 ——《程氏易传·节传》 5·09 人而无克、伐、怨、欲,惟仁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不行焉, 则亦难能也,谓之仁则未可也。此原宪之问,夫子答以知其难,而不知其为 仁。此圣人开示之深也。 ——《程氏易传·论语解》 5·10 明道先生曰:义理与客气常胜,只看消长分数多少,为君子小人 之别。义理所得渐多,则自然知得客气,消散得渐少,消尽者是大贤。 ——《二程遗书》卷一 5·11 尧夫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玉者温润之物,若将两块玉来相 磨,必磨不成,须是得他个粗砺底物,方磨得出。譬如君子与小人处,为小 人侵陵,则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预防,如此便道理出来。 ——《二程遗书》卷二上 5·12 猎,自谓今无此好。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潜隐未发, 一日萌动,复如前矣。”后十二年,因见,果知未。 ——《二程遗书》卷七 5·13 问:不迁怒,不贰过,何也?《语录》有怒甲不移于乙之说,是 否?伊川先生曰:是。曰:若此则甚易,何待颜子而后能?曰:只被说得粗 了,诸君便道易,此莫是最难,须是理会得因何不迁怒。如舜之诛四凶,怒 在四凶,舜何与焉?盖因是人有可怒之事而怒之,圣人之心本怒也。譬如明 镜,好物来时便见是好,恶物来时便见是恶,镜何尝有好恶也?世之人固有 怒于室而色于市。且如怒一人,对那一人说话,能无怒色否?不能怒一人而 不怒别人者,能忍得如此,已是煞知义理。若圣人因物而未尝有怒,此莫是 甚难。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今人见有可喜可怒之事,自家著一分陪奉他, 此亦劳矣。圣人之心如止水。 ——《二程遗书》卷十八 5·14 明道先生曰:人之视最先,非礼而视,则所谓开目便错了。次听、 次言、次动,有先后之序。人能克己,则心广体胖,仰不愧,俯不怍,其乐 可知。有息则馁矣。 ——《二程外书》卷三 5·15 谢子与伊川先生别一年,往见之,伊川曰:相别一年,做得甚工 夫?谢曰:也只去个矜字,曰:何故?曰:子细检点得来,病痛尽在这里。 若按伏得这个罪过,方有向进处。伊川点头,因语在坐同志曰:此人为学, 切问近思者也。 ——《二程外书》卷十二 5·16 横渠先生曰:“湛一气之本,攻取气这欲,口腹于饮食,鼻舌于 臭味,绵攻取之性也。知德者属厌而已,不以嗜欲累其心,不以小害大、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