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中医经典名著精译丛书中藏经精译 【译文】 病从五脏起的,都属于阴病之类。其发病,或者半身偏枯,或者肢体痿软不用,或者外寒而 内热,或者外热而内寒,或者胸腹胀满或者手脚拘挛,或者口眼喉斜,或者皮肤麻木不仁,或者 步行艰难,或者身体强直,或者吐泻不止,或者疼痛不安,或者突然失语,或者久无声音,不动不 响像死人一样。这些证候,都属阴病。若病人之阴气偏盛,阳必不足;阳气偏盛阴必不足。 故前文说,阳不足的病证要以火助之阴不足的病证要以水滋之。所以病人喜欢发汗的,以汗 法治之;喜欢温暖的以温法治之;喜欢热的,以热熨之法治之;喜欢火的,以火灸之法治之;喜 欢热水的,以热汤熏洗。温、热汤、火诸法,要适宜病人的情况,注意不要勉强病人。如此则可 以万无一失。 水火之法,是济阴助阳的真正大法。治病救人的道理,应从中详细了解。 风中有五生死论第十七 〔题解〕风中:风邪僵袭。五∶五种证候。生死:吉凶。本篇论述了风中于五脏而产生的五 种风病的证候、脉象、病因,及其预后生死吉凶故题为风中有五生死论。 【原文】 风中有五者,谓肝、心脾、肺、肾也。五脏之中,其言生死,状各不同。 心风之状:汗自出而好偃仰卧不可转则言语狂妄。若唇正赤者生,宜于心腧灸之;若 唇面或青、或黄、或白或黑其色不定,眼晌动不休者,心绝也,不可救过五六日即死! 肝风之状青色围目、连额上,但坐不得倨偻者可治;若喘而目直视唇面俱青者死。肝 风宜于肝腧灸之 牌风之状:一身通黄腹大而满不嗜食,四肢不收持。若手足末青而面黄者可治,不然即 死。脾风宜于脾腧灸之。 肾风之状:但踞坐④,而腰脚重痛也。视其胁下,未生黄点者可治,不然即死矣。肾风宜灸 肾腧穴也。 肺风之状:胸中气满,管昧,汗出,鼻不闻香臭,喘而不得卧者,可治;若失血及妄语者不可 治,七八日死。肺风宜于肺腧灸之。 凡诊其脉滑而散者风也,缓而大浮而紧软而弱,皆属风也。中风之病,鼻下赤黑相兼, 吐沫而身直者,七日死也。又中风之病,口噤筋急,脉迟者生,脉急而数者死。又心脾俱中风, 则舌强不能言也;肝肾俱中风,则手足不遂也。风之厥,皆由于四时不从之气。故为病焉,有瘾 疹者,有偏枯者,有失音者,有历节者,有颠厥者,有疼痛者,有聋瞽⊙者,有疮癞者,有胀满者 有喘乏者,有赤白者,有青黑者,有瘙痒者,有狂妄者,皆起于风也。其脉浮虚者,自虚而得之; 实大者自实而得之;弦紧者汗出而得之;喘乏者,饮酒而得之;癫厥者自劳而得之;手足不遨 者言语蹇涩者,房中而得之;瘾疹者,自痹湿而得之;历节疼痛者因醉犯房而得之;聋瞽疮 癞者,自五味饮食冒犯禁忌而得之。千端万状,莫离于五脏六腑而生矣。所使之候配以此耳! 【注释】 ①偃(yan演):仰卧 ②胴(r山n润):跳动 ③倨偻(j囝句旅):弯腰曲背。 ④踞坐:蹲坐
卷上 493 ⑤瞽(g鼓):睹眼。 ⑥房中:男女房室之事。 【译文】 中风病有五种,所谓肝风、心风、脾风、肺风、肾风,它们的证候、脉象、预后生死吉凶,各不 相同。 心风的证候常自汗出,好仰卧而不能转侧,语言狂妄。如果口唇呈赤红色则易治,可以灸 心腧穴。若口唇颜面或青或黄或白、或黑,其色不定,两眼跳动不已,是心气欲绝,不可救 治,过五六天就会死去。 肝风的证候两目周围及额上,都呈现青色。如果身体能够坐起而不能弯曲的就可以治。 若喘息急促,两目直视,唇颜色皆色青的,死不治。肝风宜灸肝腧穴 脾风的证候:全身发黄,腹部胀大而满闷,不思饮食,四肢弛缓无力。如果手足不发青而只 是面黄的可以治,否则即死不能治。脾风宜灸脾腧穴 肾风的证候:只能蹲坐腰腿沉重疼痛。察看他的胁下,没有长黄点的可以治,否则即死不 治。肾风宜灸肾腧穴。 肺风的证候:胸中胀气淸闷,头部昏冒,蒙昧不清出汗,鼻子闻不出香臭。如果只是喘息 不能平卧的可以治;若出血不止,胡言乱语者,则不可治,七八日就要死。肺风宜灸肺腧穴。 大凡诊脉脉象见滑而散者即属于风病。若见脉象缓而大,浮而虚软而弱,也多属于风。 中风的病人,如果鼻子下方色红黑相兼口吐涏沫,身体强直者,七天即死。另外,中风的病人, 唇口牙关紧闭,筋脉拘急,脉迟的可以治,脉急而数的,死不治。若心脾两脏俱中风的,就会舌 本强直不能言语;肝肾两脏俱中风的就会手脚不遂,不能活动。 风邪之厥逆皆因四时的不正之气。故人中于风邪,有患瘾疹的,有患偏枯的,有患失音 的,有患关节疼痛的,有患颠仆晕厥的,有患肢体疼痛的,有患耳聋目盲的,有患麻风疥疮的,有 患胸腹胀满的,有患喘息乏力的,有患皮肤瘙痒的,有患发狂乱语的,有面色赤白的,有面色青 黑的,这些全由中于风邪而得。 中风病人,其脉象浮虚者因风邪乘虚而人得之;脉象实大者从实邪得之;脉弦紧者,从汗 出当风得之;喘息乏力者,从过量饮酒得之;突然颠仆晕厥者从劳伤得之;手脚不遂,语言不利 者,从房室不慎得之;患瘾疹者,从居处低湿得之;患关节疼痛者,从酒醉人房得之;患耳聋目盲 者,从五味饮食冒犯禁忌得之。这千万种病状没有任何一种是脱离五脏六腑而产生的。各种 证候,均与五脏六腑相应。 积聚癥瘕杂虫论第十八 〔题解〕本篇论述了积聚、癥癥、杂虫病的病因、病机,及其分类,故题为积聚癥癥杂虫论。 【原文】 积聚癥瘕杂虫者,皆五脏六糖真气失而邪气并,遂乃生焉。久之不除也,或积,或聚,或癥 或瘕,或变为虫,其状各异。有能害人者,有不能害人者,有为病缓者,有为病速者,有疼者,有 痒者,有生头足者,有如杯块者势类不同。盖因内外相感,真邪相犯气血票抟,交合而成也。 积者系于脏也聚者系于也,证者系于气也,瘕者系于血也,虫者乃血气食物相感而化也。故 积有五,聚有六癥有十二,瘕有八,虫有九,其名各不同也。积有心、肝、脾、肺、肾之五名也,聚 有大肠、小肠、胆、胃膀胱、三焦之六名也,证有劳、气、冷、热、虚、实、风湿、食、药、思、忧之十
494· 中医经典名著精译丛书·中藏经精译 二名也,瘕有青、黄、燥、血、脂、狐、蛇、鳖之八名也,虫有伏蛇、白、肉、肺、胃、赤、弱、蛲之九 名也。为病之说,出于诸论;治疗之法,皆俱于后 【注释】 ①蛇:医统本作“疣(蛔的异体字)”。古人将蛔虫称为“蛇”或“长虫” 译文 积聚、癥瘕、杂虫等一类的病,全是由于五脏六腑的真气衰弱,邪气乘虚而入,客于脏腑而 产生的。邪气久而不除,或者形成“积”,或者形成“聚”,或者化为“癥”,或者化为“瘕”,或者变 作“虫”,其病状各不相同。积聚、癥瘕、杂虫,有危害人的,有不危害人的,有病势缓慢的,有病 势疾速的有觉疼痛的,有觉瘙痒的,有生头足的,有状如杯块的,其病势类别也不同。 这些病的发牛,大多由于内因与外因相互作用,真气虚弱邪气侵犯气血与邪气搏结,互 相裹挟而成。“积”在于脏,“聚”在于腑,“癥”在于气,“痕”在于血,“虫”乃是血气食物相互感应 混杂变化而成。 所以“积”有五种聚”有六种,“癥”有十二种,“痕”有八种,“虫”有九种,它们的名称各不 相同。“积”有五个名称,心之积称为“伏梁”,肝之积称为“肥气”,脾之积称为“痞气”,肺之积称 为“息贲”,肾之积称为“贲纯”。“聚”有六种情况,或聚于大肠,或聚于小肠,或聚于胆,或聚于 胃,或聚于膀胱,或聚于三焦。“癥”之十二种为:劳癥、气癥、冷癥、热癥、虚癥、实癥、风癥、湿 癥、食癥、药癥、思癥忧癥。“瘕”之八种为:青瘕、黄瘕、燥瘕、血瘕、脂瘕、狐瘕、蛇瘕、鳖瘕。 虫”之九种为伏虫、蝈虫、白虫、肉虫肺虫、胃虫赤虫、弱虫、蛲虫。其病因,可见于各篇大 论,治疗方法详见于后。 劳伤论第十九 题解〕劳指费神费力,过度疲劳;伤指脏腑气血形容的损伤。本篇论述了六淫七情过度, 饮食起居不调,而引起对人体的损伤,故题为劳伤论。 【原文 劳者,劳于神气也;伤者,伤于形容也。饥饱无度则伤脾,思虑过度则伤心,色欲过度则伤 肾,起居过常则伤肝,喜怒悲愁过度则伤肺。又风寒暑湿则伤于外,饥饮劳役则败于内。昼感 之则病荣,夜感之则病卫。荣卫经行,内外交运,而各从其昼夜也。劳于一,一起为二,二传于 三,三通于四四干于五,五复犯①。一至于五,邪乃深藏真气自失,使人肌肉消、神气弱、饮 食减、行步艰难。及其如此,虽司命亦不能生也。故《调神气论》日:调神气,慎酒色,节起居, 省③思虑薄滋味者,长生之大端也。诊其脉,甚数、甚急、甚细、甚弱、甚微甚涩、甚滑、甚短、 甚长、甚浮、甚沉、甚紧甚弦甚洪甚实,皆生于劳伤。 注释】 ①劳于一,一起为二……五复犯一:五脏患病按五行规律相传的次序。 ②慎:戒、谨慎。 ③省:减少。 【译文】 劳者,是使身心气力过于疲劳;伤者,是让脏腑气血形容损伤。人的饮食饥饱过度则损伤 脾脏,思谋考虑过度则损伤心脏,房室色欲过度则损伤肾脏,起居劳作过度则损伤肝脏,喜怒悲 愁过度则损伤肺脏。风寒暑湿从外部侵害入体饥饱劳役从内部损伤人体。白天感受邪气则
卷上 营血受病,夜晚感受邪气则卫气受病。营卫循行于经脉内外,时时互相交会,又各自依从昼夜 循行的规律。任何一个脏腑劳伤,第一个必定影响第二个,第二个要传给第三个,第三个通于 第四个,第四个又牵涉到第五个,第五个又侵犯第一个。从第一个脏腑,传到第五个脏腑,邪气 逐步深入,人体的正气逐渐衰弱,使肌肉消瘦神气疲弱,饮食减少,步行艰难。到了这种情况, 就是管生命的鬼神也不能起死回生。所以《调神气论》说:调适精神慎戒酒色,节制起居减少 思虑,饮食清淡,是长生不老的大法。 诊脉,如见脉象特别数、特别急、特别细特别弱特别微、特别涩、特别滑、特别短、特别长、 特别浮特别沉特别紧特别弦特别洪特别实者,全是由于劳伤所引起的。 传尸论第二十 〔题解〕传尸:代称传染病为传尸。本篇论述了传染病(痨病)的形成和证候表现,故题为 传尸论。 【原文】 传尸者,非一门相染而成也。人之血气衰弱,脏腑虚赢,中于鬼气,因感其邪遂成其疾也 其候或咳嗽不已,或胸膈妨心闷,或肢体疼痛,或肌肤消瘦,或饮食不入,或吐利不定,或吐脓 血或嗜水浆,或好歌咏或爱悲愁,或癲风发歇或便溺艰难。或因酒食而遇,或因风雨而来 或问病吊丧而得,或朝走暮游而逢或因气聚或因血行或露卧于田野,或偶会于园林。钟此 病死之气,染而为疾故日传尸也。治疗之方,备于篇末 【注释】 ①妨:宽保本作“胀”。 译文】 传尸病,不只是一家相染,而是众多入害同样的疾病。多由人的脏腑气血虚弱,又感受鬼 邪毒气而成。它的证候,或者咳嗽不止,或者胸膈满闷,或者肢体疼痛,或者肌肤消瘦,或者饮 食不能进,或者吐泻不止或者呕吐脓血,或者嗜饮水浆或者喜好歌咏或者善发悲愁或者癫 狂失常,时发时歇或者大便艰难小便癃闭。其病因,有因不慎酒食而染,有因凭吊病人而传 有因遭受风雨而得,有因早晚旅行而感。或因毒气相聚,或因恶血传行,或因露宿于田野,或偶 然相会于园林重复感受病邪之气,相染而成疾所以叫传尸。治疗的方法,见于下卷。 论五脏六腑虚实寒热生死逆顺之法第二十一 〔题解〕本篇是以后十一篇论五脏六腑虚实寒热生死顺逆脉证的总论。 【原文】 夫人有五脏六腑虚实寒热生死、逆顺皆见于形证脉气若非诊察,无由识也。虚则补 之,实则泻之,寒则温之,热则凉之,不虚不实,以经调之。此乃良医之大法也。其于脉证,具如 篇末。 【译文】 人有五脏六腑病分虚实、寒热顺逆,它们都可以从形志、证候脉象气色表现出来。如 果不仔细诊察就无从认识。对虚证要用补法,对实证要用泻法,对寒证用温法,对热证用清 法。对不虚不实的病证,就要从经脉去调节它。这就是良医治病的大法。具体脉证表现,见于
中医经典名著精译丛书中藏经椭译 后文 论肝脏虚实寒热生死逆顺脉证之法第二十二 〔题解〕本篇论述了肝脏有病的虚实寒热、生死逆顺的脉象与证候。 原文】 肝者,与胆为表里,足厥阴少阳是其经也。王于春,春乃万物之始生。其气嫩而软、虚而 宽故其脉弦。软不可发汗,弱则不可下。弦长曰平反此曰病。脉虚而弦是谓太过,病在外 太过则令人善忘,忽忽眩冒;实而微,是谓不及,病在内,不及则令人胸痛引两胁胀满。大凡肝 实则引两胁下痛、引小腹,令人喜怒;虚则如人将捕之;其气逆,则头痛、耳聋颊赤。其脉沉之 而急浮之亦然,主胁肋满、小便难、头痛目眩。其脉急甚,恶言;微急,气在胸胁下;缓甚,呕 逆;微缓,水痹;大急内痈吐血;微大筋痹;小甚,多饮;微小,消瘅;滑甚,癫疝;微滑,遗蒴;涩 甚,流饮;微涩,孪变也。 又肝之积气在胁,久不发为咳逆,或为痃疟也。虚则梦花草茸茸,实则梦山林茂盛。肝 之病,旦喜,晚甚夜静。肝病则头痛胁痛目眩肢满囊缩小便不通,十日死。 又身热恶寒,四肢不举,其脉当弦长而急反短而涩,乃金克木也,十死不治。 又肝中寒,则两臂痛不能举,舌本燥,多太息胸中痛不能转侧,其脉左关上迟而涩者是也。 肝中热,则喘满而多怒,目疼,腹胀满,不嗜食,所作不定,睡中惊悸,眼赤视不明,其脉左关阴实 者是也。肝虚冷,则胁下坚痛,目盲,臂痛,发寒热如疟状,不欲食,妇人则月水不来而气急,其 脉左关上沉而弱者是也。 注释】 ①气:〈灵枢》作“肥气” ②不发:医统本及宽保本作“不去”。 ③喜:一说作“慧”。 【译文】 肝脏,与胆互为表里,它的经脉为足厥阴肝经。肝脏之气旺于春季,春天是万物开始生长 的季节,故肝气嫩而软虚而宽,其脉象弦。弦长之脉是肝脏正常脉象,否则就是病脉如果诊 得肝脉软者,则不可发汗;诊得肝脉弱者,不可通下。 肝脉实而弦者,叫作太过,主病在外。太过者就会出现善忘眩晕,头脑不清的症状。肝脉 不实而徽者,叫作不及,主病在内。不及者则会出现胸痛、两胁胀满的证候。大凡肝气实就会 两胁下疼痛,并牵引小腹胀痛,让人易发怒。肝气虚就会让人时感恐惧,好像有人将要捉拿自 己。肝气逆就会头痛,耳聋两颊红赤。如果其脉重按而急,轻取也急,主病胁肋支满,小便难, 头痛目眩。其脉象特别急者,则主烦跺,厌恶言语;脉象稍急者,主胸胁下有肥气。脉象特别缓 的,主呕吐;脉象稍微缓的,是水邪阻痹。脉象特别大时,主有内痈,吐血;脉象稍微大的,为筋 脉阻痹。脉象特别小的,主病多饮;脉象稍微小的,为消瘅。脉象特别滑的,主病阴囊肿大;脉 象稍微滑的,为遗尿。脉象特别涩的,主病流饮;脉象稍微涩的,为筋脉瘛疯拘挛。 肝之积气在胁下,久而不去则发为咳嗽逆气,或者发为疟疾肝气虚者梦中多见花草茸茸 肝气实者梦中多见山林茂盛。肝之病早晨轻晚上重夜间安静。肝病则常见头痛、胁痛、目 眩、腹满、囊缩、小便不通,多于十日死。 又,身热恶寒,四肢沉重,其脉应当弦长而急,今反短而涩,乃是金克木之象十死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