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弁言 堪称之最。 《会饮》的第一个德文全译本1793年发表在席勒主编的文学杂志 Thalia上,随后有 Johann georg Schloss i单行本问世(1796);:在十九 世纪,至少有八种译木先后问世。据 Arthut hubscher译本(1948,2002重 印第四版)统计,自C. Ritter译注本(1910年)到1947年间,又有十一 个译本: Hilderbrand译注本(1912年初版)、 Apelt译注本(1923年初版) Franz boll译注本(1926)获得学界较多认可,经校订润色后重印至今;五 十年代以来,则有 Olof Gigon译本(1953)和 Rufener译本。虽然坊间施 莱尔马赫的译本仍然最流行—希德对照柏拉图全集研究版采用了施氏 的全部译本,但施氏译本并不一定最好。仅笔者所见,晚近又有Ue 参见 Gerhard Kurz, Der Roman als Symposion der modeme,见 Stefan Matuschek编, Wo das philosophische Gesprach ganz in Dichtung abergeht. Platons Symposion w seine wirkung in der renaissance, Romantik und moderne(《哲学对话在此转入了诗 柏拉图的“会饮”及其在文艺复兴、浪漫派和现代时期的影响》), Heidelberg2002, 页64。按 Otto Apelt的《会饮》译注本( Leibzig1926)中的说法,第…个德译本是 1782年出版的FrA.Wolf的考订、注释译本 °施菜尔马赫翻译柏拉图作品是受小施勒格尔( Friedrich Schlegel)促动,历时三十 年(1798-1828),多次修改,生前仍未能完成全部对话的翻译(《蒂迈欧》、《克利 提阿》、《礼法》和书信未译)。施莱尔马赫译本都带导言,后人结集为《论柏拉图哲 学》。受小施勒格尔的解释学原则影响,施莱尔马赫的柏拉图解释将柏拉图变成了 个“浪漫派诗人”;此外,古典语文学教授尼采曾对自己的学生说,施莱尔马赫的柏 拉图翻译过分拘泥于原文字词,不仅没有传达、而且败坏了柏拉图的文风。参见 Peter M. Steiner,〈围绕施莱尔马赫的柏拉图的论争〉,见 Freidrich Daniel Ernst Schleier macher, Uber die Philosophie Platons(《论柏拉图的哲学》), Hamburg1996,页XXIm X. Rafael Ferber以 Platos Idee des guten《柏拉图的善的观念》, Sankt Augustin 1989)··书一举成名,俨然当今德语学界的柏拉图研究权威,他批评施氏译本时, 除沿引尼采的看法,还认为施氏译笔过于古奥,属十九世纪初期的德语,按今天的 语言感觉来看多有别扭—研究古典学间的专业人土多不用施氏译本倒是事实。不 过,施莱尔马赫理解柏拉图时最大的问题在于:受康德所谓“能比作者更好地理解 作者”这一错误的现代解释原则毒害不浅。 Ferber在选编 Platon(《柏拉图作品选读》, Stuttgart1998)时抱怨,柏拉图作品的德译其实仍然不成体统,需要重新来过(参见 编者导言,页64-65)。新的德译全集是Mn古典语言学协会主持、 Ernst heitsch
译者弁言 Schmidt-Berge译注本(1985)、 Barbara Zehnpfennig译注本(2000—新 的《柏拉图全集:翻译和注疏》中 Kurt Sier执译的本子不久亦将问世。 若班带注释和长篇导言的法译本( Paris1929初版、1958第六版)长 期享有盛誉,经校订后不断重印行市(笔者所见最近的重印本为1998年 版);晚近则有 Philippe Jaccottet/Monique Tredeyi译注本(19791991) Bernard pietre译注本(1983/2002)、PaulⅤ caire译注本(199/、2003)、 Janick Auberger/Georges Leroκ译注本(1998)、布列松( Luc brisson)译 注本(1998/20002001)等。布列松似有当年若班的风采,其柏拉图研究和 翮译成就卓然,在国际柏拉图学界享有声誉,在笔者看来,他的《会饮》 译注本的注释和文献指引在详实和细致方面均胜过其他西文译本(导论 长达六十多页)。 关于英译本,古典学术权威 Sir kenneth dover2在七十年代木评价说, Walter Hamilton译本(1951)比即便经过DJ.Aan和HE.Dale修订的 Benjamin Jowett译本(1953)以及Leob丛书中的 W.R. M. Lamb译本(1925) 都要“有感觉和贴切”,也比 Michael Joyce的译本1更贴近希腊原文。不过 等主编的 Platon Werke: Ubersetzung und Kommentar(《柏拉图全集:翻译和注疏》), 九十年代陆续出版( Gottingen),尚未出齐,译品如何,尚有待学界检验—从现有 的译注木来看,恐怕并不看好:主编 Heitsch执译的《斐德若》,在疏解时竞然会略 过“伊利索斯河畔”场景一段,直奔吕西阿斯的讲辞,几乎扔掉了开场场景的文学 要素及其哲学意蕴。 心朱光潜译本“根据 Leon robin参照 W.R.M Lamb和 Meunier译”从某些注释来 看,很可能依据的是这个本子。 II Luc Brisson, Platon: Le Banquet, Traduction inedited, introduction et notes ( 拉图〈会饮〉今译今注》), flammarion./Pais1998、重订本(码未变)20002001。 2 Sir Kenneth」. Dover以《阿里斯托芬的喜剧》( Aristophanic Comedy,Uni.of California Press1972)、《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时代的民众道德》( Greek popular morality in the time of plato and Aristotle, Uni. of California1974/1994)、《古希腊的同 性恋》( Greek homosexual, London1978)等着饮誉学界:其早年考订柏拉图《会 饮》写作年代的看法( The Date of plato3 Symposium,见 Phronesis10(1965),页 2-20),迄个仍为古典语文学界的不移之说。 13 kA John Warrington Plato: the Symposium and other dialogues, London 1964
译者弁言 八十年代以后就不能这么说了,因为,新的英译本接连不断—一仅笔者所 见,有 Seth Benardete译本(1984)、 Alexander Nehamas与 Paul woodruff 合作的译本(1989)、RE.Alen带详解和注释的译本(1991)、 Wifliam s Cobb带简注的译本( New York1993)、 Robin waterfield带简注的译本 ( Oxford 1994)、 C.J. Rowe译注本( Warminster1998)、 Christophpher Gill 译注本( London1999) 本译稿以“剑桥希腊拉丁古典丛书”( Cambridge Greek and Latin Classics)中 Sir Kenneth dover的Plao, symposium(《〈会饮〉笺注》, Cambridge uni. press1980/200第9版,简称D本)、" Ute schmidt- Berger 的Paon, Das Trinkgelage(《会饮》今译、今注、今解, Insel verlag1985/2002 重印本,简称U本)、 Reginald e.Alen, The dialogues of plato, Volume il: Symposium, Translated with Comment(《柏拉图对话作品卷二:〈会饮〉译 注》, Yale Uni. Press991,简称A本)这三个注释和疏解较为精详且各有 千秋的本子为底本,参照希德对照“柏拉图全集研究版”( Platon, Werke in acht Banden griechich und Deutsch, Studienausgabe,2001)卷三中的施莱 尔马赫译本(简称S本)、伯納德特译本(简称B本)、1苏色米尔译本(简 称Su本)和朱光潜译本(简称Z本),亦吸纳了布列松译注本(简称 Brisson 14《〈会饮〉笺注》与中国古书的现代注释本差不多,没有通翻,而是训诂—旁训、 释典兼有义理分析; Dover搞的这类笺注还白阿里斯托芬的剧作两部、修昔底德的 《战争史》(五卷,1956-1981)。 1984年初版,收入 Erich Segal主编的 The Dialogues of plato, Bantam books,1986, 页231-286;依据2001年芝加哥大学重印本 6 Franz Susemihl(1826-1901)是十九世纪德国著名古典语文学家,考订柏拉图作 品的真伪和编年成就斐然,享誉占典学界,且强烈反刈施菜尔马赫对柏拉图作品的 意图”性划分,系编年派代表之一。德国学界大举翻译桕拉图,始于十九世纪初, 译家辈出。 Erich Loewenthal精心编辑的著名“柏林版”桕拉图全集(含所有伪作) 即精选十九世纪译家的译作而成( Platon; Samtliche Werke, Berliner Ausgabe,1940 1945年出版,至1974年印行七版, Heidelberg1982校勘重排本(三卷),笔者依 据的是2001年重印本),其中,施莱尔马赫译作占七篇, Susemihl译作占十九篇, 可见其译作获得承认的程度。一百多年前的翻译,就理解原文来说,并不逊于今人
译者弁言 本)和 Hans Reynen, Platon: Symposion- Kommentar(《柏拉图“会饮” 字义疏证》, Aschendorf /Munchen1986,简称R本)中的部分注释—各 本注释详略不一、下注不一,本稿用汇注编译方式,因此不特别注明版 本,除非出现解释或文献上的歧义;各段落及细节的研究文献,摘要录 自 Brisson本提供的材料(特别注明【研究文献】);其他引用文献,随文出 注——笔者加的注释均标明【译按】,以免鱼目混珠。 希腊原文本依据 Dover编本——这个编本兼采前述两种权威校勘本 主要依靠 Burnet本)并参考多种现存的古代抄本。不过,自然段落的划 分没有依据这个本子。古代抄件没有自然段落的划分,近代早期的译本也 没有;13 Burnet本和若班本划分自然段落都非常“保守”,基本上依据十 六世纪 Henricus Stephan编本的形式,《会饮》中主要人物的讲辞贯而下, 没有段落划分。有的西文译4(如B本)仍然依据这种段落划分—其实 不便于细读,阅读起来很累,版式也不美观:有的西文译本按文意划分自 然段落(如S、A、U本)—看起来明晰得多;本译稿的自然段落划分主 要依据A本,个别地方依据U本 柏拉图作品本来没有分章—一逞论章题(《理想国》的分卷非柏拉图自 己所为,而是古代的编辑家搞的),但现在的西文译本大多分章节,并加章 题,有的甚至搞得过于琐细—S本就过细地划分小节。笔者主张划分章 节,但不宜过于零碎——本稿的章节划分和小节题由笔者参考多种西文译 本自行拟定。 (B本的一些译法就颇近Su本),正如刈儒经的理解,今人恐怕不及清人。 1一些关键语词和人物的注释,还参考了 Olof Gigon/ Laila zimmermann编, Platon Lexikon der Namen und Begrife(《柏拉图词典:人名和概念》), Zurich& Munchen 1975:JO. Urmson编, The Greek Philosophical Vocabulary(《古希腊哲学词汇》), London1990; Luc brisson/Jean- Francois Pradeau编, Le vocabulaire de platon(《柏拉 图语汇》),Pans199: Christoph Hom/ Christof Rapp编, worterbuch der antiken Philosophie(《古代哲学词典》), Miinchen2002。 18笔者在巴黎耶稣会中心的图书馆见过1538年版 M. Ficin的拉丁译本,就没有 多少自然段落划分。 8
译者弁言 柏拉图作品的希腊原文没有表明直接引语的引号,现代译本有的加引 号、更多的基本上不加——加引号是一种编辑行为( Dover的《会饮》希 腊原文编本加引号)或者翻译风格。是否加引号,对于文体相对比较简单 的文本容易处理,对于《会饮》《帕默尼徳》、《斐多》一类文体较为复杂 的文本,就相当麻烦。《会饮》的文体结构是重叠转述:阿波罗多洛斯转述 阿里斯托得莫斯的讲述(现在发生的事情)——阿里斯托得莫斯转述好多 年前的“会饮”中各位会饮人的讲辞(过去发生的事情)一—当时的会饮 人苏格拉底在讲述中转述自己从前与第俄提玛的交谈(更久远的过去发生 的事情)。如果所有人物的话都用引号,遇到第三层转述就有麻烦。20为 使转述夙格清晰明了,笔者倾向尽量少用引号(S本和 Brisson本个引号 不用似也不够味)——本译稿的引号用法依从A、U两个本子。此外,为 补足语气,译文有时需要加一些原文中明显没有的语词,这些用鱼尾号括 起来 凡正规的柏拉图现代译本都有编码—亦即 Henricus Stephan希腊原 文编本(1578)的页码和行数标记,作为检索和引征的标号,英译本和汉 译本大多用边码形式排在行义右边,往往不能准确标明位置。笔者觉得, 编码最好夹在文中(大多数法文译本、意大利文译本和有的德文译本采用 这种方式),起行的编码置于左边(十九世纪的版本多置左边)—由于原 文与译文在语序上多有不同,要让编码的位置与原文完全一致是不可能的。 人名、地名首次出现时用楛体,便于好记:为免徒添混乱,人名、地 19参见 Henry G.Wolz, Philosophy as Drama: An Approach to Palto's Symposium〔(哲 学作为戏剧:柏拉图的“会饮”初探》),刊於 Philosophy and Phenomenological Research,(30)1969/1970,页323-353 20《会饮》(201e)以下,苏格拉底的忆述仍然是阿里斯托得莫斯在转述,B本用双 引号括起来,苏格拉底忆述第俄提玛和自己的话则用单引号。可是,第俄提玛和苏 格拉底的对话中出现直接引语怎么办?B本不得不违背标点规范,在单引号中用双 引号(参见B本,2044)其实,苏格拉底在(201e)开始的“于是我就说"( K(L eyo eφnp)以下与第俄提玛的对话,没有必要用双引号括起来(D本编辑的希腊原文亦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