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人没有做到的。”回善于在同源语言词法形态的基础上建立普遍的理论,这是葆朴的过 人之处。 但当索绪尔将古典语法和葆朴开创的历史比较语言学作比较时,他又站在语言共时性的立 场,认为古典语法的研究对象比葆朴的语言学更明确,因而也更科学。因为“自葆朴起开始发 达起来的语言学只反映语言的一种历史观点,一种混杂而模糊不定的视点。”“比较语法只属 历史语言学,因为它除了从比较关系中提取某种既往的语言类型的假设之外,别无作为。比较 语法研究变化之物,直回溯至可理解的最始形态。”四比较语法以语言的历史演化为研究对象 不能区分语言发展的共时断面和历时延续,这使索绪尔明确认为“葆朴开创的语言学没有限定 的范围,没有明确的发展目标。它跨着两个领域,因为它不能够清楚地划分状态与连续性之间 的关系 L Friedrich von Schlegel, uder die Sprache und die Weisheit der Indier, 1808 参见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北京大学出版社,198,第121页 全名《论梵语与希腊语、拉丁语、波斯语和日耳曼语动词变位体系的对比》 葆朴《与希腊语、拉丁语、波斯语和日尔曼语的动词变位比较中研究梵语动词变位系统》(绪言)(1816 年),《语言学译丛》1960.2 四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2页 《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教程》,日本学习院大学版,第321页。转引自屠友祥《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 教程中译本绪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第11页 四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91-92页
16 可是前人没有做到的。”[5]善于在同源语言词法形态的基础上建立普遍的理论,这是葆朴的过 人之处。 但当索绪尔将古典语法和葆朴开创的历史比较语言学作比较时,他又站在语言共时性的立 场,认为古典语法的研究对象比葆朴的语言学更明确,因而也更科学。因为“自葆朴起开始发 达起来的语言学只反映语言的一种历史观点,一种混杂而模糊不定的视点。”“比较语法只属 历史语言学,因为它除了从比较关系中提取某种既往的语言类型的假设之外,别无作为。比较 语法研究变化之物,直回溯至可理解的最始形态。”[6]比较语法以语言的历史演化为研究对象, 不能区分语言发展的共时断面和历时延续,这使索绪尔明确认为“葆朴开创的语言学没有限定 的范围,没有明确的发展目标。它跨着两个领域,因为它不能够清楚地划分状态与连续性之间 的关系。”[7] [1] Friedrich von Schlegel, üder die Sprache und die Weisheit der Indier, 1808 [2] 参见岑麒祥《语言学史概要》,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第 121 页。 [3] 全名《论梵语与希腊语、拉丁语、波斯语和日耳曼语动词变位体系的对比》 [4] 葆朴《与希腊语、拉丁语、波斯语和日尔曼语的动词变位比较中研究梵语动词变位系统》(绪言)(1816 年),《语言学译丛》1960.2 [5]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2页。 [6] 《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教程》,日本学习院大学版,第 321 页。转引自屠友祥《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 学 教程中译本绪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第 11 页。 [7]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91-92 页
第六讲语言学史一瞥:比较语法的发展 (一)比较语法的边缘范式 1.波特与库恩 2.古尔提乌斯的古典语文学 (二)比较语法的主流范式:自然主义 1.缪勒和施莱歇尔 (1)语言的本质:“自然”的还是“社会”的? (2)比较的本质:“技术”的还是“历史”的? (3)语言演化:“谱系树”还是“波浪圈”? 3.施莱歇尔思想孕育的“索绪尔原型” 第六讲内容摘要 索绪尔十分看重施莱歇尔《印度日耳曼系语言比较语法纲要》的“集大成”的巨大作用, 认为“它比其他任何著作都更能让人想起构成印欧语言学最初阶段的比较语言学流派的面貌 但索绪尔对这个历史阶段尤其是施莱歇尔的理论方法提出了很大的质疑。 (1)语言的本质:“自然”的还是“社会”的? 索绪尔认为:“尽管(历史比较语言学)这个学派在开辟卓有成效的新领域方面功不可没, 但它却没有能够建立一门真正的语言科学。它从未探索过研究对象的本质。”语言自然主义自 然有他们对语言本质的看法,但索绪尔所说的语言的“本质”显然不是施莱歇尔认定的“自然 机体”,因为在他看来,“比较语言学家越是像博物馆学家考虑两种植物的生长那样去考虑两 种语言的发展,就越是得不出结论”。索绪尔认为,像缪勒等人那样“把语言看作是一个特别 的领域,是自然的第四王国”纯属大谬不然。自然主义的语言观“产生的推理方法在其他任何 门科学中都会令人感到震惊的。这一时期的著作,人们今天只要读上十行、八行,就会对那 怪异的思想以及用以论证那些思想的术语感到无比惊诧。”一在索绪尔看来,语言不是一个自 我演化的有机体,而是和使用语言的社会集团密切联系的 (2)比较的本质:“技术”的还是“历史”的? 索绪尔认为,在他以前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完全是比较的,而不是历史的”。它“从不追 问它所作的比较意味着什么,它所发现的关系具有什么意义。”根据《索绪尔第三度讲授普通 语言学教程》的笔记,在索绪尔看来,这种“比较”的技术化不过是一种“游戏”。他说:
17 第六讲 语言学史一瞥:比较语法的发展 (一)比较语法的边缘范式 1.波特与库恩 2.古尔提乌斯的古典语文学 (二)比较语法的主流范式:自然主义 1. 缪勒和施莱歇尔 (1)语言的本质:“自然”的还是“社会”的? (2)比较的本质:“技术”的还是“历史”的? (3)语言演化:“谱系树”还是“波浪圈”? 3. 施莱歇尔思想孕育的“索绪尔原型” 第六讲内容摘要 索绪尔十分看重施莱歇尔《印度日耳曼系语言比较语法纲要》的“集大成”的巨大作用, 认为“它比其他任何著作都更能让人想起构成印欧语言学最初阶段的比较语言学流派的面貌。” [1]但索绪尔对这个历史阶段尤其是施莱歇尔的理论方法提出了很大的质疑。 (1)语言的本质:“自然”的还是“社会”的? 索绪尔认为:“尽管(历史比较语言学)这个学派在开辟卓有成效的新领域方面功不可没, 但它却没有能够建立一门真正的语言科学。它从未探索过研究对象的本质。”语言自然主义自 然有他们对语言本质的看法,但索绪尔所说的语言的“本质”显然不是施莱歇尔认定的“自然 机体”,因为在他看来,“比较语言学家越是像博物馆学家考虑两种植物的生长那样去考虑两 种语言的发展,就越是得不出结论”。索绪尔认为,像缪勒等人那样“把语言看作是一个特别 的领域,是自然的第四王国”纯属大谬不然。自然主义的语言观“产生的推理方法在其他任何 一门科学中都会令人感到震惊的。这一时期的著作,人们今天只要读上十行、八行,就会对那 怪异的思想以及用以论证那些思想的术语感到无比惊诧。”[2]在索绪尔看来,语言不是一个自 我演化的有机体,而是和使用语言的社会集团密切联系的。 (2)比较的本质:“技术”的还是“历史”的? 索绪尔认为,在他以前的历史比较语言学“完全是比较的,而不是历史的”。它“从不追 问它所作的比较意味着什么,它所发现的关系具有什么意义。”根据《索绪尔第三度讲授普通 语言学教程》的笔记,在索绪尔看来,这种“比较”的技术化不过是一种“游戏”。他说:
令人惊讶的是,继葆朴的发现(1816)后30年时间里,再没有比人们对语言是什么的看 法更有瑕疵、更荒诞的了。事实上,从那时起,学者们尝试一种逐一比较不同的印欧语言的游 戏,到头来他们又不能不提出疑问,到底这些联系说明了什么,应如何给以具体的解释。差不 多到1870年,他们还沉迷于这种游戏而没有关注影响语言生命的条件。 当然,“仅仅作比较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因为它“既与现实不符,又与整个言语体系的真 实环境毫不相干。”语言的历史比较不能仅仅作抽象的推演,而应该和丰富的历史文献结合起 来。用“绝对比较的方法”结果只会“引发了一系列错误的观念”。四美国语言学家布龙菲尔 德在谈到语言演化的谱系树模式时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印欧语的早期学者们没有体会到谱 系图表只是表明他们所采用的方法:他们却认为内部统一的母语和母语明晰干脆的突然分裂是 历史上的事实。然而根据实际的观察,没有一个言语社团曾经是完全统一的。”“比较法是 我们重构史前语言的唯一方法,只对内部绝对一致的言语社团和明确的突然分裂才能加以准确 的运用。由于这些设想的前提永远不会充分实现,所以也不能要求比较法能够逼真地描画历史 过程。”圆 (3)语言演化:“谱系树”还是“波浪圈”? 索绪尔对施莱歇尔的语言谱系演化思想作了严格的限制。他认为,“语言的扩展和内聚要 归功于交际。”回交际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消极的,即当一个语言变异在一个地方出现时,交际就加以遏制,防止扩散。这种 现象只发生在语言变异的原生地。也只有在原生地的这种交际方式中,语言在地理上的多样性 才可能在时间的轴线上进行归结。此时,语言的谱系树演化是可能的 另一种是积极的,即当一个语言变异在一个地方出现时,交际欣然接受它并加以推广,以 整合促进语言的统一。在这种交际方式中,所有的语言变异“始于一地而向四面八方伸展”, 通过接触扩散而普及”一。此时,语言在地理上的多样性只有在施密特的语言波浪圈演化理 论中才能解释。 为了区分这两种演化模式,索绪尔认为应该把分隔的语言区域和连续的语言区域严格区别 开来。在分隔的区域,“两种民族语由于共同的过去而保存一定数量可以证明它们亲属关系的 特性,但是,由于各自独立发展,一方出现的新的特征不可能同样存在于另一方”。而在连 续的区域,各语言之间具有的共同的特征更可能是语言变异普及覆盖整个地区的结果,而非它 们之间“共同的过去”。这些区域的语言演化就“应该用波(onde)这个词语来表示方言事实 的地理界限
18 令人惊讶的是,继葆朴的发现(1816)后 30 年时间里,再没有比人们对语言是什么的看 法更有瑕疵、更荒诞的了。事实上,从那时起,学者们尝试一种逐一比较不同的印欧语言的游 戏,到头来他们又不能不提出疑问,到底这些联系说明了什么,应如何给以具体的解释。差不 多到 1870 年,他们还沉迷于这种游戏而没有关注影响语言生命的条件。[3] 当然,“仅仅作比较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因为它“既与现实不符,又与整个言语体系的真 实环境毫不相干。”语言的历史比较不能仅仅作抽象的推演,而应该和丰富的历史文献结合起 来。用“绝对比较的方法”结果只会“引发了一系列错误的观念”。[4]美国语言学家布龙菲尔 德在谈到语言演化的谱系树模式时就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印欧语的早期学者们没有体会到谱 系图表只是表明他们所采用的方法;他们却认为内部统一的母语和母语明晰干脆的突然分裂是 历史上的事实。然而根据实际的观察,没有一个言语社团曾经是完全统一的。” “比较法是 我们重构史前语言的唯一方法,只对内部绝对一致的言语社团和明确的突然分裂才能加以准确 的运用。由于这些设想的前提永远不会充分实现,所以也不能要求比较法能够逼真地描画历史 过程。”[5] (3)语言演化:“谱系树”还是“波浪圈”? 索绪尔对施莱歇尔的语言谱系演化思想作了严格的限制。他认为,“语言的扩展和内聚要 归功于交际。”[6]交际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消极的,即当一个语言变异在一个地方出现时,交际就加以遏制,防止扩散。这种 现象只发生在语言变异的原生地。也只有在原生地的这种交际方式中,语言在地理上的多样性 才可能在时间的轴线上进行归结。此时,语言的谱系树演化是可能的。 另一种是积极的,即当一个语言变异在一个地方出现时,交际欣然接受它并加以推广,以 整合促进语言的统一。在这种交际方式中,所有的语言变异“始于一地而向四面八方伸展”, “通过接触扩散而普及”[7]。此时,语言在地理上的多样性只有在施密特的语言波浪圈演化理 论中才能解释。 为了区分这两种演化模式,索绪尔认为应该把分隔的语言区域和连续的语言区域严格区别 开来。在分隔的区域,“两种民族语由于共同的过去而保存一定数量可以证明它们亲属关系的 特性,但是,由于各自独立发展,一方出现的新的特征不可能同样存在于另一方”。[8]而在连 续的区域,各语言之间具有的共同的特征更可能是语言变异普及覆盖整个地区的结果,而非它 们之间“共同的过去”。这些区域的语言演化就“应该用波(onde)这个词语来表示方言事实 的地理界限。”[9]
“波”的演化模式使欧洲语言呈现出新的格局。索绪尔指出:“斯拉夫语的特征,一面呈 现出与伊朗语的某种一致性,一面又呈现出与日尔曼语的某种一致性,与其地理位置相顺应。 可将日尔曼语看作斯拉夫语和克尔特语之间的环节:它又与意大利语紧密相扣。克尔特语居于 日尔曼语和意大利语之间的地带。意大利语处于克尔特语向希腊语的过渡地段。” 山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3-4页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4页 国索绪尔《第三度普通语言学教程》,湖南教育出版社,第2页。 山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4页。 囚布龙菲尔德《语言论》,商务印书馆,1980,第391、400-401页 但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236页。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237页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242页 四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237页。 《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教程》,日本学习院版,第227页。转引自屠友祥《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 教程》 中文版序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第17页
19 “波”的演化模式使欧洲语言呈现出新的格局。索绪尔指出:“斯拉夫语的特征,一面呈 现出与伊朗语的某种一致性,一面又呈现出与日尔曼语的某种一致性,与其地理位置相顺应。 可将日尔曼语看作斯拉夫语和克尔特语之间的环节;它又与意大利语紧密相扣。克尔特语居于 日尔曼语和意大利语之间的地带。意大利语处于克尔特语向希腊语的过渡地段。”[10] [1]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3-4页。 [2]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4页。 [3] 索绪尔《第三度普通语言学教程》,湖南教育出版社,第 2页。 [4]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4页。 [5] 布龙菲尔德《语言论》,商务印书馆,1980,第 391、400-401 页。 [6]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236页。 [7]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237页。 [8]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242页。 [9]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第 237页。 [10] 《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教程》,日本学习院版,第 227 页。转引自屠友祥《索绪尔第三次普通语言学 教程》 中文版序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第 17页
第七讲语言学史一瞥:比较语法的范式革命 (一)务实的罗曼语和日尔曼语研究 1.罗曼语和日尔曼语研究的实证性 2.罗曼语和日尔曼语研究的历史观 (二)新一代比较语法学家的出现 1.语言学科的人文属性 2.语言学科的心理属性 3.现代活语言的价值 第七讲内容摘要 新语法学派认为老一辈学者沉迷于语言的物理性质而忽视了语言的心理属性。在新语法学 派看来,语言的发展变化中,物理和心理两种力量在同时起作用,而心理的作用是更值得重视 的。一种新的语言形式的传播,具有它本身的“机械式”( mechanisch)即物理的力量:而一种 新的语言形式的形成,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形式联想即心理类推的作用。语言形式不是一个个孤 立存在于说话人的头脑中的,而是互相联系着、有条理地显示出来的。这种条理的依类展开即 类推是由于说话人的心理联想 无论是在语言的习得还是在语言的使用中,类推的作用是怎么强调也不为过的。类推是语 言形式创新的重要的推动力。无数的语音变化都是心理类推的结果。对于类推的作用的理论洞 察正是从新语法学派开始的。 语言中词形变化的系列对应形式,在新语法学家之前也在比较语法中发现和运用,但如此 强调言语活动中说话人的主观能动性,突出类推的作用,揭示它的心理内涵,把它作为对语音 演变规律性认识的重要补充,即一些所谓的不规律现象的出现,是基于人的心理联想和形式类 推,这是新语法学家的重要贡献。在他们的强烈主张的影响下,各种反对和怀疑意见像落潮 样渐渐退去,依据类推原则所作的词的构形链假说像雨后春笋般出现。 索绪尔对新语法学派的类推原则的解释力十分称赞,认为尽管所谓类推往往可能是错误的 类比,但它的确在时时阻断着语音演变的路径,催生着新的形式。例如拉丁语中的早期形式 honos(“荣幸”)和 hooser(“荣幸”的宾格形式),由于语音演变使两个元音之间的s变 成了r,结果宾格形式成了 honorem。人们由 honorem联想到 oratorem(“演说家”的宾格形 式),而与后者配合的是 orator(“演说家”),于是,按 orator/ oratorem的相关形式,人 们将 honos类比为 honor,即 honor/ honorem,拉丁语的 honor(“荣幸”)就这样不顾规律而 依人的心理联想诞生了
20 第七讲 语言学史一瞥:比较语法的范式革命 (一)务实的罗曼语和日尔曼语研究 1. 罗曼语和日尔曼语研究的实证性 2. 罗曼语和日尔曼语研究的历史观 (二)新一代比较语法学家的出现 1.语言学科的人文属性 2.语言学科的心理属性 3.现代活语言的价值 第七讲内容摘要 新语法学派认为老一辈学者沉迷于语言的物理性质而忽视了语言的心理属性。在新语法学 派看来,语言的发展变化中,物理和心理两种力量在同时起作用,而心理的作用是更值得重视 的。一种新的语言形式的传播,具有它本身的“机械式”(mechanisch)即物理的力量;而一种 新的语言形式的形成,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形式联想即心理类推的作用。语言形式不是一个个孤 立存在于说话人的头脑中的,而是互相联系着、有条理地显示出来的。这种条理的依类展开即 类推是由于说话人的心理联想。 无论是在语言的习得还是在语言的使用中,类推的作用是怎么强调也不为过的。类推是语 言形式创新的重要的推动力。无数的语音变化都是心理类推的结果。对于类推的作用的理论洞 察正是从新语法学派开始的。 语言中词形变化的系列对应形式,在新语法学家之前也在比较语法中发现和运用,但如此 强调言语活动中说话人的主观能动性,突出类推的作用,揭示它的心理内涵,把它作为对语音 演变规律性认识的重要补充,即一些所谓的不规律现象的出现,是基于人的心理联想和形式类 推,这是新语法学家的重要贡献。在他们的强烈主张的影响下,各种反对和怀疑意见像落潮一 样渐渐退去,依据类推原则所作的词的构形链假说像雨后春笋般出现。 索绪尔对新语法学派的类推原则的解释力十分称赞,认为尽管所谓类推往往可能是错误的 类比,但它的确在时时阻断着语音演变的路径,催生着新的形式。例如拉丁语中的早期形式 honos(“荣幸”)和honosem(“荣幸”的宾格形式),由于语音演变使两个元音之间的s变 成了r,结果宾格形式成了 honorem。人们由 honorem 联想到 oratorem(“演说家”的宾格形 式),而与后者配合的是 orator(“演说家”),于是,按 orator/oratorem 的相关形式,人 们将 honos 类比为 honor,即 honor/honorem,拉丁语的 honor(“荣幸”)就这样不顾规律而 依人的心理联想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