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唐·埃德加和海伦·格莱泽 的联系。男子仍然可以通过婚外恋自由地况本身就对婚姻关系提出了新要求,因为 追求强烈的爱,但是反过来在家里男子的罗曼蒂克爱情的前提是有某种程度的自 情欲却受到一定限制。罗曼蒂克爱情是欧问,并要求伴侣在倾吐内心秘密和相互支 洲特有的现象,必须同母性、儿童期以及温持方面有某种程度的互惠。实际上,在建立 馨的家( family home)的创造联系起来考亲密关系过程中男子是输家,因为他们对 察。罗曼蒂克的爱情是重要的,因为它把亲成为现代特征的“纯粹关系”的要求缺乏准 密关系升华到色欲之上而成为两性关系的备(吉登斯,1992年,第49-64页)。然而, 基础,并假定在理想化的情况下,另一方由直到妇女有可能参加经济生活以前,男子 于亲密的交流而变得完美无缺 在家庭和政治生活中的支配地位是牢固 吉登斯说这就改变了亲密关系的性的。虽然在19世纪创建的家庭形式是以有 质,尽管它有男子支配的言外之意以及把意限制子女数目为基础的,母性意识形态 私生活同公众生活脱离开的一面。它之所 它把妇女束缚在家中并使妇女在经济 以改变了亲密关系的性质,是因为在历史上依附男子——使亲密关系转变的不可避 的这个发展阶段,它所设计出的、未来的发免后果推迟发生(鲁宾,1990年)。 展途径还被限制在婚姻和毕生相互忠诚的 男人和女人之间感情生活变化的后果 范围之内,而在这个发展途径中,个人的特使私生活发生了转变。“亲密关系首先是在 性取决于通过男女双方的亲密关系发现另人际平等的背景下与他人的情感交流。妇 方而得到证实(吉登斯,1992年,第41—女以现代生活的情感革命者的角色为扩大 45页)。这就使性行为脱离了生殖,它使亲亲密关系领域铺平了道路。某些心理倾向 密关系取决于创造一部互相倾诉的传记。构成了这一过程的条件和后果,正如使妇 换句话说,亲密关系涉及两性之间的再谈女提出平等权利要求的物质变化所起的作 判,把双方关系本身的性质而不是男、女性用一样。”这就引导我们更密切地考察引起 别角色有结构的期待推到舞台中心。然而,平等性质转变的物质变化,“因为两性的劳 在更早些的时代,当联系婚姻提到爱情的动分工仍然基本保持完整;在现代社会的 时候,它指的是与管好家或农场的夫妻共多数环境里,不论在家庭还是在工作场所 同责任有联系的“伴侣”爱情。罗曼蒂克爱男人大都不愿意放松手中的权力。权力是 情本质上是女性化的爱情(坎西安,1987同利益套在一起的,显然有好几项物质考 年;拉德威,1984年)。随着家庭与工作生活虑有助于解释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然而,既 有了分工,培植爱情主要成为妇女的任务。然男子的权力建立在妇女顺从和妇女提供 正如吉登斯所说(1992年,第43页),的经济和情感服务的基础之上,它也就在 这些思想的发展也是妇女权力的一种表相应的程度上受到威胁”(吉登斯,1992年, 达,这是在面临权力被剥夺情况下对自主第130-131页)。 权的矛盾肯定。”虽然在性生活方面男子实 行的双重标准,女子享受不到,罗曼蒂克爱向劳动分工提出挑战 情与母性的融合却使妇女得以建立新的亲 密关系领域。虽然男子的友谊多用来开展 女权主义者对社会理论的批评,特别是 层次较低的活动,如体育运动、休闲活动或她们对无所不包的“性别角色”理论的批评 参加战争,妇女则成了“心的专家”。这一情揭露了意识形态是怎样维护所谓公与私生 2 01995-2006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Id.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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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与亲密关系:家庭生活历程与私生活的再建 139 活的分离,而把家庭视为“残酷无情世界里交往的资源和约東。 的安全场所”(拉什,1977年)—这意味着 对家庭生活进行更细致的考察,使我 家庭内部关系根本不同于工作世界里流行们的眼光不再局限于家庭关系乃是妇女受 的互相利用的关系。费里(1990年)所写的一压迫的基础这一看法,使我们放大眼光而 篇述评(本文在多处引证)中说,“女权主义看到,不同种族、不同阶级、不同经济制度 对这种私化’的观点处处提出质疑”。它把给妇女提供了程度不一的机会,使之有可 家庭界定为更广泛的经济和政治权力体系能走出家庭和获得比较平等的地位;而较 的一个组成部分,它承认乃至揭露,家庭成为平等的地位反过来又有改变亲密关系的 员的利益各不相同,有时甚至相互冲突。 潜在力量。在这里,共同居住的一户户人家 康奈尔(1985年)、洛帕塔、索恩(1978(co- residential households)与“家庭 年)等作者对性别角色理论提出了强有力( amily)之间的含义有明显的区别,这 的批评,他们指出早先的一些理论家,如帕区别又成为处理关系亲疏的意识形态,可 森斯和里斯曼,是怎样对性别制度中的一以用来解释谁该在一起生活、分享收入和 些变化——如妇女受教育和就业情况得以完成某些共同任务(拉普,1982年)。这样 改善—一作出反应的,他们构筑了理想的 来,和谐而有凝聚力的家庭体制里存在 男女行为类型。正如费里所说,“结构性的的亲密个人关系的理想就被揭露为一种文 机会比社会化更能预示阿克(1988年)和化上的习俗规范,它使男子的支配地位合 格尔森(1985年)所描述的妇女后来的生法化,并得到母性和持家意识形态的支持, 活方向”。另一些作者进一步批评说,认为后者使妇女的自我牺牲合法化而不是揭露 家庭乃是传统的残余物,有时家庭生活满她们所受的束缚。 溢出来而造成工作场所的紧张,这样的一 描述家庭生活所用的术语至关重要, 种观点是错误的(琼斯,1984年;拉普,因为界定的权力是实行社会控制的一种形 1982年;扎维拉,1987年)。“当妇女遇到其式。例如斯科特(1986年)这样的作者,就 他形式的社会压迫时;家庭也给她们以支不愿意用“传统的”( traditional)一词来描 持,使她们得以抵抗压迫,家庭给她们提供述现代以前的家庭关系而愿意用“习俗的” 建立自尊的文化基础以及具体资源的网( conventional)一词。这个词在描述在现代 络;但这里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些东西可社会中继承下来、但有所变化的性别习俗 以用来进行交换”(费里,1990年,针对下时,承认因阶级和民族而异的多样性。习俗 列作者们的评论:巴卡·津恩,1990年;迪的概念强调历史的时间维度,也强调文化 尔,1988年;格伦,1987年)。 对所谓传统的影响,并提示习俗是创造出 揭露带有不平等的社会价值观的男子来和继续维持的,但是也可以在协商过程 气质和女子气质这样的一种性别构筑,便中对其提出异议 指明了男子的支配地位,也指明了人的分 “家庭单位如何经谈判而采取联合行动 类、分层概念如何压倒了幼年社会化的力以产生规模经济和互利的动态性质,表明家 量(雷斯金,1988年;安德逊,1990年)这庭并非社会变革的被动牺牲品,而是变革的 种女权主义的研究揭露了因处境而异的行促进者(见埃利思·博尔丁的《家庭创建 为的想当然性质,使我们有可能研究影响者》是在家庭交涉的动态过程中,劳动力市 人们在亲密的私生活以及公众世界中相互场对机会平等所提出的立法要求被铸造为有 2 01995-2006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Id.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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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唐·埃德加和海伦·格莱泽 新娘等候签订婚姻协约,见于埃及尼罗河三角洲本哈地区。J·马尔西洛摄影/教育新闻 inedia)供稿 2 01995-2006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Id.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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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与亲密关系:家庭生活历程与私生活的再建 141 结束关于婚姻协约的谈判。J·马尔西洛摄影/教育新闻社( Edimedia)供稿。 2 01995-2006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Id. All rights 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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