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莱茵河彼岸一一的抽象而不切实际的思维,只是在德国才有可能产生,那么反过来说,德国人那种置现实的人于不顾的关于现代国家的思想形象之所以可能产生,也只是因为现代国家本身置现实的人于不顾,或者只凭虚构的方式满足整个的人。德国人在政治上思考其他国家做过的事情。德国是这些国家的理论良心。它的思维的抽象和自大总是同它的现实的片面和低下保持同步。因此,如果德国国家制度的现状表现了伯制度的完成,即表现了现代国家机体中这个肉中刺的完成,那么德国的国家学说的现状就表现了现代国家的未完成,表现了现代国家的机体本身的缺陷。对思辨的法哲学的批判既然是对德国迄今为止政治意识形式的坚决反抗,它就不会专注于自身,而会专注于课题,这种课题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实践。试问:德国能不能实现有原则高度的[alahauteurdesprincipes]实践,即实现一个不但能把德国提高到现代各国的正式水准,而且提高到这些国家最近的将来要达到的人的高度的革命呢?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adhominem],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adhomineml。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而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德国理论的彻底性的明证,亦即它的实践能力的明证,就在于德国理论是从坚决积极废除宗教出发的。对宗教的批判最后归结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一个学说,从而也归结为这样的绝对命令:必须推翻使人成为被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一个法国人对草拟中的养犬税发出的呼声,再恰当不过地刻画了这种关系,他说:“可岭的狗啊!人家要把你们当人看哪!”11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莱茵河彼岸一一的抽象而不切实际的思维,只是在德国才有可能产 生,那么反过来说,德国人那种置现实的人于不顾的关于现代国家的 思想形象之所以可能产生,也只是因为现代国家本身置现实的人于 不顾,或者只凭虚构的方式满足整个的人。德国人在政治上思考其他 国家做过的事情。德国是这些国家的理论良心。它的思维的抽象和自 大总是同它的现实的片面和低下保持同步。因此,如果德国国家制度 的现状表现了旧制度的完成,即表现了现代国家机体中这个肉中刺 的完成,那么德国的国家学说的现状就表现了现代国家的未完成,表 现了现代国家的机体本身的缺陷。 对思辨的法哲学的批判既然是对德国迄今为止政治意识形式 的坚决反抗,它就不会专注于自身,而会专注于课题,这种课题只有 一个解决办法 实践。 试问:德国能不能实现有原则高度的问 la hauteur des principes] 实践,即实现一个不但能把德国提高到现代各国的正式水准,而且提 高到这些国家最近的将来要达到的人的高度的革命呢? 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 量来摧毁 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 服人[ad hominem] ,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 [ad hominem] 。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而人的根本就是人本 身。德国理论的彻底性的明证,亦即它的实践能力的明证,就在于德 国理论是从坚决积极废除宗教出发的。对宗教的批判最后归结为人 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一个学说,从而也归结为这样的绝对命令:必须 推翻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 一个法国人对草拟中的养犬税发出的呼声,再恰当不过地刻画了这 种关系,他说"可怜的狗啊!人家要把你们当人看哪! " l/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即使从历史的观点来看,理论的解放对德国也有特殊的实践意义。德国的革命的过去就是理论性的,这就是宗教改革9。正像当时的革命是从僧侣的头脑开始一样,现在的革命则从哲学家的头脑开始。的确,路德战胜了度信造成的奴役制,是因为他用信念造成的奴制代替了它。他破除了对权威的信仰,是因为他恢复了信仰的权威。他把僧侣变成了世俗人,是因为他把世俗人变成了忆侣。他把人从外在的宗教笃诚解放出来,是因为他把宗教笃诚变成了人的内在世界。他把肉体从锁链中解放出来,是因为他给人的心灵套上了锁链。但是,新教即使没有正确解决问题,毕竞正确地提出了问题。现在问题已经不再是世俗人同世俗人以外的借侣进行斗争,而是同他自己内心的僧侣进行斗争,同他自己的僧侣本性进行斗争。如果说新教把德国世俗人转变为僧侣,就是解放了世俗教皇即主公,以及他们的同伙即特权者和庸人,那么哲学把受僧侣精神影响的德国人转变为人,就是解放人民。但是,正像解放不应停留于王公的解放,财产的收归俗用10也不应停留于剥夺教会财产,而这种剥夺是由伪善的普鲁最先实行的。当时,农民战争,这个德国历史上最彻底的事件,因碰到神学而失败了。今天,神学本身遭到失败,德国历史上最不自由的实际状况—我们的现状一一也会因碰到哲学而土崩瓦解。宗教改革之前,官方德国是罗马最忠顺的奴仆。而在德国发生革命之前,它则是小于罗马的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忠顺奴仆,是土容克和庸人的忠顺奴仆。可是,彻底的德国革命看来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困难。就是说,革命需要被动因素,需要物质基础。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但是,德国?12
12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即使从历史的观点来看,理论的解放对德国也有特殊的实践意 义。德国的革命的过去就是理论性的,这就是宗教改革气正像当时的 革命是从僧侣的头脑开始一样,现在的革命则从哲学家的头脑开始。 的确,路德战胜了虔信造成的奴役制,是因为他用倍念造成的 奴役制代替了它。他破除了对权威的信仰,是因为他恢复了信仰的 权威。他把僧侣变成了世俗人,是因为他把世俗人变成了僧侣。他把 人从外在的宗教笃诚解放出来,是因为他把宗教笃诚变成了人的内 在世界。他把肉体从锁链中解放出来,是因为他给人的心灵套上了 锁链。 但是,新教即使没有正确解决问题,毕竟正确地提出了问题。现 在问题已经不再是世俗人同世俗人以外的僧侣进行斗争,而是同他 自己内心的僧侣进行斗争,同他自己的僧侣本性进行斗争。如果说新 教把德国世俗人转变为僧侣,就是解放了世俗教皇即王公,以及他们 的同伙即特权者和庸人,那么哲学把受僧侣精神影响的德国人转变 为人,就是解放人民。但是,正像解放不应停留于王公的解放,财产的 收归俗用 JO也不应停留于剥夺教会财产,而这种剥夺是由伪善的普 鲁士最先实行的。当时,农民战争,这个德国历史上最彻底的事件,因 碰到神学而失败了。今天,神学本身遭到失败,德国历史上最不自由 的实际状况一一我们的现状一一也会因碰到哲学而土崩瓦解。宗教 改革之前,官方德国是罗马最忠顺的奴仆。而在德国发生革命之前, 它则是小于罗马的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忠)1阪奴仆,是土容克和庸人的 忠顺奴仆。 可是,彻底的德国革命看来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困难。 就是说,革命需要被动因素,需要物质基础。理论在一个国家实 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但是,德国 ‘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思想的要求和德国现实对这些要求的回答之间有惊人的不一致,与此相应,市民社会11和国家之间以及和市民社会本身之间是否会有同样的不一致呢?理论需要是否会直接成为实践需要呢?光是思想力求成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但是,德国不是和现代各国在同一个时候登上政治解放的中间阶梯的。甚至它在理论.上已经超越的阶梯,它在实践上却还没有达到。它怎么能够一个筋斗[saltomortale]就不仅越过自已本身的障碍,而且同时越过现代各国面临的障碍呢?现代各国面临的障碍,对德国来说实际上应该看做摆脱自己实际障碍的一种解放,而且应该作为自标来争取。彻底的革命只能是彻底需要的革命,而这些彻底需要所应有的前提和基础,看来恰好都不具备。但是,如果说德国只是用抽象的思维活动伴随现代各国的发展,而没有积极参加这种发展的实际斗争,那么从另一方面看,它分担了这一发展的痛苦,而没有分享这一发展的欢乐和局部的满足。一方面的抽象痛苦同另一一方面的抽象活动相适应。因此,有朝一日,德国会在还没有处于欧洲解放的水平以前就处于欧洲瓦解的水平。德国可以比做染上基督教病症而日渐衰弱的偶像崇拜者。如果我们先看一下德国各邦政府,那么我们就会看到,这些政府由于现代各种关系,由于德国的形势,由于德国教育的立足点,最后,由于自已本身的良好本能,不得不把现代政治领域(它的长处我们不真备)的文明缺陷同旧制度(这种制度我们完整地保存着)的野蛮缺陷结合在一起。因此,德国就得越来越多地分担那些超出它的现状之上的国家制度的某些方面,即使不是合理的方面,至少也是不合理的方面。例如,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国家,像所谓立宪德国这样,天真地分享了立宪国家制度的一切幻想,而未分享它的现实呢?而德国政13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思想的要求和德国现实对这些要求的回答之间有惊人的不一致,与 此相应,市民社会门和国家之间以及和市民社会本身之间是否会有 同样的不一致呢?理论需要是否会直接成为实践需要呢?光是思想力 求成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 但是,德国不是和现代各国在同一个时候登上政治解放的中间 阶梯的。甚至它在理论上已经超越的阶梯,它在实践上却还没有达 到。它怎么能够一个筋斗 [salto mortale] 就不仅越过自己本身的障 碍,而且同时越过现代各国面临的障碍昵?现代各国面临的障碍,对 德国来说实际上应该看做摆脱自己实际障碍的一种解放,而且应该 作为目标来争取。彻底的革命只能是彻底需要的革命,而这些彻底需 要所应有的前提和基础,看来恰好都不具备。 但是,如果说德国只是用抽象的思维活动伴随现代各国的发 展,而没有积极参加这种发展的实际斗争,那么从另一方面看,它分 担了这一发展的痛苦,而没有分享这一发展的欢乐和局部的满足。一 方面的抽象痛苦同另一方面的抽象活动相适应。因此,有朝一日,德 国会在还没有处于欧洲解放的水平以前就处于欧洲瓦解的水平。德 国可以比做染上基督教病症而日渐衰弱的偶像崇拜者。 如果我们先看一下德国各邦政府,那么我们就会看到,这些政 府由于现代各种关系,由于德国的形势,由于德国教育的立足点,最 后,由于自己本身的良好本能,不得不把现代政治领域(它的长处我 们不具备)的文明缺陷同旧制度(这种制度我们完整地保存着)的野 蛮缺陷结合在一起。因此,德国就得越来越多地分担那些超出它的现 状之上的国家制度的某些方面,即使不是合理的方面,至少也是不合 理的方面。例如,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国家,像所谓立宪德国这样,天真 地分享了立宪国家制度的一切幻想,而未分享它的现实呢?而德国政 13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府突发奇想,要把书报检查制度的折磨和以新闻出版自由为前提的法国九月法令12的折磨结合在一起,岂不是在所难免!正像在罗马的万神庙可以看到一切民族的神一样,在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13可以看到一切国家形式的罪恶。这种折中主义将达到迄今没有料到的高度,而一位德国国王在政治上、审美上的贪欲将为此提供特别的保证,这个国王想扮演王权的一切角色一一封建的和官僚的,专制的和立宪的,独裁的和民主的;他想,这样做如果不是以人民的名义,便是以他本人的名义,如果不是为了人民,便是为他自己本身。德国这个形成一种特殊领域的当代政治的缺陷,如果不摧毁当代政治的普遍障碍,就不可能摧毁德国特有的障碍。对德国来说,彻底的革命,普遍的人的解放,不是乌托邦式的梦想,相反,局部的纯政治的革命,毫不触犯大厦支柱的革命,才是鸟托邦式的梦想。局部的纯政治的革命的基础是什么呢?就是市民社会的一部分解放自己,取得普遍统治,就是一定的阶级从自己的特殊地位出发,从事社会的普遍解放。只有在这样的前提下,即整个社会都处于这个阶级的地位,也就是说,例如既有钱文有文化知识,或者可以随意获得它们,这个阶级才能解放整个社会。在市民社会,任何一个阶级要能够扮演这个角色,就必须在自身和群众中激起瞬间的狂热。在这瞬间,这个阶级与整个社会亲如克弟,汇合起来,与整个社会混为一体并且被看做和被认为是社会的总代表,在这瞬间,这个阶级的要求和权利真正成了社会本身的权利和要求,它真正是社会的头脑和社会的心脏。只有为了社会的普遍权利,特殊阶级才能要求普遍统治。要夺取这种解放者的地位,从而在①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一编者注14
14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府突发奇想,要把书报检查制度的折磨和以新闻出版自由为前提的 法国九月法令12 的折磨结合在一起,岂不是在所难免!正像在罗马的 万神庙可以看到一切民族的棉一样,在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 13 可以 看到一切国家形式的罪恶。这种折中主义将达到迄今没有料到的高 度,而一位德国国王①在政治上、审美上的贪欲将为此提供特别的保 证,这个国王想扮演王权的一切角色一一封建的和官僚的,专制的和 立宪的,独裁的和民主的 他想,这样做如果不是以人民的名义,便是 以他本人的名义,如果不是为了人民,便是为他自己本身。德国这个 形成一种特殊领域的当代政治的缺陷,如果不摧毁当代政治的普遍 障碍,就不可能摧毁德国特有的障碍。 对德国来说,彻底的革命、普遍的人的解放,不是乌托邦式的梦 想,相反,局部的纯政治的革命,毫不触犯大厦支柱的革命,才是乌托 邦式的梦想。局部的纯政治的革命的基础是什么呢?就是市民社会的 一部分解放自己,取得普遍统治,就是一定的阶级从自己的特殊地位 出发,从事社会的普遍解放。只有在这样的前提下,即整个社会都处 于这个阶级的地位,也就是说,例如既有钱又有文化知识,或者可以 随意获得它们,这个阶级才能解放整个社会。 在市民社会,任何一个阶级要能够扮演这个角色,就必须在自 身和群众中激起瞬间的狂热。在这瞬间,这个阶级与整个社会亲如兄 弟,汇合起来,与整个社会混为一体并且被看做和被认为是社会的总 代表,在这瞬间,这个阶级的要求和权利真正成了社会本身的权利和 要求,它真正是社会的头脑和社会的心脏。只有为了社会的普遍权 利,特殊阶级才能要求普遍统治。要夺取这种解放者的地位,从而在 ①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一一编者注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政治上利用一切社会领域来为自已的领域服务,光凭革命精力和精神上的自信是不够的。要使人民革命同市民社会特殊阶级的解放完全一致,要使一个等级被承认为整个社会的等级,社会的一切缺陷就必定相反地集中于另一个阶级,一定的等级就必定成为引起普遍不满的等级,成为普遍障碍的体现,一种特殊的社会领域就必定被看做是整个社会中昭彰的罪恶,因此,从这个领域解放出来就表现为普遍的自我解放。要使一个等级真正[parexcellence|成为解放者等级,另一个等级就必定相反地成为公开的奴役者等级。法国贵族和法国僧侣的消极普遍意义决定了同他们最接近却文截然对立的阶级即资产阶级的积极普遍意义。但是,在德国,任何一个特殊阶级所缺乏的不仅是能标明自已是社会消极代表的那种坚毅、尖锐、胆识、无情。同样,任何一个等级也还缺芝和人民魂魄相同的,哪怕是瞬间相同的那种开阔胸怀,缺乏鼓舞物质力量去实行政治暴力的天赋,缺乏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对敌人振振有辞地宣称:我没有任何地位,但我必须成为一切14。德国的道德和忠诚一不仅是个别人的而且也是各个阶级的道德和忠诚一一的基础,反而是有节制的利己主义,这种利已主义表现出自己的狭性,并用这种狭隘性来束缚自已。因此,德国社会各个领域之间的关系就不是戏剧性的,而是叙事式的。每个领域不是在受到压力的时候,而是当现代各种关系在没有得到它的支持的情况下确立了一种社会基础,而且它又能够对这种基础施加压力的时候,它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才开始带着自已的特殊要求同其他各种社会领域靠拢在一起。就连德国中等阶级道德上的自信也只以自已是其他一切阶级的平庸习性的总代表这种意识为依据。因此,不仅德国国王们登基不逢其时[mal-a-propos],而.且市民社会每个领域也是未等庆祝胜15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政治上利用一切社会领域来为自己的领域服务,光凭革命精力和精 神上的自信是不够的。要使人民革命同市民社会特殊阶级的解放完 全一致,要使一个等级被承认为整个社会的等级,社会的一切缺陷就 必定相反地集中于另一个阶级定的等级就必定成为引起普遍不 满的等级,成为普遍障碍的体现 →种特殊的社会领域就必定被看做 是整个社会中昭彰的罪恶,因此,从这个领域解放出来就表现为普遍 的自我解放。要使一个等级真正 [par exce l1 ence] 成为解放者等级, 另一个等级就必定相反地成为公开的奴役者等级。法国贵族和法国 僧侣的消极普遍意义决定了同他们最接近却又截然对立的阶级即资 产阶级的积极普遍意义。 但是,在德国,任何一个特殊阶级所缺乏的不仅是能标明自己 是社会消极代表的那种坚毅、尖锐、胆识、无情。同样,任何一个等级 也还缺乏和人民魂魄相同的,哪怕是瞬间相同的那种开阔胸怀,缺 乏鼓舞物质力量去实行政治暴力的天赋,缺乏革命的大无畏精神, 对敌人振振有辞地宣称:我没有任何地位,但我必须成为一切 14 。德 国的道德和忠诚一一不仅是个别人的而且也是各个阶级的道德和忠 诚一一的基础,反而是有节制的利己主义 这种利己主义表现出自己 的狭隘性,并用这种狭隘性来束缚自己。因此,德国社会各个领域之 间的关系就不是戏剧性的,而是叙事式的。每个领域不是在受到压力 的时候,而是当现代各种关系在没有得到它的支持的情况下确立了 一种社会基础,而且它又能够对这种基础施加压力的时候,它才开始 意识到自己,才开始带着自己的特殊要求同其他各种社会领域靠拢 在一起。就连德国中等阶级道德上的自信也只以自己是其他一切阶 级的平庸习性的总代表这种意识为依据。因此,不仅德国国王们登基 不逢其时 [mal-à-propos] ,而且市民社会每个领域也是未等庆祝胜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