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亲自去拜访作者许抱凡，和许交了朋友，经常给许一些革 命书刊看。一九二一年下半年他担任一师附小主事时，聘许当 了教员，不久又发展许入了党。另外，对来通俗教育馆求教的 男女青年，他总是热情接待，给以革命教育。一次，几个女知 识青年来馆问他妇女何时才能得自由？他反问说：“你们看牵 到小吴门外去杀头的有没有女的？”当女青年回答说：“没 有，尽是男的”后，他便说：“如果牵去杀头的十人中有两、 三个是女的时侯，就是你们自由时期快到的时候。”①风趣地 启示这几个女青年认识妇女的解放要靠妇女自己起来进行斗 争。 一九二O年八月（一说是五月），陈独秀等在上海建立了中 国共产党最早的组织。九月，毛泽东在长沙组织新民学会会员 中的积极分子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实际上是为在湖南建党培 养骨干，叔衡和彭璜、陈昌、熊瑾打、郭亮、夏曦、肖述凡、 易礼容等，参加了学习。 这时，新民学会会员的活动主要分为两支：一支在国内， 主要在湖南：一支在国外，主要在法国。国内外密切联系，声 息相通。一九二。年七月五日至十日，留法会员蔡和森、肖子 昇等在蒙达尼巢会，讨论“改造中国与世界”等问题。蔡和森 等多数会员主张仿效俄国方法，组织共产党，实行无产阶级专 政。另一些会员，以肖子异为代表，则认为改造中国与世界， 不可以“一部分的牺牲，换多数人的幸福”®，主张温和的革 命、以教育为工具的革命。蔡和森、肖子昇等将他们争论的情 ①许抱凡1950年回忆。 ②<新民学会会员通讯巢第3集。 15
况写信告诉毛泽东等人，征求国内会员的意见。 恰好这年十月间，美国肢吹实用主义的杜威和英国唯心主 义哲学家罗素，先后来湘讲学。他们以“社会主义”和“进步 学者”相标榜，鼓吹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攻击马克思主义和俄 国革命，使一般进步青年受到迷惑。在长沙的新民学会会员 中，更激起了不同的反映。 为了明确新民学会的方向，毛泽东与何叔衡等商议，决定 召巢在长沙的会员于一九二一年一月一日至三日开会三天，讨 论“新民学会应以什么作共同目的”、“达到目的须采用什么 方法”、“方法进行即刻如何着手”等重大问题。三天的会议 均由叔衡主持。第二关，讨论到改造中国与世界的问题时，他 首先发言说：“主张过激主义，一次的扰乱，抵得二十年的教 育，我深信了这些话”①。紧接着毛泽东发言同意他的意见，并对 诸如所谓社会改策、社会民主主义、温和方法的共产主义（罗素 的主义)、无改府主义等作了击中要害的批判。参加当日会议的 十七人，依次发言后付表决时，同意何叔衡和毛泽东意见，赞成 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有十二人。第三天，讨论“方法进行即刻如何 着手”时，权衡又首先发言说：“一方面成就自己，多研究，一方面 注意传播，从芳动者及士兵入手，将武人改客财阀之腐败专利情 形，尽情宣布，鼓吹劳工神圣，促进冲突泰动，次则多与俄人 联络”②。最后，他又综合大家发言，将着手方法归纳为六 项： “1。研究及修养：A、主义事B、各项学术。 2。组织：组织社会主义背年团。 ①②<新民学会会务报告>第2号。 16
3。宜传：A、教育，B、报及小册，C、演说。 4。联络同志。 5。基本金，组织储蓄会。 6。基本事业：A、学校（又夜学），B、推广文化书社影 C、印刷局，D、编辑社，E、通俗报，F、讲演团， G、菜园。”① 这六颈各节付诸表决时，得到全体与会者的赞同。这次会 议在新民学会会史上具有重要意义，通过这次会议讨论，新民 学会的宗旨由民主主义转向马克思主义。叔衡在会上的发言， 表达了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对会议起了重要作用。 一九二一年六月，叔衡被湖南军阀赵恒锡加以“宣传过激 主义”罪名，撤销通俗教育馆馆长职务，他主办的《湖南通俗 报)也随之被勒令停刊。但是，.他在此期间为革命所作的贡献 是不可磨灭的。全国解放后，毛泽东还多次提到：这一年的通 俗报办得很不错。 何叔衡被撤销馆长后不久，毛泽东接到上海“共产党”发 起组的开会通知。一九二一年六月二十九日傍晚，他和毛泽东 一同踏上了停靠在长沙码头的一艘轮船，代丧湖南的共产主义 者前往上海，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三) 一九二一年七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布了 党的成立。“一大”闭幕后，何叔衡和毛泽东一道被派回长 ①<新民学会会务报告>第2号。 17
沙，在湖南建立党的地方组织，肖三在《毛泽东同志青少年时 代和初期革命活动)一书中记述：“一个秋凉的日子，在长沙 城郊协操坪旁边的一个小丛林里，有几个人在散步。他们一时 沉默地站在树丛和石碑中间，一时在丛林的小路上走动。他们 热烈地淡论着。在脚步缓重的毛泽东的旁边，走着矮矮身材的 何叔衡，此外还有彭平之、陈子博、易礼容等。‘这几个人这 天在这里讨论建立共产党湖南支部的问题。这一天是民国十年 的十月十日，因此湖南党组织正式成立日，曾被戏称为“三十 节”①。 中共湖南支部成立后，首先在长沙发展党的组织，同时，根 据全省各地工作的基础，建立各地党的组织。一九二一年冬至 一九二二年，除长沙外，在衡阳、平江、安源、岳州、常德等 地，都发展了党员，有的地方建立了党的小组或支部。一九二 二年“五一”节前后，中共湘区（包括安源）委员会正式成 立。毛泽东任书记，叔衡任组织委员。 为了扩大马克思列宁主义宣传，训练党、团干部，加强党的 建设，一九二一年八月，毛泽东和何叔衡等利用船山学社的社址 和经费，创办了湖南自修大学。船山学社是民国初年湖南的一 些文人学士办研究王船山学术思想而设立的。他们把“船山之 言”看成是“建设民国的金科玉律”②，普于一九一四年至一九 一五年在此每周讲演船山学术一次，藉此抨击袁世凯的帝制阴 谋，颇受一般人的欢迎。该社每月有四百元的经费，主持社 务的多是老学先生，其中有的人也曾参加过驱张运动。叔衡是 ①转引自李锐：《毛泽东的早年革命活动》。 ②≤船山学社讲演集·，存湖南省档案馆。 18
该社社员，并一度担任过社长，对创办自修大学出力甚多。自 修大学成立后，他与毛泽东等都是这个大学的最初学员，他们 在这里经常组织对马克思主义种种问题的讨论，从学员中培养 和发展党员，用自修大学的名义开展各种革命活动。自修大学 一时被称为“湖南革命的总汇处”。著名的革命烈士夏明翰就 是在这里经毛泽东和何叔衡的介绍于一九二一年冬入党的。 自修大学招生的条件较高，不能适应一般知识背年，特别 是背年工人的要求。一九二二年九月，经党组织研究，自修大 学正式附设补习学校（后来附设初中班），公开招生，为党训 练背年干部。叔衡担任补习学校主事（校长），为办好这个学 校区尽心血。‘他对学生的学习十分关心，经常参加学生的讨论 会，找学生谈心。当时在补习学校以后又转到湘江学校读书的 贺尔康，在一九二二年至一九二五年的日记中，多次记载了叔 衡对他的循循善诱、严格要求和殿切期望。下面是贺尔康日记 中的几个片断： 傍晚时，才到灯下读书。何先生（即叔衡）唤我到 房中，问我京之沈况，又问我怎样要来读书？读书是为了 什么呢？于是出，了一个题目绘我来做：·述我之家世及我 之志愿。’我就写道：我将来之志愿，是要能为国家做 事。先生看到这里，就对我讲：‘你将来想做官，还是想 为国假事？但是，现在想为国家担任章的很多，这个国家 不好到了这样，你还是想做官去弄钱吧？'我没有话回答， 我的心思实在不是想做官去弄钱。 晓间，何师造余广云叫我去，便要我日记看。看了便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