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句子的主语是代词,谓语是名词或名词性词组,“是”为判断词?如: 余是所嫁妇人之父也。(《论衡·死伪》) 此是家人言耳。(《史记·儒林列传》) 2.“是”字前面有副词修饰,“是”为判断词。如: 此必是豫让也。(《史记·刺客列传》) 枯即是荣,荣即是枯。(范缜《神灭论》) 三、关于“为”、“维(惟)”、“乃”、“即”等词在判断句中的词性和作用 1、关于“为”字 “为”字用在主谓之间,有时很像判断词“是”。如: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 颍考叔为颍谷封人。 这类的“为”字虽然可以翻译为“是”,但并不是真正的系词。因为“为”在上古汉语里是个意义非常广泛的动词, 是“做”、“作为”的意思,只不过有时它的意义变得比较抽象,感觉上像是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是”而己。上面这些例 子,准确地来说,还是叙述句,第一例的“为”字应该是“算作”的意思,第二例的“为”字其实是“担任”的意思。 总的来说,上古用“也”字煞尾的判断句一般是不能用“为”字,像“制,岩邑也”这样的句子不能说成“制为岩邑也”, 这是值得注意的。(参见教材第248-249页) 2、关于“维(惟)” “维(惟)”用在主语和名词谓语之间,很像判断词,如: 尔惟旧人。(《尚书·大诰》) 我马维骐。(《诗经·小雅·皇皇者华》) 其实这种“维(惟)”是句中语气词,起引出谓语和加强语气的作用。因为“维(惟)”不仅用在名词谓语的前面, 还用在形容词谓语和动词谓语的前面,如: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诗·大雅·文王》) 蚩尤惟始作乱。(《尚书·吕刑》) 前者用在“新”字之前,是个描写句:后者用在“作乱”之前,是个叙述句。可见“维(惟)”不是用在名词谓语 前的判断词。加“维(惟)”的,先秦比较常见,后世不多见。 3、关于“乃”、“即”、“必” “乃”、“即”、“必”等用在判断句中,更显然不是判断词。它们是副词,起加强语气的作用。如: 是乃狼也。(《左传·襄公八年》) 梁父即楚王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史记·项羽本纪》) 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史记·鸿门宴》) 这些副词不仅用在判断句中,还常用在叙述句和描写句中,汉代以后还常与判断词“是”连用,可见它们不是判 断词,如: 乃入见。(《左传·曹刿论战》) 知己知彼,胜乃不殆。(《孙子兵法·地形》) 访之,乃是逸少。(《世说新语·雅量》) 荣体变为枯体,枯体即是荣体。(《神灭论》) 加“乃”、“即”、“必”的,后世比较常见,先秦不多见。 四、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活用 判断句的基本作用是谓语对主语进行解释或分类,在逻辑上主语和谓语应该是指同一种事物或同一类别。如: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师说》) 陈胜者,阳城人也。(《史记》) 前例主语和谓语是同一事物,可以互相对换:后者主语和谓语是同一类别,主语和谓语有广狭之分,不可对换。 但二者在逻辑上都是成立的。 但是古今汉语都有一些判断句的主语和谓语并不是同一事物或同一类别,这就是判断句的活用。古代汉语判断句 的活用主要有以下三种类型。 1、用判断句的形式来表示比喻,如: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荀子·王制》) 16
16 1.句子的主语是代词,谓语是名词或名词性词组,“是”为判断词?如: 余是所嫁妇人之父也。(《论衡·死伪》) 此是家人言耳。(《史记·儒林列传》) 2.“是”字前面有副词修饰,“是”为判断词。如: 此必是豫让也。(《史记·刺客列传》) 枯即是荣,荣即是枯。(范缜《神灭论》) 三、关于“为”、“维(惟)”、“乃”、“即”等词在判断句中的词性和作用 1、关于“为”字 “为”字用在主谓之间,有时很像判断词“是”。如: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 颍考叔为颍谷封人。 这类的“为”字虽然可以翻译为“是”,但并不是真正的系词。因为“为”在上古汉语里是个意义非常广泛的动词, 是“做”、“作为”的意思,只不过有时它的意义变得比较抽象,感觉上像是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是”而已。上面这些例 子,准确地来说,还是叙述句,第一例的“为”字应该是“算作”的意思,第二例的“为”字其实是“担任”的意思。 总的来说,上古用“也”字煞尾的判断句一般是不能用“为”字,像“制,岩邑也”这样的句子不能说成“制为岩邑也”, 这是值得注意的。(参见教材第 248-249 页) 2、关于“维(惟)” “维(惟)”用在主语和名词谓语之间,很像判断词,如: 尔惟旧人。(《尚书·大诰》) 我马维骐。(《诗经·小雅·皇皇者华》) 其实这种“维(惟)”是句中语气词,起引出谓语和加强语气的作用。因为“维(惟)”不仅用在名词谓语的前面, 还用在形容词谓语和动词谓语的前面,如: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诗·大雅·文王》) 蚩尤惟始作乱。(《尚书·吕刑》) 前者用在“新”字之前,是个描写句;后者用在“作乱”之前,是个叙述句。可见“维(惟)”不是用在名词谓语 前的判断词。加“维(惟)”的,先秦比较常见,后世不多见。 3、关于“乃”、“即”、“必” “乃”、“即”、“必”等用在判断句中,更显然不是判断词。它们是副词,起加强语气的作用。如: 是乃狼也。(《左传·襄公八年》) 梁父即楚王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史记·项羽本纪》) 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史记·鸿门宴》) 这些副词不仅用在判断句中,还常用在叙述句和描写句中,汉代以后还常与判断词“是”连用,可见它们不是判 断词,如: 乃入见。(《左传·曹刿论战》) 知己知彼,胜乃不殆。(《孙子兵法·地形》) 访之,乃是逸少。(《世说新语·雅量》) 荣体变为枯体,枯体即是荣体。(《神灭论》) 加“乃”、“即”、“必”的,后世比较常见,先秦不多见。 四、关于古代汉语判断句的活用 判断句的基本作用是谓语对主语进行解释或分类,在逻辑上主语和谓语应该是指同一种事物或同一类别。如: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师说》) 陈胜者,阳城人也。(《史记》) 前例主语和谓语是同一事物,可以互相对换;后者主语和谓语是同一类别,主语和谓语有广狭之分,不可对换。 但二者在逻辑上都是成立的。 但是古今汉语都有一些判断句的主语和谓语并不是同一事物或同一类别,这就是判断句的活用。古代汉语判断句 的活用主要有以下三种类型。 1、用判断句的形式来表示比喻,如: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荀子·王制》)
曹公,豺虎也。(《资治通鉴·赤壁之战》) 诸葛孔明者,卧龙也。(《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 这类形式的判断句,主语和谓语之间是本体和喻体的关系,二者只是在某一特征上有相似之处,并不是同一种事 物或同一类事物。这类的判断句具体修辞的色彩,使得语言更加形象生动,富有表现力。 2、用判断句的形式来表示比较复杂的内容,这种形式的判断句使得句子高度浓缩,更加精练。但在理解上需要 根据上下文和语言习惯。如: 夫战,勇气也。(《左传·曹刿gui论战》) 百乘,显使也。(《战国策·齐策》) 这种句子直译往往不成逻辑,需要添加其他相应的词语,因此需要灵活掌握。 3、用判断句的形式来解释原因,这是判断句最常见的活用法。如: 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芥之祸者,冯谖之计也。(《战国策·齐策四》) 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论语·宪问》) 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重争士(通“仕”,做官)橐(通“托”,依附权势),非下也,权重也。(《韩非子·五 蠢》) 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庄子·养生主》) 最后两例需要特别注意。《韩非子》的例子从表面形式上看是以“高”、“下”和“势薄”、“权重”这样的形容词或 形容词性词组来充当谓语,《庄子》的例子从表面形式上看是以“割”、“折”这样的动词来充当谓语,这似乎与我们通 常所说的判断句的谓语形式不同。这样的例子我们之所以把它当作判断句来看待,主要是以语法意义的角度进行理解的。 也就是说,这种句子在组织形式上是动词谓语句或形容词谓语句,但在语法意义上则是判断句,因为谓语部分是为了说 明主语这个结果的原因。 关于语气词“也”字 从“也”字的位置看,分句末和句中两种情况。现在分别加以叙述。 (一)煞句的“也”字 煞句的“也”字一般用於判断句的句尾来帮助判断,这是“也”基本用法。这种“也”字还有其他引申出来的用 法。 第一,“也”字常用在因果句的句尾。例如 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战国策·赵策四)表肯定原因 第二,说话人对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表示深信不疑,也用“也”宇煞句。例如: 蔓难图也。(左传隐公元年) 由於说明因果关系和确认事情的真实性都带有论断的性质,用“也”字煞句是很自然的,也与表示肯定语气相通。 此外,古代汉语表示命令的句子也用“也”字。如: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左传·隐公元年) 其实“也”字的这种用法,和它的基本用法还是相通的。这是对命令、祈使加以肯定,表示肯定的语气。 还有一种情况值得注意:如果疑问句中有“也”字,这种“也”字似乎也带了疑问语气。例如: 孟尝君怪之,曰:“此谁也?” 有人认为这种“也”字的作用和“邪”(耶)字相同,那是不对的。“也”和“邪”(耶)字区别在於:(1)“也”本 身不表示疑问,“(耶)字本身表示疑问。例如《庄子·齐物论》:“子知子之所不知邪?”就不能换用“也”字,一换“也” 字就不是疑问句了。(2)“也”字虽然用在疑问句里,但仍然带有有一点确定语气,所以“也”字后面容许再用疑问语 气词。例如《论语·先进》:“唯求则非邦也与?”《庄子·齐物论》:“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 总之,用在疑问句中的“也”仍然表示肯定的语气,疑问句的疑问语气由其他词语或句式来表示。 (二)句中的“也”字 “也”字有时用在单句或复句中作语气词,表示顿宕。 有的“也”字用在单句中的主语(其中有的是主谓结构作主语)之後。例如: 午也可。(左传襄公三年) 有的“也”字不是用在单句主语之後,而是用在时间副词(或词组)之後。例如: 今也则亡。(论语·雍也) 有的“也”字是用在复句中的第一个分句之後,这个分句往往表示时间修饰的分句。例如: 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左传僖公三十年) 11
17 曹公,豺虎也。(《资治通鉴·赤壁之战》) 诸葛孔明者,卧龙也。(《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 这类形式的判断句,主语和谓语之间是本体和喻体的关系,二者只是在某一特征上有相似之处,并不是同一种事 物或同一类事物。这类的判断句具体修辞的色彩,使得语言更加形象生动,富有表现力。 2、用判断句的形式来表示比较复杂的内容,这种形式的判断句使得句子高度浓缩,更加精练。但在理解上需要 根据上下文和语言习惯。如: 夫战,勇气也。(《左传·曹刿 gui 论战》) 百乘,显使也。(《战国策·齐策》) 这种句子直译往往不成逻辑,需要添加其他相应的词语,因此需要灵活掌握。 3、用判断句的形式来解释原因,这是判断句最常见的活用法。如: 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芥之祸者,冯谖之计也。(《战国策·齐策四》) 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论语·宪问》) 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重争士(通“仕”,做官)橐(通“托”,依附权势),非下也,权重也。(《韩非子·五 蠹》) 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庄子·养生主》) 最后两例需要特别注意。《韩非子》的例子从表面形式上看是以“高”、“下”和“势薄”、“权重”这样的形容词或 形容词性词组来充当谓语,《庄子》的例子从表面形式上看是以“割”、“折”这样的动词来充当谓语,这似乎与我们通 常所说的判断句的谓语形式不同。这样的例子我们之所以把它当作判断句来看待,主要是以语法意义的角度进行理解的。 也就是说,这种句子在组织形式上是动词谓语句或形容词谓语句,但在语法意义上则是判断句,因为谓语部分是为了说 明主语这个结果的原因。 关于语气词“也”字 从“也”字的位置看,分句末和句中两种情况。现在分别加以叙述。 (一)煞句的“也”字 煞句的“也”字一般用於判断句的句尾来帮助判断,这是“也”基本用法。这种“也”字还有其他引申出来的用 法。 第一,“也”字常用在因果句的句尾。例如 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战国策·赵策四) 表肯定原因 第二,说话人对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表示深信不疑,也用“也”宇煞句。例如: 蔓难图也。(左传隐公元年) 由於说明因果关系和确认事情的真实性都带有论断的性质,用“也”字煞句是很自然的,也与表示肯定语气相通。 此外,古代汉语表示命令的句子也用“也”字。如: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左传·隐公元年) 其实“也”字的这种用法,和它的基本用法还是相通的。这是对命令、祈使加以肯定,表示肯定的语气。 还有一种情况值得注意:如果疑问句中有“也”字,这种“也”字似乎也带了疑问语气。例如: 孟尝君怪之,曰:“此谁也?” 有人认为这种“也”字的作用和“邪”(耶)字相同,那是不对的。“也”和“邪”(耶)字区别在於:(1)“也”本 身不表示疑问,“(耶)字本身表示疑问。例如《庄子·齐物论》:“子知子之所不知邪?”就不能换用“也”字,一换“也” 字就不是疑问句了。(2)“也”字虽然用在疑问句里,但仍然带有有一点确定语气,所以“也”字后面容许再用疑问语 气词。例如《论语·先进》:“唯求则非邦也与?”《庄子·齐物论》:“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 总之,用在疑问句中的“也”仍然表示肯定的语气,疑问句的疑问语气由其他词语或句式来表示。 (二)句中的“也”字 “也”字有时用在单句或复句中作语气词,表示顿宕。 有的“也”字用在单句中的主语(其中有的是主谓结构作主语)之後。例如: 午也可。(左传襄公三年) 有的“也”字不是用在单句主语之後,而是用在时间副词(或词组)之後。例如: 今也则亡。(论语·雍也) 有的“也”字是用在复句中的第一个分句之後,这个分句往往表示时间修饰的分句。例如: 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左传僖公三十年)
二、古代汉语的叙述句 叙述句是以动词为谓语、叙述人或事物的行动变化的句子。古今汉语的叙述句在结构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下面我 们分双宾句、连动句、兼语句、被动句和动量句进行介绍。 (一)双宾句 动词带两个宾语的句子叫双宾句。有些动词既可涉及人,又可涉及物,因而可带两个宾语。这类动词一般表示给 予、告语的意思,如与、赠、赐、谓等。这是古今汉语都一样的。 但是古代汉语一般动词也可带双宾,这是古代汉语所特有的。如: 欲见贤人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他。(《孟子·万章下》) 这种双宾句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动词“为”字。古书上有许多用动词“为”的句子带了双宾。如 不如早为之所。 且君尝为晋君赐矣。(此例中之“为赐”即“施恩”,其意指“国君您曾经已给晋君恩惠了”,但很容易被误解为被 动句) (其他例子见教材第253页) (二)连动句 连动句是一个句子中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动词。如: 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 古今不同的是,古代两个动词之间常用“而”、“以”等连接,表示承接和目的。如: 公入而赋。 (三)兼语句 用兼语词组充当谓语的叫兼语句,这种句子的前一动词往往含有“使令”的意思。如: 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 句中的“我”既是“使”的宾语,又是“掌”的主语,是为兼语。 古今不同的是,古代的兼语常常可以省略。如: 杞子使()告于秦。 (四)被动句 主语是谓语动词所表示的行为的被动者、受事者,而不是主动者、施事者,这就是被动句。下面谈三个问题: 1.意念上的被动句 意念上的被动句在形式上与主动句没有区别,主语的被动意义只能从意思上去理解。如: 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 昔者龙逢斩,比干剖。(《庄子·胠箧》) 龙逢是被夏桀斩的,比干是被纣王剖的。 意念上的被动句在甲骨文中就有,比如说:“鹿禽”(《粹953》) 2.有形式标志的被动句 有形式标志的被动句有下面这些不同的句型:“于”字句、“为”字句、“见”字句、“为…所”式、“见…于” 式、“被”字句。下面分别说明。 A.用“于”的被动句 这种句子是在动词谓语后用“于”字。这种“于”是介词,作用是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使得主语的被动意义 更加明显。如: 郤克伤于矢,流血及屦。 根据上下文的意思,“郤克”是受伤的,可见在这种情况下,动词“伤”已经用于被动意义。因此我们如果把“于 矢”去掉,句子还是被动句。但是有了“于矢”,也就是说介词“于”引进了动作行为的主动者,这时我们不需要上下 文就可判断这是被动句,因为既然有了主动者来施行“伤”这个动作,那么主语必然就是被动者。可见“于”字在这种 句子中是用来表示主语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一个形式上的标志,由于有“于”字来引进动作的主动者,句子的被动意义就 更加明显。 关于“于”字式的被动句,需要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①古代“于”字式的被动句和现代汉语“被”字句的结构不同,“于”字所构成的介宾短语放在动词后作补语,“被” 字所构成的介宾短语放在动词前作状语,比较: 穷者常制〈于人)(《荀子·荣辱》) 18
18 二、古代汉语的叙述句 叙述句是以动词为谓语、叙述人或事物的行动变化的句子。古今汉语的叙述句在结构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下面我 们分双宾句、连动句、兼语句、被动句和动量句进行介绍。 (一)双宾句 动词带两个宾语的句子叫双宾句。有些动词既可涉及人,又可涉及物,因而可带两个宾语。这类动词一般表示给 予、告语的意思,如与、赠、赐、谓等。这是古今汉语都一样的。 但是古代汉语一般动词也可带双宾,这是古代汉语所特有的。如: 欲见贤人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孟子·万章下》) 这种双宾句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动词“为”字。古书上有许多用动词“为”的句子带了双宾。如 不如早为之所。 且君尝为晋君赐矣。(此例中之“为赐”即“施恩”,其意指“国君您曾经已给晋君恩惠了”,但很容易被误解为被 动句) (其他例子见教材第 253 页) (二)连动句 连动句是一个句子中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动词。如: 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 古今不同的是,古代两个动词之间常用“而”、“以”等连接,表示承接和目的。如: 公入而赋。 (三)兼语句 用兼语词组充当谓语的叫兼语句,这种句子的前一动词往往含有“使令”的意思。如: 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 句中的“我”既是“使”的宾语,又是“掌”的主语,是为兼语。 古今不同的是,古代的兼语常常可以省略。如: 杞子使( )告于秦。 (四)被动句 主语是谓语动词所表示的行为的被动者、受事者,而不是主动者、施事者,这就是被动句。下面谈三个问题: 1.意念上的被动句 意念上的被动句在形式上与主动句没有区别,主语的被动意义只能从意思上去理解。如: 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 昔者龙逢斩,比干剖。(《庄子·胠箧》) 龙逢是被夏桀斩的,比干是被纣王剖的。 意念上的被动句在甲骨文中就有,比如说:“鹿禽”(《粹 953》) 2.有形式标志的被动句 有形式标志的被动句有下面这些不同的句型:“于”字句、“为”字句、“见”字句、“为……所”式、“见……于” 式、“被”字句。下面分别说明。 A.用“于”的被动句 这种句子是在动词谓语后用“于”字。这种“于”是介词,作用是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使得主语的被动意义 更加明显。如: 郤克伤于矢,流血及屦。 根据上下文的意思,“郤克”是受伤的,可见在这种情况下,动词“伤”已经用于被动意义。因此我们如果把“于 矢”去掉,句子还是被动句。但是有了“于矢”,也就是说介词“于”引进了动作行为的主动者,这时我们不需要上下 文就可判断这是被动句,因为既然有了主动者来施行“伤”这个动作,那么主语必然就是被动者。可见“于”字在这种 句子中是用来表示主语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一个形式上的标志,由于有“于”字来引进动作的主动者,句子的被动意义就 更加明显。 关于“于”字式的被动句,需要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①古代“于”字式的被动句和现代汉语“被”字句的结构不同,“于”字所构成的介宾短语放在动词后作补语,“被” 字所构成的介宾短语放在动词前作状语,比较: 穷者常制〈于人〉(《荀子·荣辱》)
走投无路的人常常〔被别人)支配。 ②古代汉语“于”字式的被动句,其形式上与表示处所、时间的“于”字句完全相同,容易引起误解,比如: 孙嘉聘于齐(《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比较:郤克伤于矢) 百里奚举于市。(《孟子·告子下》) “孙嘉聘于齐”是指孙嘉在齐国聘问(古代诸侯之间或诸侯与天子之间派使节问候),“于齐”是处所补语,全句 是主动句。而与之结构完全相同的“郤克伤于矢”却是一个被动句。“百里奚举于市。”是被动句,但“于市”并不是主 动者,而是介绍处所的。为什么两种不同的句子的结构却完全相同?这可能是因为在古人的观念里,动作的施事和动作 的处所是同类性质的东西。这种情况造成了有些句子在理解上的歧义现象,需要借助其他的信息才可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结构。如: 而个别的表示被动意义的句子,介词“于”究竞是引出主动者还是介绍动作行为的处所,几乎无法区分。如: 屈原放逐于楚国。(《盐铁论·相刺》) 此句既可理解为屈原被楚国放逐,也可理解为在楚国被放逐。这说明古人是把施事者和施事处所看作同类的东西, 所以运用了同一结构形式。 正因为“于”字句作为被动句存在这样的歧义,所以后来没有形成表义精确的被动句式而逐渐被淘汰。 B.“为”字式的被动句 “为”字式的被动句在结构上与“于”字式不同,而与现代汉语的“被”字句完全相同,如: 邵克伤于矢。 身为宋国笑。(《韩非子·五蠹》) 自身被宋国人讥笑。 “为”字式的被动句中,“为”的作用也是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使主语的被动意义更加明显,其地位和作用很 像现代汉语的“被”。 有时“为”字后面的主动者可以不出现,“为”字直接放在动词前,这一点与“被”字也相同。如: 父母宗族,皆为戮没。(《战国策·燕策三》) 这种句式可以认为是“为”字式的另外一种表示法,这种“为”是表被动的助动词。 由于“为”字在古代汉语里是一个意义非常广泛的动词,作为介词,还有很多其他的意义,因此“为”字句是否 被动句,有时并不容易识别。如: 若信者亦己为禽矣。(《史记·淮阴侯列传》) 这是被动句,但也可能被误解为“像我韩信也早已成为俘虏了”。 正因为“为”字式的被动句也可能产生歧义,所以后来又发展出“为…所”式的被动句。 C.“为…所”式被动句 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史记·项羽本纪》) 这种句式,是用介词“为”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用“所”字帮助表示被动,比单用“为”字的被动句,其被 动意义更加明显。这种“所”可以看作是表被动的助词,也有人称为表示被动的动词词头。 由于这种句式表示被动的意义很明显,因此是秦汉以后的古书中最为常见的被动句式,并且一直沿用到现代汉语 的书面语里。 D.“见”字式的被动句 在“见”字式的被动句中,“见”是表被动的助动词,直接放在动词前,如: 厚者为戮,薄者见疑。(《韩非子·说难》) 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这种“见”字与直接放在动词前的“为”字和“被”字的词性和作用是相同的。但是“为” 和“被”都还有另一种被动式,即在其后出现动作行为的主动者,这种功能却是“见”字所不具备的。也就是说,“见” 字只能作为表被动的助动词,而不能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如果要引进主动者,那么“见”字式要和“于”字相配合, 形成“见…于”式被动句,成为一种比较完善的被动句式。这种句式在后面再介绍。 汉代以后,“见”字用在动词前,也有不表示被动的。如: 生孩六月,慈父见背。(李密《陈情表》) 这种“见”是涉及单方的范围副词,表示别人对自己怎么样。诸如“见教”、“见谅”、“见笑”、“见怪”、“见恕” 之类的“见”都是这种用法,需要注意分辨。 E.“见…于”式被动句 9
19 走投无路的人常常〔被别人〕支配。 ②古代汉语“于”字式的被动句,其形式上与表示处所、时间的“于”字句完全相同,容易引起误解,比如: 孙嘉聘于齐(《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比较:郤克伤于矢) 百里奚举于市。(《孟子·告子下》) “孙嘉聘于齐”是指孙嘉在齐国聘问(古代诸侯之间或诸侯与天子之间派使节问候),“于齐”是处所补语,全句 是主动句。而与之结构完全相同的“郤克伤于矢”却是一个被动句。“百里奚举于市。”是被动句,但“于市”并不是主 动者,而是介绍处所的。为什么两种不同的句子的结构却完全相同?这可能是因为在古人的观念里,动作的施事和动作 的处所是同类性质的东西。这种情况造成了有些句子在理解上的歧义现象,需要借助其他的信息才可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结构。如: 而个别的表示被动意义的句子,介词“于”究竟是引出主动者还是介绍动作行为的处所,几乎无法区分。如: 屈原放逐于楚国。(《盐铁论·相刺》) 此句既可理解为屈原被楚国放逐,也可理解为在楚国被放逐。这说明古人是把施事者和施事处所看作同类的东西, 所以运用了同一结构形式。 正因为“于”字句作为被动句存在这样的歧义,所以后来没有形成表义精确的被动句式而逐渐被淘汰。 B.“为”字式的被动句 “为”字式的被动句在结构上与“于”字式不同,而与现代汉语的“被”字句完全相同,如: 郤克伤于矢。 身为宋国笑。(《韩非子·五蠹》) 自身被宋国人讥笑。 “为”字式的被动句中,“为”的作用也是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使主语的被动意义更加明显,其地位和作用很 像现代汉语的“被”。 有时“为”字后面的主动者可以不出现,“为”字直接放在动词前,这一点与“被”字也相同。如: 父母宗族,皆为戮没。(《战国策·燕策三》) 这种句式可以认为是“为”字式的另外一种表示法,这种“为”是表被动的助动词。 由于“为”字在古代汉语里是一个意义非常广泛的动词,作为介词,还有很多其他的意义,因此“为”字句是否 被动句,有时并不容易识别。如: 若信者亦已为禽矣。(《史记·淮阴侯列传》) 这是被动句,但也可能被误解为“像我韩信也早已成为俘虏了”。 正因为“为”字式的被动句也可能产生歧义,所以后来又发展出“为……所”式的被动句。 C.“为……所”式被动句 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史记·项羽本纪》) 这种句式,是用介词“为”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用“所”字帮助表示被动,比单用“为”字的被动句,其被 动意义更加明显。这种“所”可以看作是表被动的助词,也有人称为表示被动的动词词头。 由于这种句式表示被动的意义很明显,因此是秦汉以后的古书中最为常见的被动句式,并且一直沿用到现代汉语 的书面语里。 D.“见”字式的被动句 在“见”字式的被动句中,“见”是表被动的助动词,直接放在动词前,如: 厚者为戮,薄者见疑。(《韩非子·说难》) 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这种“见”字与直接放在动词前的“为”字和“被”字的词性和作用是相同的。但是“为” 和“被”都还有另一种被动式,即在其后出现动作行为的主动者,这种功能却是“见”字所不具备的。也就是说,“见” 字只能作为表被动的助动词,而不能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如果要引进主动者,那么“见”字式要和“于”字相配合, 形成“见……于”式被动句,成为一种比较完善的被动句式。这种句式在后面再介绍。 汉代以后,“见”字用在动词前,也有不表示被动的。如: 生孩六月,慈父见背。(李密《陈情表》) 这种“见”是涉及单方的范围副词,表示别人对自己怎么样。诸如“见教”、“见谅”、“见笑”、“见怪”、“见恕” 之类的“见”都是这种用法,需要注意分辨。 E.“见……于”式被动句
这是由“见”字式和“于”字式相结合而形成的被动句式,“见”字帮助表示被动,“于”字引进动作行为主动者, 两者取长补短,这样形成的被动句的被动意义是很明显的,是一种比较完善的被动句式。如: 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F.“被”字句 用“被”字来表示被动的句式是现代汉语被动句的基本句式,这种句式在战国末期就己经出现,但还只是放在动 词前面,作为帮助表示被动的助动词,不能引进行为的主动者,如: 今兄弟被侵,必攻者,廉也:知己被辱,随仇者,贞也。(《韩非子·五蠹》) 汉代这种用法更多,如: 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东汉以后,“被”字的用法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能够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成了介词。如: 今月十三日,臣被尚书召问。(蔡邕《被收时表》) 这样,现代汉语最重要的被动句式就产生了,并且在口语中逐渐取代了其他几种被动句式。 关于“被”字,要特别注意的是,在先秦时期,“被”是一个及物动词,意思是“覆盖”、“遭受”、“蒙受”等,如: 光被四表(《尚书·尧典》)(四表:四海之外 秦王复击轲,(轲)被八创。(《战国策·燕策三》) 3.被动句的产生 意念上的被动句,在甲骨文里就有发现,如“鹿禽”。而有形式标志的被动句,要到西周金文里才产生,如: 侯乍册麦易金于辟侯,麦扬,用作宝尊彝。(《麦尊》) 这句话的意思是“君侯的史官叫麦的被君侯赏赐了金(铜)”,改为主动句就是“辟侯易乍册麦金”,是一个双宾句。 鬲锡贝于王,用作父甲宝尊彝。(鬲尊) 此句是说“鬲被王赏赐了贝”。 但是这样的被动句,在西周金文中大约只有十几例,还是比较少的,春秋战国以后,被动句才多起来,形式也更 加多样。(可参看杨五铭《西周金文被动句式简论》,《古文字研究》第7辑,中华书局1982年版) 关于古代汉语的词序问题 汉语是一种没有词形变化的语言,汉语在表达意思的时候,主要靠词序和虚词。古人很早就注意到词序的问题。《孔 丛子·公孙龙篇》云:“若以丝麻加之女工,为素、缁、青、黄,色名虽殊,其质则一。是以《诗》有素丝,不曰丝素: 《礼》有缁布,不曰布缁…先举其色,后举其质,万物之所同,圣贤之所常也。” 古今汉语在词序方面,相同是主要的。如主语在谓语之前,动词在宾语之前,修饰语在被修饰语之前,等等。如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左传·曹刿论战》 其词序与现代汉语是完全相同的。 古今汉语在词序方面的不同,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宾语的位置不同,二是表示行为数量时的词序也与现代有所不 同。 一、宾语的词序问题 古代汉语宾语前置主要有下面几种形式: (一) 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 这主要有两种情况: 8 a. 动宾前置 如:吾谁欺,欺天乎? b. b. 介宾前置 如:吾谁与归? 此条规律先秦汉语中是相当严格的,很少例外,只有“何如”常说成“如何”。此二者意思相同,来源不同,在发 展过程中殊途同归,变成凝固格式,意思是“怎么样”、“怎样”。 “如何”的变化轨迹大致如下: (1) (1)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 (2) (2)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 (3) (3)与不谷同好,如何? 可见,“如何”是由“如…何”紧缩而来的一种句式,“何”本来是谓语,由于紧缩粘在了“如”字之后,好像成 了宾语。这样看来,“如何”是不可作为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的例外来看待的。 20
20 这是由“见”字式和“于”字式相结合而形成的被动句式,“见”字帮助表示被动,“于”字引进动作行为主动者, 两者取长补短,这样形成的被动句的被动意义是很明显的,是一种比较完善的被动句式。如: 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F.“被”字句 用“被”字来表示被动的句式是现代汉语被动句的基本句式,这种句式在战国末期就已经出现,但还只是放在动 词前面,作为帮助表示被动的助动词,不能引进行为的主动者,如: 今兄弟被侵,必攻者,廉也;知己被辱,随仇者,贞也。(《韩非子·五蠹》) 汉代这种用法更多,如: 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东汉以后,“被”字的用法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能够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成了介词。如: 今月十三日,臣被尚书召问。(蔡邕《被收时表》) 这样,现代汉语最重要的被动句式就产生了,并且在口语中逐渐取代了其他几种被动句式。 关于“被”字,要特别注意的是,在先秦时期,“被”是一个及物动词,意思是“覆盖”、“遭受”、“蒙受”等,如: 光被四表(《尚书·尧典》)(四表:四海之外 秦王复击轲,(轲)被八创。(《战国策·燕策三》) 3.被动句的产生 意念上的被动句,在甲骨文里就有发现,如“鹿禽”。而有形式标志的被动句,要到西周金文里才产生,如: 矦乍册麦易金于辟矦,麦扬,用作宝尊彝。(《麦尊》) 这句话的意思是“君侯的史官叫麦的被君侯赏赐了金(铜)”,改为主动句就是“辟矦易乍册麦金”,是一个双宾句。 鬲锡贝于王,用作父甲宝尊彝。(鬲尊) 此句是说“鬲被王赏赐了贝”。 但是这样的被动句,在西周金文中大约只有十几例,还是比较少的,春秋战国以后,被动句才多起来,形式也更 加多样。(可参看杨五铭《西周金文被动句式简论》,《古文字研究》第 7 辑,中华书局 1982 年版) 关于古代汉语的词序问题 汉语是一种没有词形变化的语言,汉语在表达意思的时候,主要靠词序和虚词。古人很早就注意到词序的问题。《孔 丛子·公孙龙篇》云:“若以丝麻加之女工,为素、缁、青、黄,色名虽殊,其质则一。是以《诗》有素丝,不曰丝素; 《礼》有缁布,不曰布缁……先举其色,后举其质,万物之所同,圣贤之所常也。” 古今汉语在词序方面,相同是主要的。如主语在谓语之前,动词在宾语之前,修饰语在被修饰语之前,等等。如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左传·曹刿论战》 其词序与现代汉语是完全相同的。 古今汉语在词序方面的不同,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宾语的位置不同,二是表示行为数量时的词序也与现代有所不 同。 一、 一、宾语的词序问题 古代汉语宾语前置主要有下面几种形式: (一) (一) 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 这主要有两种情况: a. a. 动宾前置 如:吾谁欺,欺天乎? b. b. 介宾前置 如:吾谁与归? 此条规律先秦汉语中是相当严格的,很少例外,只有“何如”常说成“如何”。此二者意思相同,来源不同,在发 展过程中殊途同归,变成凝固格式,意思是“怎么样”、“怎样”。 “如何”的变化轨迹大致如下: (1) (1)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 (2) (2)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 (3) (3)与不谷同好,如何? 可见,“如何”是由“如……何”紧缩而来的一种句式,“何”本来是谓语,由于紧缩粘在了“如”字之后,好像成 了宾语。这样看来,“如何”是不可作为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的例外来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