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水平所需要的。 2004.12.8 【案例13】 善待“老鼠屎 在我们的周围,往往有这样的孩子,上课不认真影响纪律,成绩不及 格影响平均分,品行不端正影响他人,行为不规范影响集体荣誉,一句话, 他们是“差生”。于是,为师者在埋怨“一颗老鼠屎搅混了一锅粥”的同 时,更是把与“老鼠屎”作斗争当作班级工作的重心,或冷嘲热讽,或严 盯死防,或冷落惩罚,或驱逐岀“班”。总之,大家都不能容忍“老鼠屎” 的存在,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老鼠屎会搅混“班级”这锅粥 可以理解:现在学校里都在搞各种考核,平均分、升学率、及格率是 校长乃至社会关注的焦点,考核排名结果与奖金、评先、职称直接挂钩, 与名师、名校评选直接挂钩,与学校、老师的前程直接挂钩……试问,谁 能不食人间烟火? 但,理解不等于赞同。没有人会否认教育是一种崇高的事业,她的崇 高主要体现在对现实的超越、对世俗的批判上,一味追求现实得失的教育 非但无法让人体验崇高,反倒让人觉得为师者是多么功利,多么自私,多 么目光短浅! 静下心来想一想,学校有强弱,师资水平有高低,办学条件有差异,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差生”的存在呢?一颗“老鼠屎”对班级而言是 今天怎样做教师 32
六十分之一,而对他的家庭而言却是百分之百,哪一颗“老鼠屎”不是父 母眼中的心肝宝贝呢?有多年教育体验的老师都知道,当一届届的学生离 开校园进入社会后,头脑活络、吃苦耐劳、善于合作、勇于创新的往往是 你眼中曾经的“老鼠屎”;阔路相遇,大老远跑过来叫声“老师好”的往 往是你眼中曾经的“老鼠屎”;逢年过节,跟你贴心地电话拜年或登门探 望的还是这些你眼中曾经的“老鼠屎”! 旦懂得了这个道理,我们在面对一颗“老鼠屎”与一锅粥的问题 时,就不应该消极地感慨“一颗老鼠屎搅混了一锅粥”,而应该努力使这 颗“老鼠屎”也变成锅中的粥! 因为善待“老鼠屎”、珍惜“老鼠屎”、改造“老鼠屎”是一种责任, 是一种胸怀,更是一种美德。(赖ⅹ×) 【点评】 还是要走科学之路 愚以为,赖老师这篇文章很有道德色彩和浪漫色彩,而缺乏科学色彩。 要求善待“老鼠屎”、珍惜“老鼠屎”,把它说成是一种责任,是一种 胸怀,一种美德。这显然是道德诉求。 说一味追求现实得失的教育非但无法让人体验崇高,反倒让人觉得为师 者是多么功利,多么自私,多么目光短浅,说一颗“老鼠屎”对班级而言是 六十分之一,而对他的家庭而言却是百分之百。这都属于施加道德压力。 作者要求班主任“努力使这颗‘老鼠屎’也变成锅中的粥”,却没有 第一部分|教师问題 33
说做不到这一点怎么办。其中似乎隐含着一个理论假设,即只要教师责任 心强,不自私,目光远大,人格崇高,就一定能把所有的“老鼠屎”都变 成“锅中的粥”。也就是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 属于教育浪漫主义。这种美妙的结论是经不起论证和事实检验的。请问, 如果所有的“老鼠屎”都能在原地改造成“粥”,为什么还要建立工读学 校?工读学校存在的事实就证明“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 师”这句话只是浪漫主义的诗歌,而不是科学的结论。 哪个班主任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个个出色?哪个班主任不希望自己班上 没有差生?哪个班主任不想把所有的“老鼠屎”都转化成“粥”? 为什么他们不能善待差生呢?为什么图谋把差生挤走呢? 我想,教师师德不够高尚是一个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甚至不是主 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有些教师的能力确实无法把有些“老鼠屎”变成 “粥”。他努力了,做不到。于是他不能不焦虑,他对“老鼠屎”很难不厌 恶。这虽然不算高尚伟大,但属人之常情。老师也是人。 对于人们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进行道德谴责,我以为这本身就不够道德。 用道德说教、道德煽情、道德施压来代替科学分析,是我国教育的痼 疾,这与我们传统文化的泛道德主义有关。 古时候有外族入侵中原,某书生向皇帝献计说:不必出兵,只要让人 面向北方诵读《孝经》,敌人就会自动撤退。这是泛道德主义的极端表现 已经漫画化了。 我们现在许多教育者则说,遇到差生,只要提高教师的师德、责任心, 就解决了。只要反复诵读“师爱”之经,就可以解决了。 ⊥今天怎样做教师⊥
天下哪有这么方便的事? 我做教育工作四十年了。这种“师爱”经,我已经听了四十年了,一 浪高过一浪,音量从来没有减小过。结果怎么样?差生比例不但没有减少, 反而增加了。 所以我若是一个班主任,遇到我确实转变不了的差生,而校长还向我 唱师德髙调,我就会极其谦恭地对他说:“您的师德非我能比。您能不能 把我们班的某某差生转变一下我看看? 科学是老老实实的学问(毛泽东语),云山雾罩是不行的。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1.许多“老鼠屎”是可以转化成“粥”的,但是教师思路不对,办 法不会。这时候,他需要的不是道德训诫,而是具体的指导。要帮他梳理 思路,要给他支着。 2.有少数“老鼠屎”是班主任没有办法转化成“粥”的。那首先应 该由学校的专门人员来教育,再不行,经过专家论证,应该把他送进特殊 学校。可惜我们现在只有工读学校,而有些差生进工读学校并不合适,留 在本校也不合适,应该有适合他们的“特许学校”。这种学生应该由专家 来教育。不能把所有教育重担都压在普通教师身上,他们还要照顾好几十 人的一个班呢!这种“特许学校”现在我国还没有,以后会有的。在这之 前,各地区可以先成立差生教育专家组,帮助各校处理差生问题,给老师 以切实的帮助。 还是要走科学之路,虽然科学也不是万能的。 2004.12.26 部分教师问题
赖老师回复:(有删节) 先告诉你拙文的写作背景吧:办公室里,一些老师经常议论所谓的 “差生”,什么“无可救药”,什么“朽木不可雕”,甚至“倒八辈子的霉” 等等,有些老师只是一味地埋怨,而不去想办法;只是一味地责怪“差 生”的种种不是,而不思努力提高自己的育人水平,终于有一天,一位老 师提到了“老鼠屎”的问题。我有感而发,写下了《善待“老鼠屎”》 文,意在呼唤老师们改变育人心态,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从而使更多的 所谓“老鼠屎”转化到“粥”的阵营中来,仅此而已。 …试问,科学精神的第一内涵是什么?我想恐怕没有人会否认是 实事求是”,在教育实践中,有些老师连良好的职业心态都没树立起来, 你怎么引导他走上科学之路?毋庸置疑,转化后进生的科学之路是建立在 正确的育人心态与一定的道德标杆上的。 不好意思,按照你的教育理念,行文至此,我突然想起了希特勒。 当然,我很尊重王老师,你的很多提法我都认同,如你的行文最后, 在如何转化“老鼠屎”的说法中,要具体指导,要梳理思路,要给他支招 等,完全正确,准确地说还弥补了我在此文后续工作中的不足,在此,表 示真诚的感谢(掏心的)。…… 转化“老鼠屎”是一项系统的工程,而您在行文中无视广大教师的默 默努力,在线性的运作中选择了其中一个点片面地加以夸大与强调而不顾 其余,你甚至引经据典,把提倡教师对“老鼠屎”的满腔热情异化为“道 德煽情”、“道德施压”,我在想象,你对泛道德主义的批判正是为你泛科 学之路的实施架桥铺路,这很危险,因为我清醒地知道,这是两个极端, ⊥今天怎样做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