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题意图 引导学生运用“以意逆志”“知人论世”的方法进一步探究这首诗的主旨 不仅能更好地鉴赏这首诗,而且从中学会一些鉴赏方法 参考答案 1.同意。屈原是伟大的爱国者,他有崇高的理想。为实现理想,他苦苦追 求,尽管饱受打击,还是坚持不懈,九死而未悔。他的忧愤深广,富于悲剧精 神。这一切,都体现在《湘夫人》中。这首诗写到湘君为追求理想和爱情,是 多么执著,多么痴情,一再遣到挫折却决不退缩。但在失望远多于希望的情况 下,又透露出来不可抑制的哀怨、惆怅、焦虑之情。这一切,不正折射出屈原 的身世悲剧吗? 2.诗中详细描绘了湘君为湘夫人用各种香草装饰爱巢的过程,这表现了湘 君对湘夫人的执著、深挚的爱情,共同过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写得越铺张, 越细致,就越能表现湘君对湘夫人的如海深情。 3.这首诗的开头四句,写湘君眺望洞庭,仿佛湘夫人飘然而降,但又倏忽 不见,心中充满愁思。以景物衬托情思,以幻境刻画痴情人的心理,尤其动人。 第三、四句写沅湘秋景,清丽如画。开头四句渲染的环境气氛与人物心理交融 在一起,这凄凉、冷落的景色,正衬托出人物的怅惆、幽怨之情。这种环境气 氛贯穿全诗,为全诗定下了感情的基调。 五比兴是《诗经》等民歌体作品常用的艺术手法,此诗中也用了一些即景起 兴的问句,如“鸟何萃兮中,罾何为兮木上?”“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 裔?”这些问句和此诗要表达的爱情有什么关系? 设题意图 引导学生理解这首诗即景起兴的艺术手法,从而进一步理解这首诗的思想内 容 参考答案 这些问句都是用自然现象的错位、颠倒,比喻诗中主人公的爱情不顺利,愿 望得不到实现 有关资料 、关于《九歌》(过常宝)
设题意图 引导学生运用“以意逆志”“知人论世”的方法进一步探究这首诗的主旨。 不仅能更好地鉴赏这首诗,而且从中学会一些鉴赏方法。 参考答案 1.同意。屈原是伟大的爱国者,他有崇高的理想。为实现理想,他苦苦追 求,尽管饱受打击,还是坚持不懈,九死而未悔。他的忧愤深广,富于悲剧精 神。这一切,都体现在《湘夫人》中。这首诗写到湘君为追求理想和爱情,是 多么执著,多么痴情,一再遭到挫折却决不退缩。但在失望远多于希望的情况 下,又透露出来不可抑制的哀怨、惆怅、焦虑之情。这一切,不正折射出屈原 的身世悲剧吗? 2.诗中详细描绘了湘君为湘夫人用各种香草装饰爱巢的过程,这表现了湘 君对湘夫人的执著、深挚的爱情,共同过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写得越铺张, 越细致,就越能表现湘君对湘夫人的如海深情。 3.这首诗的开头四句,写湘君眺望洞庭,仿佛湘夫人飘然而降,但又倏忽 不见,心中充满愁思。以景物衬托情思,以幻境刻画痴情人的心理,尤其动人。 第三、四句写沅湘秋景,清丽如画。开头四句渲染的环境气氛与人物心理交融 在一起,这凄凉、冷落的景色,正衬托出人物的怅惆、幽怨之情。这种环境气 氛贯穿全诗,为全诗定下了感情的基调。 五比兴是《诗经》等民歌体作品常用的艺术手法,此诗中也用了一些即景起 兴的问句,如“鸟何萃兮中,罾何为兮木上?”“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 裔?”这些问句和此诗要表达的爱情有什么关系? 设题意图 引导学生理解这首诗即景起兴的艺术手法,从而进一步理解这首诗的思想内 容。 参考答案 这些问句都是用自然现象的错位、颠倒,比喻诗中主人公的爱情不顺利,愿 望得不到实现。 有关资料 一、关于《九歌》(过常宝)
《九歌》也是楚辞中重要的作品,其幽微绵缪的情致和优美的诗歌形式深受 后人的喜爱。关于《九歌》和屈原的关系,王逸《楚辞章句·九歌》曰: 《九歌》者,屈原之所作也。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 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 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 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 如果不考虑王逸的断语,这一段话大体说明,《九歌》原是流传于江南楚地 的民间祭歌,屈原加以改定而保留下来。从现存的《九歌》看来,它的民间文 化色彩十分浓郁,而屈原的个人身世、思想痕迹倒并不重,《九歌》主要是南 方巫祭文化的产物 《九歌》共11篇,与题目所示“九”不同,历代学者对此有多种解释。根 据闻一多的观点,《九歌》首尾两章(即《东皇太一》和《礼魂》)分别为迎、 送神曲。中间的九章为娱神曲,《九歌》因中间九章而得名。他又认为《九歌》 所祭的神只有东皇太一,中间九章所写的诸神、鬼皆是陪衬,是“按照各自的 身分,分班表演着程度不同的哀艳的,或悲壮的小故事”,以取悦东皇太 现在看来,《礼魂》为送神曲可确定无疑,古今学者多有阐述。《东皇太一》 从其神名可知其地位尊于他神,且描述也庄重,当是《九歌》主祭之神,其他 为陪祭。这九篇在形式上不同于《东皇太一》,更少拘束,它符合上古“索祭” 之礼。然而,从文学的角度而言,《九歌》的精华却在于中间九篇。关于这九 篇的具体祭法或情节,朱熹《楚辞辫证》说: 楚俗祠祭之歌,今不可得而闻矣。然计其间,或以阴巫下阳神,以阳主接阴 鬼,则其辞之褻慢淫荒,当有不可道者 这就是说,如果是女神,则以男巫招之;如果是男神,则以女巫招之。主要 是借男女恋情来吸引神灵,表达对神灵的向往。这样,才有这一首首情致摇曳 的歌辞。 《九歌》中,《东皇太一》为至尊之天神,《云中君》祭云神丰隆(又名屏 翳),《湘君》《湘夫人》皆祭湘水之神(楚地以舜妃娥皇、女英附丽在她们 身上),《大司命》祭主寿命之神,《少司命》祭主子嗣之神,《东君》祭太 阳神,《河伯》祭河神,《山鬼》祭山神,《国殇》祭阵亡将士之魂,属于人 鬼。从内容上说,《九歌》以描写爱情为主,但也表达了对神灵的赞颂和祭者 的虔敬之情,还描述了阵亡将士的勇烈悲壮。如《东皇太一》就完全是一首颂 赞之辞,写得庄严富丽,与爱情无涉,显示了主神和陪祭诸神的区别。《云中 君》《东君》等,虽也有流连哀婉之辞,但较多的是对神迹的颂扬,如“暾将 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东君》 等,诗中以无限敬仰之情描述了日神普照世界的壮丽气势,还写了它为人类祛 除灾难的勇力,表达了祭者的美好愿望。《国殇》以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过程 描述了将士们奋勇杀敌,以及面对死亡所表现出的凛然气概。全诗节奏紧张
《九歌》也是楚辞中重要的作品,其幽微绵缈的情致和优美的诗歌形式深受 后人的喜爱。关于《九歌》和屈原的关系,王逸《楚辞章句·九歌》曰: 《九歌》者,屈原之所作也。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 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 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 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风谏。 如果不考虑王逸的断语,这一段话大体说明,《九歌》原是流传于江南楚地 的民间祭歌,屈原加以改定而保留下来。从现存的《九歌》看来,它的民间文 化色彩十分浓郁,而屈原的个人身世、思想痕迹倒并不重,《九歌》主要是南 方巫祭文化的产物。 《九歌》共 11 篇,与题目所示“九”不同,历代学者对此有多种解释。根 据闻一多的观点,《九歌》首尾两章(即《东皇太一》和《礼魂》)分别为迎、 送神曲。中间的九章为娱神曲,《九歌》因中间九章而得名。他又认为《九歌》 所祭的神只有东皇太一,中间九章所写的诸神、鬼皆是陪衬,是“按照各自的 身分,分班表演着程度不同的哀艳的,或悲壮的小故事”,以取悦东皇太一。 现在看来,《礼魂》为送神曲可确定无疑,古今学者多有阐述。《东皇太一》 从其神名可知其地位尊于他神,且描述也庄重,当是《九歌》主祭之神,其他 为陪祭。这九篇在形式上不同于《东皇太一》,更少拘束,它符合上古“索祭” 之礼。然而,从文学的角度而言,《九歌》的精华却在于中间九篇。关于这九 篇的具体祭法或情节,朱熹《楚辞辩证》说: 楚俗祠祭之歌,今不可得而闻矣。然计其间,或以阴巫下阳神,以阳主接阴 鬼,则其辞之亵慢淫荒,当有不可道者。 这就是说,如果是女神,则以男巫招之;如果是男神,则以女巫招之。主要 是借男女恋情来吸引神灵,表达对神灵的向往。这样,才有这一首首情致摇曳 的歌辞。 《九歌》中,《东皇太一》为至尊之天神,《云中君》祭云神丰隆(又名屏 翳),《湘君》《湘夫人》皆祭湘水之神(楚地以舜妃娥皇、女英附丽在她们 身上),《大司命》祭主寿命之神,《少司命》祭主子嗣之神,《东君》祭太 阳神,《河伯》祭河神,《山鬼》祭山神,《国殇》祭阵亡将士之魂,属于人 鬼。从内容上说,《九歌》以描写爱情为主,但也表达了对神灵的赞颂和祭者 的虔敬之情,还描述了阵亡将士的勇烈悲壮。如《东皇太一》就完全是一首颂 赞之辞,写得庄严富丽,与爱情无涉,显示了主神和陪祭诸神的区别。《云中 君》《东君》等,虽也有流连哀婉之辞,但较多的是对神迹的颂扬,如“暾将 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东君》) 等,诗中以无限敬仰之情描述了日神普照世界的壮丽气势,还写了它为人类祛 除灾难的勇力,表达了祭者的美好愿望。《国殇》以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过程, 描述了将士们奋勇杀敌,以及面对死亡所表现出的凛然气概。全诗节奏紧张
气氛浓烈,化凄凉为悲壮激越。诗云:“带长剑兮挟秦弓,身首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这 些诗句不仅是对死者的颂扬,同时也是对生者的激励,尤其是在楚国不断兵败 地削的情形下,对这种献身精神的歌颂实际是深沉的爱国情绪的自然流露。 《九歌》中最多最动人的还是对人神情感的摹写,除《东皇太一》《国殇》 《礼魂》外,其他各篇皆有这一内容。如《少司命》“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 乐兮新相知”,被王世贞推许为“千古情语之祖”(《艺苑卮言》卷二)。《湘 君》和《湘夫人》描写的都是迎接湘水神的降临,以及巫与神双方复杂的情感 状态。“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啡侧”(《湘君》),“沅有芷兮澧有兰,思 公子兮未敢言”(《湘夫人》),无论是巫还是神,他们都怀有十分真挚的爱情, 但是别多聚少的经历又使他们变得很脆弱,所以,在希望和绝望的交织中,爱 情表现得如此缠绵哀婉。从那些哀怨而又执著的倾诉之中,我们能深切地体会 到人间爱情的种种哀愁和悲伤。《山鬼》所描述的则更是爱情的绝唱: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 赤豹兮从文貍,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余处幽 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 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愴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美丽的山鬼披荔带萝,含睇宜笑,只能与赤豹文狸相伴,强烈的孤独感使她 的爱情变得凄艳迷离,希望渺茫;“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描 写一种解不开的愁结,使人寄予深切的同情。《九歌》中所流露出的这种不可 抑制的忧愁幽思,显然契合了屈原的心态,所以不妨把《九歌》中所抒发的贞 洁自好、哀怨伤感之情绪,看做是屈原长期放逐生活之心情的自然流露。 《九歌》具有明显的表演性。首先它是歌、乐、舞三者合一的,从《九歌》 中我们能看到不少对舞乐的描述,如《东皇太一》云:“扬枹兮拊鼓,疏缓节 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即是对当时歌、乐 舞同时表演的记录。其次,《九歌》中既有独唱,又有对唱和合唱,如《湘君》 《湘夫人》,男女双方互表心迹,对唱的痕迹十分明显。无论是歌、乐、舞三 者一体,还是巫与神分角色演唱,都具有一定的戏曲因素,是后世戏曲艺术的 萌芽。《九歌》在描写人物心理方面十分细腻深入,除了那些一往情深的倾诉 外,还叙写了一些细节,如《湘君》言:“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由爱之深、思之切,而生焦虑疑惑之心,对痴情心态的描述可谓入木三分。此 外,诗人善于用景物来衬托人物的心理状态。《湘夫人》云:“帝子降兮北渚 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这一凄清杏茫的秋景,构成 了一个优美而惆怅的意境,成功地点染了抒情主人公的心境,被后人称为“千 古言秋之祖”(明胡应牌《诗薮》内编卷一)。《山鬼》中众多的景物描写: 林深杳冥,白日昏暗,淫雨连绵,猿啾犹鸣,风木悲号,那种压抑低沉的气氛 真切地表现了山鬼的孤独和绝望之情。《九歌》的语言自然清丽,优美而富有 韵味,节奏舒缓深沉,不论是写情还是暮景,都能曲尽其态,有极强的表现力
气氛浓烈,化凄凉为悲壮激越。诗云:“带长剑兮挟秦弓,身首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这 些诗句不仅是对死者的颂扬,同时也是对生者的激励,尤其是在楚国不断兵败 地削的情形下,对这种献身精神的歌颂实际是深沉的爱国情绪的自然流露。 《九歌》中最多最动人的还是对人神情感的摹写,除《东皇太一》《国殇》 《礼魂》外,其他各篇皆有这一内容。如《少司命》“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 乐兮新相知”,被王世贞推许为“千古情语之祖”(《艺苑卮言》卷二)。《湘 君》和《湘夫人》描写的都是迎接湘水神的降临,以及巫与神双方复杂的情感 状态。“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湘君》),“沅有芷兮澧有兰,思 公子兮未敢言”(《湘夫人》),无论是巫还是神,他们都怀有十分真挚的爱情, 但是别多聚少的经历又使他们变得很脆弱,所以,在希望和绝望的交织中,爱 情表现得如此缠绵哀婉。从那些哀怨而又执著的倾诉之中,我们能深切地体会 到人间爱情的种种哀愁和悲伤。《山鬼》所描述的则更是爱情的绝唱: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 赤豹兮从文貍,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余处幽 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 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美丽的山鬼披荔带萝,含睇宜笑,只能与赤豹文狸相伴,强烈的孤独感使她 的爱情变得凄艳迷离,希望渺茫;“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描 写一种解不开的愁结,使人寄予深切的同情。《九歌》中所流露出的这种不可 抑制的忧愁幽思,显然契合了屈原的心态,所以不妨把《九歌》中所抒发的贞 洁自好、哀怨伤感之情绪,看做是屈原长期放逐生活之心情的自然流露。 《九歌》具有明显的表演性。首先它是歌、乐、舞三者合一的,从《九歌》 中我们能看到不少对舞乐的描述,如《东皇太一》云:“扬枹兮拊鼓,疏缓节 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即是对当时歌、乐、 舞同时表演的记录。其次,《九歌》中既有独唱,又有对唱和合唱,如《湘君》 《湘夫人》,男女双方互表心迹,对唱的痕迹十分明显。无论是歌、乐、舞三 者一体,还是巫与神分角色演唱,都具有一定的戏曲因素,是后世戏曲艺术的 萌芽。《九歌》在描写人物心理方面十分细腻深入,除了那些一往情深的倾诉 外,还叙写了一些细节,如《湘君》言:“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由爱之深、思之切,而生焦虑疑惑之心,对痴情心态的描述可谓入木三分。此 外,诗人善于用景物来衬托人物的心理状态。《湘夫人》云:“帝子降兮北渚, 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这一凄清杳茫的秋景,构成 了一个优美而惆怅的意境,成功地点染了抒情主人公的心境,被后人称为“千 古言秋之祖”(明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山鬼》中众多的景物描写: 林深杳冥,白日昏暗,淫雨连绵,猿啾狖鸣,风木悲号,那种压抑低沉的气氛, 真切地表现了山鬼的孤独和绝望之情。《九歌》的语言自然清丽,优美而富有 韵味,节奏舒缓深沉,不论是写情还是摹景,都能曲尽其态,有极强的表现力
在传达悲剧性的意境中,尤能低徊婉转,韵致悠长。后人赞之曰:“激楚扬阿, 声音凄楚,所以能动人而感神也。”(清陈本礼《屈辞精义·九歌》) (节选自《中国文学史》第一卷,袁行霈主编,聂石樵、李炳海本卷主编, 高等教育出版社199年版 二、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之美(袁行霈) 瑰奇雄伟只是屈原诗歌艺术美的一个方面。与瑰奇雄伟一起呈现出来的,是 绚丽璀璨之美。如果没有两者的结合,屈原的诗歌也不可能产生强烈的艺术魅 力。试想,寥廓的天字堪称奇伟了吧?可是在那寥廓的天宇之中,若没有日月 之丽、群星之璨、云之悠悠、霞之烂烂,还能吸引人吗?对于屈原,如果只见 其瑰奇雄伟,而不见其绚丽璀璨,也不能真正认识他的艺术美。 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之美,班固早在《离骚序》中已经指出,他说:“其文 弘博丽雅”,就讲到了“丽”的一面。刘勰在《文心雕龙·辨骚篇》里也说: 骚经九章,朗丽以哀志;九歌九辩,绮靡以伤情;远游天问,瓌诡而慧巧; 招魂招隐,耀艳而采华……故能气往轹古,辞来切今,惊采绝艳,难与并能矣。 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首先表现在形象的塑造上。屈原笔下的形象总是那样 富于色彩和光泽,具有震摄人心的艺术美。这在《九歌》中最明显,特别是其 中几个女神的形象,极其绚丽璀璨,宛如玉雕一般 湘君》《湘夫人》所塑造的湘水女神的形象,正可以说是“惊采绝艳 《湘君》开头写她乘着芳香的桂舟,在湘水上急驶而过,她的装束和她的意态 配合得恰好。她的目光流盼,露出期待的神情,那是在思念她的夫君: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 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这时湘君也正在等待着湘夫人,他看到湘夫人在一片秋色的衬托下,远远地 降临北渚,那情态是真能撩动人的愁思啊。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诗人对湘夫人的描写用笔不多,但因有周围环境的衬托,又着重写她的神情, 所以十分鲜明而绚丽。 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之美,其次还表现在语言的鲜明色彩上。他的诗几乎没 有哪一首是轻描淡写的,总是以浓重的笔墨描绘出鲜明的形象。读他的诗,我 常常联想到楚国漆器的图案,它们用黑地朱饰,黑朱两色互相辉映衬托,非常 鲜明。屈原的语言也有同样的艺术趣味。诸如“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美人 既醉朱颜酡些”;“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都是富有色彩效果的诗
在传达悲剧性的意境中,尤能低徊婉转,韵致悠长。后人赞之曰:“激楚扬阿, 声音凄楚,所以能动人而感神也。”(清陈本礼《屈辞精义·九歌》) (节选自《中国文学史》第一卷,袁行霈主编,聂石樵、李炳海本卷主编, 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9 年版) 二、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之美(袁行霈) 瑰奇雄伟只是屈原诗歌艺术美的一个方面。与瑰奇雄伟一起呈现出来的,是 绚丽璀璨之美。如果没有两者的结合,屈原的诗歌也不可能产生强烈的艺术魅 力。试想,寥廓的天宇堪称奇伟了吧?可是在那寥廓的天宇之中,若没有日月 之丽、群星之璨、云之悠悠、霞之烂烂,还能吸引人吗?对于屈原,如果只见 其瑰奇雄伟,而不见其绚丽璀璨,也不能真正认识他的艺术美。 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之美,班固早在《离骚序》中已经指出,他说:“其文 弘博丽雅”,就讲到了“丽”的一面。刘勰在《文心雕龙·辨骚篇》里也说: 骚经九章,朗丽以哀志;九歌九辩,绮靡以伤情;远游天问,瓌诡而慧巧; 招魂招隐,耀艳而采华……故能气往轹古,辞来切今,惊采绝艳,难与并能矣。 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首先表现在形象的塑造上。屈原笔下的形象总是那样 富于色彩和光泽,具有震摄人心的艺术美。这在《九歌》中最明显,特别是其 中几个女神的形象,极其绚丽璀璨,宛如玉雕一般。 《湘君》《湘夫人》所塑造的湘水女神的形象,正可以说是“惊采绝艳”。 《湘君》开头写她乘着芳香的桂舟,在湘水上急驶而过,她的装束和她的意态 配合得恰好。她的目光流盼,露出期待的神情,那是在思念她的夫君: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 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这时湘君也正在等待着湘夫人,他看到湘夫人在一片秋色的衬托下,远远地 降临北渚,那情态是真能撩动人的愁思啊。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诗人对湘夫人的描写用笔不多,但因有周围环境的衬托,又着重写她的神情, 所以十分鲜明而绚丽。 屈原诗歌的绚丽璀璨之美,其次还表现在语言的鲜明色彩上。他的诗几乎没 有哪一首是轻描淡写的,总是以浓重的笔墨描绘出鲜明的形象。读他的诗,我 常常联想到楚国漆器的图案,它们用黑地朱饰,黑朱两色互相辉映衬托,非常 鲜明。屈原的语言也有同样的艺术趣味。诸如“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美人 既醉朱颜酡些”;“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都是富有色彩效果的诗
句。屈原笔下的词藻总是那么新鲜,今天读来仍像是才脱笔砚似的。《文心雕 龙·辨骚篇》说他“虽取熔经意,亦自铸伟辞”。屈原的确创造了许多新鲜的 诗歌语言,有些词语一经他运用之后就诗化了。例如: 飒飒——《山鬼》:“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飒飒,风声 是一个象声词。屈原把它和另一个象声词“萧萧”组织在同一句诗里,形容风 声、树声,吟诵之际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飒飒”这个词从此也有了浓郁的 诗意,常常被后来的诗人采用。如杜甫《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四山多 风溪水急,寒雨飒飒枯树湿。”李商隐《无题》:“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 外有轻雷 江介—《哀郢》:“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江介,江间,本 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但经屈原用过以后便成为诗的语言。如曹植《杂诗》: 江介多悲风,淮泗驰急流。” 冉冉—《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冉冉,渐渐也 《陌上桑》:“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李煜《谢新恩》:“冉冉秋光留 不住,满阶红叶暮。”冉冉也有了形象色彩。 其他,如《离骚》:“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中的“迟暮”;“路 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中的“曼曼”。《湘夫人》:“袅袅兮秋风 洞庭波兮木叶下”中的“木叶”。《涉江》:“乘鄂渚而反顾兮,秋冬之绪 风”中的“绪风”。《悲回风》:“悲回风之摇惑兮,心冤结而内伤”中的“回 风”。这些词在后代是诗中惯用的词语,在屈原却是新的创造。它们的色彩浓 丽,感情鲜明,带有盎然的诗意。刘勰所谓“惊采绝艳”,恐怕更多地是着眼 于语言的色彩情调上 (节选自《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屈原的人格美及其诗歌的艺术美》,北京大 学出版社1987年版 三、《湘夫人》简析(吕晴飞) 本篇与《湘君》是姊妹篇。《湘君》写湘水女神对男神湘君的迎候,此篇写 湘水男神对女神湘夫人的追求,二者都表现了深摯的爱情,又都因爱情受挫而 产生种种怨慕和忧思,存在着共同的心理和情感活动模式,所以在写法上也有 许多相同之处。姜亮夫说:“《九歌》中的‘湘君和‘湘夫人’是对唱的” 通过对唱来表现相爱之情,这是民歌的一个特色”。他说现在的民歌也有这 种情况,“二人对唱的唱词完全相同,或者只改动一两个字”。这里的两个姊 妹篇,结尾六句诗基本相同,两篇之中相似而近同的一些情感内容,则可以两 相应衬、对照、加深。本篇的侧重点是写湘君求合于湘夫人,因思深望切、神 情恍惚而产生种种幻觉、幻景、幻象,从而更显其一往情深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写湘 君在洞庭之滨迎候湘夫人,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于恍惚之中似乎看到这位湘
句。屈原笔下的词藻总是那么新鲜,今天读来仍像是才脱笔砚似的。《文心雕 龙·辨骚篇》说他“虽取熔经意,亦自铸伟辞”。屈原的确创造了许多新鲜的 诗歌语言,有些词语一经他运用之后就诗化了。例如: 飒飒──《山鬼》:“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飒飒,风声, 是一个象声词。屈原把它和另一个象声词“萧萧”组织在同一句诗里,形容风 声、树声,吟诵之际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飒飒”这个词从此也有了浓郁的 诗意,常常被后来的诗人采用。如杜甫《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四山多 风溪水急,寒雨飒飒枯树湿。”李商隐《无题》:“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 外有轻雷。” 江介──《哀郢》:“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江介,江间,本 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但经屈原用过以后便成为诗的语言。如曹植《杂诗》: “江介多悲风,淮泗驰急流。” 冉冉──《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冉冉,渐渐也。 《陌上桑》:“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李煜《谢新恩》:“冉冉秋光留 不住,满阶红叶暮。”冉冉也有了形象色彩。 其他,如《离骚》:“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中的“迟暮”;“路 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中的 “曼曼”。《湘夫人》:“袅袅兮秋风, 洞庭波兮木叶下”中的“木叶”。《涉江》:“乘鄂渚而反顾兮,欸秋冬之绪 风”中的“绪风”。《悲回风》:“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中的“回 风”。这些词在后代是诗中惯用的词语,在屈原却是新的创造。它们的色彩浓 丽,感情鲜明,带有盎然的诗意。刘勰所谓“惊采绝艳”,恐怕更多地是着眼 于语言的色彩情调上。 (节选自《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屈原的人格美及其诗歌的艺术美》,北京大 学出版社 1987 年版) 三、《湘夫人》简析(吕晴飞) 本篇与《湘君》是姊妹篇。《湘君》写湘水女神对男神湘君的迎候,此篇写 湘水男神对女神湘夫人的追求,二者都表现了深挚的爱情,又都因爱情受挫而 产生种种怨慕和忧思,存在着共同的心理和情感活动模式,所以在写法上也有 许多相同之处。姜亮夫说:“《九歌》中的‘湘君’和‘湘夫人’是对唱的”, “通过对唱来表现相爱之情,这是民歌的一个特色”。他说现在的民歌也有这 种情况,“二人对唱的唱词完全相同,或者只改动一两个字”。这里的两个姊 妹篇,结尾六句诗基本相同,两篇之中相似而近同的一些情感内容,则可以两 相应衬、对照、加深。本篇的侧重点是写湘君求合于湘夫人,因思深望切、神 情恍惚而产生种种幻觉、幻景、幻象,从而更显其一往情深。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写湘 君在洞庭之滨迎候湘夫人,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于恍惚之中似乎看到这位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