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Servant:Madam,Mrs.Candour is bclow,and, if your ladyship's at leisure,will leave her carriage. Lady Sneer:Beg her to walk in.-The School for Scandal 仆：甘太太在楼下，夫人若是有功夫见她，她就下车。 司夫人：请。 以上六个译例，第五、六例选自《基辛格》和《第三帝国的兴 亡》，都是散文：第七、八例选自《老人与海》和《辜负春光》，都是 小说，第九、十例选自《卖花女》和《造谣学校》，都是戏剧，至于 诗歌，下面再谈。从这六个译例看来，可以说都是忠实于原文内 容的，我说“忠实”，不说“雅确”，因为“准确”可能会使人误解为 “不增、不诚、不政”，而第五例的“腰杆子硬”就是“改”了原文， 第七例的“一言难尽”和第九例的“她想得倒好”却是“加”了字，而 第十例的“请”又是“减”了字。由此可见，好的译文主要是忠实于 原文的内容，不是忠实于原文的形式，但在可能的情况下，也要 尽量接近原文的形式，如第四例的“向东”“向西”就是。其次，这 六个译例也都是通顺流畅的译文，我说“通顺”，不说“易懂”，因 为我觉得“通顺”应该包括“易懂”在内。最后，这六个译例也都发 挥了译文的优势，而又不带过分的民族色彩，如第六例的“重蹈 覆辙”，第七例的“一言难尽”，第八例的“一言为定”，都是比原文 表达力更强的语言形式。因为我国历史悠久，有丰富的文化遗产， 在和外国文化结合的时候，往往可以结出更加丰硕的果实。世界 文学史上，波德莱尔把爱伦坡的作品从英文译成法文，“公认译 得比原作更好”（见钱歌川《翻译的技巧》447页）。我国傅雷的译 作，杨必译的《名利场》、齐沛合译的《基辛格》，董乐山等译的《第 三帝国的兴亡》，不也可以和原著比美吗？究其原因，就是译文除 了忠实通顺外，还发挥了译文的语言优势。因此我认为，忠实于 原文内容，通顺的译文形式，发扬译文的优势，可以当作文学翻 。13●
译的标准。如果要古为今用，概括一下，就可以说是“信、达、 雅。” 以上说的是散文的翻泽标准。至于诗歌，尤其是格律体的诗 词，我提出过，要尽可能传达原诗的意美、音美、形美。关于诗 词，《翻译与比较》选用了李清照著名的《声声慢》，现将原词和引 用的译文抄在下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 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 心，却是日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而今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 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 Seek,seek;search,searchf Cold,cold;bare,bare; Grief,grief;cruel,cruel grief. Now warm,then like the autumn cold again, How hard to calm the heart 《翻译与比较》的编者在引了这段译文之后写下的评语是：“译 文迭用十三个词，不觉重复，缠绵悲切，有极强的感染力。”这就 是说，这几行译文做到了“译文形式与原文内容辩证的统一”，是 说明他提出来的翻译标准的“佳例”了。但是，如果要用我提出来 的翻译标准衡量，那结果却是大不相同。首先，这个译文不忠实 于原文的内容，原文“寻寻觅觅”的主语是词人自己，这里生硬地 译成两个没有主语的动词，而在英语中，没有主语的动词一般是 祈使句，省略的主语一般是“你”，所以这第一行译文的意思就是： 你去寻吧，你去找吧。这和原文的内容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其 次，这个泽文不符合英语的习惯用法，不是通顺的译文：第一行重 复了两个动词，第二行重复了两个形容词，第三行又重复了一个 。14
带形容词的名词，完全是生搬硬套、机械地逐字死译原文的形式， 三行之间没有语法上的联系。这样的译文，连忠实通顺的基本要 求都没达到，更说不上发挥译文语言的优势，传达原诗的“三美” 了。现代派的英美诗人也许会搞一次语法大革命，写出这样叫人 看不懂的诗句来，但如果把八百年前李清照著名的词译成现代派 的英诗，这能算是“译文形式与原文内容辩证的统一”吗？这样的 译文，英美读者读了可能根本莫名其妙，怎么会觉得“有极强的 感染力”呢！这段译诗，由不懂中文的英美读者读来，恐怕只会 啼笑皆非吧！如何能把李清照的《声声慢》译得“雅”一点，也就是 说，如何传达原词的意美，膏美、形美呢？我想根据我提出的翻 译标准，把这首词试译如下： I look for what I miss, I know not what it is, I feel so sad,so drear, So lonely,without cheer. How hard is it To keep me fit In this lingering cold! Hardly warmed up By cup on cup Of wine so dry Oh'!how can I Endure at dusk the drift Of wind so swift? It breaks my heart,alas! To see the wild geese pass, For they are my acquaintances of old. 15◆
The ground is covered with yellow flowers Faded and fallen in showers. Who will pick them up now Sitting alonc at the window,how Could I but quicken The pace of darkness which won't thicken On parasol trees a fine rain drizzles As twilight grizzles. Oh what can I do with a grief Beyond belief! 这个译文虽然加了不少字，但加的都是原文内容所有、原文形式 所无的词，意在传达原诗的意美。原词押韵用的是比较急促的 “觅”、“戚”、“息”、“急”等字，译文用的也是短音)韵：如t, ft;drift,swit;quicken,.thicken;drizzles,grizzles等，尤其 是译文第一行的“miss”和原文第一行的“觅”字，译文第四行的 “cheer'”和原文第三行的“戚”字，不但元音相近，连前面的辅 音也相同，是为了臻于“音似”。原词有好几行都是四个字，译文 也有不少四字一行的，而且都是抑扬格的音步，是为了传达原诗 的音美。原词叠字很多，译文被有象《翻译与比较》中那样不管内 容、只是形式上机械地堆砌，而是根据内容，重复了一些“T”、 what”、“so”、“cup”之类的词，多少可以传达一点原诗的形 美。原词一韵到底，译文却基本上是每两行押韵，这是为了发扬 格律体英诗的优势。这种做法，是否能符合我提出的翻译标准 呢？欢迎读者提出宝贵的意见。 最后还要补充一点，在翻译的三条标推中，我认为忠实和通 顺是翻译的必需条件，这就是说，翻译不能不忠实于原文的内容， 译文也不能有不通顺的形式，面发扬译文语言的优势却是个充分 =16
条件，也就是说，翻译可以不发扬译文语的优势，但发扬了译 文语言优势的却是更好的翻译。是否符合必需条件是个对错问题， 是否符合充分条件却是个好坏问题。 (原载《翻译通礼》198]年第1期) 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