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下去,并在斜上方把树梢吃力地翘起。在透明的,微微颤抖的空气里,我仿佛 看到一种神秘的力量或意志,正加到这些树的躯干之上,使这些倔犟的生命在挣 扎中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和尖利的叫喊 这些树的名字,就叫做岳桦。 本来,树与树并立于一处时应该叫做林或森林,但许许多多的岳桦树并存一处时, 我们却无法以“林”这个象形字来定义这个集体。因为它们并不是站立,而是匍 伏,象一些藏在掩体下准备冲锋或被火力压制于某一髙地之下的士兵那样,集体 卧伏于长白山靠近天池的北坡。如果非给它们一个词汇不可的话,或许叫做 “阵”及“阵营”更合适一些。那么,构成这个巨大阵营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支 队伍?它们到底肩负着怎样的使命? 我不知道白桦和岳桦在血缘上有什么联系,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种植物, 但我坚信,它们彼此是迥然不同的,就算当初它们的生命基因都来自同一课白桦 树上的同一颗种籽。 白桦树生在山下,与溪水、红枫相伴,过着养尊处优、风流浪漫的日子,风来起 舞,雨来婆娑,春天一顶翠绿的冠,秋日满头金色的发,享尽人间的艳羡,占尽 色彩的风流,如幸运的富家子弟,如万人追捧的明星。而岳桦却命里注定地难逃 绝境,放眼身前身后的路,回首一生的境遇,却是道不尽的苍茫、苍凉与苍桑 有人断言:“性格决定命运”。暂不说这句话用预人是否准确,但用到 树上,肯定是不准确的,实在讲,应该是命运决定了性格。岳桦,之所以看起来 倔强而壮烈,正是由于它们所处的环境的残酷 想当初,所有的桦都是长白森林里白衣白马的少年,峰顶谷底任由驰骋。后来, 那场声势浩大的火山喷发,将所有的树逼下峰顶,就在向下奔逃的过程中,命运 伸出了它无形的脚,一部分桦便应声跌倒。一个跟头跌下去,就掉入了时间的陷 阱,再爬起来,一切都不似从前。前边已经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每一种树都沿着 山坡占据了自己的有利地形,没有了空间,没有了去路;而后面,却是火山爆发 后留下的遍地疮痍与废墟,以及高海拔的寒冷,但那里却有着绝地求生的巨大空 间,尽管那里有风,有雪,有雷电,有滚烫的岩石和冰冷的水,最后,它们还是 选择了调头向上。 旦选择了返身向上,桦就变成了岳桦。而今,不管我们把怎样的情感与心愿给 予岳桦,岳桦也不可能变成那些明快而轻松的白桦了,如同山下的白桦永远也不 能够站到它们这个高度一样,它们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平凡与平淡。因为从白 桦到岳桦,作为一种树已经完成了对树本身或者对森林的超越,它们的生命已经 发生了某种质变。而今,与山中的那些树相比,它们看起来却更像一场风;与那 些各种形态的物质存在比,岳桦更像一种抽象的精神。(有删节) 21.第二段中,作者在描写长白山之行时插入了一段事后的回忆,这样写有什么 作用?(4分) 答 22.解释下列两句话在文中的含意。(6分)
伏下去,并在斜上方把树梢吃力地翘起。在透明的,微微颤抖的空气里,我仿佛 看到一种神秘的力量或意志,正加到这些树的躯干之上,使这些倔犟的生命在挣 扎中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和尖利的叫喊。 这些树的名字,就叫做岳桦。 本来,树与树并立于一处时应该叫做林或森林,但许许多多的岳桦树并存一处时, 我们却无法以“林”这个象形字来定义这个集体。因为它们并不是站立,而是匍 伏,象一些藏在掩体下准备冲锋或被火力压制于某一高地之下的士兵那样,集体 卧伏于长白山靠近天池的北坡。如果非给它们一个词汇不可的话,或许叫做 “阵”及“阵营”更合适一些。那么,构成这个巨大阵营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支 队伍?它们到底肩负着怎样的使命? 我不知道白桦和岳桦在血缘上有什么联系,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种植物, 但我坚信,它们彼此是迥然不同的,就算当初它们的生命基因都来自同一课白桦 树上的同一颗种籽。 白桦树生在山下,与溪水、红枫相伴,过着养尊处优、风流浪漫的日子,风来起 舞,雨来婆娑,春天一顶翠绿的冠,秋日满头金色的发,享尽人间的艳羡,占尽 色彩的风流,如幸运的富家子弟,如万人追捧的明星。而岳桦却命里注定地难逃 绝境,放眼身前身后的路,回首一生的境遇,却是道不尽的苍茫、苍凉与苍桑。 有人断言:“性格决定命运”。暂不说这句话用预人是否准确,但用到 树上,肯定是不准确的,实在讲,应该是命运决定了性格。岳桦,之所以看起来 倔强而壮烈,正是由于它们所处的环境的残酷。 想当初,所有的桦都是长白森林里白衣白马的少年,峰顶谷底任由驰骋。后来, 那场声势浩大的火山喷发,将所有的树逼下峰顶,就在向下奔逃的过程中,命运 伸出了它无形的脚,一部分桦便应声跌倒。一个跟头跌下去,就掉入了时间的陷 阱,再爬起来,一切都不似从前。前边已经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每一种树都沿着 山坡占据了自己的有利地形,没有了空间,没有了去路;而后面,却是火山爆发 后留下的遍地疮痍与废墟,以及高海拔的寒冷,但那里却有着绝地求生的巨大空 间,尽管那里有风,有雪,有雷电,有滚烫的岩石和冰冷的水,最后,它们还是 选择了调头向上。 一旦选择了返身向上,桦就变成了岳桦。而今,不管我们把怎样的情感与心愿给 予岳桦,岳桦也不可能变成那些明快而轻松的白桦了,如同山下的白桦永远也不 能够站到它们这个高度一样,它们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平凡与平淡。因为从白 桦到岳桦,作为一种树已经完成了对树本身或者对森林的超越,它们的生命已经 发生了某种质变。而今,与山中的那些树相比,它们看起来却更像一场风;与那 些各种形态的物质存在比,岳桦更像一种抽象的精神。(有删节) 21. 第二段中,作者在描写长白山之行时插入了一段事后的回忆,这样写有什么 作用?(4 分) 答: 22. 解释下列两句话在文中的含意。(6 分)
(1)我仿佛看到一种神秘的力量或意志,正加到这些树的躯干之上,使这些倔 犟的生命在挣扎中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和尖利的叫喊 答 (2)命运伸出了它无形的脚,一部分桦便应声跌倒。一个跟头跌下去,就掉入 了时间的陷阱,再爬起来,一切都不似从前 答 23.作者坚信岳桦与白桦是迥然不同的,他的主要理由是什么?请根据文意作简 要概括。(6分) 答 文章最后一段运用了哪些修辞方法来表现岳桦?这样写有什么好处?(6 分) 答 七、故乡的槐树 孙守名 再过几个月,煦暖的春日就会蹒跚而至。站在逼仄的庭院中,留恋地打量着这棵 虬劲苍然的古槐,一片茫然;我决计在冬末春初开解她。 古槐移栽至此已有百年历史,沧海桑田,犹然春萌夏华,枝叶丰茂。槐根盘根错 节,破土兀立,穿屋基而出。枝干侧仰,右侧有碗大空洞;枝条旁逸斜出,贴墙 而上。槐体枯干葱茏,枯干处,树洞存贮清水斗许,澄澈可鉴,至冬日而不枯 葱茏处郁郁苍苍,参天而立,槐叶随风飘逸可人,花朵串串,清香四逸,满园春 色。秋风萧瑟处,遍地秋叶秋蕊,脚踏上去,松软沁骨,心神俱静,秋的韵致便 清清爽爽地驶入眼底。这时,泡一壶酽茶,夜坐槐树下,听秋风穿墙而过,听槐 蕊落地有声,听秋虫鸣唱心曲,仿佛进入一个通灵的天地
(1)我仿佛看到一种神秘的力量或意志,正加到这些树的躯干之上,使这些倔 犟的生命在挣扎中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和尖利的叫喊。 答: (2)命运伸出了它无形的脚,一部分桦便应声跌倒。一个跟头跌下去,就掉入 了时间的陷阱,再爬起来,一切都不似从前。 答: 23. 作者坚信岳桦与白桦是迥然不同的,他的主要理由是什么?请根据文意作简 要概括。(6 分) 答: 24. 文章最后一段运用了哪些修辞方法来表现岳桦?这样写有什么好处?(6 分) 答: 七、故乡的槐树 孙守名 再过几个月,煦暖的春日就会蹒跚而至。站在逼仄的庭院中,留恋地打量着这棵 虬劲苍然的古槐,一片茫然;我决计在冬末春初开解她。 古槐移栽至此已有百年历史,沧海桑田,犹然春萌夏华,枝叶丰茂。槐根盘根错 节,破土兀立,穿屋基而出。枝干侧仰,右侧有碗大空洞;枝条旁逸斜出,贴墙 而上。槐体枯干葱茏,枯干处,树洞存贮清水斗许,澄澈可鉴,至冬日而不枯; 葱茏处郁郁苍苍,参天而立,槐叶随风飘逸可人,花朵串串,清香四逸,满园春 色。秋风萧瑟处,遍地秋叶秋蕊,脚踏上去,松软沁骨,心神俱静,秋的韵致便 清清爽爽地驶入眼底。这时,泡一壶酽茶,夜坐槐树下,听秋风穿墙而过,听槐 蕊落地有声,听秋虫鸣唱心曲,仿佛进入一个通灵的天地
庭院暗狭,前后被大伯、二伯两家院墙夹堵,拘谨而急促。父亲几欲搬迁,但又 对老屋恋恋不舍,安土重迁。后来家中人口渐次增多,院落更显得捉襟见肘。最 后,家人反复磋商,决定伐掉古槐,挪开一片天地,备兄弟姐妹舒腰展足。不过, 父亲后来还是改变了初衷。父亲讲,就在当晚,一位布衣布袍、手拄龙头木拐的 老者进入他的梦乡。老人神情黯然,面容憔悴,自言身为槐神,历陈功过是非 只说得父亲心酸凄怆,欷献不已,难以自持。飒然惊觉,竟是南柯一梦。父亲披 衣出户,但见月色如洗,清幽苍凉,古槐枯叶,飘落满地。自此,父亲打消了开 解它的念头 古槐屡遭困厄祸灾,想来令人凄悲。日军入村,各家搜寻,凡能值钱的物品尽被 掠夺。祖母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挥舞着军刀向槐树猛砍,借此 恐吓祖母。日军离 去后,浑身颤栗的祖母用厚厚的棉布把槐树的伤口裏了又裏,心疼流泪,担心她 会枯萎而逝。 国军驻扎在离村子不远的高山上,经常进村骚扰。母亲养了几只下蛋的老鸡,国 军饿虎扑食,进家猛追,可鸡偏偏飞上了槐树,几个兵端起步枪一阵猛扫,那只 母鸡自然难以幸免,就连槐树也枝断叶残,伤痕累累。母亲急得哭天抹泪,对槐 树全然是内疚和心疼。破四旧那些年,村里揪人批斗,斗来斗去,没有什么花样, 不知怎地就扯到我家的百年古槐。队长出语惊人,没有比这更旧的了,不破它破 谁?天才的构想自然是悲苦的结局,一村人将我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槐树被用 粗麻绳捆绑起来,村长拿着几张破纸煞有介事地胡说了一通,三十八条罪状成立, 随之,山呼海啸,三五个彪形大汉用粗壮的狼牙棒对树猛击,可怜那棵古槐转眼 间皮开肉绽。我就站在惊魂中的母亲背后,满眼含泪地看着这惨烈的场面,脑中 片空白。对于这棵槐树,我觉得它对尘世已然倦怠,必不会复活。谁知,来年 开春,嫩芽从枯枝下悄无声息钻出,绿油油,嫩青青,给这尘世顿时带来些许暖 对这棵百年古槐,我充满万千感激。艰难岁月,她向困窘中的全家无私 地献出槐叶槐蕊,让我们渡过难关;在我精神极度消沉时,她以昂然的姿态和溢 眼的绿意给了我精神的慰藉。 我的决计开解古槐,其实是私心在作祟。古槐百年,天灾人祸,沧桑岁 月,磨折不断。千难万险中,她可曾有过伤心苦痛的泪水?可曾想寻得一丝温心 的安慰?可曾有清风细雨、雨露甘霖?我将以刀砍斧削这种最残酷的方式让她得 以解脱对今世的愁肠百结,或许,她将在春意盎然中像凤凰涅槃般获得永生。 站在院落里,仰望古木参天,肃然中有点愧疚和不安。再过几个月,又会春意浓 浓,对这棵生死相依相伴的古槐,我会改变开解她的初衷吗? (节选自2011年5月《新华副刊》 25.请简要分析文章第一段在全文当中的作用。(4分) 答 26.简要分析本文塑造的槐树形象,“我”全家对它的情感又是怎样的?(5分)
庭院暗狭,前后被大伯、二伯两家院墙夹堵,拘谨而急促。父亲几欲搬迁,但又 对老屋恋恋不舍,安土重迁。后来家中人口渐次增多,院落更显得捉襟见肘。最 后,家人反复磋商,决定伐掉古槐,挪开一片天地,备兄弟姐妹舒腰展足。不过, 父亲后来还是改变了初衷。父亲讲,就在当晚,一位布衣布袍、手拄龙头木拐的 老者进入他的梦乡。老人神情黯然,面容憔悴,自言身为槐神,历陈功过是非, 只说得父亲心酸凄怆,欷歔不已,难以自持。飒然惊觉,竟是南柯一梦。父亲披 衣出户,但见月色如洗,清幽苍凉,古槐枯叶,飘落满地。自此,父亲打消了开 解它的念头。 古槐屡遭困厄祸灾,想来令人凄悲。日军入村,各家搜寻,凡能值钱的物品尽被 掠夺。祖母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挥舞着军刀向槐树猛砍,借此 恐吓祖母。日军离 去后,浑身颤栗的祖母用厚厚的棉布把槐树的伤口裹了又裹,心疼流泪,担心她 会枯萎而逝。 国军驻扎在离村子不远的高山上,经常进村骚扰。母亲养了几只下蛋的老鸡,国 军饿虎扑食,进家猛追,可鸡偏偏飞上了槐树,几个兵端起步枪一阵猛扫,那只 母鸡自然难以幸免,就连槐树也枝断叶残,伤痕累累。母亲急得哭天抹泪,对槐 树全然是内疚和心疼。破四旧那些年,村里揪人批斗,斗来斗去,没有什么花样, 不知怎地就扯到我家的百年古槐。队长出语惊人,没有比这更旧的了,不破它破 谁?天才的构想自然是悲苦的结局,一村人将我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槐树被用 粗麻绳捆绑起来,村长拿着几张破纸煞有介事地胡说了一通,三十八条罪状成立, 随之,山呼海啸,三五个彪形大汉用粗壮的狼牙棒对树猛击,可怜那棵古槐转眼 间皮开肉绽。我就站在惊魂中的母亲背后,满眼含泪地看着这惨烈的场面,脑中 一片空白。对于这棵槐树,我觉得它对尘世已然倦怠,必不会复活。谁知,来年 开春,嫩芽从枯枝下悄无声息钻出,绿油油,嫩青青,给这尘世顿时带来些许暖 意。 对这棵百年古槐,我充满万千感激。艰难岁月,她向困窘中的全家无私 地献出槐叶槐蕊,让我们渡过难关;在我精神极度消沉时,她以昂然的姿态和溢 眼的绿意给了我精神的慰藉。 我的决计开解古槐,其实是私心在作祟。古槐百年,天灾人祸,沧桑岁 月,磨折不断。千难万险中,她可曾有过伤心苦痛的泪水?可曾想寻得一丝温心 的安慰?可曾有清风细雨、雨露甘霖?我将以刀砍斧削这种最残酷的方式让她得 以解脱对今世的愁肠百结,或许,她将在春意盎然中像凤凰涅槃般获得永生。 站在院落里,仰望古木参天,肃然中有点愧疚和不安。再过几个月,又会春意浓 浓,对这棵生死相依相伴的古槐,我会改变开解她的初衷吗? (节选自 2011 年 5 月《新华副刊》) 25. 请简要分析文章第一段在全文当中的作用。(4 分) 答: 26. 简要分析本文塑造的槐树形象,“我”全家对它的情感又是怎样的?(5 分)
27.这篇散文的主旨内涵丰富,请从语言应用、艺术手法、作品结构中任选一个 角度入手,结合全文,谈谈你对这篇散文主旨的理解。(6分) 答 八、走向胡杨 刘醒龙 (1)去新疆,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胡杨。 (2)小时候,曾经有一本书让我着迷。那上面将塔里木河描写得神奇而美丽。 当年苏联专家曾经否定这儿可以耕种。沿着天山山脉脚下的公路往喀什走,过了 达坂城不久,便遇上了大片不知名的戈壁,活着的东西除了一股股旋风,剩下的 就只有趴在四只轮子上的汽车了。往南走,左边总是白花花的盐碱地,右边永远 是天山雪水冲积成的漫坡和一重重没有草木的山脉 (3)汽车跑了两千多公里,总听见兵团人说,只要有水,这儿什么都能种出来 兵团的人还告诉我,胡杨也分雌雄,母的长籽生絮时像松花江上的雾凇。胡杨的 花絮随风飘散,只要有水它就能生根发芽,哪怕那水是苦的涩的。爱垦荒的王震 将他的部队撒到新疆各地,随着一百二十个农垦团的成立,荒漠上立即出现了 百二十个新地名。在墨玉县有个叫四十七团的地方,那是一个几乎完全被沙漠包 围的兵团农场,农场的生存条件已到了不能再恶劣的程度。农四十七团的前身是 八路军三五九旅七一九团,进疆后这一千多名官兵便留下来,为着每一株绿苗每 滴淡水,也为着每一线生存的希望而同历史抗争。从进沙漠,五十年过去了 许多人已长眠不醒,在地下用自己的身体肥沃着沙漠。活着的人里仍有几十位老 八路至今也没再出过沙漠。另外有一些老战士,前两年才被专门接到乌鲁木齐住 了几天。老人们看着五光十色的城市景象,激动地问这就是共产主义吗?对比四 十七团农场,这些老人反而惭愧起来,责怪自己这么多年做得太少。在他们中从 没有人后悔自己的部队没有留在北京,也不去比较自己与京城老八路的不同之 处。他们说,有人做牡丹花,就得有人做胡杨;有人喝甘露,就得有人喝盐碱水。 4)兵团人有句名言,活在自己脚下的土地上,就是对国家的最大贡献。在那 些除了兵团人再无他人的不毛之地,兵团人不仅是活着的界碑,更活出了国家的 尊严和神圣。他们放牧着的每一群牛羊,都无异于共和国的千军万马。兵团人耕 耘着的每一块沙地,都等同于共和国的千山万水。 (5)在新疆的最后一天,周涛赶来送别。我们没有谈到诗。我们谈酒
答: 27. 这篇散文的主旨内涵丰富,请从语言应用、艺术手法、作品结构中任选一个 角度入手,结合全文,谈谈你对这篇散文主旨的理解。(6 分) 答: 八、走向胡杨 刘醒龙 (1)去新疆,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胡杨。 (2)小时候,曾经有一本书让我着迷。那上面将塔里木河描写得神奇而美丽。 当年苏联专家曾经否定这儿可以耕种。沿着天山山脉脚下的公路往喀什走,过了 达坂城不久,便遇上了大片不知名的戈壁,活着的东西除了一股股旋风,剩下的 就只有趴在四只轮子上的汽车了。往南走,左边总是白花花的盐碱地,右边永远 是天山雪水冲积成的漫坡和一重重没有草木的山脉。 (3)汽车跑了两千多公里,总听见兵团人说,只要有水,这儿什么都能种出来。 兵团的人还告诉我,胡杨也分雌雄,母的长籽生絮时像松花江上的雾凇。胡杨的 花絮随风飘散,只要有水它就能生根发芽,哪怕那水是苦的涩的。爱垦荒的王震 将他的部队撒到新疆各地,随着一百二十个农垦团的成立,荒漠上立即出现了一 百二十个新地名。在墨玉县有个叫四十七团的地方,那是一个几乎完全被沙漠包 围的兵团农场,农场的生存条件已到了不能再恶劣的程度。农四十七团的前身是 八路军三五九旅七一九团,进疆后这一千多名官兵便留下来,为着每一株绿苗每 一滴淡水,也为着每一线生存的希望而同历史抗争。从进沙漠,五十年过去了, 许多人已长眠不醒,在地下用自己的身体肥沃着沙漠。活着的人里仍有几十位老 八路至今也没再出过沙漠。另外有一些老战士,前两年才被专门接到乌鲁木齐住 了几天。老人们看着五光十色的城市景象,激动地问这就是共产主义吗?对比四 十七团农场,这些老人反而惭愧起来,责怪自己这么多年做得太少。在他们中从 没有人后悔自己的部队没有留在北京,也不去比较自己与京城老八路的不同之 处。他们说,有人做牡丹花,就得有人做胡杨;有人喝甘露,就得有人喝盐碱水。 (4)兵团人有句名言,活在自己脚下的土地上,就是对国家的最大贡献。在那 些除了兵团人再无他人的不毛之地,兵团人不仅是活着的界碑,更活出了国家的 尊严和神圣。他们放牧着的每一群牛羊,都无异于共和国的千军万马。兵团人耕 耘着的每一块沙地,都等同于共和国的千山万水。 (5)在新疆的最后一天,周涛赶来送别。我们没有谈到诗。我们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