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特别是在政府领导的审美情趣中没有对现代主义的欣赏,“古今中外一切精华”偏重于“古”,偏 重于“中”。当时在“今”和“外”的世界中盛行的现代主义恰恰是被我们视而不见的。经济实用是 现代主义的一大优势,但在当时的中国没有心理基础,所以不可能流行起来。能够流行起来的只能是 中国传统形式、西方古典形式以及它们的各种简化版本。 近20年以来,情况发生了变化。改革开放初年,随着国门初启,国外的东西令人眼花缭乱 全国上下都要追求现代化 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进行,建筑的资金来源发生了重大变化。政府无力承担全部的建设资 金。于是一部分建筑必须借助境外资金或国内其他资金渠道。在这些建设项目中,直接的业主往往不 是国家或国有企业事业单位,而是外国企业、国内私营企业老板、房地产开发商等,这些新的群体掌 握了对建筑艺术风气的发言权。政府领导无法完全控制这些建筑中多表现出来的建筑艺术倾向。在许 多场合下,有关领导所最关心的就是建设资金是否能到位,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其从政业绩,而其他方 面则显得无关紧要。所以,领导往往必须在许多方面迎合开发商的意愿 开发商由于来自各个方面,除了掌握投资这一共同特征外,其他方面则各式各样,其层次、品 位、素养千差万别。他们有的带来了比较好的建筑,有的则制造了格调不高乃至根本没有品位的建筑 从而使北京的建筑第一次出现了风气混杂的情况。在这一过程中,有关领导却经常扮演不适当的角色 不但继续纵容一些不良的建筑艺术风气的泛滥,还依据个人的偏好推行逆反于历史潮流的风气,加剧 了北京建筑的混乱局面。总之,在领导口味、开发商情趣等因素的错接之下,北京建筑发生了倒退 领导的意愿主要是局限于非市场化运作条件下的建筑。因为只有这些建筑的资金渠道还是政 投资。这类建筑也被有关领导作为自己的政绩来看待,如“八十年代十大建筑”、国家奥林匹克体育 中心、北京西站、首都机场新候机楼、中华世纪坛、国家大剧院(方案)等。在这些建筑当中, 意志对建筑艺术倾向的影响就特别明显。如八十年代两种建筑形式的对峙、90年代初年的夺回古 都 貌、世纪末的追求创新等风气在这些建筑中都得到了明显的反映。 而在那些按照市场化 条件运作的建筑中,领导的声图2-11.东方广场的超大体量受到不少批评(来源:自摄) 音就显得很弱。在有些情况 下,领导还要跟着开发商的指 挥棒转。比如有些领导为了吸 引境外投资,就为其大开绿 灯,一味满足其各种不合理的 要求,引出了许多负面问题 《北京市总体规划》成了任开 发商揉捏的橡皮泥。比如金融 街在规划建设过程中,其主体 建筑的高度就一长再长,从80 米、90米,长到现在的116 米,比总体规划的要求超出70 米:东方广场开发商最初希望 盖到80米,在有关专家的强烈反对下降到了68米,但仍比总体规划的要求超出40米。有学者评论 说:“如此仼意地突破规划条件,不仅使城市规划失去其合理性、权威性,也必然给旧城保护带来极 大的危害。过高过大的新建筑不仅破坏了旧城原有的以故宫-皇城为中心的平缓开阔的城市空间,造
16 结。特别是在政府领导的审美情趣中没有对现代主义的欣赏，“古今中外一切精华”偏重于“古”，偏 重于“中”。当时在“今”和“外”的世界中盛行的现代主义恰恰是被我们视而不见的。经济实用是 现代主义的一大优势，但在当时的中国没有心理基础，所以不可能流行起来。能够流行起来的只能是 中国传统形式、西方古典形式以及它们的各种简化版本。 近 20 年以来，情况发生了变化。改革开放初年，随着国门初启，国外的东西令人眼花缭乱。 全国上下都要追求现代化。 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进行，建筑的资金来源发生了重大变化。政府无力承担全部的建设资 金。于是一部分建筑必须借助境外资金或国内其他资金渠道。在这些建设项目中，直接的业主往往不 是国家或国有企业事业单位，而是外国企业、国内私营企业老板、房地产开发商等，这些新的群体掌 握了对建筑艺术风气的发言权。政府领导无法完全控制这些建筑中多表现出来的建筑艺术倾向。在许 多场合下，有关领导所最关心的就是建设资金是否能到位，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其从政业绩，而其他方 面则显得无关紧要。所以，领导往往必须在许多方面迎合开发商的意愿。 开发商由于来自各个方面，除了掌握投资这一共同特征外，其他方面则各式各样，其层次、品 位、素养千差万别。他们有的带来了比较好的建筑，有的则制造了格调不高乃至根本没有品位的建筑。 从而使北京的建筑第一次出现了风气混杂的情况。在这一过程中，有关领导却经常扮演不适当的角色。 不但继续纵容一些不良的建筑艺术风气的泛滥，还依据个人的偏好推行逆反于历史潮流的风气，加剧 了北京建筑的混乱局面。总之，在领导口味、开发商情趣等因素的错接之下，北京建筑发生了倒退。 领导的意愿主要是局限于非市场化运作条件下的建筑。因为只有这些建筑的资金渠道还是政府 投资。这类建筑也被有关领导作为自己的政绩来看待，如“八十年代十大建筑”、国家奥林匹克体育 中心、北京西站、首都机场新候机楼、中华世纪坛、国家大剧院（方案）等。在这些建筑当中，领导 意志对建筑艺术倾向的影响就特别明显。如八十年代两种建筑形式的对峙、90 年代初年的夺回古都风 貌、世纪末的追求创新等风气在这些建筑中都得到了明显的反映。 而在那些按 照市场化 条件运作的建筑中，领导的声 音就显得很弱。在有些情况 下，领导还要跟着开发商的指 挥棒转。比如有些领导为了吸 引境外投资，就为其大开绿 灯，一味满足其各种不合理的 要求，引出了许多负面问题。 《北京市总体规划》成了任开 发商揉捏的橡皮泥。比如金融 街在规划建设过程中，其主体 建筑的高度就一长再长，从 80 米、90 米，长到现在的 116 米，比总体规划的要求超出 70 米；东方广场开发商最初希望 盖到 80 米，在有关专家的强烈反对下降到了 68 米，但仍比总体规划的要求超出 40 米。有学者评论 说：“如此任意地突破规划条件，不仅使城市规划失去其合理性、权威性，也必然给旧城保护带来极 大的危害。过高过大的新建筑不仅破坏了旧城原有的以故宫-皇城为中心的平缓开阔的城市空间，造 图 2-11.东方广场的超大体量受到不少批评（来源：自摄）
成了城市空间特征的沦丧,而且还直接带来了城市中心区交通的日益窘迫和生态环境的不断恶化”。 我认为,城市规划法规的被任意践踏,主要原因还在于那些政府领导的意识中带有相当大的封建家长 作风,认为规划是由他们批准制定的,就可以由他们任意改动。专家和社会各方的许多正确合理的建 议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在世纪末国家大剧院的国际竞赛当中,社会各方对于建筑倾向的作用又得到了一次展现。领导 意见在其中仍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显然是由于作为国家投资的在非市场化运作渠道中的这一建 设项目,国家领导的意见是决定性的 ②开发商方面,近20年以来开发商主导市场化运作建筑的艺术风气 本文中所说的开发商指的是从事商业性房地产开发经营者,其开发范围主要包括商厦、写字楼、 商品住宅等2。开发商是时代的产物。计划经济时代没有“房地产开发”的概念,而在1990年开始的 大规模“危旧房改造”为房地产开发活动的兴起带来的机遇。1995年,国家正式将“房地产开发”定 义为“在取得国有土地使用权的土地上进行基础设施、房屋建设的行为”,并将其列为旧城区改造的 主要实现手段。这表明国家承认房地产开发是现阶段旧城区拆迁和改造活动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80年代的开发还较为理性和有序,开发项目规模比较小,比较分散。基本是以“点”的方式进 行的。带有尝试和探索性质。既在探索合理的开发方式,也在探寻好的建筑形式。所以不乏好的建筑 作品 90年代随着开发升温,出现了狂热的不理性的作法。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之下,开发进入成片开 发状态。这种大规模的推倒重建带来的巨大的负面影响 近20年来的开发商有两类:境外的和境内的。这两类人在建筑上的表现有很大不同。境外开 发商一般都按照本国习惯的方法来进行开发,其建筑带有较多的自己本土的特点。境内开发商往往显 现出暴发户的情趣,其建筑追求浓妆艳抹、披金戴银,显得很俗气,情趣上偏向于古今中外各种贵族 建筑形式或最流行的式样 开发商主要在市场化运作条件下的建筑中起主导作用,其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掌握了这些建筑的 建设资金 开发商所遵循的原则就是追求尽可能多的高额投资回报。这是其本性决定的。从开发商的组成 来看,主要是由境内的房地产公司与境外投资商(主要是港商)合资或合作成立的“项目公司”。危 改初期,北京市政府为危改提供的贷款仅有2亿元,因此,旧城改造规模的不断扩大主要依托商业性 的房地产投资(如海外融资和银行贷款)。据统计,1990-1997年底,北京市四个城区(西城区、东城 区、宣武区和崇文区)危改总投资为170.53亿元,其中境外投资为116.18亿元(主要来自香港) 占68.13%。这些商业性房地产开发项目的投资回报远远高于世界其他城市的水平,北京成为了房地 产商淘金的天堂 在房地产商大规模开发之中的典型实例如金融街C区、东方广场、庄胜广场、新世界中心、恒 基中心等。 在“九十年代北京十大建筑”候选的30栋建筑中,属于以境外开发商为主的中外合资或外商 1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306 2“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按照开发目的和开发后的产品是否进入房地产市场来区分,房地产开发行为可分为商业 性和非商业性两种。像公益设施、市政和基础设施、国家军政机关等的建设、以及单位和居民自有住房的建造、维修等都 属于非商业性开发”。-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69 3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68 4北京房地产,1998/10.转引: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70
17 成了城市空间特征的沦丧，而且还直接带来了城市中心区交通的日益窘迫和生态环境的不断恶化”1。 我认为，城市规划法规的被任意践踏，主要原因还在于那些政府领导的意识中带有相当大的封建家长 作风，认为规划是由他们批准制定的，就可以由他们任意改动。专家和社会各方的许多正确合理的建 议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在世纪末国家大剧院的国际竞赛当中，社会各方对于建筑倾向的作用又得到了一次展现。领导 意见在其中仍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显然是由于作为国家投资的在非市场化运作渠道中的这一建 设项目，国家领导的意见是决定性的。 ②开发商方面，近 20 年以来开发商主导市场化运作建筑的艺术风气。 本文中所说的开发商指的是从事商业性房地产开发经营者，其开发范围主要包括商厦、写字楼、 商品住宅等2。开发商是时代的产物。计划经济时代没有“房地产开发”的概念，而在 1990 年开始的 大规模“危旧房改造”为房地产开发活动的兴起带来的机遇。1995 年，国家正式将“房地产开发”定 义为“在取得国有土地使用权的土地上进行基础设施、房屋建设的行为”，并将其列为旧城区改造的 主要实现手段。这表明国家承认房地产开发是现阶段旧城区拆迁和改造活动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3。 80 年代的开发还较为理性和有序，开发项目规模比较小，比较分散。基本是以“点”的方式进 行的。带有尝试和探索性质。既在探索合理的开发方式，也在探寻好的建筑形式。所以不乏好的建筑 作品。 90 年代随着开发升温，出现了狂热的不理性的作法。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之下，开发进入成片开 发状态。这种大规模的推倒重建带来的巨大的负面影响。 近 20 年来的开发商有两类：境外的和境内的。这两类人在建筑上的表现有很大不同。境外开 发商一般都按照本国习惯的方法来进行开发，其建筑带有较多的自己本土的特点。境内开发商往往显 现出暴发户的情趣，其建筑追求浓妆艳抹、披金戴银，显得很俗气，情趣上偏向于古今中外各种贵族 建筑形式或最流行的式样。 开发商主要在市场化运作条件下的建筑中起主导作用，其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掌握了这些建筑的 建设资金。 开发商所遵循的原则就是追求尽可能多的高额投资回报。这是其本性决定的。从开发商的组成 来看，主要是由境内的房地产公司与境外投资商（主要是港商）合资或合作成立的“项目公司”。危 改初期，北京市政府为危改提供的贷款仅有 2 亿元，因此，旧城改造规模的不断扩大主要依托商业性 的房地产投资（如海外融资和银行贷款）。据统计，1990-1997 年底，北京市四个城区（西城区、东城 区、宣武区和崇文区）危改总投资为 170.53 亿元，其中境外投资为 116.18 亿元（主要来自香港）， 占 68.13%4。这些商业性房地产开发项目的投资回报远远高于世界其他城市的水平，北京成为了房地 产商淘金的天堂。 在房地产商大规模开发之中的典型实例如金融街 C 区、东方广场、庄胜广场、新世界中心、恒 基中心等。 在“九十年代北京十大建筑”候选的 30 栋建筑中，属于以境外开发商为主的中外合资或外商 1 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306 2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按照开发目的和开发后的产品是否进入房地产市场来区分，房地产开发行为可分为商业 性和非商业性两种。像公益设施、市政和基础设施、国家军政机关等的建设、以及单位和居民自有住房的建造、维修等都 属于非商业性开发”。-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69 3 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68 4 北京房地产，1998/10．转引：方可．当代北京旧城更新．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70
独资建设的建筑就有12项,占40%。以建筑规模来看,这12项建筑的总建筑面积为197.18万m, 更是占了56.39%(这30项建筑的总建筑面积是349.66万m)。与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北京十大 建筑”相对照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开发商对北京建筑艺术的影响已远不仅仅限于市井之间,而且已经 上升到很高的文化领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整个北京城市的面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90年代的北 京建筑是属于开发商的。 从实践效果来看,开发商完全主导建筑艺术风气的后果是不好的。在今后的实践中应对其起作 用的领域和起作用的力度进行适当控制。完全排斥开发商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开发商 是我们时代的必然产物。问题就在于对于这一特定的必然的产物,我们没有足够的经验和办法来进行 管理和调控,使其发展处于失控和不合理状态,在一个健康而成熟的社会,开发商本是不应该这样肆 无忌惮的,我们反对的正是这种不公平的现状 从发展趋势来看,客观方面,随着社会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商品住宅和为社会服务的公共建筑 (如商业、文体、娱乐建筑)都更加面向群众。在市场经济“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之下,这些建筑 将更加贴近群众口味,开发商必然会紧跟形势的变化,调整自己的经营开发战略。从主观方面看,开 发商的品位也正在逐步提高,逐渐远离早先的爆发户式的情趣,也在向高文化层次靠拢。这一点很象 封建社会末期江南造园活动中富商附庸风雅学习文人的做派。随着开发商眼界的体格哦,他们对建筑 师也会提出更高更多的要求,建筑师必须重视这一新课题 ③大众方面,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建筑艺术风气方面大众长期处于从属地位 既不是领导,也不是开发商的社会大众,对建筑艺术风气一向没有什么发言权,原因是他们从 不参与投资,在建筑决策机制中也没有大众意见反馈这一环节。这一点与一些世界发达国家很不一样 近年来,大众开始在建筑中有一些发言权了,这主要是因为住宅商品化进程的加块,普通人也 要象消费其他商品一样投资买房了,由于成为了市场中的“上帝”,大众对建筑的发言权终于有所体 现了。群众的选择和倾向越来越明显地影响建筑艺术。 显然这还很不够。一个城市的人民真正关心自己城市的建筑艺术,并且真正能使他们的意见落 到实处,被有关领导考虑,就还需要在决策机制中引入大众评论这一环节。 以往北京也搞过一些类似的活动,但从效果来看,主要还是有关领导的“命题作文”,好象是 为了某个政治任务服务的,有领导定基调,有关部门组织,群众跟着忙活一阵,结果无非是完成了领 导预先的部署。 大众对于建筑的较具有实质性的直接影响是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近十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 的不断提高,开始将更多的钱花在其他方面。在今后最有可能直接反映群众对建筑艺术风气的影响的 领域就是住房。 现在居民手中掌握了大量的资金,而住房消费是国家希望让居民花钱的一个最重要的领域。住 房消费的前奏是居室装修。室内装修业的兴起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居民的家庭装修带动起来的。而住宅 消费与室内装修的成长历程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 在今天的住宅消费当中,追求实用仍然是最重要的问题,这是现阶段的人民生活水平决定的。 毕竟我们的社会还没有达到西方发达国家那样的富裕程度。有调查显示,在群众购买商品住宅时,对 建筑外形美观的考虑还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居住面积、朝向、户型、周围环境、邻里状况、保安等功 能性因素都排在前面。现在绝大多数群众仍住在多层和高层公寓住宅里,低层的联排住宅或独立式别 墅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遥远的梦。这些住宅也是在房地产商的统一开发建设起来之后由群众挑选购买 的,居民虽有了选择余地,但离完全展现居民个性的程度还距离很远。所以,现阶段的情况只是显露 1这12栋建筑包括:燕莎中心、新东安市场、远洋中心、新世界中心、国际金融大厦、恒基中心、光华长安大厦、中国 国际贸易中心、华润大厦、当代商城、中旅大厦、建威大厦
18 独资建设的建筑就有 12 项，占 40%1。以建筑规模来看，这 12 项建筑的总建筑面积为 197.18 万㎡， 更是占了 56.39%（这 30 项建筑的总建筑面积是 349.66 万㎡）。与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北京十大 建筑”相对照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开发商对北京建筑艺术的影响已远不仅仅限于市井之间，而且已经 上升到很高的文化领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整个北京城市的面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90 年代的北 京建筑是属于开发商的。 从实践效果来看，开发商完全主导建筑艺术风气的后果是不好的。在今后的实践中应对其起作 用的领域和起作用的力度进行适当控制。完全排斥开发商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开发商 是我们时代的必然产物。问题就在于对于这一特定的必然的产物，我们没有足够的经验和办法来进行 管理和调控，使其发展处于失控和不合理状态，在一个健康而成熟的社会，开发商本是不应该这样肆 无忌惮的，我们反对的正是这种不公平的现状。 从发展趋势来看，客观方面，随着社会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商品住宅和为社会服务的公共建筑 （如商业、文体、娱乐建筑）都更加面向群众。在市场经济“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之下，这些建筑 将更加贴近群众口味，开发商必然会紧跟形势的变化，调整自己的经营开发战略。从主观方面看，开 发商的品位也正在逐步提高，逐渐远离早先的爆发户式的情趣，也在向高文化层次靠拢。这一点很象 封建社会末期江南造园活动中富商附庸风雅学习文人的做派。随着开发商眼界的体格哦，他们对建筑 师也会提出更高更多的要求，建筑师必须重视这一新课题。 ③大众方面，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建筑艺术风气方面大众长期处于从属地位。 既不是领导，也不是开发商的社会大众，对建筑艺术风气一向没有什么发言权，原因是他们从 不参与投资，在建筑决策机制中也没有大众意见反馈这一环节。这一点与一些世界发达国家很不一样。 近年来，大众开始在建筑中有一些发言权了，这主要是因为住宅商品化进程的加块，普通人也 要象消费其他商品一样投资买房了，由于成为了市场中的“上帝”，大众对建筑的发言权终于有所体 现了。群众的选择和倾向越来越明显地影响建筑艺术。 显然这还很不够。一个城市的人民真正关心自己城市的建筑艺术，并且真正能使他们的意见落 到实处，被有关领导考虑，就还需要在决策机制中引入大众评论这一环节。 以往北京也搞过一些类似的活动，但从效果来看，主要还是有关领导的“命题作文”，好象是 为了某个政治任务服务的，有领导定基调，有关部门组织，群众跟着忙活一阵，结果无非是完成了领 导预先的部署。 大众对于建筑的较具有实质性的直接影响是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近十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 的不断提高，开始将更多的钱花在其他方面。在今后最有可能直接反映群众对建筑艺术风气的影响的 领域就是住房。 现在居民手中掌握了大量的资金，而住房消费是国家希望让居民花钱的一个最重要的领域。住 房消费的前奏是居室装修。室内装修业的兴起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居民的家庭装修带动起来的。而住宅 消费与室内装修的成长历程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 在今天的住宅消费当中，追求实用仍然是最重要的问题，这是现阶段的人民生活水平决定的。 毕竟我们的社会还没有达到西方发达国家那样的富裕程度。有调查显示，在群众购买商品住宅时，对 建筑外形美观的考虑还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居住面积、朝向、户型、周围环境、邻里状况、保安等功 能性因素都排在前面。现在绝大多数群众仍住在多层和高层公寓住宅里，低层的联排住宅或独立式别 墅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遥远的梦。这些住宅也是在房地产商的统一开发建设起来之后由群众挑选购买 的，居民虽有了选择余地，但离完全展现居民个性的程度还距离很远。所以，现阶段的情况只是显露 1 这 12 栋建筑包括：燕莎中心、新东安市场、远洋中心、新世界中心、国际金融大厦、恒基中心、光华长安大厦、中国 国际贸易中心、华润大厦、当代商城、中旅大厦、建威大厦
出未来发展趋势的一些迹象,是否象这个方向发展,发展的速度有多快等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深入探 重要的是,群众的参与意识需要被调动起来。要通过群众在住宅领域发言权的提高,提高其对 城市建设发言的信心。更多地发表意见,这也是中国社会民主化进程加快的一个重要的信号 对比20年前后的售楼广告,就可以看出,面向人们不同的心态,开发商在寻找着不同的卖点。 先前的广告大谈“尊贵、不凡”等等,刻意面向那些钱包刚刚鼓起来的大款新贵,迎合他们显富摆谱 的暴发户心理。而后来的广告已经更面向社会大多数群众,所用的广告语己经充分显示出迎合社会大 众的意图。这则广告说:“再诱人的房价,再轻松的付款,对于一所您毫不认同的房子而言,多少钱 平方米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房价滑坡的大势之下,种种无奈屡见不鲜—一受低价之惑冲动下订, 终以大失所望为代价:施工粗糙、工期无限、承诺落空……人的一生,能买几次房?假设只有一次, 假设这一次失望了,将会对一个家庭造成怎样的伤害!或许,这才是所有发展商最应警示自己的严肃 话题”。有关房地产商介绍说:“现在…购房人只有通过各方面因素综合评估才能决定买哪个项目 的房子 现在购房人已经日趋成熟,不仅仅关心房价,更多地去考虑细节,这就对开发商提出了 更高的要求。因此,户型设计、服务管理、销售理念将成为开发商重点把握的因素”2。据一项调查显 示,居民购买商品住宅时最优先考虑的因素是价格(16%)、环境(15.1%)、交通(14.2%)和位置(12.1%)、 绿化(11.2%)等因素,朝向、物业管理、辅助设施、户型、增值潜力、学校等也是部分购房人重点 考虑的因素,而住宅的外观造型等问题现在还远不是现在大多数居民选房的考虑因素 ④传媒方面,新中国成立以来作为国家舆论工具的传媒,近年来传媒的地位日渐独立。 新中国成立以来,传媒作为舆论工具总是与国家的大政方针保持一致口径的。尤其是在改革开 放以前,传媒为政治运动造声势、做宣传,与国家领导的意志保持绝对一致。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空 气就显得比较凝重何过于严肃。当时的传媒手段也较为单一,报纸、广播最为普遍,电视还很不普及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进程的持续和深入,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社会发展在许多方面将与国际接 轨、相似。西方发达国家社会的一些现象也将会在我国出现。吴焕加教授指出,西方建筑潮流向离散 化发展。其原因有五:一、富裕。这是基础条件;二、房子的主人和设计房子的人都爱有个性的建筑 三、信息多而快,这是封闭社会条件下不行的:四、没有权威,不信权威,各立门户;五、竞争激烈。 由于社会的离散化趋势加快,能够将无限远处的人联系在一起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传媒。 今天的社会生活更加丰富多样,社会大众需要更加贴近他们日常生活细节的传媒,需要传媒不 仅仅是国家方针政策的宣传者和发布渠道,也能在大众生活中充当时尚方面的“意见领袖”。市场经 济的发展要求传媒从以往政治宣传工具的单一角色中走出来,以满足社会更加多样的需求。当今的舆 论工具正在发挥越来越大的独立作用。就文化艺术方面来讲,传媒是不可或缺的工具。时尚的发布 风气的传播在今天不依靠传媒是不可想象的。作为视觉艺术的建筑艺术在借助传媒进行散播方面还做 得很不够 今天的传媒手段日趋高速快捷,报刊的品种、门类之多反映了社会群体的复杂化和小群化状况 电视则在社会日常生活中扮演着最为重要的角色。近年来互联网的成长速满足了人们对现场感的要 求。因此互联网己经成为传媒业的新宠。可以设想,互联网将在今后的社会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随着社会的普遍富裕和社会民主的不断增强,传媒也在承担着更多更新的任务。 建筑的个性才更多的展现,因为建筑的个性其实也就是建筑主人的个性。由此才出现了对建筑 1张剑.不标房价的广告创新还是做秀.北京青年报,2000/6/20.第33版 3刘扬。居民购房喜欢分期付款.北京日报,2000/12/5.第6版 4吴煥加.论现代西方建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7.173
19 出未来发展趋势的一些迹象，是否象这个方向发展，发展的速度有多快等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深入探 讨。 重要的是，群众的参与意识需要被调动起来。要通过群众在住宅领域发言权的提高，提高其对 城市建设发言的信心。更多地发表意见，这也是中国社会民主化进程加快的一个重要的信号。 对比 20 年前后的售楼广告，就可以看出，面向人们不同的心态，开发商在寻找着不同的卖点。 先前的广告大谈“尊贵、不凡”等等，刻意面向那些钱包刚刚鼓起来的大款新贵，迎合他们显富摆谱 的暴发户心理。而后来的广告已经更面向社会大多数群众，所用的广告语已经充分显示出迎合社会大 众的意图。这则广告说：“再诱人的房价，再轻松的付款，对于一所您毫不认同的房子而言，多少钱 一平方米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房价滑坡的大势之下，种种无奈屡见不鲜——受低价之惑冲动下订， 终以大失所望为代价：施工粗糙、工期无限、承诺落空……人的一生，能买几次房？假设只有一次， 假设这一次失望了，将会对一个家庭造成怎样的伤害！或许，这才是所有发展商最应警示自己的严肃 话题”1。有关房地产商介绍说：“现在……购房人只有通过各方面因素综合评估才能决定买哪个项目 的房子。……现在购房人已经日趋成熟，不仅仅关心房价，更多地去考虑细节，这就对开发商提出了 更高的要求。因此，户型设计、服务管理、销售理念将成为开发商重点把握的因素”2。据一项调查显 示，居民购买商品住宅时最优先考虑的因素是价格（16%）、环境（15.1%）、交通（14.2%）和位置（12.1%）、 绿化（11.2%）等因素，朝向、物业管理、辅助设施、户型、增值潜力、学校等也是部分购房人重点 考虑的因素，而住宅的外观造型等问题现在还远不是现在大多数居民选房的考虑因素3。 ④传媒方面，新中国成立以来作为国家舆论工具的传媒，近年来传媒的地位日渐独立。 新中国成立以来，传媒作为舆论工具总是与国家的大政方针保持一致口径的。尤其是在改革开 放以前，传媒为政治运动造声势、做宣传，与国家领导的意志保持绝对一致。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空 气就显得比较凝重何过于严肃。当时的传媒手段也较为单一，报纸、广播最为普遍，电视还很不普及。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进程的持续和深入，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社会发展在许多方面将与国际接 轨、相似。西方发达国家社会的一些现象也将会在我国出现。吴焕加教授指出，西方建筑潮流向离散 化发展。其原因有五4：一、富裕。这是基础条件；二、房子的主人和设计房子的人都爱有个性的建筑； 三、信息多而快，这是封闭社会条件下不行的；四、没有权威，不信权威，各立门户；五、竞争激烈。 由于社会的离散化趋势加快，能够将无限远处的人联系在一起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传媒。 今天的社会生活更加丰富多样，社会大众需要更加贴近他们日常生活细节的传媒，需要传媒不 仅仅是国家方针政策的宣传者和发布渠道，也能在大众生活中充当时尚方面的“意见领袖”。市场经 济的发展要求传媒从以往政治宣传工具的单一角色中走出来，以满足社会更加多样的需求。当今的舆 论工具正在发挥越来越大的独立作用。就文化艺术方面来讲，传媒是不可或缺的工具。时尚的发布、 风气的传播在今天不依靠传媒是不可想象的。作为视觉艺术的建筑艺术在借助传媒进行散播方面还做 得很不够。 今天的传媒手段日趋高速快捷，报刊的品种、门类之多反映了社会群体的复杂化和小群化状况。 电视则在社会日常生活中扮演着最为重要的角色。近年来互联网的成长速满足了人们对现场感的要 求。因此互联网已经成为传媒业的新宠。可以设想，互联网将在今后的社会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随着社会的普遍富裕和社会民主的不断增强，传媒也在承担着更多更新的任务。 建筑的个性才更多的展现，因为建筑的个性其实也就是建筑主人的个性。由此才出现了对建筑 1 张剑．不标房价的广告创新还是做秀．北京青年报，2000/6/20．第 33 版 2 同上。 3 刘扬．居民购房喜欢分期付款．北京日报，2000/12/5．第 6 版 4 吴焕加．论现代西方建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7．173
师更多更高的要求,要求建筑师能够跟上这一趋势,适应这种变化。所以,传统意义上的唯一的或相 对集中的权威会逐渐被“一批批短期闪光的中小名人、中小明星”所取代。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传 媒的角色日益重要。社会的开放使得信息的渠道多样多元化,信息的发布权和裁决权都相对分散。传 媒起到了某种仲裁作用,它对人们社会心理产生导向作用 传媒意见领袖在社会生活中将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这在从前计划经济体制下是不可想象的。日 本学者认为:“撇开大众传播,就无法想象现代人的生活”,“关于内外社会状况的知识、对于各界名 人的印象等,几乎都是以报纸、广播(包括电视)、杂志等大众传播媒介所提供的信息为素材而构成 “意见领袖”是通过传媒输出信息和影响的人或集团。他们不仅发出信息、影响,而且自己也 积极摄入信息和影响。“在各个特定的领域(如投票、时尚、购物、电影欣赏等),存在着各个不相通 的意见领袖”3。因此,传媒可以引领风气、传播时尚,并通过传播信息来沟通和协调建筑艺术风气诸 方的关系,并加强对建筑决策的监督 ⑤建筑师方面,新中国的前30年建筑师面对的委托人比较单一化,近20年以来委托人群体及 社会各方的多元多样化 在政治统帅一切的年代,建筑师面对的直接的委托人就是国家政府各级领导,他们必须服从领 导,响应国家大政方针。建筑师要充分地领会领导意图和想法,并赋予这种想法以恰当的建筑形式 前面所说的梁思成先生与就是一个代表。其他如张镈建筑大师的情况也很典型。在国家重要的工程中 国家领导每每亲自过问,张镈建筑大师总是能以娴熟的手法予以满足和落实。比如在人民大会堂工程 的建设中,国家领导人不但做最终的决策,就是许多建筑细节的设计也不遗漏,亲自作出指示,建筑 大师张镈就曾经说过,周恩来总理才是人民大会堂的总建筑师。在北京饭店的建设中,周总理也亲自 过问了从立项到施工的各个环节,象建筑的高度问题就是由周总理在施工过程中亲自批准改动的。对 于饭店的功能分区、人流路线等周总理也指出了许多问题,张镈建筑大师为此还检讨了自己设计的疏 当前建筑师面临着三个问题 业主复杂化:业主复杂化、多样化和离散化。与改革开放以前以政府领导一家包揽天下的情况 不同,现在的建筑委托人来自于政府领导、境内外开发商乃至有能力出资建房的社会各界群众。这些 委托人之间不是简单的上行下效的隶属关系,所以不可能再象从前那样做到凡事都“全国一盘棋”。 竟争激烈化:业主的要求复杂多样、建筑师从业人员增加、国外建筑师的竞争,使得我国建筑 师面临很强的市场竞争的压力。首先,政治环境的宽松、业主的多样化为建筑师创造了更广阔的创作 天地,对于建筑师来说是一件好事情。但有些建筑师习惯于只做长官的建筑师,不情愿做大众的建筑 师,这种扭曲的“精英意识”应当剔除。面对新的形势和局面,建筑师应当及时调整自己的定位,做 好为各种委托人服务的准备。第二,随着房地产热的兴起,建筑学相关行业成为热门职业,来自各种 教育、培训渠道的人员大量涌入建筑从业市场,造成建筑师行业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局面 证建筑设计的整体水平。为此,我国推出了注册建筑师制度,逐步规范建筑师职业市场。第三、国外 建筑师的参与使得建筑设计市场面临更加激烈的竞争,中国建筑师面对更加严峻的挑战。中国建筑师 的应对之道也还在探索之中。 职责矛盾化:如前所述,建筑师面对经济体制的转型,也面对着两个矛盾。第一是服务对象的 变化,服务对象的扩大使建筑师必须转换观念。第二是从前建筑设计所面对的政治任务与文化的矛盾 1吴焕加.论现代西方建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7.173 2同上书.前言 3日.竹内郁郎.大众传播社会学.张国良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9.89
20 师更多更高的要求，要求建筑师能够跟上这一趋势，适应这种变化。所以，传统意义上的唯一的或相 对集中的权威会逐渐被“一批批短期闪光的中小名人、中小明星”所取代1。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传 媒的角色日益重要。社会的开放使得信息的渠道多样多元化，信息的发布权和裁决权都相对分散。传 媒起到了某种仲裁作用，它对人们社会心理产生导向作用。 传媒意见领袖在社会生活中将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这在从前计划经济体制下是不可想象的。日 本学者认为：“撇开大众传播，就无法想象现代人的生活”，“关于内外社会状况的知识、对于各界名 人的印象等，几乎都是以报纸、广播（包括电视）、杂志等大众传播媒介所提供的信息为素材而构成 的”2。 “意见领袖”是通过传媒输出信息和影响的人或集团。他们不仅发出信息、影响，而且自己也 积极摄入信息和影响。“在各个特定的领域（如投票、时尚、购物、电影欣赏等），存在着各个不相通 的意见领袖”3。因此，传媒可以引领风气、传播时尚，并通过传播信息来沟通和协调建筑艺术风气诸 方的关系，并加强对建筑决策的监督。 ⑤建筑师方面，新中国的前 30 年建筑师面对的委托人比较单一化，近 20 年以来委托人群体及 社会各方的多元多样化。 在政治统帅一切的年代，建筑师面对的直接的委托人就是国家政府各级领导，他们必须服从领 导，响应国家大政方针。建筑师要充分地领会领导意图和想法，并赋予这种想法以恰当的建筑形式。 前面所说的梁思成先生与就是一个代表。其他如张镈建筑大师的情况也很典型。在国家重要的工程中， 国家领导每每亲自过问，张镈建筑大师总是能以娴熟的手法予以满足和落实。比如在人民大会堂工程 的建设中，国家领导人不但做最终的决策，就是许多建筑细节的设计也不遗漏，亲自作出指示，建筑 大师张镈就曾经说过，周恩来总理才是人民大会堂的总建筑师。在北京饭店的建设中，周总理也亲自 过问了从立项到施工的各个环节，象建筑的高度问题就是由周总理在施工过程中亲自批准改动的。对 于饭店的功能分区、人流路线等周总理也指出了许多问题，张镈建筑大师为此还检讨了自己设计的疏 漏。 当前建筑师面临着三个问题： 业主复杂化：业主复杂化、多样化和离散化。与改革开放以前以政府领导一家包揽天下的情况 不同，现在的建筑委托人来自于政府领导、境内外开发商乃至有能力出资建房的社会各界群众。这些 委托人之间不是简单的上行下效的隶属关系，所以不可能再象从前那样做到凡事都“全国一盘棋”。 竞争激烈化：业主的要求复杂多样、建筑师从业人员增加、国外建筑师的竞争，使得我国建筑 师面临很强的市场竞争的压力。首先，政治环境的宽松、业主的多样化为建筑师创造了更广阔的创作 天地，对于建筑师来说是一件好事情。但有些建筑师习惯于只做长官的建筑师，不情愿做大众的建筑 师，这种扭曲的“精英意识”应当剔除。面对新的形势和局面，建筑师应当及时调整自己的定位，做 好为各种委托人服务的准备。第二，随着房地产热的兴起，建筑学相关行业成为热门职业，来自各种 教育、培训渠道的人员大量涌入建筑从业市场，造成建筑师行业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局面，难以保 证建筑设计的整体水平。为此，我国推出了注册建筑师制度，逐步规范建筑师职业市场。第三、国外 建筑师的参与使得建筑设计市场面临更加激烈的竞争，中国建筑师面对更加严峻的挑战。中国建筑师 的应对之道也还在探索之中。 职责矛盾化：如前所述，建筑师面对经济体制的转型，也面对着两个矛盾。第一是服务对象的 变化，服务对象的扩大使建筑师必须转换观念。第二是从前建筑设计所面对的政治任务与文化的矛盾， 1 吴焕加．论现代西方建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7．173 2 同上书．前言 3 日．竹内郁郎．大众传播社会学．张国良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