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优化全析 IIAO CAL YOU HUA OUAN X 内容详解 结构网络 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 1.龙女 仪凤年间,有个书生叫柳毅的,(到京城长安)参加科举考 龙女是一个美丽、善良而又 下第,将还湘滨 仪凤:唐高宗不甘任人欺凌、政于冲破封建礼 试,没有考上,准备回到湘水边(的家乡去)。李治年号(676 教束缚、追求自由幸福的妇女形 679)。应(ylng)举下第:参加科举考试,没有考取。下第,落 龙女的不幸是“父母配嫁 榜。湘滨:湘水边。湘,湖南省主要河流 念 乡 这种封建包办婚姻造成的。这种 之一,在湖南省湘阴县濠河口流入洞庭湖。/(他)想起有个同婚姻,使她毫无爱情可言,惯于 人有客于泾阳者,遂往告别。至六七里,鸟起 乐逸”的丈夫还对她“日以厌 乡人旅居在泾阳,就前往告别。走了六七里路时,鸟儿飞起,坐薄”。她寄希望于公婆,使浪子 马惊,疾逸道左,又 六七里,乃止 念 回头,改邪归正,不料蛮横的公 马受惊,马儿向道边飞奔,又(跑了)六七里,才停下来想到,婆竞偏祖儿子,毁黯龙女。龙女 想起。客:名作动,客居,旅居。泾阳:唐具名,在今陕西省泾牧羊荒郊,悲苦无告,处在水深 阳县。疾逸道左:(马)向道边飞奔 火热中。小说用龙女的悲惨命运 疾,快。逸,奔跑。道左,道旁。 谴责不合理的封建婚姻制度。龙 女可贵之处,是她在迫害面前决 见有妇人,牧羊于道畔。毅怪视之,乃 不逆来顺受。哪怕有一线希望 只见有个女子,在道边放羊。柳毅奇怪地看着她,竟是一个也要脱离苦海。她修书一封,藏 殊色也。畔:旁边。殊色:非常美\然而蛾 于襦间,日夜盼望过路人为她捎 非常美丽的女子丽的女子。色,指女人。丿但她却眉头不展,信。荒野之中,行人稀少,到洞 脸不舒,巾袖 无光,凝听翔立庭去的行人更难相遇,但她坚忍 面带愁容,穿戴的服饰黯淡、破旧而不华丽,凝神静听,站着不不拔,盼星星,盼月亮,“心目 ,若有所伺。/蛾脸不舒:眉头不展,面带愁容。蛾,断尽,无所知哀”然而决不绝 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蛾眉,古时形容女子的眉毛细而且长,望,日夜“凝听翔立”,等侯希 像蚕蛾的触须一样。不舒,含愁不展的样子。凝听:静听。翔立:望之光的闪现。她拜托柳毅传 站着不动。翔,)毅诘之曰:“子何苦而自辱如书,深情地对柳毅说事成之后, 止。伺:等候。柳毅问她道:“你有什么痛苦使自己委屈到这种 当如亲戚耳”,流露敬慕之情。 是?”妇 楚而谢,终泣而对曰: 《柳毅传》全文还写龙女得 地步?”女子先是神情凄楚地向他道谢,最后又哭泣着回答说:救后再也不愿屈从父命,决意与 “贱妾不幸,今日见辱问于长者。然而 恨贯肌骨,她爱慕的柳毅结成夫妇。可见龙 我很不幸,今日承蒙您关怀下问。但是(我的)悲恨铭心刻骨 女对爱情、自由、幸福的大胆追 亦何能愧避?幸 闻焉。/子何苦而自辱如 又怎么能够羞愧回避?希望(您)听一听吧。是:你有什么苦恼 2.柳毅 使自己委屈到这种地步呢?楚:悲伤。见辱于长着:承蒙长者下柳毅确是“义夫”,一个侠 问,这是客气的说法。辱问:降低身份来问。长者,称柳毅 义之士,他怀有强烈的正义感和 幸:)妾,洞庭龙君小女也。父母 配嫁泾川 同情心,急人之困,见义勇为 希望。我原是洞庭龙君的小女儿。父母把我许配嫁给了泾川龙 不避艰险,不负重托 次子,而夫婿 柳毅落第回乡,心情自然是失 君的二儿子,但是丈夫(不务正事)喜欢放荡的生活,受到丫环意郁闷的,自己也非常需要别人 仆所惑, 日以厌薄 泾川次子:泾水龙君的抚慰,但是当他路见牧羊女, 仆人的蒙蔽,一天天地厌弃并轻视(我)的第二个儿子。夫婿见她“蛾脸不舒,巾抽无光,凝
1 教材优化全析 JIAO CAI YOU HUA QUAN XI 一、内容详解 仪凤 中，有 儒生 柳毅者， 应 举 仪凤年间，有个书生叫柳毅的，（到京城长安）参加科举考 下 第 ，将 还 湘 滨 。 仪凤：唐高宗 试，没有考上，准备回到湘水边（的家乡去）。 李治年号（676～ 679）。应（yìng）举下第：参加科举考试，没有考取。下第，落 榜。湘滨：湘水边。湘，湖南省主要河流 念 乡 之一，在湖南省湘阴县濠河口流入洞庭湖。 （他）想起有个同 人有客于泾阳者，遂 往告别。至 六七里 ，鸟 起 乡人旅居在泾阳，就前往告别。走了六七里路时，鸟儿飞起，坐 马 惊，疾 逸道 左 ，又 六七里，乃止 。念： 马受惊，马儿向道边飞奔，又（跑了）六七里，才停下来。想到， 想起。客：名作动，客居，旅居。泾阳：唐具名，在今陕西省泾 阳县。疾逸道左：（马）向道边飞奔。 疾，快。逸，奔跑。道左，道旁。 见有 妇人，牧羊于道畔。 毅 怪 视 之，乃 只见有个女子，在道边放羊。柳毅奇怪地看着她，竟是一个 殊 色 也 。畔：旁边。殊色：非常美 然 而蛾 非常美丽的女子。 丽的女子。色，指女人。 但她却眉头不展， 脸 不舒，巾 袖 无光，凝 听 翔 立 面带愁容，穿戴的服饰黯淡、破旧而不华丽，凝神静听，站着不 ，若 有所 伺 。 蛾脸不舒：眉头不展，面带愁容。蛾， 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蛾眉，古时形容女子的眉毛细而且长， 像蚕蛾的触须一样。不舒，含愁不展的样子。凝听：静听。翔立： 站着不动。翔， 毅诘之曰：“子 何 苦而自 辱 如 止。伺：等候。 柳毅问她道：“你有什么痛苦使自己委屈到这种 是 ？”妇 始 楚 而 谢，终 泣而对 曰： 地步？”女子先是神情凄楚地向他道谢，最后又哭泣着回答说： “贱妾不幸，今日见辱 问于长者。然而 恨贯 肌骨， “我很不幸，今日承蒙您关怀下问。但是（我的）悲恨铭心刻骨， 亦何 能 愧 避？幸 一闻焉。 子何苦而自辱如 又怎么能够羞愧回避？希望（您）听一听吧。 是：你有什么苦恼 使自己委屈到这种地步呢？楚：悲伤。见辱于长者：承蒙长者下 问，这是客气的说法。辱问：降低身份来问。长者，称柳毅。 幸： 妾， 洞庭龙君 小女也。父母 配嫁 泾川 希望。 我原是洞庭龙君的小女儿。父母把我许配嫁给了泾川龙 次 子，而 夫婿 乐 逸 ，为 婢 君的二儿子，但是丈夫（不务正事）喜欢放荡的生活，受到丫环 仆 所惑， 日 以厌 薄 。 泾川次子：泾水龙君 仆人的蒙蔽，一天天地厌弃并轻视（我）。 的第二个儿子。夫婿 结构网络 1.龙女 龙女是一个美丽、善良而又 不甘任人欺凌、敢于冲破封建礼 教束缚、追求自由幸福的妇女形 象。 龙女的不幸是“父母配嫁” 这种封建包办婚姻造成的。这种 婚姻，使她毫无爱情可言，惯于 “乐逸”的丈夫还对她“日以厌 薄”。她寄希望于公婆，使浪子 回头，改邪归正，不料蛮横的公 婆竟偏袒儿子，毁黜龙女。龙女 牧羊荒郊，悲苦无告，处在水深 火热中。小说用龙女的悲惨命运 谴责不合理的封建婚姻制度。龙 女可贵之处，是她在迫害面前决 不逆来顺受。哪怕有一线希望， 也要脱离苦海。她修书一封，藏 于襦间，日夜盼望过路人为她捎 信。荒野之中，行人稀少，到洞 庭去的行人更难相遇，但她坚忍 不拔，盼星星，盼月亮，“心目 断尽，无所知哀”，然而决不绝 望，日夜“凝听翔立”，等侯希 望之光的闪现。她拜托柳毅传 书，深情地对柳毅说，事成之后， “当如亲戚耳”，流露敬慕之情。 《柳毅传》全文还写龙女得 救后再也不愿屈从父命，决意与 她爱慕的柳毅结成夫妇。可见龙 女对爱情、自由、幸福的大胆追 求。 2.柳毅 柳毅确是“义夫”，一个侠 义之士，他怀有强烈的正义感和 同情心，急人之困，见义勇为， 不避艰险，不负重托。 柳毅落第回乡，心情自然是失 意郁闷的，自己也非常需要别人 的抚慰，但是当他路见牧羊女， 见她“蛾脸不舒，巾袖无光，凝
乐逸:丈夫(不务正事),喜欢游荡。日以厌薄:一天一天地厌弃听翔立,若有所伺”,便主动上 并轻视我。日 既而 将诉于舅姑,舅姑爱前询问,足见他时苦难者的同情 天天,名词作状语。后来(我)把这事告诉给了公婆,公婆袒与关怀。听了龙女的泣诉和请 其 子,不能御。迨诉频 切,又得罪求,他说:“闻子之说,气血俱 护自己的儿子,不愿管束。等到说得多了,言语急切,又得罪了动,恨无毛羽,不能奋飞。是何 舅姑 舅姑毁黜 以至此 舅姑:公婆。可否之谓乎?”足见他的爱心义 公婆。(因此),公婆糟踏(我)到了这个地步。”\御:管束,控胆,自身的挫折和失意全然置之 制。毁黜(chu)以至此:糟蹋(我)到了这个地步。黜,降低身度外,激于义愤,急人之急,慨 份。迨:等到。频:言讫,獻欷流涕,悲不自胜 然允诺,传书洞庭。洞庭君和钱 次数多。切:语言急切/说罢,抽泣流泪,悲伤得不能自己控制。塘君都对他感恩戴德,“公,乃 又曰:“洞庭于兹,相远不知其几多也,长天陌上人也,而能急之”“赖明君 (她)又说:“从洞庭湖到这里,相距不知道有多少路程,天高子信义昭彰,致达远冤”。这两 茫茫,信耗莫通,心目断尽,无所 笔有力地烘托了他的美德。 路远,音信不通,心用尽,眼望穿,也无法(使家里)知道我的柳毅为龙女传书,完全出于 哀。/款歌(xx1):哀叹抽泣之声。也作“欷歐”。悲不自胜关爱,并无私心杂念。后来钱塘 悲苦。(( sheng):悲伤得使自己受不了。茫茫:无边无际的样子。君看他们俩十分般配,令其成 心目断尽,无所知哀:心用尽,眼望穿,也无法(使家里) 婚,柳毅严辞峻拒,执意不从 知道我\闻君将还昊 密通洞庭,或 柳毅是正直无私、志坚品洁的正 的悲苦。听说您将回归吴地,(您的家乡)紧接洞庭湖,也许可派儒生 以尺书寄托侍者,未卜将以为可乎?”/吴:这里指湖南 作品把柳毅塑造成为人格 以把信托给您带去,不知您认为可以吗?八带。密通洞庭:(您美的化身,与泾川次子构成美与 的家乡)紧接洞庭湖。或以尺书寄托侍者:也许可以把信托您带丑的两极,向人们昭示,真正的 去。尺书,古时用绢帛写信,通常长一尺,后来信就称为尺书或爱情是两颗美好心灵的结合,而 尺素。“寄托侍者”,托您手下的人带去,表示不敢烦劳对方,这美好的心灵是在生活实践中发 是客气的说法。未)毅曰:“吾 义夫也。闻子现的,爱情是在相互了解中建立 卜:不知道,问词。柳毅说:“我是个重义气的男子汉。听了您起来的。包办婚姻之所以往往酿 之说,气血俱动,恨无毛羽。不能奋飞。是成悲剧,就因为带有极大的盲目 的话,我的心血都被激动了,只恨没有翅膀,无法展翅奋飞。这性,光讲门第,不察人品,遇到 何可否之谓乎?然而洞庭,深水也,吾行尘间邪恶之徒,等于将女儿推进苦 还说什么可以不可以呢?可是洞庭湖,又广又深,我只能在人世海。 致意耶?/是何可否之谓乎:这 3.钱塘君 来往,哪能(代您到龙官)送信呢 哪里谈到什么可以不可 在钱塘君身上,作者寄托着 以呢。意思是说,这是应该做到、不用考虑的事。尘间:尘世间,人民的愿望和理想。不合理的婚 人间。宁可致意耶:怎么能够传达你的意思呢。宁可,焉能,哪姻制度酿成了无数人间悲剧,只 能。下文“宁止”的“宁”是“岂”唯恐道 途显有彻底消灭封建旧制度,才能为 的意思。耶,疑问助词,呢。 只怕人世和水府路途有明自由、幸福开辟道路。要破坏旧 晦,不相通达,致负诚托,又乖的制度,非有排山倒海的强大力 暗之分,不能互相通达,以致辜负了(您)诚挚的嘱托,又怕违量不可。钱塘君,就是这种愿望 愿。子有何术可导我耶?”道和力量的化身。 背了(您)恳切的愿望。您有什么好办法能给我引路吗?”途钱塘君刚猛无畏,他有怒潮 显晦:路途有明暗之分。显,指看得见的“尘间”。晦,指看不见一般汹涌而暴烈的气概,他以无 的水府。又乖恳愿:又违背了自己的诚心诚意。导:引导。 比强大的力量向天上地下的统 女悲泣,且谢曰:“负 载 珍治者挑战。他曾与帝尧作对,使 龙女一边悲痛哭泣,一边感谢说:“承您答应重托,(希望)一路“尧遭洪水九年”,又“与天将
2 乐逸：丈夫（不务正事），喜欢游荡。日以厌薄：一天一天地厌弃 并轻视我。日，一 既而 将 诉于 舅姑，舅姑爱 天天，名词作状语。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给了公婆，公婆袒 其 子，不能御 。迨 诉 频 切，又得罪 护自己的儿子，不愿管束。等到说得多了，言语急切，又得罪了 舅姑。 舅姑毁黜 以 至 此 。” 舅姑：公婆。 公婆。（因此），公婆糟踏（我）到了这个地步。” 御：管束，控 制。毁黜（chù）以至此：糟蹋（我）到了这个地步。黜，降低身 份。迨：等到。频： 言讫，歔欷流涕，悲 不 自 胜 。 次数多。切：语言急切。说罢，抽泣流泪，悲伤得不能自己控制。 又曰：“ 洞庭 于兹 ，相远不知 其几多也 ，长天 （她）又说：“从洞庭湖到这里，相距不知道有多少路程，天高 茫茫，信耗莫通，心 目 断 尽， 无所 知 路远，音信不通，心用尽，眼望穿，也无法（使家里）知道我的 哀 。 歔欷（xū xī）：哀叹抽泣之声。也作“欷歔”。悲不自胜 悲苦。 （shèng）：悲伤得使自己受不了。茫茫：无边无际的样子。 心目断尽，无所知哀：心用尽，眼望穿，也无法（使家里） 知道我 闻 君将还 吴 ， 密通洞庭 ，或 的悲苦。 听说您将回归吴地，（您的家乡）紧接洞庭湖，也许可 以 尺书寄托侍者，未卜将以为可 乎？” 吴：这里指湖南一 以把信托给您带去，不知您认为可以吗？” 带。密通洞庭：（您 的家乡）紧接洞庭湖。或以尺书寄托侍者：也许可以把信托您带 去。尺书，古时用绢帛写信，通常长一尺，后来信就称为尺书或 尺素。“寄托侍者”，托您手下的人带去，表示不敢烦劳对方，这 是客气的说法。未 毅曰：“吾， 义 夫 也。闻 子 卜：不知道，问词。 柳毅说：“我是个重义气的男子汉。听了您 之说， 气血俱 动 ， 恨无 毛羽。不 能 奋飞。是 的话，我的心血都被激动了，只恨没有翅膀，无法展翅奋飞。这 何 可 否之谓乎？然而洞庭 ，深水也 ，吾 行尘间 还说什么可以不可以呢？可是洞庭湖，又广又深，我只能在人世 ，宁可 致意耶？ 是何可否之谓乎：这 来往，哪能（代您到龙官）送信呢？ 哪里谈到什么可以不可 以呢。意思是说，这是应该做到、不用考虑的事。尘间：尘世间， 人间。宁可致意耶：怎么能够传达你的意思呢。宁可，焉能，哪 能。下文“宁止”的“宁”是“岂” 唯恐道 途 显 的意思。耶，疑问助词，呢。 只怕人世和水府路途有明 晦 ，不 相通达， 致 负 诚 托，又 乖 暗之分，不能互相通达，以致辜负了（您）诚挚的嘱托，又怕违 恳 愿 。子有何 术 可 导我耶？” 道 背了（您）恳切的愿望。您有什么好办法能给我引路吗？” 途 显晦：路途有明暗之分。显，指看得见的“尘间”。晦，指看不见 的水府。又乖恳愿：又违背了自己的诚心诚意。导：引导。 女 悲 泣，且 谢曰：“负 载 珍 龙女一边悲痛哭泣，一边感谢说：“承您答应重托，（希望）一路 听翔立，若有所伺”，便主动上 前询问，足见他时苦难者的同情 与关怀。听了龙女的泣诉和请 求，他说：“闻子之说，气血俱 动，恨无毛羽，不能奋飞。是何 可否之谓乎？”足见他的爱心义 胆，自身的挫折和失意全然置之 度外，激于义愤，急人之急，慨 然允诺，传书洞庭。洞庭君和钱 塘君都对他感恩戴德，“公，乃 陌上人也，而能急之”“赖明君 子信义昭彰，致达远冤”。这两 笔有力地烘托了他的美德。 柳毅为龙女传书，完全出于 关爱，并无私心杂念。后来钱塘 君看他们俩十分般配，令其成 婚，柳毅严辞峻拒，执意不从。 柳毅是正直无私、志坚品洁的正 派儒生。 作品把柳毅塑造成为人格 美的化身，与泾川次子构成美与 丑的两极，向人们昭示，真正的 爱情是两颗美好心灵的结合，而 美好的心灵是在生活实践中发 现的，爱情是在相互了解中建立 起来的。包办婚姻之所以往往酿 成悲剧，就因为带有极大的盲目 性，光讲门第，不察人品，遇到 邪恶之徒，等于将女儿推进苦 海。 3.钱塘君 在钱塘君身上，作者寄托着 人民的愿望和理想。不合理的婚 姻制度酿成了无数人间悲剧，只 有彻底消灭封建旧制度，才能为 自由、幸福开辟道路。要破坏旧 的制度，非有排山倒海的强大力 量不可。钱塘君，就是这种愿望 和力量的化身。 钱塘君刚猛无畏，他有怒潮 一般汹涌而暴烈的气概，他以无 比强大的力量向天上地下的统 治者挑战。他曾与帝尧作对，使 “尧遭洪水九年”，又“与天将
不复言矣。脱获回耗,虽 死 保重,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如果能收到回信,即使(我)死了也 失意”“塞其五山”,以致命运不 济,遭受上帝惩处,丢官卸职 必谢 君不许 何敢言? 定报答。(方才)您没答应时,(我)怎敢明说呢?现在(您) 囚系在身。即使如此,他不改本 庭之与京邑,不足为异也。” 色,一听龙女受辱,怒不可過, 掣断金锁玉柱,“擘青天而飞 已经答应了并且问起来,那么,洞庭和京城并没有两样。” 去”,大战泾阳,严惩恶人,拯 负載珍重:一路上好好保重。负载,指旅途之劳。珍重,善加保 、重。脱获回耗:;倘若得到回信。脱,倘。则涧庭之与京邑,不足救善良。他以霹苈手段和怒潮声 为异也:那么洞庭同京城并没有两 势横扫泾阳,痛快淋漓地施行报 样。意思是,洞庭是同样可以去的 复。这一切,作品写得有声有色, 毅请闻之 女曰:“洞庭之阴,有 栩栩如生。这样一个敢犯天颜 柳毅请(龙女)告诉他办法。龙女说:“洞庭湖的南岸,有 惩罚恶类的神灵,是被压迫人民 理想的化身。既然世道难以改 一棵大橘树在那里,乡里的人称为社橘。您可以解下这条腰变,人们就只能奇幻想于神通厂 束以他物 然后叩树三发,当有应者。因而 大的神祗身上。这个人物勇武侠 带,捆上别的东西,然后敲树三下,一定有回应的人。接着就跟 义的行为,曲折地反映了人们强 烈的反抗情绪和美好愿望。他同 随之,无有碍矣。幸君子书叙之外 龙女一样,不失为封建制度的叛 随他(走),就不会有障碍了。希望先生除了信上所说的以外 逆者,在他身上闪耀着民主思想 的光辉。当然,这个人物也有粗 悉以心诚 之话倚托 ,千万无渝!” 全部把(我的)心中诚挚的话拜托(您转达),千万不要改变!” 暴卤莽的一面。盛怒之下,他毫 无策略地厮杀一气,扫荡一切, 阴:南岸。社橘:古时社必有树,以这树为社神。神橘就是这 甚至胡来一通,反映了小生产者 种社树,所以有灵异附会上去。三发:三下。悉:全,都。以: 把。无渝: 毅曰:“敬闻命矣。”女遂于襦间解书狭隘的复仇心理。然而他有可亲 要改变。柳毅说:“敬听尊命了。”龙女于是从短袄里拿出信可敬的一面。见到柳毅,他谦逊 再拜以进,东望愁泣,若不自 有礼,坦诚地倾吐感激之情:对 来,再次拜谢,递过来,向东方遥望悲愁地哭着,好像不能自已 冒犯宾客的举动,他引咎自责 他的卤莽行径一经兄长指出,就 胜。/襦(r):短袄)毅深为之戚。乃置书囊中, 控制。再:第二次。/柳毅很为她难过。就把信放进袋中, 知错认错。总之,钱塘君是一个 因复问曰:“吾不知子之牧羊,何所用哉?神祗岂宰 嫉恶如仇、可亲可敬的艺术形 接着又问道:“我不知道您牧羊,有什么用处呢?神灵难道能屠 小说在一定程度上也表露 杀乎?”/戚:悲哀。神祗(q1):神明 女曰:“非 了反对由父母包办的婚姻制度 宰杀生吗?\祗原意是地神,这里泛指神。龙女说:“不是羊 要求男女婚姻自主的进步思想。 羊也,雨工也。”“何为雨工? 雷霆之类也。” 啊,是雨工。”“什么是雨工?”回答说:“就是雷霆一类的。” 故事中写龙女的不幸婚姻是由 毅顾视之,则皆矫顾怒步,饮龀 “父母配嫁”,这就暗示出龙女 的夫妇失和是因为婚姻不出于 柳毅回头看它们,果然都是昂头仰视奋步疾走,饮水吃草的 自由的选择:而柳毅不肯在龙女 甚异,而大小毛角,则无别羊焉。(雨工 样子很特别,而它的大小毛角,就没有区别于一般的羊。管下雨 叔父威逼下娶龙女,龙女不愿违 的神。矫顾怒步,饮(h6)甚异:昂头望,大步走,饮水吃 背“心誓”改嫁给由父母择定的 的样子很特别。,咬嚼。无别:无别于。别,区别 “濯锦小儿”,也都表明男女婚 姻应该自主自愿的意思 毅又曰:“吾为 使者,他日归洞 小说中写柳毅与龙女的最 柳毅又说:“我作为(传递书信的)使者,来日(您)回到洞 庭,幸勿 相避。”女曰:“宁止不避,当如 后结合,完全不由外来干涉,而 是出于自愿,这代表了作者的理 。值得特别注意的是,《柳毅
3 重， 不复言 矣。脱 获 回耗，虽 死 保重，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如果能收到回信，即使（我）死了也 必 谢 。 君不 许 ， 何敢 言 ？ 一定报答。（方才）您没答应时，（我）怎敢明说呢？现在（您） 既 许 而 问 ，则 洞庭之与京邑，不足为异也。” 已经答应了并且问起来，那么，洞庭 和京城并 没有两样。” 负载珍重：一路上好好保重。负载，指旅途之劳。珍重，善加保 重。脱获回耗：倘若得到回信。脱，倘。则洞庭之与京邑，不足 为异也：那么洞庭同京城并没有两 样。意思是，洞庭是同样可以去的。 毅请 闻 之 。 女曰：“洞庭之 阴 ，有 柳毅请（龙女）告诉他办法。龙女说：“洞庭湖的南岸，有 大橘树 焉 ，乡 人谓之 社橘。君当 解去兹 带， 一棵大橘树在那里，乡里的人称为‘社橘。’您可以解下这条腰 束以他 物 ， 然后叩树三发，当 有 应 者。因 而 带，捆上别的东西，然后敲树三下，一定有回应的人。接着就跟 随 之 ，无 有 碍矣。幸 君子 书 叙之外， 随他（走），就不会有障碍了。希望先生除了信上所说的以外， 悉以 心 诚 之话倚托 ，千万无 渝 !” 全部把（我的）心中诚挚的话拜托（您转达），千万不要改变!” 阴：南岸。社橘：古时社必有树，以这树为社神。神橘就是这 种社树，所以有灵异附会上去。三发：三下。悉：全，都。以： 把。无渝：不 毅曰：“敬闻 命矣。” 女遂 于襦 间解 书 要改变。 柳毅说：“敬听尊命了。”龙女于是从短袄里拿出信 ，再 拜 以进 ， 东 望 愁 泣 ，若 不 自 来，再次拜谢，递过来，向东方遥望悲愁地哭着，好像不能自已 胜。 襦（rú）：短袄 毅深为之戚。乃置 书 囊中， 控制。 再：第二次。 柳毅很为她难过。就把信放进袋中， 因复问曰：“吾不知子之牧羊，何所 用 哉? 神祗岂 宰 接着又问道：“我不知道您牧羊，有什么用处呢? 神灵难道能屠 杀乎?” 戚：悲哀。神祗（qí）：神明。 女曰：“非 宰杀生吗? 祗原意是地神，这里泛指神。龙女说：“不是羊 羊也，雨工也。”“何为雨工?” 曰：“ 雷霆之类也。” 啊，是雨工。”“什么是雨工?” 回答说：“就是雷霆一类的。” 毅顾 视之， 则 皆 矫 顾 怒 步，饮 龁 柳毅回头看它们，果然都是昂头仰视奋步疾走，饮水吃草的 甚异 ，而 大小毛角，则无 别 羊焉。 雨工： 样子很特别，而它的大小毛角，就没有区别于一般的羊。 管下雨 的神。矫顾怒步，饮龁（hé）甚异：昂头望，大步走，饮水吃草 的样子很特别。龁，咬嚼。无别：无别于。别，区别。 毅又曰：“吾 为 使者， 他日 归 洞 柳毅又说：“我作为（传递书信的）使者，来日（您）回到洞 庭，幸勿 相避。” 女曰：“宁止不 避，当 如 暴卤莽的一面。盛怒之下，他毫 无策略地厮杀一气，扫荡一切， 甚至胡来一通，反映了小生产者 狭隘的复仇心理。然而他有可亲 可敬的一面。见到柳毅，他谦逊 有礼，坦诚地倾吐感激之情；对 冒犯宾客的举动，他引咎自责； 他的卤莽行径一经兄长指出，就 知错认错。总之，钱塘君是一个 嫉恶如仇、可亲可敬的艺术形 象。 小说在一定程度上也表露 了反对由父母包办的婚姻制度、 要求男女婚姻自主的进步思想。 故事中写龙女的不幸婚姻是由 “父母配嫁”，这就暗示出龙女 的夫妇失和是因为婚姻不出于 自由的选择；而柳毅不肯在龙女 叔父威逼下娶龙女，龙女不愿违 背“心誓”改嫁给由父母择定的 “濯锦小儿”，也都表明男女婚 姻应该自主自愿的意思。 小说中写柳毅与龙女的最 后结合，完全不由外来干涉，而 是出于自愿，这代表了作者的理 想。值得特别注意的是，《柳毅 失意”“塞其五山”，以致命运不 济，遭受上帝惩处，丢官卸职， 囚系在身。即使如此，他不改本 色，一听龙女受辱，怒不可遏， 掣断金锁玉柱，“擘青天而飞 去”，大战泾阳，严惩恶人，拯 救善良。他以霹雳手段和怒潮声 势横扫泾阳，痛快淋漓地施行报 复。这一切，作品写得有声有色， 栩栩如生。这样一个敢犯天颜、 惩罚恶类的神灵，是被压迫人民 理想的化身。既然世道难以改 变，人们就只能寄幻想于神通广 大的神衹身上。这个人物勇武侠 义的行为，曲折地反映了人们强 烈的反抗情绪和美好愿望。他同 龙女一样，不失为封建制度的叛 逆者，在他身上闪耀着民主思想 的光辉。当然，这个人物也有粗
庭湖,希望不要互相回避。”龙女说:“岂但不回避,一定像(对传》与产生在同一时代的许多爱 亲戚耳。”语竟 引别东 去 情婚姻小说不同,它描写柳毅与 待)亲人(一样)。”话说完,(柳毅)告别(龙女)向东走去 龙女的结合,不是出于什么郎才 不数十步,回望女与羊 俱亡所见矣。 情,而是有着比较 走了)没有几十步,回头看龙女和羊群,全都不见了 更深一层的道德理想作基础的。 宁止:岂但。耳:语气词,表肯定,不译 小说中描写柳毅是一个同情妇 东:向东,名词作状语。亡:通“无”。 女,见义勇为,而又不抱任何个 其夕,至邑而别其友 月余,到乡还人企图的侠义之士。他救助龙 那天晚上,到县城告别了他的朋友。一个月多,到了家乡回女,完全是出于对无理压迫妇女 家,乃访于洞庭 。洞庭之阴,果有社橘 的不平和激愤,是对一个弱女子 到家里,于是到洞庭湖访问。洞庭湖的南岸,果然有一棵社橘 的同情,本人并没有其他念头 遂易带,向树二击面止(易带:解)俄有小说中的描写,正是由于柳的 武夫出于波间。·再拜请曰:“贵客将自何所才引起龙女全家的钦敬和爱戴 (一个)武夫从波涛间出来,拜了两拜问道:“贵客刚从什么地龙女对柳毅的倾慕和追求,也是 至也?”毅不告其实 走谒 大王 出于柳毅对自己有救助之恩。由 方来?”柳毅没有告诉他实际情况,说:“跑来拜访洞庭龙君罢 此可见,作者在作品中是寄托了 耳。”/请:问,请问。将自何所至:刚从什公武夫揭水指 比一般“才子佳人”小说更高的 了。”\地方来。将,方,刚才。耳:罢了。武夫分开水带着道德理想和美学理想的。 路,引毅以进。谓毅曰:“当闭目,数息 当然就整个故事来说,它是 路,引导着柳毅往前走。告诉柳毅说:“应当闭上眼睛呼吸几次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因为按照 可达矣。”毅如其言 遂至其宫 当时的现实生活来说,在残酷的 (就)可以到了。”柳毅照他的话(做了),于是到了洞庭龙宫 封建礼教的束缚和压迫下,龙女 始见台阁相向,门户千万,奇草珍在婚姻上的遭遇,几乎只能产生 开始看见亭台楼阁相对(而立),门户成千上万,奇异的花草珍 个悲剧性的结局,这从其他 木无所不有一(水x分开水,数息,明吸几汽,些古文学作品,如红孔东南 相)夫乃止毅,停于大室之隅,曰:“客当居此 《红楼梦》中所描写的贾迎春的 对!武夫就让柳毅止步,停在大厅的一角,说:“客人可在这里命运(都是嫁后受公婆或丈夫欺 以伺焉。”毅曰:“此何所也?”夫曰:“此灵凌折磨致死),也是不难看出的 来等候。”柳毅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武夫说:“这里是灵但《柳毅传》的故事,描写的却 虚殿也。”谛视之,则人间珍宝,毕尽于此 是一次胜利的斗争,把一个在封 虚殿啊。”仔细地看它,就(见)人世间的珍宝,全都在这里。 建社会常见的悲剧,转化成一个 柱以白璧 砌以青玉 床以珊瑚 使人欣慰,使人感到鼓舞的喜 柱用白玉(做成),台阶用青玉(做成),床用珊瑚(做成),帘剧。而这一转化的契机,就是侠 以水精 琉璃于翠楣,饰琥 义之士柳毅的援救和钱塘君的 用水晶(做成),在翠色的门楣上镶嵌着琉璃,在彩虹般的屋梁动武,这显然是一种幻想,在现 虹栋。奇秀 不可殚言 实中是并不可能的。这正是属于 上装饰着琥珀。奇异秀丽深邃幽暗(的景致),不可能说尽 那种“试图用美丽的理想去代替 隅:角,角落。谛(di)视:仔细地看。柱以白璧:柱用白玉做那不足的真实”(席勒)和“在 。下文结构与此相同。水精:即水晶。以:用。砌:台阶。雕我们人生中替我们创造另一种 琉璃于翠楣:在翠绿的门楣上镶嵌着琉璃。楣,门上横木。饰琥人生”(雪莱)的浪漫主义文学 珀于虹栋:彩色如虹的屋梁,以琥珀为饰。査:远 的一般特征。但这种理想和创 不可殚(dan)言:说不尽,说不完。殚,尽。 造,是人民的爱憎感情和美好愿 望的体现,是人民反对封建压 迫,抗击黑暗现实的强烈情绪的
4 庭湖，希望不要互相回避。”龙女说：“岂但不回避，一定像（对 亲戚 耳。”语竟 ， 引别 东 去。 待）亲人（一样）。”话说完，（柳毅）告别（龙女）向东走去。 不数十步，回 望 女与羊 ，俱亡所见矣。 （走了）没有几十步，回头看龙女和羊群，全都不见了。 宁止：岂但。耳：语气词，表肯定，不译。 东：向东，名词作状语。亡：通“无”。 其 夕 ，至邑 而别 其 友。 月余，到 乡还 那天晚上，到县城告别了他的朋友。一个月多，到了家乡回 家 ，乃访于洞庭 。洞庭 之阴 ，果 有 社 橘。 到家里，于是到洞庭湖访问。洞庭湖的南岸，果然有一棵社橘。 遂 易 带，向 树三击 而止 。易带：解 俄 有 于是解开腰带，对着树敲击三下才停下来。带，脱带。一会儿有 武夫出于波间 ， 再拜请曰：“贵客将自何 所 （一个）武夫从波涛间出来，拜了两拜问道：“贵客刚从什么地 至也？” 毅不 告 其实 ，曰：“走 谒 大王 方来？”柳毅没有告诉他实际情况，说：“跑来拜访洞庭龙君罢 耳。” 请：问，请问。将自何所至：刚从什么 武夫揭 水指 了。” 地方来。将，方，刚才。耳：罢了。 武夫分开水带着 路，引 毅以进 。谓 毅曰：“ 当闭 目，数 息 路，引导着柳毅往前走。告诉柳毅说：“应当闭上眼睛呼吸几次 可 达矣。” 毅如其 言 ，遂 至 其 宫。 （就）可以到了。”柳毅照他的话（做了），于是到了洞庭龙宫。 始 见 台 阁相向 ，门户 千 万，奇 草珍 开始看见亭台楼阁相对（而立），门户成千上万，奇异的花草珍 木，无 所 不有 。 揭水：分开水。数息：呼吸几次， 贵的树木，没有什么没有的。 形容时间很短。遂：于是。相向： 相 夫乃 止毅 ，停于大室之 隅，曰：“客 当居此 对。 武夫就让柳毅止步，停在大厅的一角，说：“客人可在这里 以伺焉。” 毅曰：“此 何 所 也？” 夫曰：“此 灵 来等候。”柳毅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武夫说：“这里是灵 虚殿也。”谛 视之，则 人 间 珍宝，毕尽于此 。 虚殿啊。”仔细地看它，就（见）人世间的珍宝，全都在这里。 柱以白璧 ， 砌以青玉 ，床以珊瑚 ，帘 柱用白玉（做成），台阶用青玉（做成），床用珊瑚（做成），帘 以水精 ，雕 琉璃 于 翠楣，饰琥 珀 用水晶（做成），在翠色的门楣上镶嵌着琉璃，在彩虹般的屋梁 于 虹栋。奇 秀 深 杳 ，不可 殚言。 上装饰着琥珀。奇异秀丽深邃幽暗（的景致），不可能说尽。 隅：角，角落。谛（dì）视：仔细地看。柱以白璧：柱用白玉做 成。下文结构与此相同。水精：即水晶。以：用。砌：台阶。雕 琉璃于翠楣：在翠绿的门楣上镶嵌着琉璃。楣，门上横木。饰琥 珀于虹栋：彩色如虹的屋梁，以琥珀为饰。查：远。 不可殚（dān）言：说不尽，说不完。殚，尽。 传》与产生在同一时代的许多爱 情婚姻小说不同，它描写柳毅与 龙女的结合，不是出于什么郎才 女貌，一见钟情，而是有着比较 更深一层的道德理想作基础的。 小说中描写柳毅是一个同情妇 女，见义勇为，而又不抱任何个 人企图的侠义之士。他救助龙 女，完全是出于对无理压迫妇女 的不平和激愤，是对一个弱女子 的同情，本人并没有其他念头。 小说中的描写，正是由于柳毅的 这种正义感，光明磊落的胸怀， 才引起龙女全家的钦敬和爱戴， 龙女对柳毅的倾慕和追求，也是 出于柳毅对自己有救助之恩。由 此可见，作者在作品中是寄托了 比一般“才子佳人”小说更高的 道德理想和美学理想的。 当然就整个故事来说，它是 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因为按照 当时的现实生活来说，在残酷的 封建礼教的束缚和压迫下，龙女 在婚姻上的遭遇，几乎只能产生 一个悲剧性的结局，这从其他一 些古典文学作品，如《孔雀东南 飞》中所描写的刘兰芝的命运， 《红楼梦》中所描写的贾迎春的 命运（都是嫁后受公婆或丈夫欺 凌折磨致死），也是不难看出的。 但《柳毅传》的故事，描写的却 是一次胜利的斗争，把一个在封 建社会常见的悲剧，转化成一个 使人欣慰，使人感到鼓舞的喜 剧。而这一转化的契机，就是侠 义之士柳毅的援救和钱塘君的 动武，这显然是一种幻想，在现 实中是并不可能的。这正是属于 那种“试图用美丽的理想去代替 那不足的真实”（席勒）和“在 我们人生中替我们创造另一种 人生”（雪莱）的浪漫主义文学 的一般特征。但这种理想和创 造，是人民的爱憎感情和美好愿 望的体现，是人民反对封建压 迫，抗击黑暗现实的强烈情绪的
表露,因而这种积极浪漫主义精 神,是广大人民所非常喜爱的 这也正是《柳毅传》这一故事 比起唐人传奇中其他一些故事 然而王久不至。毅谓夫曰:“洞庭君安在 似乎更受到人民广泛喜爱,以至 但是龙君很久没有到来。柳毅对武夫说:“洞庭龙君在哪里得到广泛流传的一个重要原因。 哉?”曰:“吾君方幸玄珠阁,与太阳道士讲火经,少 《柳毅传》是一篇描写人神 呢?”答道:“我们龙君刚才驾临玄珠阁,跟太阳道士讲火经,不恋爱的浪漫主义作品。它把当时 选当毕。幸:驾临。帝王到什么地方去叫做“ 人们所喜闻乐道的灵怪、侠义和 多时就结束了。\某地”。少选:不多时。毕:结束 柳毅爱情三方面的内容结合在一起 曰:“何谓火经?”夫曰:“吾君,龙也。龙以水为 构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传奇故 说:“什么叫火经?”武夫说:“我们龙君,是龙。龙凭借水显示事。但《柳毅传》的写灵怪,已 神,举一滴可包陵谷。道士,乃人也。人以火经与魏晋六朝的所谓“志怪”不 神灵,洒一滴水就可以漫过山陵溪谷。道士,是人。人凭借火同,他主要是利用幻想的形式, 为神圣,发一灯可燎阿房。然而 灵 来艺术地反映人生,来歌颂当时 显示神通,用一个灯火就可以烧掉阿房宫。然而(水火)神奇作民所向往的侠义行为和自由 用不同,玄化各异。太阳道士精于人 理,幸福的爱情生活。特别是它企图 用不同,神奇变化也各不相同。太阳道士精通于人类用火的道理,借用幻想的情节,来表达人民向 吾君邀 以听 言_。”7以水为神:凭借黑暗势力复仇的强烈愿望,并给 我们龙君邀请(他)来听听(他讲的)道理。”水显示神灵。包民以光明的昭示。《柳毅传》 陵谷:漫过山陵溪谷。包,怀着,包住。阿房(png):秦宫名,在故事结构上,也与魏晋六朝小 秦始皇时所建。玄化:神奇变化。灵,玄,都有神奇之意。人理说仅只“粗陈梗概”不同,它开 始具备曲折复杂、引人入胜的故 :人类用\语毕而宫门辟 景从 事情节:并通过细节的描绘,以 火的道理。话说完,宫门打开了。(臣僚侍从)像影子跟随形体及夸张、想象等各种艺术手段, 而见一人,披紫衣,执青玉 来塑造出具有各种性格特征、栩 像云气聚拢起来,就见一个人,披着紫色衣裳,拿着青玉。武栩如生的人物,使某些人物具有 夫跃曰:“此吾君也!”乃至前以 告之比较深广的典型意义。这是它十 夫跃起说:“这就是我们的龙君!”于是上前把(情况)告诉了龙分突出的艺术成就 。/景从云合:像影子跟随形体,像云气聚拢)君望毅 君。\过来。比喻臣僚侍从甚多。景,同“影”。龙君看着柳毅 而问曰:“岂非人间之人乎?”毅对曰:“然。” 问道:“(这)难道不是人世间的人吗?”柳毅回答说:“是。” 毅遂设拜,君亦拜,命 坐于灵虚之下 柳毅于是行礼,龙君也回礼,让(柳毅)坐在灵虚殿里。(龙君) 谓毅曰:“水府幽深,寡人暗昧,夫子不远千里,将 对柳毅说:“水宫幽邃深远,我很愚昧,先生不以千里为远,将 有 为乎?”设拜:行礼。暗昧:愚昧,糊涂。不 要有(什么)要做吗?”、远千里:不以千里为远,长途辛苦 而\毅曰:“毅,大王之乡人也。长于楚,游学于秦 来。柳毅说:“柳毅,是大王的乡邻。生长在楚地,游学到秦地 昨 下第,闲驱泾水之涘,见大王爱女牧羊 不久前应考落榜,随便走到泾水的边上,看见大王的爱女在野地 于野, 风鬟雨鬓,所不忍视。毅因诘 牧羊,受到风吹雨打,容貌憔悴,(实在)不忍心看。我因此询 谓毅曰:‘为夫婿所薄,舅姑不念,以至于 问她。(她)对我说:‘被丈夫所虐待,公婆不体恤,因此达到这 此。’悲泗淋漓,诚怛人心。遂托书于毅。毅许
5 然而 王 久不 至 。 毅谓 夫曰：“洞庭 君安在 但是龙君很久没有到来。柳毅对武夫说：“洞庭龙君在哪里 哉?” 曰：“吾 君方 幸 玄珠阁，与太阳道士讲火经，少 呢?”答道：“我们龙君刚才驾临玄珠阁，跟太阳道士讲火经，不 选当毕 。” 幸：驾临。帝王到什么地方去叫做“幸 毅 多时就结束了。 某地”。少选：不多时。毕：结束。 柳毅 曰：“何 谓火经？” 夫曰：“吾 君，龙也。龙以 水为 说：“什么叫火经？”武夫说：“我们龙君，是龙。龙凭借水显示 神 ，举一滴 可 包 陵 谷。道士，乃人也。人以 火 神灵，洒一滴水就可以漫过山陵溪谷。道士，是人 。人凭借火 为 神圣，发一 灯 可 燎 阿房 。然而 灵 显示神通，用一个灯火就可以烧掉阿房宫。然而（水火）神奇作 用不同，玄 化 各 异 。太阳道士精 于人 理， 用不同，神奇变化也各不相同。太阳道士精通于人类用火的道理， 吾 君邀 以听 言 。” 以水为神：凭借 我们龙君邀请（他）来听听（他讲的）道理。” 水显示神灵。包 陵谷：漫过山陵溪谷。包，怀着，包住。阿房（páng）：秦宫名， 秦始皇时所建。玄化：神奇变化。灵，玄，都有神奇之意。人理 ：人类用 语 毕而宫门 辟 。 景 从 火的道理。 话说完，宫门打开了。（臣僚侍从）像影子跟随形体 云合 ，而见一 人，披 紫 衣 ，执 青玉。 ，像云气聚拢起来，就见一个人，披着紫色衣裳，拿着青玉。武 夫跃 曰：“此 吾 君也！”乃 至前以 告 之 夫跃起说：“这就是我们的龙君！”于是上前把（情况）告诉了龙 。 景从云合：像影子跟随形体，像云气聚拢 君 望 毅 君。 过来。比喻臣僚侍从甚多。景，同“影”。 龙君看着柳毅 而问曰：“ 岂 非 人间之人乎 ？” 毅对 曰：“然。” 问道：“（这）难道不是人世间的人吗？”柳毅回答说：“是。” 毅遂 设拜， 君亦拜 ，命 坐于灵虚之下。 柳毅于是行礼，龙君也回礼，让（柳毅）坐在灵虚殿里。（龙君） 谓 毅曰：“水府幽 深 ，寡人暗昧，夫子不远千里 ，将 对柳毅说：“水宫幽邃深远，我很愚昧，先生不以千里为远，将 有 为 乎？” 设拜：行礼。暗昧：愚昧，糊涂。不 要有（什么）要做吗？” 远千里：不以千里为远，长途辛苦 而 毅曰：“ 毅， 大王之乡人也。长于楚 ，游学于秦 。 来。 柳毅说：“柳毅，是大王的乡邻。生长在楚地，游学到秦地。 昨 下第，闲 驱泾水之涘 ， 见大王 爱女 牧羊 不久前应考落榜，随便走到泾水的边上，看见大王的爱女在野地 于野， 风 鬟 雨 鬓 ，所 不忍 视。毅因 诘 牧羊，受到风吹雨打，容貌憔悴，（实在）不忍心看。我因此询 之。 谓毅曰：‘为夫婿所薄 ，舅姑不念 ，以 至于 问她。（她）对我说：‘被丈夫所虐待，公婆不体恤，因此达到这 此 。’悲泗淋漓，诚 怛 人心。遂 托书于毅 。毅许 表露，因而这种积极浪漫主义精 神，是广大人民所非常喜爱的。 这也正是《柳毅传》这一故事， 比起唐人传奇中其他一些故事 似乎更受到人民广泛喜爱，以至 得到广泛流传的一个重要原因。 《柳毅传》是一篇描写人神 恋爱的浪漫主义作品。它把当时 人们所喜闻乐道的灵怪、侠义和 爱情三方面的内容结合在一起， 构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传奇故 事。但《柳毅传》的写灵怪，已 经与魏晋六朝的所谓“志怪”不 同，他主要是利用幻想的形式， 来艺术地反映人生，来歌颂当时 人民所向往的侠义行为和自由 幸福的爱情生活。特别是它企图 借用幻想的情节，来表达人民向 黑暗势力复仇的强烈愿望，并给 人民以光明的昭示。《柳毅传》 在故事结构上，也与魏晋六朝小 说仅只“粗陈梗概”不同，它开 始具备曲折复杂、引人入胜的故 事情节；并通过细节的描绘，以 及夸张、想象等各种艺术手段， 来塑造出具有各种性格特征、栩 栩如生的人物，使某些人物具有 比较深广的典型意义。这是它十 分突出的艺术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