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谪居于黄,过岐亭,适见焉,曰:“呜呼!此吾 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问余所 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 环堵萧然,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 我因贬官居住在黄州,有一次经过岐亭时,正巧碰 见了他。我说:“啊哟,这是我的老朋友陈慥陈季常 呀,怎么会住在这里的呢?”方山子也惊讶地问我到 这里来的原因。我把原因告诉了他,他低头不语,继 而仰天大笑,请我住到他家去。他的家里四壁萧条, 然而他的妻儿奴仆都显出怡然自乐的样子
余谪居于黄,过岐亭,适见焉,曰:“呜呼!此吾 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问余所 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 环堵萧然,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 我因贬官居住在黄州,有一次经过岐亭时,正巧碰 见了他。我说:“啊哟,这是我的老朋友陈慥陈季常 呀,怎么会住在这里的呢?”方山子也惊讶地问我到 这里来的原因。我把原因告诉了他,他低头不语,继 而仰天大笑,请我住到他家去。他的家里四壁萧条, 然而他的妻儿奴仆都显出怡然自乐的样子
余既耸然异之,独念方山子少时,使酒好剑,用财 如粪土。前十有九年,余在岐下,见方山子从两骑,挟 二矢,游西山,鹊起于前,使骑逐而射之,不获。方山 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 自谓一世豪士。今几日耳,精悍之色,犹见于眉间,而 岂山中之人哉! 我对此感到十分惊异,就回想起方山子年轻的时候, 曾是个嗜酒弄剑,挥金如土的游侠之士。十九年前,我 在岐下,见到方山子带着两名骑马随从,身藏两箭,在 西山游猎。只见前方一鹊飞起,他便叫随从追赶射鹊, 未能射中。方山子拉紧韁绳,独自跃马向前,一箭射中 飞鹊。他就在马上与我谈论起用兵之道及古今成败之事 自认为是一代豪杰。至今又过了多少日子了,但是一股 英气勃勃的神色,依然在眉宇间显现,这怎么会是一位 蛰居山中的人呢?
余既耸然异之,独念方山子少时,使酒好剑,用财 如粪土。前十有九年,余在岐下,见方山子从两骑,挟 二矢,游西山,鹊起于前,使骑逐而射之,不获。方山 子怒马独出,一发得之。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 自谓一世豪士。今几日耳,精悍之色,犹见于眉间,而 岂山中之人哉! 我对此感到十分惊异,就回想起方山子年轻的时候, 曾是个嗜酒弄剑,挥金如土的游侠之士。十九年前,我 在岐下,见到方山子带着两名骑马随从,身藏两箭,在 西山游猎。只见前方一鹊飞起,他便叫随从追赶射鹊, 未能射中。方山子拉紧韁绳,独自跃马向前,一箭射中 飞鹊。他就在马上与我谈论起用兵之道及古今成败之事, 自认为是一代豪杰。至今又过了多少日子了,但是一股 英气勃勃的神色,依然在眉宇间显现,这怎么会是一位 蛰居山中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