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背都多 1.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 背影。 2.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 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 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 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 人之路!“ 3.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 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 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1.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 背影。 2.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 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 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 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 人之路!“ 3.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一 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 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大4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 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 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 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贴;颇踌躇 其实我那年已20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 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 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5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 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 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 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 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 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 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 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不能料理自己吗? 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4.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 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 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 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贴;颇踌躇 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20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 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 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5.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 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 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 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 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 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 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 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不能料理自己吗? 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