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国家战略产生全局性、持续性的影响。重大工程系统往往上升至宏观层次和战略层面，因此 努力培养形成战略眼光、战略家的知识和素质，是对现代工程师的新要求。 工程系统的功能、结构与环境。具有某种功能的物质（资源）要素与非物质（资源）要素 相互作用和有机结合就形成了工程系统。工程系统以某种功能而存在并发挥作用。物质和非物 质的要素主要包括：工程系统功能所需的物料、设施、工具等物质要素，工程方法与技术，具 有相关知识、技能、经验与创造力的人：实现工程系统目标而对系统中物质流、能量流、信息 流、人流的组织、协调、评估、控制的管理活动。 现代大规模工程系统的结构逐渐由简单结构向复杂结构、层状结构向网络化结构、静态结 构向动态结构转变，形成综合集成的复杂工程系统。对复杂工程系统的综合集成方法，既需要 基于形象思维的经验性假设，更需要数学、系统科学、控制理论、人工智能和信息技术等定量 方法手段，进行系统的建模及预测、优化、仿真、评价等。综合集成方法的主要特点与基本要 求：首先，根据复杂工程系统的特点，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按照定性到定量再到更高 层次的定性这一螺旋式上升路径全面深入分析解决问题。其次，需要理论与经验相结合、规范 性与创新性相统筹，过分强调创新性会引起过高的风险性，而过分强调规范性会限制创新性。 实现创新性和规范性的统筹，就要更加注重工程技术与系统科学、信息科学、社会科学、数学 等学科专业的交叉融合。再次，对复杂工程系统的结构，统筹宏观、中观与微观的分析，既要 重视工程系统的技术创新，也要放眼经济系统、社会系统和环境系统，开展总体的集成创新。 最后，充分考虑人机工程结合的特点和作用，有机结合专家、数据信息与计算机技术，注重 知识工程和数据挖掘的创造性应用、信息前馈-反馈机制的应用。 在工程系统的内部和外部，影响工程核心活动过程的各要素的集合构成了工程系统环境。 与工程系统相比，工程系统环境有自然、技术、经济、社会、管理等环境要素，表现于外环境、 内环境和界面环境等。界面环境是工程系统（如软件工程项目）内外共有或内外环境共同作用 形成而居于内外环境交汇点、结合部或过渡区的环境因素。工程环境的变异是现代工程系统复 杂性的根源。处理好工程系统环境变异的方法，就要创建有助于实现工程系统创新的界面环境， 改善内环境，有效集成资源。 工程系统与自然系统、社会系统的关系。工程系统在现实世界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与自然 系统、社会系统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工程系统与自然系统、社会系统的协调，直接影响工程 系统的可持续发展。过去相当一个时期，一方面由于片面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忽视大自然及 其规律，开展工程活动常被视为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显能”活动，而对工程活动可能 引发的长期、潜在的各种生态效应和风险则缺乏认识，对工程活动对社会的结构、生活、文化 等的影响或作用缺乏考虑。这种状况已经对可持续的工程实践、经济社会和谐发展、人民生活 安定造成诸多不利影响。 可持续发展的工程系统要求工程决策者和实践者必须树立人与自然、社会协调发展的理 念，尊重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节约资源能源、保持环境友好，促进社会和谐进步，保护生态 环境：科学解决工程活动中实际存在的价值观多元和利益诉求多元的复杂关系，体现人性化、 生态化，努力实现工程系统的全局优化：大力倡导和有效实施循环经济、清洁生产、绿色制造、 绿色物流等新模式：抵制各类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扰民工程。 2.2.2工程中的社会观 工程具有自然性与社会性双重属性。工程中的社会观包括工程的社会性、工程功能的社会 25
25 对国家战略产生全局性、持续性的影响。重大工程系统往往上升至宏观层次和战略层面，因此 努力培养形成战略眼光、战略家的知识和素质，是对现代工程师的新要求。 工程系统的功能、结构与环境。具有某种功能的物质（资源）要素与非物质（资源）要素 相互作用和有机结合就形成了工程系统。工程系统以某种功能而存在并发挥作用。物质和非物 质的要素主要包括：工程系统功能所需的物料、设施、工具等物质要素，工程方法与技术，具 有相关知识、技能、经验与创造力的人；实现工程系统目标而对系统中物质流、能量流、信息 流、人流的组织、协调、评估、控制的管理活动。 现代大规模工程系统的结构逐渐由简单结构向复杂结构、层状结构向网络化结构、静态结 构向动态结构转变，形成综合集成的复杂工程系统。对复杂工程系统的综合集成方法，既需要 基于形象思维的经验性假设，更需要数学、系统科学、控制理论、人工智能和信息技术等定量 方法手段，进行系统的建模及预测、优化、仿真、评价等。综合集成方法的主要特点与基本要 求：首先，根据复杂工程系统的特点，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按照定性到定量再到更高 层次的定性这一螺旋式上升路径全面深入分析解决问题。其次，需要理论与经验相结合、规范 性与创新性相统筹，过分强调创新性会引起过高的风险性，而过分强调规范性会限制创新性。 实现创新性和规范性的统筹，就要更加注重工程技术与系统科学、信息科学、社会科学、数学 等学科专业的交叉融合。再次，对复杂工程系统的结构，统筹宏观、中观与微观的分析，既要 重视工程系统的技术创新，也要放眼经济系统、社会系统和环境系统，开展总体的集成创新。 最后，充分考虑人-机-工程结合的特点和作用，有机结合专家、数据信息与计算机技术，注重 知识工程和数据挖掘的创造性应用、信息前馈-反馈机制的应用。 在工程系统的内部和外部，影响工程核心活动过程的各要素的集合构成了工程系统环境。 与工程系统相比，工程系统环境有自然、技术、经济、社会、管理等环境要素，表现于外环境、 内环境和界面环境等。界面环境是工程系统（如软件工程项目）内外共有或内外环境共同作用 形成而居于内外环境交汇点、结合部或过渡区的环境因素。工程环境的变异是现代工程系统复 杂性的根源。处理好工程系统环境变异的方法，就要创建有助于实现工程系统创新的界面环境， 改善内环境，有效集成资源。 工程系统与自然系统、社会系统的关系。工程系统在现实世界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与自然 系统、社会系统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工程系统与自然系统、社会系统的协调，直接影响工程 系统的可持续发展。过去相当一个时期，一方面由于片面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忽视大自然及 其规律，开展工程活动常被视为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显能”活动，而对工程活动可能 引发的长期、潜在的各种生态效应和风险则缺乏认识，对工程活动对社会的结构、生活、文化 等的影响或作用缺乏考虑。这种状况已经对可持续的工程实践、经济社会和谐发展、人民生活 安定造成诸多不利影响。 可持续发展的工程系统要求工程决策者和实践者必须树立人与自然、社会协调发展的理 念，尊重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节约资源能源、保持环境友好，促进社会和谐进步，保护生态 环境；科学解决工程活动中实际存在的价值观多元和利益诉求多元的复杂关系，体现人性化、 生态化，努力实现工程系统的全局优化；大力倡导和有效实施循环经济、清洁生产、绿色制造、 绿色物流等新模式；抵制各类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扰民工程。 2.2.2 工程中的社会观 工程具有自然性与社会性双重属性。工程中的社会观包括工程的社会性、工程功能的社会
性、工程活动的公众性。 工程活动是为了依靠自然、适应自然、认识自然和合理地改造自然，工程的自然属性体现 在工程对象的自然属性、工程手段的自然属性和工程结果的自然属性。与此同时，工程活动是 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活动，工程的主体是人，人的社会性决定了社会因素渗透于工程之 中，从而使工程具有社会性。工程的自然性与社会性见图2.2所示。由于工程活动既与自然关 联，又与社会关联，兼备自然性与社会性，因此认识分析工程活动既要从工程的自然维度和科 学技术维度展开，也要从社会维度开展。 对社会性的阐释理解可基于“社会与自然”、“政治、经济与社会”等两种范畴。在社会与 自然范畴，理解社会性的维度包括经济、政治、社会生活、人际关系、社会文化、体制、社会 心理、伦理等。在政治、经济与社会范畴，社会与政治、经济并列，此时的社会性指社会生活、 公众、社区等。 工程 工程对象 工程日标 自然 工程于段 工程过程 会 工程结果 工程评价 图2.2工程的自然性与社会性 (1)工程的社会性 工程的社会性主要体现于工程目标、工程活动、工程评价的社会性。 工程目标的社会性。任何工程都有特定目标。工程目标的社会性显性地表现为工程的社会 效益。工程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对立统一，它们可能一致、可能部分一致、还可能不一致。 有的工程以经济效益为主兼顾社会效益，如钢铁、化工企业等：有的工程以社会效益为主而兼 顾经济效益，如经济适用房、医院、学校、地铁等公共公益工程等，其目标主要是提升社会公 共福利、推进社会公平，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等。对国家全局性、战略性的大型工程，其首要 目标在于国家可持续发展、社会和谐稳定，必须综合考虑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如三峡工程、 航天工程、西气东送工程、南水北调工程等。 企业是工程活动的主体。传统经济学原理告诉人们，企业的经营目标是利润最大化。因此， 现实社会的具体工程活动时常出现经济目标和社会目标之间的冲突，对此工程实践者必须坚持 正确的社会观。在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企业的经济效益必须与社会效益相容，应 当坚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企业除了追求利润，还应当肩负社会责任，在经营中发挥有益的社 会效益。 工程活动的社会性。工程活动是投资者、管理者、工程师、工人等多类型成员形成的“工 程共同体”一起参与的活动，每类人员都各有“使命、任务”，发挥特定的、不可或缺的作用， 投资者投资工程项目、管理者实施工程管理、工程师进行工程设计、工人进行工程建造。尤其 是对大型工程活动（三峡工程、航天工程等）需要成千上万的人员长时期参与其中，其中包含 26
26 性、工程活动的公众性。 工程活动是为了依靠自然、适应自然、认识自然和合理地改造自然，工程的自然属性体现 在工程对象的自然属性、工程手段的自然属性和工程结果的自然属性。与此同时，工程活动是 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活动，工程的主体是人，人的社会性决定了社会因素渗透于工程之 中，从而使工程具有社会性。工程的自然性与社会性见图 2.2 所示。由于工程活动既与自然关 联，又与社会关联，兼备自然性与社会性，因此认识分析工程活动既要从工程的自然维度和科 学技术维度展开，也要从社会维度开展。 对社会性的阐释理解可基于“社会与自然”、“政治、经济与社会”等两种范畴。在社会与 自然范畴，理解社会性的维度包括经济、政治、社会生活、人际关系、社会文化、体制、社会 心理、伦理等。在政治、经济与社会范畴，社会与政治、经济并列，此时的社会性指社会生活、 公众、社区等。 图 2.2 工程的自然性与社会性 （1）工程的社会性 工程的社会性主要体现于工程目标、工程活动、工程评价的社会性。 工程目标的社会性。任何工程都有特定目标。工程目标的社会性显性地表现为工程的社会 效益。工程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对立统一，它们可能一致、可能部分一致、还可能不一致。 有的工程以经济效益为主兼顾社会效益，如钢铁、化工企业等；有的工程以社会效益为主而兼 顾经济效益，如经济适用房、医院、学校、地铁等公共公益工程等，其目标主要是提升社会公 共福利、推进社会公平，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等。对国家全局性、战略性的大型工程，其首要 目标在于国家可持续发展、社会和谐稳定，必须综合考虑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如三峡工程、 航天工程、西气东送工程、南水北调工程等。 企业是工程活动的主体。传统经济学原理告诉人们，企业的经营目标是利润最大化。因此， 现实社会的具体工程活动时常出现经济目标和社会目标之间的冲突，对此工程实践者必须坚持 正确的社会观。在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企业的经济效益必须与社会效益相容，应 当坚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企业除了追求利润，还应当肩负社会责任，在经营中发挥有益的社 会效益。 工程活动的社会性。工程活动是投资者、管理者、工程师、工人等多类型成员形成的“工 程共同体”一起参与的活动，每类人员都各有“使命、任务”，发挥特定的、不可或缺的作用， 投资者投资工程项目、管理者实施工程管理、工程师进行工程设计、工人进行工程建造。尤其 是对大型工程活动（三峡工程、航天工程等）需要成千上万的人员长时期参与其中，其中包含
了十分复杂的物质性操作活动、人员合作协作活动和社会行动。 工程活动社会性首先体现于，在工程活动中，工程“工程共同体”内部成员之间与内部成 员与外部人员的各种合作与沟通之中。缺乏合作与沟通，工程活动难以为继。其次，工程活动 的社会性体现于共同体内部成员之间以及内部成员与外部人员之间的社会矛盾冲突。工程活动 “工程共同体”成员的不同类型（投资者、管理者、工程师、工人）决定了目标诉求的多样性， 它们之间既有共性目标也有个性目标，而不同的个性目标之间往往存在矛盾或冲突。工程活动 中，除了必须面对和解决技术难题和不同专业间的技术矛盾之外，还需要解决不同类型“人” 之间的社会矛盾（利益冲突、诉求差异）。现实中，解决社会矛盾在许多情况下比解决技术矛 盾要困难得多。因此，为保证工程可持续建设发展，必须对工程目标最大限度地形成统一认识， 寻求最大公约数，最大限度地协调处理工程共同体内部成员之间、共同体内部成员与外部人员 之间的不同目标诉求和利益期望。第三，工程活动是技术活动和社会活动的集合，工程活动不 但重视和遵守技术规范规则，也必须遵守社会领域的各种法律，以及伦理、社会、宗教、文化 和社会习俗等社会规范惯例，尤其是在民族地区或在国外承担工程建设项目。第四，除了自然 环境的影响，工程活动也深受社会环境的影响而不能超脱于现实社会，对工程活动产生直接影 响的社会环境因素包括融资环境、社会基础设施、人文因素等。 工程评价的社会性。工程担负的社会目标是否实现，工程建设的好与坏、利与弊，工程是 否可持续发展，回答这些问题需要工程的社会（效益）评价。但与可量化的经济效益评价不同， 工程的社会效益评价往往只能是定性的，无法开展量化分析。问题的复杂性还在因人的种族、 文化、传统不同而决定，现代社会是一个由多元价值观、多元利益诉求构成的混合体。对一个 工程（活动），不同社会群体基于各自的价值观和利益观而形成的社会评价结果可能一致、也 可能很不一致、甚至截然相反。因此，在一个利益分化的社会中，怎样合理地确定评价的主体 (由“谁”为代表进行工程的社会评价)和评价程序、怎样制定合理的评价标准体系，这对工 程评价的公平公正特别重要。针对一个工程项目，如果对评价主体和评价程序的选择合理，则 依据具有共识的评价标准，由不同的具体评价主体进行认定的工程的社会整体利益（效益）存 在较高的一致性：因为无论利益如何分化，现实社会客观存在的某种社会共识（如清洁的空气、 控制气候变化)和普遍的价值观（追求宜人的生态环境）有助于共同认定某种社会的整体利益。 (2)工程的杜会功能 存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精神，工程作为物质性的东西具有显著的社会功能。首先，工程 是社会存在与发展的物质基础，工程满足了人类生活的需求、提高人类生活质量。在人类的诸 多需求中，吃、喝、住、穿的生理需求是第一位的，然后才谈得上从事政治、科学、艺术等。 满足衣食住行的需要，就必须依靠农业、食品加工、医药、纺织、建筑、交通、能源、资源开 发、环境保护等工程的实现。无论是新建工程，还是续建、改建工程的实施，都是为经济社会 发展和人的发展提供和完善物质支撑。第二，工程是调控社会结构的手段，具体表现一是工程 促进产业更新，变革社会经济结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但科技进步必须通过工程的实施 才能变革经济社会，例如历史上的第一工业革命的蒸汽机动力工程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电力工 程，使人类社会经济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代世界全面的信息化工程已经和继续深刻 地改变世界、改变着社会经济结构。二是工程尤其是大型工程引发人口迁移和城乡结构变迁， 例如矿业工程催生资源型城镇的兴起、快速汇聚常住人口、加速城市化进程。三是工程可以发 挥宏观调控的作用，促进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和社会公平，比如投资基础设施工 27
27 了十分复杂的物质性操作活动、人员合作协作活动和社会行动。 工程活动社会性首先体现于，在工程活动中，工程“工程共同体”内部成员之间与内部成 员与外部人员的各种合作与沟通之中。缺乏合作与沟通，工程活动难以为继。其次，工程活动 的社会性体现于共同体内部成员之间以及内部成员与外部人员之间的社会矛盾冲突。工程活动 “工程共同体”成员的不同类型（投资者、管理者、工程师、工人）决定了目标诉求的多样性， 它们之间既有共性目标也有个性目标，而不同的个性目标之间往往存在矛盾或冲突。工程活动 中，除了必须面对和解决技术难题和不同专业间的技术矛盾之外，还需要解决不同类型“人” 之间的社会矛盾（利益冲突、诉求差异）。现实中，解决社会矛盾在许多情况下比解决技术矛 盾要困难得多。因此，为保证工程可持续建设发展，必须对工程目标最大限度地形成统一认识， 寻求最大公约数，最大限度地协调处理工程共同体内部成员之间、共同体内部成员与外部人员 之间的不同目标诉求和利益期望。第三，工程活动是技术活动和社会活动的集合，工程活动不 但重视和遵守技术规范规则，也必须遵守社会领域的各种法律，以及伦理、社会、宗教、文化 和社会习俗等社会规范惯例，尤其是在民族地区或在国外承担工程建设项目。第四，除了自然 环境的影响，工程活动也深受社会环境的影响而不能超脱于现实社会，对工程活动产生直接影 响的社会环境因素包括融资环境、社会基础设施、人文因素等。 工程评价的社会性。工程担负的社会目标是否实现，工程建设的好与坏、利与弊，工程是 否可持续发展，回答这些问题需要工程的社会（效益）评价。但与可量化的经济效益评价不同， 工程的社会效益评价往往只能是定性的，无法开展量化分析。问题的复杂性还在因人的种族、 文化、传统不同而决定，现代社会是一个由多元价值观、多元利益诉求构成的混合体。对一个 工程（活动），不同社会群体基于各自的价值观和利益观而形成的社会评价结果可能一致、也 可能很不一致、甚至截然相反。因此，在一个利益分化的社会中，怎样合理地确定评价的主体 （由“谁”为代表进行工程的社会评价）和评价程序、怎样制定合理的评价标准体系，这对工 程评价的公平公正特别重要。针对一个工程项目，如果对评价主体和评价程序的选择合理，则 依据具有共识的评价标准，由不同的具体评价主体进行认定的工程的社会整体利益（效益）存 在较高的一致性；因为无论利益如何分化，现实社会客观存在的某种社会共识（如清洁的空气、 控制气候变化）和普遍的价值观（追求宜人的生态环境）有助于共同认定某种社会的整体利益。 （2）工程的社会功能 存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精神，工程作为物质性的东西具有显著的社会功能。首先，工程 是社会存在与发展的物质基础，工程满足了人类生活的需求、提高人类生活质量。在人类的诸 多需求中，吃、喝、住、穿的生理需求是第一位的，然后才谈得上从事政治、科学、艺术等。 满足衣食住行的需要，就必须依靠农业、食品加工、医药、纺织、建筑、交通、能源、资源开 发、环境保护等工程的实现。无论是新建工程，还是续建、改建工程的实施，都是为经济社会 发展和人的发展提供和完善物质支撑。第二，工程是调控社会结构的手段，具体表现一是工程 促进产业更新，变革社会经济结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但科技进步必须通过工程的实施 才能变革经济社会，例如历史上的第一工业革命的蒸汽机动力工程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电力工 程，使人类社会经济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代世界全面的信息化工程已经和继续深刻 地改变世界、改变着社会经济结构。二是工程尤其是大型工程引发人口迁移和城乡结构变迁， 例如矿业工程催生资源型城镇的兴起、快速汇聚常住人口、加速城市化进程。三是工程可以发 挥宏观调控的作用，促进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和社会公平，比如投资基础设施工
程以调控经济发展的速度和质量，投资环境工程以治理生态环境。通过工程项目的投资数量、 结构分布和区域分布的调控，可以促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第三，工程是保 持和维系社会文化的载体。卓越的工程蕴含着科技、管理、艺术、文化的精华，工程凝结着社 会文化价值，甚至成为一个国家、一个地方、一个民族的精神纽带和“圣地”，形成强大的凝 聚力，例如中国长城、故宫、天安门广场。第四，工程的社会功能的正反两面性。工程既能造 福经济社会、优化生态环境，也会给经济社会和生态环境带来不利影响，这方面的工程事例并 不鲜见。历史和现实都表明，在工程建设运行之前，由于信息不完备和多种不确定性因素，工 程决策者很难全面精准地预测工程未来带来的正反两方面的影响，这些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 逐渐显现。因此，工程造成的不利影响确实难以完全避免，但人们不能以此为理由而推卸应当 担负的责任。工程决策者和参与者应当寻求多方专业技术智力支持，获取尽量完备的信息，科 学协调不同价值目标，提高决策质量，开展工程优化设计，及时调查分析、反馈和解决出现的 问题和潜在不利因素。 (3)工程活动的公众性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尤其是信息化时代的全面到来，工程活动的公众性趋势显著，如城市 旧城改造、城市轨道交通、石油化工工程、转基因食品工程等工程活动与公众生活紧密联系， 公众期望了解与自身生活工作相关的工程建设，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在民主意义上，公众有 权利参加公共政策的决策过程。然而，由于专业知识的限制和信息的不对称，公众对工程的了 解和理解十分有限。2004年11月2~6日在中国上海召开的世界工程师大会《上海宣言》中， 鲜明地提出各国政府应“改善各国公众对工程的理解和应用”。改善公众对工程的理解体现了 民主原则和政府、工程决策者对公众的尊重，促进了不同意见的交流，并且可为工程决策获取 宝贵的智力支持，这对提高工程决策的科学性、提高工程质量、消解社会对工程的误解发挥重 要作用。 改善公众对工程的理解应当使公众对工程的拥有知情权和参与权。知情权是现代法治国家 公民的政治民主权利，也是《世界人权宣言》中的基本人权之一。由于工程对自然和社会的影 响是公共的，因此公众对任何工程均享有知情权：对于可能产生环境与社会影响的大型工程， 公众除了知情权之外，还拥有表达意见的权利。为了满足公众对工程的知情权，必须打通公众 理解工程的途径，即政府和工程决策者应及时向公众发布、传播、普及工程信息及其相关科技 知识和社会知识，以消除对工程的信息不对称，提升公众对工程的知识和认知水平，以期达成 对工程的广泛公识。 保障公众对工程的参与权，有利于各方利益的协调权衡，有利于扩大工程决策与工程选择 的信息基础，使决策者易于获得公众的智力支持，并在更广泛范围和更大程度上获得与工程有 关的种种信息：有助于构建监督约束机制，减少工程中的腐败现象。值得注意的是，对待公众 的工程参与权，要特别注重通过公众讨论、交流，形成多工程的公共价值观念，而不能简单地 使用“多数原则”进行工程方案选择。若一个人数较多的公众集合在多种候选工程方案中进行 选择， 工程决策会遭遇操作困难且隐含较大的危险性：一是在多种候选工程方案中，很难进行最优排 序：二是按“多数原则”进行的工程决策，不一定是工程的最优方案，因为当工程方案中若发 生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相冲突的情况，公众中的个人自然会维护个人利益而不顾公共利益，导 致“多数人”选择的方案实际上可能损害每位个人的利益，同时还可能以对少数人造成难以弥 28
28 程以调控经济发展的速度和质量，投资环境工程以治理生态环境。通过工程项目的投资数量、 结构分布和区域分布的调控，可以促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第三，工程是保 持和维系社会文化的载体。卓越的工程蕴含着科技、管理、艺术、文化的精华，工程凝结着社 会文化价值，甚至成为一个国家、一个地方、一个民族的精神纽带和“圣地”，形成强大的凝 聚力，例如中国长城、故宫、天安门广场。第四，工程的社会功能的正反两面性。工程既能造 福经济社会、优化生态环境，也会给经济社会和生态环境带来不利影响，这方面的工程事例并 不鲜见。历史和现实都表明，在工程建设运行之前，由于信息不完备和多种不确定性因素，工 程决策者很难全面精准地预测工程未来带来的正反两方面的影响，这些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 逐渐显现。因此，工程造成的不利影响确实难以完全避免，但人们不能以此为理由而推卸应当 担负的责任。工程决策者和参与者应当寻求多方专业技术智力支持，获取尽量完备的信息，科 学协调不同价值目标，提高决策质量，开展工程优化设计，及时调查分析、反馈和解决出现的 问题和潜在不利因素。 （3）工程活动的公众性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尤其是信息化时代的全面到来，工程活动的公众性趋势显著，如城市 旧城改造、城市轨道交通、石油化工工程、转基因食品工程等工程活动与公众生活紧密联系， 公众期望了解与自身生活工作相关的工程建设，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在民主意义上，公众有 权利参加公共政策的决策过程。然而，由于专业知识的限制和信息的不对称，公众对工程的了 解和理解十分有限。2004 年 11 月 2~6 日在中国上海召开的世界工程师大会《上海宣言》中， 鲜明地提出各国政府应“改善各国公众对工程的理解和应用”。改善公众对工程的理解体现了 民主原则和政府、工程决策者对公众的尊重，促进了不同意见的交流，并且可为工程决策获取 宝贵的智力支持，这对提高工程决策的科学性、提高工程质量、消解社会对工程的误解发挥重 要作用。 改善公众对工程的理解应当使公众对工程的拥有知情权和参与权。知情权是现代法治国家 公民的政治民主权利，也是《世界人权宣言》中的基本人权之一。由于工程对自然和社会的影 响是公共的，因此公众对任何工程均享有知情权；对于可能产生环境与社会影响的大型工程， 公众除了知情权之外，还拥有表达意见的权利。为了满足公众对工程的知情权，必须打通公众 理解工程的途径，即政府和工程决策者应及时向公众发布、传播、普及工程信息及其相关科技 知识和社会知识，以消除对工程的信息不对称，提升公众对工程的知识和认知水平，以期达成 对工程的广泛公识。 保障公众对工程的参与权，有利于各方利益的协调权衡，有利于扩大工程决策与工程选择 的信息基础，使决策者易于获得公众的智力支持，并在更广泛范围和更大程度上获得与工程有 关的种种信息；有助于构建监督约束机制，减少工程中的腐败现象。值得注意的是，对待公众 的工程参与权，要特别注重通过公众讨论、交流，形成多工程的公共价值观念，而不能简单地 使用“多数原则”进行工程方案选择。若一个人数较多的公众集合在多种候选工程方案中进行 选择， 工程决策会遭遇操作困难且隐含较大的危险性：一是在多种候选工程方案中，很难进行最优排 序；二是按“多数原则”进行的工程决策，不一定是工程的最优方案，因为当工程方案中若发 生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相冲突的情况，公众中的个人自然会维护个人利益而不顾公共利益，导 致“多数人”选择的方案实际上可能损害每位个人的利益，同时还可能以对少数人造成难以弥
补的“大利益”损失而换来多数人可有可无的“微小利益”，这当然损害了社会的公平正义。 2.2.3工程中的生态观 (1)反思传统工程观和工程观的演进 工程活动对自然环境、生态、气候产生直接影响。环境污染、资源枯竭、生态恶化、气候 变暖问题在世界范围内日益突出，严重影响了全人类的生活生存质量和世界可持续发展。回顾 人类数千年的历史，人类幼年时期敬畏和恐惧大自然。在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直至上世 纪中后叶后，人类大胆地征服自然、改造自然，创造了许许多多伟大的人间奇迹，逐步形成了 具有“人定胜天”浓重色彩的工程观。在大自然面前“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地球经历 千百亿年演化而“自洽”的自然环境和生态平衡被打破，自然环境屡屡遭到损害甚至破坏。当 人类以对大自然的胜利者而得意忘形的时候，大自然以雾霾、洪涝、干旱、沙漠化、沙尘暴、 地震等各种形式不断地报复人类。 在人类工程活动对环境生态保护的问题上，人类走了生产、污染、治理，再生产、再污染、 再治理的恶性循环之路。面对环境污染，采取具有明显局限性的“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治 理方法。甚至在污染治理过程中发生二次污染，“赶走了老虎、招来了狼”：或者，损人利己， 将本地的污染“转移”外地。另一方面，传统的工程活动中，普遍重视和强调工程的经济合理 性，各种工程技术要满足经济性要求。但是，从工程技术与环境生态关系的角度看，工程系统 内采用的所有技术并不一定都符合生态要求，甚至有些技术会严重危害环境生态。 反思人类与大自然关系走过的历程，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需要反思并改变长期以来形成 的传统工程观，树立科学的工程生态观，把工程和工程活动放到地球自然环境生态的大系统中 进行观察分析处理，统筹协调经济发展、社会发展、科技发展、环境生态保护。人们认识到“环 境生态问题”不是单纯的自然客体问题，同时也是人类经济社会问题：环境既是人类工程活动 的舞台，也是一种需要发挥人类智慧并付诸行动才能维系其存在的“宝贵产品”。 人们逐渐认识了人类主动性的工程活动与大自然规律之间的几种矛盾关系。第一，大自然 的循环性与人类工程活动过程的单向性之间的矛盾。哲学告诉人们，自然界是有规律的、是普 遍联系的。任何物质（无生命的、无生命的）事物与（周围）其它物质之间存在着有机的联 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水草”，这是一种动态的、循环的规律。人类工程活动 只有遵守自然规律、符合自然生态循环逻辑，才能保持可持续发展性。传统工程观的特征是一 种线性单向演进的逻辑，人类从大自然获取资源能源，人工或机器制造产品，产品使用失效后 会被丢弃，成为垃圾废物，无法对其进行循环利用。可见，在传统工程观中，人类工程活动过 程的单向性必然与大自然的循环性形成尖锐矛盾，其后果造成资源能源的耗竭和环境生态的破 坏。第二，大自然的有机性多样性与人类工程活动的机械性单一性之间的矛盾。地球及其环境 生态亿万年演化形成了自身的秩序和平衡，造就了大自然界丰富的多样性和高度的有机性。然 而，人类无节制地开发利用大自然，无所控制地制造、消费和废弃产品，忽视人类自律、自控 和反馈的机制，导致工程活动的产物与自然环境生态的有机平衡相对立。工程内在功能与外在 自然变化的不适应，割断了人类工程活动与自然环境的有机联系，工程活动损害了大自然的多 样性和自然生态失衡，导致生物物种锐减、沙漠化、土地盐碱化等恶劣情况的发生，这对人类 的生存和永续发展产生严重威胁。第三，自然界的整体性、持续性与人类工程活动的局部性、 短期性之间的矛盾。任何工程都旨在针对有限的目标，满足有限的特定功能而实施的，这就是 29
29 补的“大利益”损失而换来多数人可有可无的“微小利益”，这当然损害了社会的公平正义。 2.2.3 工程中的生态观 （1）反思传统工程观和工程观的演进 工程活动对自然环境、生态、气候产生直接影响。环境污染、资源枯竭、生态恶化、气候 变暖问题在世界范围内日益突出，严重影响了全人类的生活生存质量和世界可持续发展。回顾 人类数千年的历史，人类幼年时期敬畏和恐惧大自然。在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直至上世 纪中后叶后，人类大胆地征服自然、改造自然，创造了许许多多伟大的人间奇迹，逐步形成了 具有“人定胜天”浓重色彩的工程观。在大自然面前“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地球经历 千百亿年演化而“自洽”的自然环境和生态平衡被打破，自然环境屡屡遭到损害甚至破坏。当 人类以对大自然的胜利者而得意忘形的时候，大自然以雾霾、洪涝、干旱、沙漠化、沙尘暴、 地震等各种形式不断地报复人类。 在人类工程活动对环境生态保护的问题上，人类走了生产、污染、治理，再生产、再污染、 再治理的恶性循环之路。面对环境污染，采取具有明显局限性的“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治 理方法。甚至在污染治理过程中发生二次污染，“赶走了老虎、招来了狼”；或者，损人利己， 将本地的污染“转移”外地。另一方面，传统的工程活动中，普遍重视和强调工程的经济合理 性，各种工程技术要满足经济性要求。但是，从工程技术与环境生态关系的角度看，工程系统 内采用的所有技术并不一定都符合生态要求，甚至有些技术会严重危害环境生态。 反思人类与大自然关系走过的历程，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需要反思并改变长期以来形成 的传统工程观，树立科学的工程生态观，把工程和工程活动放到地球自然环境生态的大系统中 进行观察分析处理，统筹协调经济发展、社会发展、科技发展、环境生态保护。人们认识到“环 境生态问题”不是单纯的自然客体问题，同时也是人类经济社会问题；环境既是人类工程活动 的舞台，也是一种需要发挥人类智慧并付诸行动才能维系其存在的“宝贵产品”。 人们逐渐认识了人类主动性的工程活动与大自然规律之间的几种矛盾关系。第一，大自然 的循环性与人类工程活动过程的单向性之间的矛盾。哲学告诉人们，自然界是有规律的、是普 遍联系的。任何物质（无生命的、无生命的）/事物与（周围）其它物质之间存在着有机的联 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水草”，这是一种动态的、循环的规律。人类工程活动 只有遵守自然规律、符合自然生态循环逻辑，才能保持可持续发展性。传统工程观的特征是一 种线性单向演进的逻辑，人类从大自然获取资源能源，人工或机器制造产品，产品使用失效后 会被丢弃，成为垃圾废物，无法对其进行循环利用。可见，在传统工程观中，人类工程活动过 程的单向性必然与大自然的循环性形成尖锐矛盾，其后果造成资源能源的耗竭和环境生态的破 坏。第二，大自然的有机性多样性与人类工程活动的机械性单一性之间的矛盾。地球及其环境 生态亿万年演化形成了自身的秩序和平衡，造就了大自然界丰富的多样性和高度的有机性。然 而，人类无节制地开发利用大自然，无所控制地制造、消费和废弃产品，忽视人类自律、自控 和反馈的机制，导致工程活动的产物与自然环境生态的有机平衡相对立。工程内在功能与外在 自然变化的不适应，割断了人类工程活动与自然环境的有机联系，工程活动损害了大自然的多 样性和自然生态失衡，导致生物物种锐减、沙漠化、土地盐碱化等恶劣情况的发生，这对人类 的生存和永续发展产生严重威胁。第三，自然界的整体性、持续性与人类工程活动的局部性、 短期性之间的矛盾。任何工程都旨在针对有限的目标，满足有限的特定功能而实施的，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