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1910.1.27~1999.2.11),原名萧炳乾。化名萧若萍,笔名:塔塔木林 佟荔。蒙古族,现代著名作家,记者,文学翻译家。祖籍黑龙江省兴安岭地区, 生于北京。1926年在北京崇实中学学习,参加共青团,任崇实中学学生会主席 兼校刊编辑。1930年考入辅仁大学英文系学习,1931年任英文周刊《中国简报》 ( China in brief)文艺版主编,翻译和介绍中国文学作品。后转入燕京大学新 闻系学习,1935年毕业。开始任《大公报·文艺》主编,并兼旅行记者。1939 年受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邀请赴伦敦任教,同时兼《大公报》驻英记者,1942 年入英国剑桥大学英国文学系当研究生,进行英国心理派小说研究。不久第二次 世界大战战火燃遍英伦,1944年放弃剑桥学位,毅然担任起《大公报》驻英特 派员兼战地随军记者,成为当时西欧战场上唯一的中国记者,在战火纷飞的欧洲 战场采访,写下了《银风筝下的伦敦》、《矛盾交响曲》等描写欧洲人民反法西 斯斗争的大量通讯和特写。1945年赴美国旧金山采访联合国成立大会、波茨坦 会议和纽伦堡对纳粹战犯的审判。1946年回国继续在《大公报》工作,兼任复 旦大学英文系和新闻系教授。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人民中国》(英文版)副主 编,《译文》杂志编辑部副主任,《人民日报》文艺版顾问,《文艺报》副总编 等职,1954年参加第一次全国文代会筹备工作。1961年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 1979年起,历任中国作协理事,中央文史馆馆长,全国政协委员、常委,民盟 中央常委等职。 萧乾先生是世界闻名的记者,卓有成就的翻译家、作家,也是著名的中外文化 交流使者。晚年多次出访欧美及东南亚国家进行文化交流活动,写出了三百多万 字的回忆录、散文、特写、随笔及译作。主要著译作有《篱下集》《梦之谷》《人 生百味》《一本褪色的相册》《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尤利西斯》等。1998
萧乾(1910.1.27~1999.2.11),原名萧炳乾。 化名萧若萍,笔名:塔塔木林、 佟荔。蒙古族,现代著名作家,记者,文学翻译家。祖籍黑龙江省兴安岭地区, 生于北京。1926 年在北京崇实中学学习,参加共青团,任崇实中学学生会主席 兼校刊编辑。1930 年考入辅仁大学英文系学习,1931 年任英文周刊《中国简报》 (China in Brief)文艺版主编,翻译和介绍中国文学作品。后转入燕京大学新 闻系学习,1935 年毕业。开始任《大公报·文艺》主编,并兼旅行记者。1939 年受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邀请赴伦敦任教,同时兼《大公报》驻英记者,1942 年入英国剑桥大学英国文学系当研究生,进行英国心理派小说研究。不久第二次 世界大战战火燃遍英伦,1944 年放弃剑桥学位,毅然担任起《大公报》驻英特 派员兼战地随军记者,成为当时西欧战场上唯一的中国记者,在战火纷飞的欧洲 战场采访,写下了《银风筝下的伦敦》、《矛盾交响曲》等描写欧洲人民反法西 斯斗争的大量通讯和特写。1945 年赴美国旧金山采访联合国成立大会、波茨坦 会议和纽伦堡对纳粹战犯的审判。1946 年回国继续在《大公报》工作,兼任复 旦大学英文系和新闻系教授。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人民中国》(英文版)副主 编,《译文》杂志编辑部副主任,《人民日报》文艺版顾问,《文艺报》副总编 等职,1954 年参加第一次全国文代会筹备工作。1961 年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 1979 年起,历任中国作协理事,中央文史馆馆长,全国政协委员、常委,民盟 中央常委等职。 萧乾先生是世界闻名的记者,卓有成就的翻译家、作家,也是著名的中外文化 交流使者。晚年多次出访欧美及东南亚国家进行文化交流活动,写出了三百多万 字的回忆录、散文、特写、随笔及译作。主要著译作有《篱下集》《梦之谷》《人 生百味》《一本褪色的相册》《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尤利西斯》等。1998
年10月出版的《萧乾文集》(1-10)收集了他的主要著译作。作品《老北京的 小胡同》也被列入2013上海市初中七年级语文第四单元风俗世情的第十四课。 1910年,萧乾出生在北京一个贫民区里,他是蒙古族人。少年时代的萧乾生 活十分贫苦,他不仅没有玩具,没有书读,甚至连起码的温饱都没有着落。13 岁的他就成了孤儿。在亲友的资助下,萧乾一边读书,一边在学校开设的工厂里 劳动。他在地毯房当过学徒,在羊奶厂做过杂活,这样断断续续地一直念到中学 毕业。1928年,18岁的萧乾到中国南方的一所中学里担任教师,一年后,他以 教书所得的积蓄为学费,回到北京,考入当时最有名的大学燕京大学,不久又转 入辅仁大学。他先学英国文学,后改学新闻专业,美国的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 就曾经作过他的老师。 1935年萧乾在燕京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开始了自己的报人生涯。他先后在天 津、上海、香港三地的《大公报》主编《文艺》副刊。1939年在萧乾的一生中 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这年夏天,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来信,邀请他到该院中文 系任讲师。当时的欧洲己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所笼罩,去还是不去呢?经过 再三考虑,萧乾还是去了英国,这一去就是7年,直到战争结束。在英国,他先 是做教师,后来进入剑桥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1943年,他放弃读书,领取了随军记者证,正式成为了《大公报》的驻外记 者,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唯一的中国记者。在战火迷漫的欧洲, 他随英军几次横渡过德国潜艇出没的英吉利海峡,到达过美、法两个占领区的战 场,也曾随美军第七军挺进莱茵,进入刚刚解放了的柏林。从苏、美、英三国首 脑讨论战后问题的波茨坦会议到纽伦堡审判纳粹战犯,再到联合国成立大会,这 些重大的历史性场面他都报道过。每当回忆起这段难忘的历史,这位老人总是感 到很自豪。正是他使当时的中国及时了解到世界上发生的大事 1995年中国作家协会授予他“抗战胜利者作家纪念碑” 正象人们熟悉的那样,萧乾同时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中的一位重要作家。 早在30年代初,他就因长篇小说《梦之谷》而名噪一时,还先后出版了短篇小 说集《篱下集》《栗子》《落日》等。他非常珍惜自己早年所写的小说,觉得这 是他人生不可分割的部分。因为正是写小说使他开始了创作生涯。1949年新中 国成立后,萧乾返回祖国,先后从事报刊编辑和文史研究工作,并翻译了许多外 国文学作品。他的译作有《莎士比亚故事集》,曾销售近一百万册,此外有捷克 作家哈谢克( HASEK)《好兵帅克》( The Good Soldier schwiek),英国作家 菲尔丁的《汤姆.琼斯》等,他还因为翻译易卡生的《培尔.金特》( PEERGYNT) 而被授予挪威国家勋章。而最让人惊叹的是,在80多岁高龄时(据译林出版社《尤 利西斯》最新修订本序—一文若洁撰,夫妇俩是于1990年八月开始着手合译), 他还与夫人文洁若合作翻译了“最难懂的巨著”一一爱尔兰小说家乔尹斯的《尤 里西斯》,令文坛和世人瞩目、惊叹。晚年的萧乾,勤奋笔耕,写了大量散文、 笔记、随笔、回忆录等作品,同时,作为一位有影响的文化战士,他还几次出国 参加国际作家聚会。评论界一致认为,萧乾的作品,真诚坦荡,深邃警醒,读来 发人深省,耐人寻味。萧乾是一生用“心”写作的人。而他自己则认为,自己这 辈子的处事原则之一,就是讲真话。萧乾一生历经沧桑,就在他90诞辰前夕, 反映他一生创作和翻译成就的10卷本《萧乾文集》出版,320万字的文集,包 括了小说、散文、特写、杂文、回忆录、文学评论和书信,让读者得以欣赏他各 个历史时期的大部分作品。1979年8月,已尽古稀之年的萧乾应美国爱荷华大 学“国际作家创作计划”主持人聂华苓夫妇的邀请踏上了赴美征程,并应邀赴几
年 10 月出版的《萧乾文集》(1-10)收集了他的主要著译作。作品《老北京的 小胡同》也被列入 2013 上海市初中七年级语文第四单元风俗世情的第十四课。 1910 年,萧乾出生在北京一个贫民区里,他是蒙古族人。少年时代的萧乾生 活十分贫苦,他不仅没有玩具,没有书读,甚至连起码的温饱都没有着落。13 岁的他就成了孤儿。在亲友的资助下,萧乾一边读书,一边在学校开设的工厂里 劳动。他在地毯房当过学徒,在羊奶厂做过杂活,这样断断续续地一直念到中学 毕业。1928 年,18 岁的萧乾到中国南方的一所中学里担任教师,一年后,他以 教书所得的积蓄为学费,回到北京,考入当时最有名的大学燕京大学,不久又转 入辅仁大学。他先学英国文学,后改学新闻专业,美国的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 就曾经作过他的老师。 1935 年萧乾在燕京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开始了自己的报人生涯。他先后在天 津、上海、香港三地的《大公报》主编《文艺》副刊。1939 年在萧乾的一生中 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这年夏天,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来信,邀请他到该院中文 系任讲师。当时的欧洲已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所笼罩,去还是不去呢?经过 再三考虑,萧乾还是去了英国,这一去就是 7 年,直到战争结束。在英国,他先 是做教师,后来进入剑桥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1943 年,他放弃读书,领取了随军记者证,正式成为了《大公报》的驻外记 者,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唯一的中国记者。在战火迷漫的欧洲, 他随英军几次横渡过德国潜艇出没的英吉利海峡,到达过美、法两个占领区的战 场,也曾随美军第七军挺进莱茵,进入刚刚解放了的柏林。从苏、美、英三国首 脑讨论战后问题的波茨坦会议到纽伦堡审判纳粹战犯,再到联合国成立大会,这 些重大的历史性场面他都报道过。每当回忆起这段难忘的历史,这位老人总是感 到很自豪。正是他使当时的中国及时了解到世界上发生的大事。 1995 年中国作家协会授予他“抗战胜利者作家纪念碑”。 正象人们熟悉的那样,萧乾同时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中的一位重要作家。 早在 30 年代初,他就因长篇小说《梦之谷》而名噪一时,还先后出版了短篇小 说集《篱下集》《栗子》《落日》等。他非常珍惜自己早年所写的小说,觉得这 是他人生不可分割的部分。因为正是写小说使他开始了创作生涯。1949 年新中 国成立后,萧乾返回祖国,先后从事报刊编辑和文史研究工作,并翻译了许多外 国文学作品。他的译作有《莎士比亚故事集》,曾销售近一百万册,此外有捷克 作家哈谢克(HASEK)《好兵帅克》(The Good Soldier Schwiek),英国作家 菲尔丁的《汤姆.琼斯》等,他还因为翻译易卡生的《培尔.金特》(PEERGYNT) 而被授予挪威国家勋章。而最让人惊叹的是,在 80 多岁高龄时(据译林出版社《尤 利西斯》最新修订本序——文若洁撰,夫妇俩是于 1990 年八月开始着手合译), 他还与夫人文洁若合作翻译了“最难懂的巨著”——爱尔兰小说家乔尹斯的《尤 里西斯》,令文坛和世人瞩目、惊叹。晚年的萧乾,勤奋笔耕,写了大量散文、 笔记、随笔、回忆录等作品,同时,作为一位有影响的文化战士,他还几次出国 参加国际作家聚会。评论界一致认为,萧乾的作品,真诚坦荡,深邃警醒,读来 发人深省,耐人寻味。萧乾是一生用“心”写作的人。而他自己则认为,自己这 辈子的处事原则之一,就是讲真话。萧乾一生历经沧桑,就在他 90 诞辰前夕, 反映他一生创作和翻译成就的 10 卷本《萧乾文集》出版,320 万字的文集,包 括了小说、散文、特写、杂文、回忆录、文学评论和书信,让读者得以欣赏他各 个历史时期的大部分作品。 1979 年 8 月,已尽古稀之年的萧乾应美国爱荷华大 学“国际作家创作计划”主持人聂华苓夫妇的邀请踏上了赴美征程,并应邀赴几
座大学做巡回讲学及参加文化团体座谈。1980年初,萧乾回到大陆,将这一次 出访的见闻写成系列随笔《美国点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共10篇。为 《萧乾文集》第二卷。 甜蜜折磨 萧乾在北新书局看过一些包括《少年维特之烦恼》的爱情小说,一颗心也为 书中的一些情节和对话而颤动过。但萧乾同异性没有过接触。一次圣诞节,看女 校演戏,曾为一个扮演天使的姑娘所倾倒。然而萧乾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更 无从晓得观众中有萧乾这么个崇拜者。 这家学校分高中初中。萧乾每周担任二十来节课,从初一教到高三,学生中 甚至有比萧乾年长的。上课用的是赵元任的《国语课本》。为了使课堂不至于太 沉闷,并启发学生对国语产生感情,萧乾还特别选了黎锦晖编的一些小歌剧,作 为辅助教材。当学生们对国语从冷漠变得热烈起来时,萧乾就帮他们组织起一个 以提倡国语为宗旨的“天籁团”。就在这个团排演一出独幕剧的过程中,萧乾同 位名叫萧曙雯的女生之间产生了超出师生关系的感情 事情发生在话剧演完之后的庆功会上。一出戏演成功了,参与者紧张地劳累 了一段时候,都愿再欢聚一下。记得那晩月色朦胧,晚会是在学校草坪上开的 学生们一个个上来唱歌,跳舞,讲笑话。快结束时,有人提议萧乾也来表演点什 么。这很突然,萧乾事先没有准备,就唱了老姐姐教萧乾的《小白菜》。那是 首描绘孤儿生活惨景的小曲。不料萧乾还没唱完,就听到了嘤嘤的啜泣声。哭着 的正是萧曙雯。事后萧乾才知道她自己也是个孤儿。她那位当中医的爸爸续弦后, 她在家里成了个受气包。小学毕业后,由于交不起学费,就去一家百货公司当店 员。一天,原来的小学校长遇到她,答应供她念初中。那时她就是在校长的资助 下求学的。最能把两颗心拴在一起的,莫如共同的遭遇了。萧乾们之间很快就产 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萧乾们曾偷偷在月下去海滨散步,一路互吐着情愫。在山 脚乱石间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就坐在那嶙峋的岩石上拥抱和亲吻。南方姑娘喜 欢打赤脚。有一次萧乾伸手去摸她那白嫩的脚,说:“真可惜,北方姑娘总把这 么美的部分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她微嗔地说:“碰上你这样的男人,就应该 用布包起来才好 西洋人说爱情是“甜蜜的折磨”,是“傻子的智慧”。对萧乾来说,它更像 颗好吃而扎手的毛栗,或蜜糖裏着的苦果。很快,萧乾就尝到它的苦味了 张血盆大口一直隐藏在那里,准备吞噬她。原来那位校长绝不是个慷慨的 慈善家,他早就存心要霸占她。回到北京后,萧乾如愿以偿地考进了国文专修班, 但在他的指使下,所有萧乾寄给曙雯的信都被扣留了,他也不准她写信给萧乾。 左盼右盼也盼不到回信,萧乾预感到了不祥。1930年初夏,萧乾丢下学业,借 钱买船票,只身返回汕头,辗转设法在潮阳乡下一家小学里找到了她。那个歹人 正以求婚者和债主的双重身份对她施加压力。这情形她没有据实告诉萧乾,只是 无限怅惘地面对着萧乾。萧乾硬把她的行李搬到汕头,买了两个人的船票,约好 道北行。然而上船那天早晨,她失踪了,只留下一张劝萧乾立即北归的短信, 萧乾认定她变了心,足足咒骂了她好几年。1937年,萧乾动手写了《梦之谷》 在这部自传体的长篇小说的结尾,萧乾把她描绘成一个没有灵魂、无情无义的女 人 半个世纪后的1987年2月,萧乾在香港中文大学讲完学路过汕头时,才晓得 当时那个居心不善的校长曾威胁她说:“要是你们两个人一道上船,我就把那小 子干掉。”他是那里的地头蛇,当天在码头上确实做好了这样的布置。曙雯为了
座大学做巡回讲学及参加文化团体座谈。1980 年初,萧乾回到大陆,将这一次 出访的见闻写成系列随笔《美国点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共 10 篇。为 《萧乾文集》第二卷。 甜蜜折磨 萧乾在北新书局看过一些包括《少年维特之烦恼》的爱情小说,一颗心也为 书中的一些情节和对话而颤动过。但萧乾同异性没有过接触。一次圣诞节,看女 校演戏,曾为一个扮演天使的姑娘所倾倒。然而萧乾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更 无从晓得观众中有萧乾这么个崇拜者。 这家学校分高中初中。萧乾每周担任二十来节课,从初一教到高三,学生中 甚至有比萧乾年长的。上课用的是赵元任的《国语课本》。为了使课堂不至于太 沉闷,并启发学生对国语产生感情,萧乾还特别选了黎锦晖编的一些小歌剧,作 为辅助教材。当学生们对国语从冷漠变得热烈起来时,萧乾就帮他们组织起一个 以提倡国语为宗旨的“天籁团”。就在这个团排演一出独幕剧的过程中,萧乾同 一位名叫萧曙雯的女生之间产生了超出师生关系的感情。 事情发生在话剧演完之后的庆功会上。一出戏演成功了,参与者紧张地劳累 了一段时候,都愿再欢聚一下。记得那晚月色朦胧,晚会是在学校草坪上开的。 学生们一个个上来唱歌,跳舞,讲笑话。快结束时,有人提议萧乾也来表演点什 么。这很突然,萧乾事先没有准备,就唱了老姐姐教萧乾的《小白菜》。那是一 首描绘孤儿生活惨景的小曲。不料萧乾还没唱完,就听到了嘤嘤的啜泣声。哭着 的正是萧曙雯。事后萧乾才知道她自己也是个孤儿。她那位当中医的爸爸续弦后, 她在家里成了个受气包。小学毕业后,由于交不起学费,就去一家百货公司当店 员。一天,原来的小学校长遇到她,答应供她念初中。那时她就是在校长的资助 下求学的。最能把两颗心拴在一起的,莫如共同的遭遇了。萧乾们之间很快就产 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萧乾们曾偷偷在月下去海滨散步,一路互吐着情愫。在山 脚乱石间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就坐在那嶙峋的岩石上拥抱和亲吻。南方姑娘喜 欢打赤脚。有一次萧乾伸手去摸她那白嫩的脚,说:“真可惜,北方姑娘总把这 么美的部分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她微嗔地说:“碰上你这样的男人,就应该 用布包起来才好。” 西洋人说爱情是“甜蜜的折磨”,是“傻子的智慧”。对萧乾来说,它更像一 颗好吃而扎手的毛栗,或蜜糖裹着的苦果。很快,萧乾就尝到它的苦味了。 一张血盆大口一直隐藏在那里,准备吞噬她。原来那位校长绝不是个慷慨的 慈善家,他早就存心要霸占她。回到北京后,萧乾如愿以偿地考进了国文专修班, 但在他的指使下,所有萧乾寄给曙雯的信都被扣留了,他也不准她写信给萧乾。 左盼右盼也盼不到回信,萧乾预感到了不祥。1930 年初夏,萧乾丢下学业,借 钱买船票,只身返回汕头,辗转设法在潮阳乡下一家小学里找到了她。那个歹人 正以求婚者和债主的双重身份对她施加压力。这情形她没有据实告诉萧乾,只是 无限怅惘地面对着萧乾。萧乾硬把她的行李搬到汕头,买了两个人的船票,约好 一道北行。然而上船那天早晨,她失踪了,只留下一张劝萧乾立即北归的短信。 萧乾认定她变了心,足足咒骂了她好几年。1937 年,萧乾动手写了《梦之谷》。 在这部自传体的长篇小说的结尾,萧乾把她描绘成一个没有灵魂、无情无义的女 人。 半个世纪后的 1987 年 2 月,萧乾在香港中文大学讲完学路过汕头时,才晓得 当时那个居心不善的校长曾威胁她说:“要是你们两个人一道上船,我就把那小 子干掉。”他是那里的地头蛇,当天在码头上确实做好了这样的布置。曙雯为了
不让萧乾为她送命,才违心地写了那封绝情绝义的信。萧乾在小说中错怪了她, 其实她完全是由于爱萧乾而丢弃萧乾的。这是萧乾在刚进入青年时期就饮下的一 杯苦酒 记者时期 《大公报》是萧乾走出校门后的第一个岗位,也是萧乾一生工作最久的地方。它 为萧乾提供了实现种种生活理想的机会,其中最主要的是通过记者这一行当 泛接触生活,以从事创作。 1935年初春的一个下午,杨振声老师约萧乾去中山公园来今雨轩吃茶,在座 的有沈从文先生和天津《大公报》的胡霖总经理。萧乾原是在杨(刚)、沈(从 文)二位主编的《文艺》上同报馆发生关系的,他们很自然地成为萧乾的引见人。 当时《大公报》除了以青年知识界为对象的《文艺》,还办了个以小市民为对 象的《小公园》,先后由何心冷及马二先生主持。另外,报纸还有11种由社会 上的专家学者主编的学术副刊,胡总经理当时想物色的是一个既编《小公园》 又兼管那11种副刊发稿工作的人。其实,这并不完全符合萧乾的设想。但是萧 乾明白一个青年初出茅庐,不能挑肥拣瘦。同时萧乾也估计到,倘若把雇主规定 下的任务全完成后,提出额外再讨点活儿干,他只有欢迎,绝不会拒绝的。因此 萧乾就问:“要是萧乾能预先把《小公园》编出若干期,您肯不肯临时找人替萧 乾发发旁的副刊,放萧乾做点外出采访的工作?”老板听了,知道他收下的大概 不是个懒汉,就眉开眼笑,一口答应了萧乾这个要求,并且说定7月1日走马上 任。北平之外,以前萧乾曾到过上海、汕头和福州。这是第一遭去华北大商埠天 津。一出东站,人山人海,乱糟糟的。同北平的东车站差不多,只是街道窄多了, 人讲话嗓门大多了,这里胡同变成了“里”,街变成了“道”。洋车一拐弯,进 了英租界,立刻整齐许多。只是同上海一样,站岗的都是些头上扎了红布、满脸 胡子拉碴的印度巡捕。又一转,进了日租界。窄巷里挂的净是些写有妓女艳名的 木牌。一下子就又拐入了《大公报》所在的法租界。洋车拉到三十号路,就在临 街的一溜两层灰砖楼房跟前停下了。一抬头,《天津大公报》的木牌赫然在目 万没想到这家大报馆竟然那么简陋!编辑部在二楼,只是个长长的统间,一排 排地摆了五排三屉桌。迎门两排是由曹谷冰、许萱伯和王芸生坐镇的要闻及社评 版(胡政之和张季鸾两位老板另各有小办公室),然后是国际版的赵思源、马季 廉和费彝民,再进去是本市版的张逊之、何毓昌和高元礼。副刊和体育等在最后 排,(所以是“报屁股”!)校对和译电人员则挤在角落里。 胡老板把萧乾作为“生力军”一一介绍给各版的同事一—一那是下午,上白天班 的全在,上夜班的也来照个面儿。萧乾同他们一边握手,一边彼此打量着。 编辑部里这时正弥漫着浓烟,到处还飞着煤屑。原来它的正对面便是法租界的发 电厂,报馆就在发电厂那高大烟囱的阴影下。 宿舍是个方形房间。正好每个角落放一张床,中间摆一张公用的书桌。晚上会到 屋友,才知道萧乾们四人恰好来自四家不同的大学:南开、清华、北大和萧乾这 个燕大的。年龄相仿,同背景,自然很谈得来。他们大致向萧乾介绍了这家报 馆的机构:真正的东家吴鼎昌新近才辞去职务,去南京当实业部长了。他们也只 见过一次。守在报馆的是胡霖和张季鸾,两位基本上是这么分工:胡主管经理方 面事务,张主持笔政,但分工并不严格。下面究竟有几大金刚,他们也说不准, 他们告诉萧乾,《大公报》的一个特点,就是管经理部的有时也写社论,而负责 编辑部的时而也过问经理方面事务。编辑部里好像分胡派张派,自然还有更硬的 吴(鼎昌)系的人。不过,他们也搞不清,因为他们采取独善其身的办法,不参
不让萧乾为她送命,才违心地写了那封绝情绝义的信。萧乾在小说中错怪了她, 其实她完全是由于爱萧乾而丢弃萧乾的。这是萧乾在刚进入青年时期就饮下的一 杯苦酒。 记者时期 《大公报》是萧乾走出校门后的第一个岗位,也是萧乾一生工作最久的地方。它 为萧乾提供了实现种种生活理想的机会,其中最主要的是通过记者这一行当,广 泛接触生活,以从事创作。 1935 年初春的一个下午,杨振声老师约萧乾去中山公园来今雨轩吃茶,在座 的有沈从文先生和天津《大公报》的胡霖总经理。萧乾原是在杨(刚)、沈(从 文)二位主编的《文艺》上同报馆发生关系的,他们很自然地成为萧乾的引见人。 当时《大公报》除了以青年知识界为对象的《文艺》,还办了个以小市民为对 象的《小公园》,先后由何心冷及马二先生主持。另外,报纸还有 11 种由社会 上的专家学者主编的学术副刊,胡总经理当时想物色的是一个既编《小公园》, 又兼管那 11 种副刊发稿工作的人。其实,这并不完全符合萧乾的设想。但是萧 乾明白一个青年初出茅庐,不能挑肥拣瘦。同时萧乾也估计到,倘若把雇主规定 下的任务全完成后,提出额外再讨点活儿干,他只有欢迎,绝不会拒绝的。因此, 萧乾就问:“要是萧乾能预先把《小公园》编出若干期,您肯不肯临时找人替萧 乾发发旁的副刊,放萧乾做点外出采访的工作?”老板听了,知道他收下的大概 不是个懒汉,就眉开眼笑,一口答应了萧乾这个要求,并且说定 7 月 1 日走马上 任。北平之外,以前萧乾曾到过上海、汕头和福州。这是第一遭去华北大商埠天 津。一出东站,人山人海,乱糟糟的。同北平的东车站差不多,只是街道窄多了, 人讲话嗓门大多了,这里胡同变成了“里”,街变成了“道”。洋车一拐弯,进 了英租界,立刻整齐许多。只是同上海一样,站岗的都是些头上扎了红布、满脸 胡子拉碴的印度巡捕。又一转,进了日租界。窄巷里挂的净是些写有妓女艳名的 木牌。一下子就又拐入了《大公报》所在的法租界。洋车拉到三十号路,就在临 街的一溜两层灰砖楼房跟前停下了。一抬头,《天津大公报》的木牌赫然在目。 万没想到这家大报馆竟然那么简陋!编辑部在二楼,只是个长长的统间,一排 排地摆了五排三屉桌。迎门两排是由曹谷冰、许萱伯和王芸生坐镇的要闻及社评 版(胡政之和张季鸾两位老板另各有小办公室),然后是国际版的赵思源、马季 廉和费彝民,再进去是本市版的张逊之、何毓昌和高元礼。副刊和体育等在最后 一排,(所以是“报屁股”!)校对和译电人员则挤在角落里。 胡老板把萧乾作为“生力军”一一介绍给各版的同事———那是下午,上白天班 的全在,上夜班的也来照个面儿。萧乾同他们一边握手,一边彼此打量着。 编辑部里这时正弥漫着浓烟,到处还飞着煤屑。原来它的正对面便是法租界的发 电厂,报馆就在发电厂那高大烟囱的阴影下。 宿舍是个方形房间。正好每个角落放一张床,中间摆一张公用的书桌。晚上会到 屋友,才知道萧乾们四人恰好来自四家不同的大学:南开、清华、北大和萧乾这 个燕大的。年龄相仿,同背景,自然很谈得来。他们大致向萧乾介绍 了这家报 馆的机构:真正的东家吴鼎昌新近才辞去职务,去南京当实业部长了。他们也只 见过一次。守在报馆的是胡霖和张季鸾,两位基本上是这么分工:胡主管经理方 面事务,张主持笔政,但分工并不严格。下面究竟有几大金刚,他们也说不准, 他们告诉萧乾,《大公报》的一个特点,就是管经理部的有时也写社论,而负责 编辑部的时而也过问经理方面事务。编辑部里好像分胡派张派,自然还有更硬的 吴(鼎昌)系的人。不过,他们也搞不清,因为他们采取独善其身的办法,不参
加报馆里的生日会,也不搓麻将。萧乾听了,十分赞成。实际上,萧乾们也成了 派 大学生派。1933至1934年间,萧乾在文学道路上拜了第二位师傅: 巴金。他读了萧乾那阵子写的一些小说,对个别人物或情节也表示过赞赏。但是 他嫌萧乾的视野太窄,要萧乾走出个人的小天地,关心社会,拥抱同类。他还要 萧乾不仅要欣赏生活中的美,更要正视丑恶。在他的启发下,萧乾写了《道旁》 等小说 那一年,在《萧乾与文学》一文中,萧乾就开始认识到:“对现社会没有较深 刻理解的人,极难写出忠于时代的作品。”1936年又在《忧郁者的自白》中说: “在师傅的鞭策下,萧乾渐渐学习着忘记自己,而又把广大人生同自己联系起 来。”那趟塞北的旅行是萧乾接触社会现实的开始。萧乾原想毕业后重返内蒙, 而且也不是没有这种机缘。只是当萧乾一听说去了得当个官儿,萧乾就坚决地打 了退堂鼓。 从那以后,萧乾这个有意识地不带地图的旅人,就天南地北地闯荡开了 萧乾 中国工人出版社 回忆录 Ba百 亲历二战 1939年9月,英伦三岛上空尚未出现敌机踪影时,伦敦大学当局就遵照政府命 令,失魂落魄地疏散到剑桥。转年在大轰炸的前夕,它却迁回伦敦。校内不少人 自然感到困惑不解,甚至啧有烦言
加报馆里的生日会,也不搓麻将。萧乾听了,十分赞成。实际上,萧乾们也成了 一派———大学生派。 1933 至 1934 年间,萧乾在文学道路上拜了第二位师傅: 巴金。他读了萧乾那阵子写的一些小说,对个别人物或情节也表示过赞赏。但是 他嫌萧乾的视野太窄,要萧乾走出个人的小天地,关心社会,拥抱同类。他还要 萧乾不仅要欣赏生活中的美,更要正视丑恶。在他的启发下,萧乾写了《道旁》 等小说。 那一年,在《萧乾与文学》一文中,萧乾就开始认识到:“对现社会没有较深 刻理解的人,极难写出忠于时代的作品。”1936 年又在《忧郁者的自白》中说: “在师傅的鞭策下,萧乾渐渐学习着忘记自己,而又把广大人生同自己联系起 来。”那趟塞北的旅行是萧乾接触社会现实的开始。萧乾原想毕业后重返内蒙, 而且也不是没有这种机缘。只是当萧乾一听说去了得当个官儿,萧乾就坚决地打 了退堂鼓。 从那以后,萧乾这个有意识地不带地图的旅人,就天南地北地闯荡开了。 亲历二战 1939 年 9 月,英伦三岛上空尚未出现敌机踪影时,伦敦大学当局就遵照政府命 令,失魂落魄地疏散到剑桥。转年在大轰炸的前夕,它却迁回伦敦。校内不少人 自然感到困惑不解,甚至啧有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