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 后一星期的工夫,他就很和平地离开这个世界了。殁日是 1626年4月9日。遗命葬于圣尔本斯的圣迈考尔(St Michae)教堂中他母亲的墓旁 就智力方面说,培根是伟大的;就道德方面说,他是很 弱的。他的人格是多方面的,他的天才不限于一隅。他是法 学家、政客、科学家、哲学家、历史家、又是散文作家。对 于这样繁复的性格与才能要下一个总评是很难的。同时他对 于神学和教会中的情形也是一个很有兴趣的探讨者。他也曾 写过这样一句语意双关的话—“对隐藏的诗人要厚道些”, 这句话是“培根派”①所特别注重的。这句话使我们疑心到他 大概对于作诗也颇有尝试,其诗作或不限于两篇宫剧。简单 说,培根是拿整个的学术为他的领域的。 培根的哲学系统,可由《广学论》(英文本及拉丁文本) 以及《新工具》见之者,可说是主旨在重新研究、分类并科 学化一切的知识。说他创立了一个学派或发明了一个系统是 错误的。一个砌了大门的人不能说是一个盖了一座房子的人。 所以虽然他是于学无所不窥,然而精力分散过甚,结果如他 自己半悲哀半谐谑的说法,“他不过是摇铃召集学士才人开会 的人”而已 现在我们谈一谈他的“论说文”。凡是细心研读他的这些 文章的人,没一个不发见他们是作者自己的经验之结果,而 ①研究莎士比亚之学者有一派力主莎氏之作品实为培根所作者,名曰“ 根派”, The baconians
后 一 星 期 的 工 夫 ， 他 就 很 和 平 地 离 开 这 个 世 界 了 。 殁 日 是 １ ６ ２ ６ 年 ４ 月 ９ 日 。 遗 命 葬 于 圣 尔 本 斯 的 圣 迈 考 尔 （ Ｓ ｔ ． Ｍ ｉ ｃ ｈ ａ ｅ ｌ ） 教 堂 中 他 母 亲 的 墓 旁 。 就 智 力 方 面 说 ， 培 根 是 伟 大 的 ； 就 道 德 方 面 说 ， 他 是 很 弱 的 。 他 的 人 格 是 多 方 面 的 ， 他 的 天 才 不 限 于 一 隅 。 他 是 法 学 家 、 政 客 、 科 学 家 、 哲 学 家 、 历 史 家 、 又 是 散 文 作 家 。 对 于 这 样 繁 复 的 性 格 与 才 能 要 下 一 个 总 评 是 很 难 的 。 同 时 他 对 于 神 学 和 教 会 中 的 情 形 也 是 一 个 很 有 兴 趣 的 探 讨 者 。 他 也 曾 写 过 这 样 一 句 语 意 双 关 的 话 — — “ 对 隐 藏 的 诗 人 要 厚 道 些 ” ， 这 句 话 是 “ 培 根 派 ” ① 所 特 别 注 重 的 。 这 句 话 使 我 们 疑 心 到 他 大 概 对 于 作 诗 也 颇 有 尝 试 ， 其 诗 作 或 不 限 于 两 篇 宫 剧 。 简 单 说 ， 培 根 是 拿 整 个 的 学 术 为 他 的 领 域 的 。 培 根 的 哲 学 系 统 ， 可 由 《 广 学 论 》 （ 英 文 本 及 拉 丁 文 本 ） 以 及 《 新 工 具 》 见 之 者 ， 可 说 是 主 旨 在 重 新 研 究 、 分 类 并 科 学 化 一 切 的 知 识 。 说 他 创 立 了 一 个 学 派 或 发 明 了 一 个 系 统 是 错 误 的 。 一 个 砌 了 大 门 的 人 不 能 说 是 一 个 盖 了 一 座 房 子 的 人 。 所 以 虽 然 他 是 于 学 无 所 不 窥 ， 然 而 精 力 分 散 过 甚 ， 结 果 如 他 自 己 半 悲 哀 半 谐 谑 的 说 法 ， “ 他 不 过 是 摇 铃 召 集 学 士 才 人 开 会 的 人 ” 而 已 。 现 在 我 们 谈 一 谈 他 的 “ 论 说 文 ” 。 凡 是 细 心 研 读 他 的 这 些 文 章 的 人 ， 没 一 个 不 发 见 他 们 是 作 者 自 己 的 经 验 之 结 果 ， 而 绪 论 ２ １ ① 研 究 莎 士 比 亚 之 学 者 有 一 派 力 主 莎 氏 之 作 品 实 为 培 根 所 作 者 ， 名 曰 “ 培 根 派 ” ， Ｔ ｈ ｅ Ｂ ａ ｃ ｏ ｎ ｉ ａ ｎ ｓ
培根论说文集 经过他的奇妙的心智所陶冶锻炼过的。没有一篇文章里面不 包含着一两句话,把那篇文章的主旨或结论与作者的生平关 联起来的。这种关联有时是很微妙不显,有时是很明显的。培 根的《论说文集》可说是少数的“世界书”的一部,这种书 不是为一国而作,乃是为万国而作的;不是为一个时代,而 是为一切时代的。在这本书里,极高的智力与变化无穷的兴 趣和同情心合而为一了,所以世人之中,无论什么样的类型 或脾气,都可以在这部书里找到一点与他有联系的东西。在 培根的时代,颇有几本专门描写刻划英国人的性格、地方人 士和习俗的书,如郝尔Hal)的“ Characterismes”,奥勿伯 雷 ( Overby)的“ Characters”或哦尔 (Earle)的“ Misco graphie”皆是。培根要写这样的一本书是很容易的。但是假 如他真的这样写了时,那就只有英国人能充分领略书中的精 神和情绪了。而现在,培根的《论说文集》的影响可说是仅 为世界的四极所限,因为既然大家都能懂,自然无人不能享 受了 我们现在读的培根《论说文集》可说是经过了三个进化 阶段。这三个阶段可由1597年、1612年和1625年的三个版 本代表。第一版只有10篇文章,前面已经说过了。因为好象 太薄了,所以又填补了1篇用拉丁文写的“宗教默思”①进去 到了1612年的本子,篇数增多到38了。原先的那10篇文章 ① Religious m editations,此文于1598年译成英
经 过 他 的 奇 妙 的 心 智 所 陶 冶 锻 炼 过 的 。 没 有 一 篇 文 章 里 面 不 包 含 着 一 两 句 话 ， 把 那 篇 文 章 的 主 旨 或 结 论 与 作 者 的 生 平 关 联 起 来 的 。 这 种 关 联 有 时 是 很 微 妙 不 显 ， 有 时 是 很 明 显 的 。 培 根 的 《 论 说 文 集 》 可 说 是 少 数 的 “ 世 界 书 ” 的 一 部 ， 这 种 书 不 是 为 一 国 而 作 ， 乃 是 为 万 国 而 作 的 ； 不 是 为 一 个 时 代 ， 而 是 为 一 切 时 代 的 。 在 这 本 书 里 ， 极 高 的 智 力 与 变 化 无 穷 的 兴 趣 和 同 情 心 合 而 为 一 了 ， 所 以 世 人 之 中 ， 无 论 什 么 样 的 类 型 或 脾 气 ， 都 可 以 在 这 部 书 里 找 到 一 点 与 他 有 联 系 的 东 西 。 在 培 根 的 时 代 ， 颇 有 几 本 专 门 描 写 刻 划 英 国 人 的 性 格 、 地 方 人 士 和 习 俗 的 书 ， 如 郝 尔 （ Ｈ ａ ｌ ） 的 “ Ｃ ｈ ａ ｒ ａ ｃ ｔ ｅ ｒ ｉ ｓ ｍ ｅ ｓ ” ， 奥 勿 伯 雷 （ Ｏ ｖ ｅ ｒ ｂ ｒ ｙ ） 的 “ Ｃ ｈ ａ ｒ ａ ｃ ｔ ｅ ｒ ｓ ” 或 哦 尔 （ Ｅ ａ ｒ ｌ ｅ ） 的 “ Ｍ ｉ ｓ ｃ ｒ ｏ ｃ ｏ ｓ ｍ ｏ A ｇ ｒ ａ ｐ ｈ ｉ ｅ ” 皆 是 。 培 根 要 写 这 样 的 一 本 书 是 很 容 易 的 。 但 是 假 如 他 真 的 这 样 写 了 时 ， 那 就 只 有 英 国 人 能 充 分 领 略 书 中 的 精 神 和 情 绪 了 。 而 现 在 ， 培 根 的 《 论 说 文 集 》 的 影 响 可 说 是 仅 为 世 界 的 四 极 所 限 ， 因 为 既 然 大 家 都 能 懂 ， 自 然 无 人 不 能 享 受 了 。 我 们 现 在 读 的 培 根 《 论 说 文 集 》 可 说 是 经 过 了 三 个 进 化 阶 段 。 这 三 个 阶 段 可 由 １ ５ ９ ７ 年 、 １ ６ １ ２ 年 和 １ ６ ２ ５ 年 的 三 个 版 本 代 表 。 第 一 版 只 有 １ ０ 篇 文 章 ， 前 面 已 经 说 过 了 。 因 为 好 象 太 薄 了 ， 所 以 又 填 补 了 １ 篇 用 拉 丁 文 写 的 “ 宗 教 默 思 ” ① 进 去 。 到 了 １ ６ １ ２ 年 的 本 子 ， 篇 数 增 多 到 ３ ８ 了 。 原 先 的 那 １ ０ 篇 文 章 ２ ２ 培 根 论 说 文 集 ① Ｒ ｅ ｌ ｉ ｇ ｉ ｏ ｕ ｓ Ｍ ｅ ｄ ｉ ｔ ａ ｔ ｉ ｏ ｎ ｓ ， 此 文 于 １ ５ ９ ８ 年 译 成 英 文
绪论 全大为修改,而且有几篇是重新写过的。从那时起到培根死 止(版就是如今的通行本,共有文章58篇),作者老是把 这本文集放在身边,不断地增删修改。随着他的人生经验的 改变,他不得不改变他的意见,于是也就不得不改变他在文 章中所发的议论。如“论请托”、“论党派”、“论友谊”①3篇 文章在各版都可看出重大的修改。“论友谊”一篇,为了末次 版刊行的原故,曾经完全重写。 从初次问世之日起,这些文章就大受欢迎。他们的简短 使余暇无多的读者喜读。他们的思想之精密与语句之简洁是 种非常的长处,因为当时的文章多是思想散漫,语句繁华 的。就全体而论,培根的文章也许没有旦①onne)2或户克 托”即 o sUitors,本集第49篇。“论党派”即 olFaction,本集 第51篇。“论友谊”即 Of friend ship,本集第27篇。欲参较各版之异同者可参阅 Arber: Harmony of the essays of Bac ②(a) Donne,John(1573-1631),诗人及神学家。散文有宣道文多篇 b) Hooker, Richard(1553-1600,神学家及散文家,著有《 教组织之定律》① aws of Ecclesiastical Polity),为英文名著之一 (c) Burton, Robert(1577-1640),学者及作家,著有《忧郁之分 析》( The a natomy ofM elancholy),为英国文学中一部奇书。 (d) Browne, Sir Thomas(1605-1682),医生及作家,著有《医生 的宗教》( Religio m edic)及瓮葬( The urn burial)等书。 (e) Johnson, Samuel(1709-1784),作家及学者,著有《英语字 典》、《诗人传》①ⅳ es of the poets)等书 ( Selden,John(1581654),法学家,考古学家,东方学者。其 最著名之著作为《食桌谈话》( Table talk) 以上诸人皆英国之名散文作家也
全 大 为 修 改 ， 而 且 有 几 篇 是 重 新 写 过 的 。 从 那 时 起 到 培 根 死 止 （ 末 版 就 是 如 今 的 通 行 本 ， 共 有 文 章 ５ ８ 篇 ） ， 作 者 老 是 把 这 本 文 集 放 在 身 边 ， 不 断 地 增 删 修 改 。 随 着 他 的 人 生 经 验 的 改 变 ， 他 不 得 不 改 变 他 的 意 见 ， 于 是 也 就 不 得 不 改 变 他 在 文 章 中 所 发 的 议 论 。 如 “ 论 请 托 ” 、 “ 论 党 派 ” 、 “ 论 友 谊 ” ① ３ 篇 文 章 在 各 版 都 可 看 出 重 大 的 修 改 。 “ 论 友 谊 ” 一 篇 ， 为 了 末 次 版 刊 行 的 原 故 ， 曾 经 完 全 重 写 。 从 初 次 问 世 之 日 起 ， 这 些 文 章 就 大 受 欢 迎 。 他 们 的 简 短 使 余 暇 无 多 的 读 者 喜 读 。 他 们 的 思 想 之 精 密 与 语 句 之 简 洁 是 一 种 非 常 的 长 处 ， 因 为 当 时 的 文 章 多 是 思 想 散 漫 ， 语 句 繁 华 的 。 就 全 体 而 论 ， 培 根 的 文 章 也 许 没 有 旦 （ Ｄ ｏ ｎ ｎ ｅ ） ② ａ 或 户 克 绪 论 ２ ３ ① ② （ ａ ） Ｄ ｏ ｎ ｎ ｅ ， Ｊ ｏ ｈ ｎ （ １ ５ ７ ３ — １ ６ ３ １ ） ， 诗 人 及 神 学 家 。 散 文 有 宣 道 文 多 篇 。 （ ｂ ） Ｈ ｏ ｏ ｋ ｅ ｒ ， Ｒ ｉ ｃ ｈ ａ ｒ ｄ （ １ ５ ５ ３ — １ ６ ０ ０ ） ， 神 学 家 及 散 文 家 ， 著 有 《 宗 教 组 织 之 定 律 》 （ Ｌ ａ ｗ ｓ ｏ ｆ Ｅ ｃ ｃ ｌ ｅ ｓ ｉ ａ ｓ ｔ ｉ ｃ ａ ｌ Ｐ ｏ ｌ ｉ ｔ ｙ ） ， 为 英 文 名 著 之 一 。 （ ｃ ） Ｂ ｕ ｒ ｔ ｏ ｎ ， Ｒ ｏ ｂ ｅ ｒ ｔ （ １ ５ ７ ７ — １ ６ ４ ０ ） ， 学 者 及 作 家 ， 著 有 《 忧 郁 之 分 析 》 （ Ｔ ｈ ｅ Ａ ｎ ａ ｔ ｏ ｍ ｙ ｏ ｆ Ｍ ｅ ｌ ａ ｎ ｃ ｈ ｏ ｌ ｙ ） ， 为 英 国 文 学 中 一 部 奇 书 。 （ ｄ ） Ｂ ｒ ｏ ｗ ｎ ｅ ， Ｓ ｉ ｒ Ｔ ｈ ｏ ｍ ａ ｓ （ １ ６ ０ ５ — １ ６ ８ ２ ） ， 医 生 及 作 家 ， 著 有 《 医 生 的 宗 教 》 （ Ｒ ｅ ｌ ｉ ｇ ｉ ｏ Ｍ ｅ ｄ ｉ ｃ ｉ ） 及 瓮 葬 （ Ｔ ｈ ｅ Ｕ ｒ ｎ Ｂ ｕ ｒ ｉ ａ ｌ ） 等 书 。 （ ｅ ） Ｊ ｏ ｈ ｎ ｓ ｏ ｎ ， Ｓ ａ ｍ ｕ ｅ ｌ （ １ ７ ０ ９ — １ ７ ８ ４ ） ， 作 家 及 学 者 ， 著 有 《 英 语 字 典 》 、 《 诗 人 传 》 （ Ｌ ｉ ｖ ｅ ｓ ｏ ｆ ｔ ｈ ｅ Ｐ ｏ ｅ ｔ ｓ ） 等 书 。 （ ｆ ） Ｓ ｅ ｌ ｄ ｅ ｎ ， Ｊ ｏ ｈ ｎ （ １ ５ ８ ４ — １ ６ ５ ４ ） ， 法 学 家 ， 考 古 学 家 ， 东 方 学 者 。 其 最 著 名 之 著 作 为 《 食 桌 谈 话 》 （ Ｔ ａ ｂ ｌ ｅ Ｔ ａ ｌ ｋ ） 。 以 上 诸 人 皆 英 国 之 名 散 文 作 家 也 。 “ 论 请 托 ” 即 Ｏ ｆ Ｓ ｕ ｉ ｔ ｏ ｒ ｓ ， 本 集 第 ４ ９ 篇 。 “ 论 党 派 ” 即 Ｏ ｆ Ｆ ａ ｃ ｔ ｉ ｏ ｎ ， 本 集 第 ５ １ 篇 。 “ 论 友 谊 ” 即 Ｏ ｆ Ｆ ｒ ｉ ｅ ｎ ｄ ｓ ｈ ｉ ｐ ， 本 集 第 ２ ７ 篇 。 欲 参 较 各 版 之 异 同 者 可 参 阅 Ａ ｒ ｂ ｅ ｒ ： Ｈ ａ ｒ ｍ ｏ ｎ ｙ ｏ ｆ ｔ ｈ ｅ Ｅ ｓ ｓ ａ ｙ ｓ ｏ ｆ Ｂ ａ ｃ ｏ ｎ
培根论说文集 ( Hooker)的黄钟大吕之音,伯腾( Burton)∞或布朗 Browne)2的辞藻纷丽,约翰生( John son)②的大雅堂皇 这种的“大”有时邻于“夸大”—,塞尔登( Selden)2r 的精悍倔强,但是差不多每篇文章都自有其优点,可以说是 融会众长,六家之美,各有其分。培根的文章中实含有当时 的文章的各种特性——如词藻之富丽,思想之繁复,趣味之 隽永,机锋之警锐皆是也。在早期的论说中,词句干脆而对 比,所以涵义饱满而措词警策,往往一语破的。后来的文章 里却又有典雅从容,着色鲜明之作。前者于“论学问、”“论 请托”中见之;后者则可于“论建筑”、“论园庭”中见之①。 培根的《论说文集》乃是世界上一本划时代的名著。因 此有不少人的性格颇受这本书的熏陶指导。又这本书总不免 使人拿它同法人蒙泰涅 Montaigne)的《论说文集》比较, 因为两书出版年月之差不过17年也②。蒙氏的书对于社会问 题的感想较为丰富,对人生观察批评的范围也较为广大,但 是我们在他的文章里找不到培根所表现的那种确凿不惑的了 解,精密思想的“筋骨”,对学问全体的广泛认识,在比拟事 物道理方面的几乎非人间的敏锐,以及对当时各种学问的渊 博。在另一方面,培根也缺乏蒙泰涅的轻巧的手法与刻画如 生的笔调,用了这种笔调蒙氏能把老生常谈的道理说得好象 ①“说建筑”@ f Building),本集第45篇。“说花园”@ fG ardens),本集 第46篇。本段原序征引过繁,兹从略 ② Montaigne, M ichel Eyquem de,(1533-92)。其散文集之首二卷出版于 1580年。弗劳瑞奥 Florio)之英译本出版于1603
（ Ｈ ｏ ｏ ｋ ｅ ｒ ） ② ｂ 的 黄 钟 大 吕 之 音 ， 伯 腾 （ Ｂ ｕ ｒ ｔ ｏ ｎ ） ② ｃ 或 布 朗 （ Ｂ ｒ ｏ ｗ ｎ ｅ ） ② ｄ 的 辞 藻 纷 丽 ， 约 翰 生 （ Ｊ ｏ ｈ ｎ ｓ ｏ ｎ ） ② ｅ 的 大 雅 堂 皇 — — 这 种 的 “ 大 ” 有 时 邻 于 “ 夸 大 ” — — ， 塞 尔 登 （ Ｓ ｅ ｌ ｄ ｅ ｎ ） ② ｆ 的 精 悍 倔 强 ， 但 是 差 不 多 每 篇 文 章 都 自 有 其 优 点 ， 可 以 说 是 融 会 众 长 ， 六 家 之 美 ， 各 有 其 分 。 培 根 的 文 章 中 实 含 有 当 时 的 文 章 的 各 种 特 性 — — 如 词 藻 之 富 丽 ， 思 想 之 繁 复 ， 趣 味 之 隽 永 ， 机 锋 之 警 锐 皆 是 也 。 在 早 期 的 论 说 中 ， 词 句 干 脆 而 对 比 ， 所 以 涵 义 饱 满 而 措 词 警 策 ， 往 往 一 语 破 的 。 后 来 的 文 章 里 却 又 有 典 雅 从 容 ， 着 色 鲜 明 之 作 。 前 者 于 “ 论 学 问 、 ” “ 论 请 托 ” 中 见 之 ； 后 者 则 可 于 “ 论 建 筑 ” 、 “ 论 园 庭 ” 中 见 之 ① 。 培 根 的 《 论 说 文 集 》 乃 是 世 界 上 一 本 划 时 代 的 名 著 。 因 此 有 不 少 人 的 性 格 颇 受 这 本 书 的 熏 陶 指 导 。 又 这 本 书 总 不 免 使 人 拿 它 同 法 人 蒙 泰 涅 （ Ｍ ｏ ｎ ｔ ａ ｉ ｇ ｎ ｅ ） 的 《 论 说 文 集 》 比 较 ， 因 为 两 书 出 版 年 月 之 差 不 过 １ ７ 年 也 ② 。 蒙 氏 的 书 对 于 社 会 问 题 的 感 想 较 为 丰 富 ， 对 人 生 观 察 批 评 的 范 围 也 较 为 广 大 ， 但 是 我 们 在 他 的 文 章 里 找 不 到 培 根 所 表 现 的 那 种 确 凿 不 惑 的 了 解 ， 精 密 思 想 的 “ 筋 骨 ” ， 对 学 问 全 体 的 广 泛 认 识 ， 在 比 拟 事 物 道 理 方 面 的 几 乎 非 人 间 的 敏 锐 ， 以 及 对 当 时 各 种 学 问 的 渊 博 。 在 另 一 方 面 ， 培 根 也 缺 乏 蒙 泰 涅 的 轻 巧 的 手 法 与 刻 画 如 生 的 笔 调 ， 用 了 这 种 笔 调 蒙 氏 能 把 老 生 常 谈 的 道 理 说 得 好 象 ２ ４ 培 根 论 说 文 集 ① ② Ｍ ｏ ｎ ｔ ａ ｉ ｇ ｎ ｅ ， Ｍ ｉ ｃ ｈ ｅ ｌ Ｅ ｙ ｑ ｕ ｅ ｍ ｄ ｅ ， （ １ ５ ３ ３ — ９ ２ ） 。 其 散 文 集 之 首 二 卷 出 版 于 １ ５ ８ ０ 年 。 弗 劳 瑞 奥 （ Ｆ ｌ ｏ ｒ ｉ ｏ ） 之 英 译 本 出 版 于 １ ６ ０ ３ 年 。 “ 说 建 筑 ” （ Ｏ ｆ Ｂ ｕ ｉ ｌ ｄ ｉ ｎ ｇ ） ， 本 集 第 ４ ５ 篇 。 “ 说 花 园 ” （ Ｏ ｆ Ｇ ａ ｒ ｄ ｅ ｎ ｓ ） ， 本 集 第 ４ ６ 篇 。 本 段 原 序 征 引 过 繁 ， 兹 从 略
绪论 是新鲜非凡。同时蒙泰涅却没有培根的直达事物之灵魂的那 种卓识和极髙的推理天才。所以,如果说蒙泰涅是较优的文 章作家,则培根所表现的是较深刻的道德和智慧。 虽然培根在1625年以前没有亲自提起过蒙泰涅的名字, 但是在后者第一卷散文集出版后,培根曾读过这书,大概十 之八九是可靠的。这两位散文作家都曾写过同样的题目。培 根有一篇文章“论礼仪”,蒙氏也有一篇“论朝见的仪节”。 培根有一篇“论虚荣”2,蒙氏则有两篇,一论“光荣”,一论 “虚荣”。培根有“论学问”之作,蒙氏亦有“论书籍”之作, 内容都差不多。培根在他的“论友谊”一文中有一段话开头 是如此的 我们看到伟大的君王对于我们所说的这种友谊之效 果如何重视,也不免觉得惊异…” 蒙泰涅在他的“论友谊”的文章中也有同样的话 我们综览全集,便可说培根的论说文是关于三个大题目 的:(1)人与世界及人群的关系,(2)人与自己的关系, (3)人与上帝的关系。这三个题目并不是互不相容的,因此 培根的文章有的也可以同时归入一类以上。但是这互有关联 的三大题目一分开之后,我们便可以对培根的文章分门别类, 作一种比较有系统的研究了。 第一类最大。属于这一类的文章其论题是人与他的物质 环境及人与人的关系。这后一种就是构成社会的关系。代表 ① O fCeremonies and Respects,本集第52篇 ② Ofv ain g lory,本集第54篇
是 新 鲜 非 凡 。 同 时 蒙 泰 涅 却 没 有 培 根 的 直 达 事 物 之 灵 魂 的 那 种 卓 识 和 极 高 的 推 理 天 才 。 所 以 ， 如 果 说 蒙 泰 涅 是 较 优 的 文 章 作 家 ， 则 培 根 所 表 现 的 是 较 深 刻 的 道 德 和 智 慧 。 虽 然 培 根 在 １ ６ ２ ５ 年 以 前 没 有 亲 自 提 起 过 蒙 泰 涅 的 名 字 ， 但 是 在 后 者 第 一 卷 散 文 集 出 版 后 ， 培 根 曾 读 过 这 书 ， 大 概 十 之 八 九 是 可 靠 的 。 这 两 位 散 文 作 家 都 曾 写 过 同 样 的 题 目 。 培 根 有 一 篇 文 章 “ 论 礼 仪 ” ① ， 蒙 氏 也 有 一 篇 “ 论 朝 见 的 仪 节 ” 。 培 根 有 一 篇 “ 论 虚 荣 ” ② ， 蒙 氏 则 有 两 篇 ， 一 论 “ 光 荣 ” ， 一 论 “ 虚 荣 ” 。 培 根 有 “ 论 学 问 ” 之 作 ， 蒙 氏 亦 有 “ 论 书 籍 ” 之 作 ， 内 容 都 差 不 多 。 培 根 在 他 的 “ 论 友 谊 ” 一 文 中 有 一 段 话 开 头 是 如 此 的 ： “ 我 们 看 到 伟 大 的 君 王 对 于 我 们 所 说 的 这 种 友 谊 之 效 果 如 何 重 视 ， 也 不 免 觉 得 惊 异 … … ” 蒙 泰 涅 在 他 的 “ 论 友 谊 ” 的 文 章 中 也 有 同 样 的 话 。 我 们 综 览 全 集 ， 便 可 说 培 根 的 论 说 文 是 关 于 三 个 大 题 目 的 ： （ １ ） 人 与 世 界 及 人 群 的 关 系 ， （ ２ ） 人 与 自 己 的 关 系 ， （ ３ ） 人 与 上 帝 的 关 系 。 这 三 个 题 目 并 不 是 互 不 相 容 的 ， 因 此 培 根 的 文 章 有 的 也 可 以 同 时 归 入 一 类 以 上 。 但 是 这 互 有 关 联 的 三 大 题 目 一 分 开 之 后 ， 我 们 便 可 以 对 培 根 的 文 章 分 门 别 类 ， 作 一 种 比 较 有 系 统 的 研 究 了 。 第 一 类 最 大 。 属 于 这 一 类 的 文 章 其 论 题 是 人 与 他 的 物 质 环 境 及 人 与 人 的 关 系 。 这 后 一 种 就 是 构 成 社 会 的 关 系 。 代 表 绪 论 ２ ５ ① ② Ｏ ｆ Ｖ ａ ｉ ｎ Ｇ ｌ ｏ ｒ ｙ ， 本 集 第 ５ ４ 篇 。 Ｏ ｆ Ｃ ｅ ｒ ｅ ｍ ｏ ｎ ｉ ｅ ｓ ａ ｎ ｄ Ｒ ｅ ｓ ｐ ｅ ｃ ｔ ｓ ， 本 集 第 ５ ２ 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