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然后可怜地死去一就像1572年的新星①。但我想它更可能被改变一当我们的 后代的思想潮流发生深远改变的时候，我们的模型也需要跟着改变。建立新模型离不 开证据，可证据要等我们内心有了急迫的需要时才会出现。它可能是真正的证据。但 自然给我们的大多数证据是为了回答我们向她提出的问题。” 10.在Arthur Lovejoy的《生命之链》（1936)中，我们可以看到，“·生命之链'这 个词跟·自然'一样，是18世纪的神圣字眼，它的角色多少有点儿像后来19世纪的 那个尊崇的‘进化'。”生命之链早在达尔文之前就激发了“失去的链环”的观念。照 Lovejoy的说法，生命之链是跟“丰足原理”密切相关的。“在不太久远的过去，世界 似乎能无限满足人的需求，而且还能无限容纳人的废物。那些想离开荒芜的田园和喧 器闹市的人，总能走出去找到一个清新纯净的环境。原始森林和森林的小木屋在等待 新人的到来，新的疆域在等待扩张，大片的处女地在等待开拓…据我所知，还不曾 有一个恰当的名词来刻画它；也因为没有名字，所以它在不同背景和不同语言下的身 影，似乎逃过了历史学家的眼睛。我想称它为丰足原理。” ●哈丁(Garret Hardin)在《公共的悲剧》(l968)中讨论了古老的神话和宇宙 信仰如何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想尽可能占有最多的公共资源，因为他们 相信占有是天生甚至神圣的权利。牧人在大家的土地上牧羊的时候，总想拥有更大的 羊群。疾病和部落间的战争把人与兽的数量限制在土地的容量下，维持着二者的平衡。 然后，才出现了更有序、更文明的生活方式，它远离了战争和疾病，也加重了公共的 负担。现在的牧人会想，“假如我的牛羊多了，那么过度放牧的损失就将由大家来分 担，而我的收获也会超过我的损失。”所有的牧人都这样想，悲制也就发生了。哈丁 说，“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禁闭的体系中，迫使他在有限的世界里无限扩张自心的性 畜…结果是毁灭，而所有的人正迫不及待朝它奔去呢。”不幸得很，过时的字宙神话 (如生命之链、丰足原理和无限自由的生育)带来的大多数问题，还没能从技术上得 25. 到解决。“技术解决可以这样来定义：它只需要改进自然科学的技术，而不需要或几乎 不需要改变人类的价值或道德观。”“我们这里关心的是一类所谓·没有技术解决的问 题'的重要概念…我的主题是，人们通常考虑的·人口问题’，就属于那样的问 题…坦白地说，为人口问题所困惑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填海造山或者育种新的 小麦，将从技术上解决那个问题。” 思考 1.考虑一句古老的英文祈祷：“主啊，帮我去找寻我的真理吧，让我远离那些自 以为已经找到了它的人。” ·再考虑一个问题：在德吕翁（Maurice Druon)的《宙斯回忆录》中，记忆女神 ①572年11月1山口黄昏，第谷在天顶附近的仙后座发现一颗他从未见过的亮星，他简直不敢 相信自己的眼睛，认为“这是从有世界以来自然界里最大的奇迹”！经过16个月的观测，他把观测结 果写成了著名的《新星》。新星的发现动摇了自亚理士多德以来关于“天不变”的传统思想。 26宇宙学
摩涅莫辛涅宜扬“假如我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那么不妨做宇宙的镜子。” 2.在古代和中世纪，占星学（astrology)是关于行星和恒星的学问，天体崇拜 (astrolatry)是崇拜恒星，而星卜术(astromancy)则通过天体的位形来占卜和预言。 我们用biology（生物学)来说生命事物的科学，也应该用astrolog罗来说关于星体的科 学。但astrology被滥用，占了后面两个名词的位置。现在，astrolog罗带着神话色彩，相 信人类事物是受天体影响的。 数百万美国人每天在报纸上读占星学甚至天体崇拜的专栏，他们在天体崇拜中找 到了乐趣，因为它是以人为中心的，而且以多数人能理解的方式把人类和宇宙联系起 来。有的人把它看得很重，如果拿现代的标准看，它就多少显得有点儿荒唐。不过， 多数人从它找乐，是因为它迎合了我们文化遗产里的不健全的元素。博克(Bart Bok) 和杰罗姆(Lawrence Jerome)等19位著名科学家在“反对占星学”（1975)里表达了 他们的祖丧：“不同领域的科学家开始担心起来，在世界的许多地方，越来越多的人接 受了占星学…那些还在继续信奉占星学的人显然并不在乎他们的信仰没有可靠的科 学基础一实际上倒是有强硬的相反的证据。” 请大家讨论，为什么占星学依然那么普遍。会不会有很多人发现所处的宇宙在很 大程度上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的宗教和哲学已经从中退却了？当人们寻求安慰的天体 崇拜正是科学要清除的东西，面对这样的尴尬境地，我们能有什么作为呢？星期天学 校（我上学那会儿）没有阻止人们逃避宗教，那么，科学的人门教程能防止人们远离 科学的字宙吗？再考虑怀特海(Alfred Whitehead)在《科学和现代世界》里说的： “自然是枯燥无聊的东西，没有声息，没有味道，也没有色彩，不过是没完没了的、毫 无意义的物质的忙碌。” 3.亚当·斯密的名言，“任何事物的真正代价在于获得它的艰辛与困惑”，需要重 新来考察。在自然立定任何契约，我们都要细读它加给我们的条件，这也许能让我们 发现，真正付出代价的是那些继续浪费和掠夺自然资源的人们。我们是不是已经开始 看到那些代价了？ 4.举几个没有技术解决的问题的例子。注意，技术解决（如果有的话)通常也会 伴随新的问题。新药治愈老病，但也增加了人口问题，可能导致更大的灾难。人口增 长已经成为没有技术解决的问题，用哈丁的话说，它需要“改变人类的价值或死亡 观念”。 你以为扩展空间能从技术上解决人口问题吗？霜尔内(Sebastian von Hoerner)在 “人口爆炸与星际扩张”(1975)中证明，以现在的人口增长速度看，这个办法最多只 26 能解决500年的问题。人类空间的泡沫装满了人，会膨胀得越来越快，再过500年就 会以光速膨胀。每一颗新开拓的行星都将变得更加拥挤，面临我们地球正在面临的问 题。西方的技术、药理、卫生和丰足观念，应该在多大程度上为野生动物的减少和人 口数量的增加承担责任呢？ 5.考虑下面的三段论： 我们是宇宙的一部分， 我们是活的， 什么是宇宙学27
因此宇宙是活的。 再考虑 宇宙包含我们， 我们创造了宇宙， 因此没有宇宙包含我们。 6.讨论下面的宇宙失望和希望的例子： “人是诸多因素的产物，那些因素正走向终结却无任何征兆；人的起源和成长、希 望和恐惧、爱和信仰，都不过是原子的偶然排列的结果；没有什么火焰、英雄和强烈 的思想或感觉，能让生命超越坟幕：所有的劳动果实，所有的虔诚，所有如日中天的 天才，都注定会随着太阳系的死亡而灰飞烟灭；整个人类业绩的殿堂必将被宇宙的废 墟所埋葬一所有这一切，即使尚有几分争议，几乎是肯定无疑的，没有哪个否定它 们的哲学能指望存在下去。只有在这些事实的框架下，只有在不屈的绝望的坚实基础 上，心灵才能构筑安全的居所。”（Ru8sel山，1932) “当我们看到问题的深处时，总会一次次涌起同样的兴奋、同样的敬畏和神秘。来 自更深、更奇异的神秘的知识越多，越是诱惑我们更深地钻进去。我们从不担心答案 也许令人失望，我们怀着喜悦和自信搬开一块块新石头，发现意想不到的奇异，走向 更加神奇的问题和奥秘一当然是一个伟大的历险！”(Feynman,1958) 课外读物 Blacker,C.and Loewe,M.Editors.Anciens Casmologies.George Allen and Unwin,London,1975. Hamilton,E.Mythology:Timeless Tales of Gods and Heroes.Little,Brown,Boston,1942. Munitz,M.K.Editor.Theories of the Universe:From Babylonian Myth to Modern Science.Free Press,Glen- coe,Illinois,1957. 文献 Barrow,J.D.and Tipler,F.J.The Anthropic Casmological Principle.Oxford University Prese,Oxford,1986. Bok,B.J.,Jerome,L.E.,Kurtz,P.et al."Objections to astrology."Humanist 35,4 (October 1975). Burtt,E.The Metaphysical Foundations of Modern Physical Science.1924.Revised edition:Humanities Press, New York,1932.Reprint:Doubleday,Garden City,New York,1954. Butterfield,H.The Origins of Modern Science,1300-1800.Bell and Sons,London,1957.Revised edition: Free Press,New York,1965. Campbell,J.The Masks of God:Primitive Mythology.Viking Press,New York,1959. Campbell,J.The Mythic Imag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Princeton,New Jersey,1974. Childe,V.G.What Happened in History.Penguin Books,London,1942. Feynman,R."The value of science,"in Frontiers in Science:A Survey.Editor E.Hutchings.Basic Books, New York,1958. Frankfort,H.,Frankfort,H.A.,Wilson,J.A.,and Jacobsen,T.Before Philosophy.Penguin Books,Lon- 28字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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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早期的科学宇宙论 关于世界的起源和延续，古代的哲学家流传着各色的思想，有些人相信世界曾 经有过开始，另一些人想象世界没有起点，在它找到起点之前，圆形的天体永恒地 飞旋着抛出丝线。 斯万(John Swan),世界之镜(1635)① 287 西方科学的开端 巴比伦人的巫术 四千年前，巴比伦的星象家们划分了 黄道星座，编制了星表，记录了行星的运 动。他们发明了乘法表，确立了运算法则， 有着高超的计算本领。通过天空的周期性 变化，他们学会了预测日食和月食，还制 定历法来划分四季，预言月亮的盈亏。他 们所做的一切，都为着宗教崇拜（星祟 拜)和占卜（星人术）。巴比伦的术士在 CULUM 神秘原则的指引下绘制了星图，却没能形 成天体运动的自然解释。 2 希腊的哲学一科学家 从米利都的泰勒斯（Thales)时代 (公元前6世纪)起，希腊的哲学-科学家们就把世界的复杂性归结为基本元 素的相互作用。这些元素（或物质的基本构成）是 ①《自然之镜》(Speculum mund)是英国医生兼牧师John Swan在神学框架下写的一本关于自然 史的怪书，完整的标题是：Speculum mundi:or,A glasse representing the face of the world:shewing both that it did begin,and must also end:the whole of which may abe fitly called an hexameron or discourse of the clauses, coninuance,and qualities of things in nature,occasioned as matter pertinent to the work done in the six dayes of the world's creation。(过去的书名一般都把书的主题写出来，所以很长。）它按照上帝创世纪的6天来 编排17世纪的科学知识，反映了科学与教义、迷信与信仰的冲突。（本页插图即此书1655年版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