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考察队在西北边境发现的简，以及从内地的古基中发掘 出来的简。其中，从甘肃省武威县的汉代学者墓中出十的《仪 礼》简数编，从长沙古墓中发掘而得的战国时代竹简等尤其值 得注意。 除汉文木简外，斯坦因和大谷考察队①还在中亚得到了 写有迦罗斯底文字，吐蕃文字等的木简，其中斯坦因发现的吐 蕃文术简达数百片，是研究8一9世纪中亚史的重要史料（图 26)。 另外不能不提到的是，1961年1月从日本的平城京遗 址②中发掘到若干木简，此后每年都出：土数百片以至于片以 上，迄今合起来也有20000片左右了。吐蕃文木简和平城京 的木简，都是与纸并行使用的。 由此可知，今天人们已发现了各种木简，不过其中居延简 是占压倒多数的，敦煌简次之。两者的形式和内容都是共通 的，时代也大体一致。因此，打算将这种汉代木简作为本章的 主题。在这里，作为书写材料的木简、作为书体的隶书，以及 作为内容的行政文书，都是必须谈到的内容。 木简的现状 斯坦因搜集的木简均保存在伦敦，但汉文的木简被藏在 ①日本以大谷光瑞为首的考赛队。这个考察队曾多次在中国盗据文 物。一一译者 ②位于今奈良市内的日本奈良时代(710一784}都城逾址，1956年开始发 掘，已发据出官殿和一些寺院遗址，一一译者 32
大英博物馆、吐蕃文等其他文字的木简则分裁在印度邦博物 馆。由于斯坦因的探险队是受印度政府派遣的，所以其考 古学方面搜集品大部分都保存在新德里的博物馆中，不过由 于木简与写本，文书类是与考古学方面的搜集品分开放的，因 此被收藏在伦敦。 有关-一万片居延简，还要稍微多说几句。西北科学考察 团的考古学搜集品都被带到瑞典，其报告已出版，但写有汉字 的木简是中国方面研究的，因此被搁置下来了。在大战中② 被疏散到华盛顿国会图书馆的木简也没有作过研究，直到 1966年才被送还给台北的“中央研究院”，今天只有若干样品 陈列在玻璃橱窗中，十多个箱了又一次被封存起来了。 劳于的最草的研究报告适逢战祸而不能出版。其中的解 读和考证直到1940年才在四别1的片1舍以石版印刷出版。 图版方面，根据劳氏携去的校正版制成图版，1959年由台北 刊行。另外，在北京，也收集起一些30年代的照片，出版了一 部木简的图版。由于图版的刊行，汉简的研究确有相当大的 进展，不过，不能否定的是，图版是极不完备的，这就给研究工 作带来了不小的障碍。 劳氏为刊行这一图版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这是他1954 年访问京都，与森鹿三博士为首的汉简研究会磋商的结果。 另外，在我们根据这本图版开始解读工作的时候，来自英国的 罗威（现坎布里奇大学讲师）也参加了近一年的共同研究。这 些事例也表明了国际合作研究正健康进行的一个方面。 当时尚为英印改附。一一泽者 ② 即日本侵华战争。一一译者 33
但是另一方面，由于同-一场所出七的同一·时代的遗物，换 言之，就是木简与木简所心的同时代的各类物品是被分别保 管研究的，所以，木简的研究和遗物的研究双方都有片面性。 这也是事实。 在敦煌，居延、楼兰等地，木简的出上地点都是相当干燥 的沙漠与草原地带，所以木简可以按其原样保存。而在平城 京，由于木简是从潮湿的土中出十的，于后乌上就变得弯曲 了，所以发掘出土后应立刻浸到福尔马林溶液中保存起来。 木简的形式 每支木简都是长一尺，宽五分的标准尺码，但汉代的一一尺 较现代要短，长度仅相当于今天公制的22厘米。为方便起 见而折算过来的话，每支木简的长度都为18厘米g。皇帝的 诏书和敕令则作为特例书写在长一尺寸的简上③，而书写 圣人经典《仪礼》测使用长二尺的木简4。 木简的材质大部分是当地生长极丰的白杨，竹简在西北 地区贝发现了极少的几支，因为竹子只生长在淮水以南地 区。仅兒的几支竹简都是典籍的断片之类，因此大概是在内 地某处写好后传到西北地区的。与之相应，长沙古墓中发现 的都是竹简，而在平城京发现的简则是杉树和桧树制作的。 )原文如此。实际约当23厘米，一译者 ②原文知此。·般长约23厘米。—译者 ③原文如此。敦煌出.土的诏书简长24.3厘米，称“尺-·之诏”。一译者 4:原文如此。武威的仪札简长度为55.5一56.5凰米，相当于汉尺二尺四 小。—译者 34
可见制作木简一般都使用当地易于得到的材料。 在削制木简的过程中，当然要使用刨子，但名为刨予，其 实并不是今天的台刨，当时使用的是“枪刨”。始了昭和二十 年(1945)的“正仓院展”在奈良博物馆开幕时，很多刀宽为25 厘米左右的锐利的小刀也作为展品而陈列。许多人看到这种 小刀后，一定会非常诧异：这种东西是作什么用的呢？在平城 京遗址出土木简时，人们才开始知道，用来削制木简的正是这 种刀子。这种刀子不仅用于修削木简以使之表面光滑，而且 在书写时，也可以用其刮去写错的部分。另外，还可以用它刮 削已使用过一次的简，以便反复使用。不管是在居延、敦煌， 还是在奈良，都发现过许多写有文字的刨花（图27）。 这种细长的木简每支只能抄写一行字。在书写典籍、文 书等长文的情况下，必须把几支简用两根编绳编联起来。在 标准的情况下，·支简可以写十几个字，但以小字书写时、一 二寸宽的简上有的以写上几行羊，另外，按书与格式，有的 简上下部都留有空白，对力的姓名住址及标题等，是从简的上 端开始写起的，下端留出的空白则经常是书写文书的署名之 类。这种情形在纸出现后也没有什么变化。 在简的编缀上，是以两根编绳表里交互编缀的。图28的 编缀方法可以补充文字说明的不足，看图之后就很清楚了。 将木简编联成册后，再将其一支-一支地折叠起来，外面以绳束 紧。 这样编联起来的一列简就是“一编”书，将其卷成一卷即 为“-一卷”，如果是公文文书的话，卷起来之后，为盖封印，还 要加上一支刻有泗槽的厚简。这种简就叫“检”，其作法将在 下一章说明。 35
隶 书 敦煌、居延的汉代木简上所书写的文字，已基本是所谓的 “隶体”。楼兰的晋代木简的文字，与之相比则更接近于楷 书。尽管都称为隶体，但其中的差别也是不小的。这里不仅 有书写者文字好坏的差别和100余年的时代差别，也有与文 书的用途相适应而写的非常工整的字和非常草率的字的差 别，并且后者的差别还相当明显的。称隶书是木简的“基本” 确实是很有道理的。 以书体来划分木简的话，首先可以看出，典籍和诏书、敕 令以及法令都是相当郑重地书写的，不是出于边境的下级文 吏之手。可以说，典籍多是在长安一带写好后送到边地的（图 29)。而诏书、敕令之类则可能是当地书写的，并且可能是地 方的最高级文吏相当用心地书写的，因为它同一般的简相比， 写法特别不一样。这类文字与见于汉碑的隶休文字相同。如 果要说出这种文字与石刻拓片的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末笔 的重捺.即书法中所说的“液磔”要更为明显些（图30）。这种 写法被认为是正体、也就是标准的隶书。 普通的文书簿籍类尽管也是同一系统的书体，但写得相 当草、书写水平相当低劣，-一见可知是在长城尽头的小望楼之 类的地方书写的，在那种地方写字的只能是最下级的小吏 了。草稿、同辈间的书信是以更草的草体书写的。但在这里 先要说明，草书并不是将楷书草率写出的形式。要是这样的 话，草书在楷书形成前四五百年就已经出现了。 传说隶书是秦始皇时一个名叫程邈的小宫吏作为司法宫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