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通过比利时,那么通过哪儿呢?曼斯坦建议通 过比利时和卢森堡最南端的阿登森林。这条路线的优点是:它可 以使德国军队—一旦穿过阿登森林并越过马斯河—沿着一条 平坦而开阔的大道直逼巴黎。但是,怎样才能让坦克、卡车及数 万名官兵穿过那片森林、越过那条河呢? 设想一下其中的风险:通过铁路运输一个装甲师起码要80列 55节车厢的火车。而当这支装甲部队离开火车,开上一条像样的 公路之后,它将形成一条70英里的长龙,前进的速度则不会超过 步行的速度。法国侦察机可以发现这一行动,从而在德军发起进 攻数目之前弄清进攻的方向。如果将这支长长的装甲队伍开上 条狭窄的蜿蜒于山谷、丘陵和森林地带的道路,一且最前而的坦 克抛锚,紧跟其后的成百上千辆坦克和卡车就会受阻,侵略行动 就会中断。 退一步说,即使没有空袭,也没有出现难以处置的故障,在 钻出森林,跨越一条宽达一两百码、对岸陡峭(进攻者难以爬上 而守卫者容易固守)的河道时,各路坦克纵队还必须避免相互堵 塞纠缠在一起。再退一步说,这些困难也设法克服了,最后你驶 入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向已黎和英吉利海峡进发,但在由南转西 之后,你的坦克纵队的整↑南翼就会暴露在法军而前。德国元帅 费德·冯·博克曾认为,试图设想这样的计划能够成功,简直是 “失去理智”;“你在距离马其诺防线10英里的地带徐级前进,侧 而对法军,却希望法军眼看着这一切而无动于衷!……你是在 希望能够指挥一次征战目标远至英吉利海岸的行动,然而把200 英里的南翼暴露给布防的法军重兵集团!” 颇受当代观点嘲讽的法国马其诺防线曾是德国人制订计划时 考虑的重要因素。从卢森堡南部的西南角和东南部直至瑞士边界 的防御工事被认为是一个坚不可摧的体系。在历史向我们提供某 答案之前,我们只能接受这一说法除一个较小的堡垒之外,整 个防线在法国投降之前始终没有被德国人突破。德国人不愿意对
它进行军事攻击.担心对方的反击会对德军侧翼造成严敢的威胁 博克的观点未起任何作用。在德军发起进攻3个月之前, 特勒批准了曼斯坦计划。这一计划最终获得了成功。 当约翰·J·迪卢利奥教授走进得克萨斯州亨茨维尔监狱时, 那里井然的秩序使他大为吃惊。犯人们身穿白色囚服,过往不声不 响跟看守说话很有礼貌,称他们“先生”或“长官”。很少有囚犯走 过来与迪卢利奥或其他参观者攀谈。牢房里很简陋但很整洁。走 廊很干净,窗户玻璃完好无损。餐厅的饭菜丰盛而卫生,大都是监 狱农场自产的教室里的教学活动有条不紊,教师显然控制着课堂 上的一切,无人吵闹,教学计划正得到实施。几乎所有的囚犯都在 个监狱企业—具体地 上班。 形成鲜明对照 州杰克逊监狱时, 他面对的是一种吵 这里没有自色囚服 闪犯们喜欢穿什么 与看守们说话往往 使用威胁的口气和 卢利奥告诉他们他 是什么人,正在干 监狱长的家系血统 和外貌特征。牢房 堪。餐厅的饭菜质 量很差。课堂教 设有黑板的露天 场地上进行,那里的一切整个监狱…样,叫喊声、捉斥性改 威胁性的辱骂向教师袭来。这些并非偶尔发生,而是家常便饭 马萨诸塞州瓦尔波兰监狱的情况则更糟。迪卢利奥有到了这 样的情景:囚犯们裹着床单、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位狱吏解 释说,这是为了躲蟑螂。一位犯人手拿一根一端带有锋利铁钉的 棍子朝一位看守挥舞。还有一位犯人威胁要把一位看守从牢房的 层扔到底层水泥地上。饭菜的质量和数量也时好时坏,有的时 候连热咖啡都没有 迪卢利奥的考察结果得到了其他参观者和国家教养当局统计 材料的验证。得克萨斯州监狱的暴力率远远低于其它各大州的监
狱。1977~1979年,得克萨斯州囚犯的行凶率不到密执安州区犯 的一半,大约为加利福尼亚州囚犯的1/6。“在大州中,”布鲁 斯·杰克逊写道:“只有得克萨斯州的犯人在狱中面临的危险小于 狱外。”兰德公司的一个调研小组得出的结论是:在保证囚犯安全 方面,“得克萨斯州的管理体制被认为是全国最成功和最有效 的……那里设施整洁,不受任何侵袭”。尽管得克萨斯州的看守有 着执法严厉的传统,面密执安州的看守有着放任囚犯违纪行为的 名声,但得克萨斯州囚犯中因严重事件(如威胁、走私禁品、行凶、 企图越狱)面受到一次以上纪律惩罚的人数比例要远远小于密执 安州囚犯。得克萨斯州囚犯的自杀率也大大低于密执安州囚犯 得克萨斯州监狱良好的秩序并不是通过牺牲教育或改造方面 的工作面建立的。该州不仅建立了各种监狱产业(从农业到计算 机编程),面且还建立了一整套医疗和教商服务项目。 然面得克萨斯州监狱良好的秩序并没有显示出其持久性。大 从1983年开始,暴疆乱详9有增加19786年,得克萨斯 州监狱尚没有行凶事件而线时年则发华了10起,1984年又 增加到25起。6年之闻,凶率增知了情,其它方面的统计材 料也证实了这种令人不快的蛲齡船生不染的走廊已变得污 迹斑斑,当初明亮而浣完好的玻璃窗白变得叉脏又破。按照种族和 民族组成的野蛮的犯人帮派不断出现,犯人的外表和举止渐渐变 坏。但是,在过去若干年时间里,得克萨斯州的监狱仍是全 国的样板 这种优势的原因何在?仔细研究的结果表明,人们心中首先 想到的答案是错误或不全面的。原因不在于钱:密执安州(以及 其它大州)花在每个四犯身上的钱要比得克萨斯州多;原因不在 于人力:得克萨斯州为每100个囚犯牖用的看守人数少于密执安 州;原因不在于看守接受训练的多少:得克萨斯州的看守上岗之 前接受80小时的正式训练,而密执安州的看守接受640小时的正 式训练;原因不在于监狱是否拥挤:得克萨斯州的监狱每平方英
尺容纳的囚犯要多于密执安州或加利福尼亚州;原因也不在于镇 压:关于这一点尽管有一些不同看法,但大多数视察者(包括迪 卢利奥)并没有发现有关看守暴行的证据。(人们有理由相信 些犯人头儿,即所谓的“牢房监管人”,滥用他们的权威,体罚 的犯人。但总的来说,狱中暴力事件并不严重,这一点说明,那 种犯人对犯人使用的暴力本身并不能解释得克萨斯州监狱秩序较 好的原因。) 得克萨斯州囚犯与加利福尼亚州和密执安州囚犯的确有所不 同。由于得克萨斯州的法官更倾向于将罪犯关在狱中,得克萨斯 州囚犯的犯罪记录往往要少于加利福尼亚州和密执安州的囚犯 叮以想象,这一点或许会使一名普通的得克萨斯州囚犯比其它地 方的囚犯更容易管教,少行使暴力。然而,正如迪卢利奥指出的, 有关区犯履历的记录与其现实表现之间的关系(如果有的话),我 们知道得很少。另外,在得克萨斯州监狱的状况开始恶化之后,囚 犯本身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得克萨斯州那套管理体制 当初在一批囚犯身上获得了成功,但如今用在同样的囚犯身上未 必奏效。迪卢利奥在描述一家采用得克萨斯州方式(但不用牢房 监管人)管理的加利福尼亚州监狱(管理该监狱的是一家得克萨 斯州监狱前监狱长的兄弟)的情况时称,这家监狱的管理很能说 明问题。该监狱非常拥挤,而关抖重犯,但它比加利福尼亚 州大多数类似监狱的暴力率更低,外观更整洁,教育项目也更有 效。所以说,囚犯本身的特点并不能决定一切 还有其它东西一一比钱、训练、拥挤状况或囚犯特性更为重 要的因素—在起作用。那么这是什么因素呢? 70年代,佐治亚州亚特兰大的乔治·华盛顿·卡费高中曾陷 人绝境。该学校位于一个低收入黑人居住区,其900名学生主要 来自梄身于公共住宅的家庭,其中大部分是母亲单亲家庭,靠救 济为生
学校的教师都不住在本区。他们士气低落—一这一点可以理 解。学校的走廊肮脏不堪,许多设备已经损坏。学生不守纪律,打 架事件司空见惯,学习几乎谈不上。不管用什么标准衡量,教学 效果都是差的,属全城最次之列。卡费高中作为一个“问题学 校”出名之后,其它学校便极力把“问题学生”转到那里,以便 眼不见心不烦,卡费中学成了这个城市教育系统的垃圾场。城市 主管部门负责人开始考虑关闭它。 80年代初,当萨拉·劳伦斯·莱特福特教授前往参观这所学 校的时候,很难让人相信曾有人考虑过关闭这所学校。如今,走 廊、房间干千净净,设备正常工作。学生穿着整齐,举止文明,看 上去都为他们的学校感到骄傲;有些教师已经离开,但大部分留 下了,而且对自己的教学工作充满热懵;学生的学习成绩已有回 升,尽管幅度不大;学校已不再被视为垃圾场,其它穷区的学生 开始设法转到卡费高中来。 卡费高中并不是唯一由自己政变了面貌的老城区的学校,在 其它许多城市也可找到类似的例子。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些变化? 关于这一点很难一概而论,但通过好坏学校的比较而进行的研究 足以证明哪些因素与这些变化没有关系。 在卡费高中,无论是教学人员还是学生都没有发生多大的变 化。学校转变之前和之后,基本上是同样的教师教着同样的学生 1966年,著名的《科尔曼报告》(郡《关于教育机会均等的调查报 告》)发表,从前谁也不曾想到一一在数百所美国学校对数十万名 学生进行的教学成果调查发现—学生及其家庭的特点是预测教 学成果最好的依据。只要学生及其家庭的情况不变,谁都很难仅从 学生成绩的微小差别上轻易地得出造成众多学校之间明显区别的 原因。 《科尔曼报告》反映的另外一些情况也与卡费高中发生的事情 相符。科尔曼小组发现,学校楼房的质量、费用开支的多少或教 室的大小并不会造成教学效果方面的差异。其他一些研究人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