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簡明中國文字學 形文字的特徵，沒有走上拼音文字的道路。西洋的語言是多音節的，雖 然也有少量同音節而不同意義的現象，如英語的rite、write、right、 wright,其意義都不同而讀音卻一樣，但絕大多數的字，用音讀就可以 區刷意義，於是用一個意符加上多個音標就可以確定一字的意義。所以 古埃及的字，除少量的象形、表意字外，主體是意符加音符的形聲字， 或整體都是音節。但中國的語言主要是單音節的形式，有很多同音或音 近的詞。如果也以少量的意符加上固定的、少量的音符以表達意義，就 會引起同形異義的混亂。因此就儘量以表意的方式創造文字，通過生活 經驗的聯繫，表達很多概念性的意義。後來窮於象意文字的創造，逐漸 發展了形警字，但也以不同字形的諧聲字根去代表該音讀，以避免發生 同音詞也同形的困擾窘態。 第四節 主要書體 從商代甲骨文到現在，中國文字經歷了三千多年，雖然有些字還可 以依稀辨藏其象形的特徽，但小篆以後的書體已起了基本性的變化，最 先是以平直代替圆潤均匀的肇割而形成隸書體，再變為以基本的勾勒横 豎等肇割組成的楷書，就難看出其原來的象形外觀了。7世紀以來，除 有意糾正南北朝隨意變更筆劃的習氣而提倡正字樣的措施外，印刷的廣 泛應用，也收到了正字的功能，才使得字形少變化而趨於一定。以下介 紹幾種比較重要的書醴。 一、甲骨文 在商代，如第二節的討論，一般時候應該用竹簡書寫文字。但因竹 簡難以在地下長久保存，故目前見到的資料，絕大多數是刻在晚商龜甲 或牛羊肩胛骨上的占卜記錄，以及少量襓鑄於青銅器上的銘文，偶而才 見使用毛筆書寫於陶器或骨器的例子。由於甲骨文字的數量最多，故以 甲骨文泛稱商代的文字。西周早期雕也有甲骨出土，但數量少，重要性
本論學智中國文字廖的要贴 29 大减。商代甲骨文的重要性在於其時代早而數量又多，有刻辩的估計出 土十萬片以上（號稱十五萬片）。此系常用的字絕大部分屬象形與表意 字，但如計算個别的可識字，已有大致兩成的形聲字，即已有最進步的 造字法，且已發展很久了。由於它是目前最早的大量保存的文字，故是 探索漢字创意不可或缺的材料。同時，因它是商王室的占卜記錄，包含 很多商王個人與治理國家時所面對的諸多問題，是關係商代最高政治決 策的第一手珍貴靡史資料。此期字形的結構著重於意念的表達，不拘泥 於圖畫的繁簡、肇割的多寡或部位的安置等細節，故字形的異醴很多， 詳見以後的討論，現在略舉數例。如漁（字30）【褸，搏魚也。从案水。 觼，篆文漁从魚】，有水中游魚、釣線捕魚、撒網捕魚等多種創意。又 如毓、育（字31）【膏，養子使作善也。从士，肉聲。虞書日：教育子。 糙，育或从每】，甲骨文不但有兩個不同創意的結構，一形作婦女產下 帶有血水的嬰兒状，一形或作嬰完生出子宫外之状。前一形的新生孩子 有正立與倒栽之異構，有頭上插或不插骨笄的區别，甚至作一般代表男 性的人形，更有將生產者省去的，還有又添加一手拿着衣物以包裹新生 嬰兒之状。至於嬰兒滑出子官外的字形，也有三種位置上的變化。 编號 商甲骨文 兩周金文 秦小篆 漠隸春 現代/創意 影郎侧 是 具意食腐 镂 浪 漁 偶就 架粱 褫s 有水中游魚、釣 線捕魚、数網捕魚等 30 触 多種割意。 食会 倫静 害囊吉素 喜羚廠亲 s 毓 毓、育 喜言源转 整h 育 一位婦女產下带 有血水的要兒状。 31 名客辣 黄 或有手持衣物將要包 裹之状。 营香纸 味 呀
30 簡明中國文字學 面10晚商第一期的刻游 圖11晚商第二期的刻辭 又由於甲骨卜辭絕大部分是用刀刻的，肇割受刀勢操作的影響，圆 形的筆割被刻成四角或多角状，較之銅器上的銘文减少了很多圖查的趣 味性。如上舉眾多的漁字，早期金文作為族徽的字形就比甲骨文的逼真 得多。此期的文字，由於是商朝建都於河南安陽兩百多年間的占卜紀 錄，使用的時間和地點是在限定的範圍内，有規範的結構，每一時期的 書體特徵也比較容易把握，已建立起很嚴謹的斷代標準，可以較容易地 確定每一片卜辭的書體年代，有利於探索字形演化的趨向以及制度、習 裕演變等種種問题，所以是本書討論的主要對象。 画12晚商第三期的卜辭 厨13晚商第四期的卜辭 面14晚商第五期的卜辭
本論舉習中國文字舉的要點 31 二、金文 指約從公元前11世紀，到秦始皇統一中國的公元前3世紀之際 的文字，但也常包括晚商時期的铜器銘文。過去因為這一時期的主要 材料是鑄造於青铜器的銘文，故稱之為金文。此期的文字也出現於武 器、璽印、貨幣、陶器、簡牘和布帛等器物和金屬以外載體的材料。 近年簡牘和布帛的材料出土很多，使戰國時代的文字資料大大地豐富 起來。 青銅器是為禮儀的需要而鑄造的，所記的内容是希望傳之久遠的 光榮事跡，故銘文書寫工整，策法婉轉美麗，故或有金文為正體而甲 骨文為俗體的說法。铜器上早期的字形，不但嚴謹工整，尤其是所謂 的族徽文字，或稱記名金文，看起來比其前的甲骨文更近圆畫的性 質。譬如族徽文字中的人物，都把圆頭顱的形象查出來，如快、：等 形。動物和器物也都畫得更為仔細，如器、、m、、专、出。因此普 遍認為它們表現比甲骨文更早的傳統，即更適宜以之探討文字的創 意。至於見於铜器以外的文字，因主要目的是實用，不是禮儀所需。 故往往書寫草率而肇劃有所省略，甚至訛變，往往不宜用以探討文字 的創意，且資料龐雜，故本書所附字例的金文部分暂不翠這一類的 字形。 經過秦代朝廷有意的文字整理，也使得一些地方性的文字與後世 所發展的字形關係要較疏遠。此期經歷的時間長，銅器的鑄造，前期 以周王室為主，後來工藝在各諸侯地區也迅速發展，不免反映出強烈 的地區色彩，使鑄銘的書醴也呈多樣化，有時字形的結構也非常不 同。如以最常見的冶字（字32）【娟，銷也。从冫台聲】為例，各地域 書寫的歧異就如圖15所示。此字的創意不易推测，文字的構成部件 包括火、刀、容器、煉渣，可能表達刀劍於火上加熱，並在砧上錘打 以擠出雜質的鍛鐵技術。不過此期字形的結構和位置已漸有一貫的 安排
32 簡明中國文字學 (超) 〔韓) (魏) (中山) (束周) (齊) (楚) (燕) (秦) (小篆) 庆艺 东 招 衫 9 治 名 9 简 侣 8 ☒15 戰國時代各國治字的寫法 百1无生空 静王对生F材怜更夕 渠型王导飞指气开降步为型生 行供高药8长行半王双王烧+ 代于肩意下沿基个△节个我序 接才9呼裤去平织欢号哲辛书民 歌非字略毒7片令日石事路的：+ 衡16西周早期的銅器銘文 圆17西周早期的銅器銘文 八 不 圃18西周中期的銅器煞文 圈19西周中期的铜器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