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学和工业,它们两者由一种新的宗教纽带结合起来,而这种纽带 必然是神秘的和等级森严的“新基督教”,其使命就是恢复从宗教改 革时起被破坏了的各种宗教观点的统一。可是,科学就是学者,而工 业首先就是积极活动的资产者,厂主、商人、银行家。这些资产者固 然应当成为一种公众的官吏、社会的受托人,但是对工人据说应当保 持发号施令的和享有经济特权的地位。特别是银行家应当担负起通过 调节信用来调节整个社会生产的使命。这样的见解完全适应法国刚刚 产生大工业以及随之产生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的那个时代。但 是,圣西门特别强调的是:他随时随地都首先关心“人数最多和最贫 穷的阶级( la class la plus nombreuse et la plus pauvre)的命 运。圣西门在《日内瓦书信》中已经提出这样一个论点: (应当劳动 在同一部著作中他已经指出,恐怖统治是无财产的群众的统治。 他向他们高声说道: 看吧,当你们的伙伴统治法国的时候,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造成了饥荒!”t2 但是,认识到法国革命是阶级斗争,并且不仅是贵族和资产阶级 之间的,而且是贵族、资产阶级和无财产者之间的阶级斗争,这在 1802年是极为天才的发现。在1816年,圣西门宣布政治是关于生产 的科学,并且预言政治将完全溶化在经济中。一如果说经济状况是政 冶制度的基础这样的认识在这里仅仅以萌芽状态表现出来,那么对人 的政治统治应当变成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这种思想,即最 近纷纷议论的“废除国家”的思想,已经明白地表达出来了。同样比 他的同时代人高明的是:在1814年联军刚刚开进巴黎以后,接着又 在1815年百日战争期间,他声明,法国和英国的同盟,其次这两个 国家和德国的同盟,是欧洲的繁荣和和平的唯一保障。些在1815年 向法国人鼓吹去和滑铁卢战役的胜利者建立同盟,这确实既要有勇气 又要有历史远见
是科学和工业,它们两者由一种新的宗教纽带结合起来,而这种纽带 必然是神秘的和等级森严的“新基督教”,其使命就是恢复从宗教改 革时起被破坏了的各种宗教观点的统一。可是,科学就是学者,而工 业首先就是积极活动的资产者,厂主、商人、银行家。这些资产者固 然应当成为一种公众的官吏、社会的受托人,但是对工人据说应当保 持发号施令的和享有经济特权的地位。特别是银行家应当担负起通过 调节信用来调节整个社会生产的使命。这样的见解完全适应法国刚刚 产生大工业以及随之产生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的那个时代。但 是,圣西门特别强调的是:他随时随地都首先关心“人数最多和最贫 穷的阶级(la class la plus nombreuse et la plus pauvre)的命 运。圣西门在《日内瓦书信》中已经提出这样一个论点: “人人应当劳动。” 在同一部著作中他已经指出,恐怖统治是无财产的群众的统治。 他向他们高声说道: “看吧,当你们的伙伴统治法国的时候,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造成了饥荒!”[24] 但是,认识到法国革命是阶级斗争,并且不仅是贵族和资产阶级 之间的,而且是贵族、资产阶级和无财产者之间的阶级斗争,这在 1802 年是极为天才的发现。在 1816 年,圣西门宣布政治是关于生产 的科学,并且预言政治将完全溶化在经济中。327如果说经济状况是政 治制度的基础这样的认识在这里仅仅以萌芽状态表现出来,那么对人 的政治统治应当变成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这种思想,即最 近纷纷议论的“废除国家”的思想,已经明白地表达出来了。同样比 他的同时代人高明的是:在 1814 年联军刚刚开进巴黎以后,接着又 在 1815 年百日战争期间,他声明,法国和英国的同盟,其次这两个 国家和德国的同盟,是欧洲的繁荣和和平的唯一保障。328在 1815 年 向法国人鼓吹去和滑铁卢战役的胜利者建立同盟,这确实既要有勇气 又要有历史远见 329
如果说我们在圣西门那里发现了天才的远大眼光,由于他有这种 眼光,后来的社会主义者的几乎所有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经济学思想都 以萌芽状态包含在他的思想中,那么,我们在傅立叶那里就看到了他 对现存社会制度所作的具有真正法国人的风趣的、但并不因此就显得 不深刻的批判。傅立叶抓住了资产阶级所说的话,抓住了他们的革命 前的狂热的预言者和革命后的被收买的奉承者所说的话。他无情地揭 露资产阶级世界在物质上和道德上的贫困,他不仅拿这种贫困同以往 的启蒙学者关于只是由理性统治的社会、关于能给所有的人以幸福的 文明、关于人类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的诱人的诺言作对比,而且也拿这 种贫困同当时的资产阶级思想家的华丽的词句作对比;他指出,同最 响亮的词句相对应的到处都是最可怜的现实,他辛辣地嘲讽这种词句 的无可挽救的破产。傅立叶不仅是批评家,他的永远开朗的性格还使 他成为一个讽刺家,而且是自古以来最伟大的讽刺家之一。他以巧妙 而诙谐的笔调描绘了随着革命的低落而盛行起来的投机欺诈和当时 法国商业中普遍的小商贩习气。他更巧妙地批判了两性关系的资产阶 级形式和妇女在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地位。他第一个表述了这样的思 想:在任何社会中,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 但是,傅立叶最了不起的地方表现在他对社会历史的看法上。他把社 会历史到目前为止的全部历程分为四个发展阶段:蒙昧、宗法、野蛮 和文明。最后一个阶段就相当于现在所谓的资产阶级社会,即从16 世纪发展起来的社会制度,他指出: “这种文明制度使野蛮代每一以简单方式犯下的罪恶,都采取 了复杂的、嗳味的、两面的、虚伪的存在形式”; 文明时代是在“恶性循环”中运动,是在它不断地重新制造出来而 又无法克服的矛盾中运动,因此,它所达到的结果总是同它希望达到 或者佯言希望达到的相反。所以,譬如说, “在文明时代,贫是由过剩本身产生的”m 我们看到,傅立叶是和他的同时代人黑格尔一样熟练地掌握了辩 证法的。他反对关于人类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的空谈,而同样辩证地断
如果说我们在圣西门那里发现了天才的远大眼光,由于他有这种 眼光,后来的社会主义者的几乎所有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经济学思想都 以萌芽状态包含在他的思想中,那么,我们在傅立叶那里就看到了他 对现存社会制度所作的具有真正法国人的风趣的、但并不因此就显得 不深刻的批判。傅立叶抓住了资产阶级所说的话,抓住了他们的革命 前的狂热的预言者和革命后的被收买的奉承者所说的话。他无情地揭 露资产阶级世界在物质上和道德上的贫困,他不仅拿这种贫困同以往 的启蒙学者关于只是由理性统治的社会、关于能给所有的人以幸福的 文明、关于人类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的诱人的诺言作对比,而且也拿这 种贫困同当时的资产阶级思想家的华丽的词句作对比;他指出,同最 响亮的词句相对应的到处都是最可怜的现实,他辛辣地嘲讽这种词句 的无可挽救的破产。傅立叶不仅是批评家,他的永远开朗的性格还使 他成为一个讽刺家,而且是自古以来最伟大的讽刺家之一。他以巧妙 而诙谐的笔调描绘了随着革命的低落而盛行起来的投机欺诈和当时 法国商业中普遍的小商贩习气。他更巧妙地批判了两性关系的资产阶 级形式和妇女在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地位。他第一个表述了这样的思 想:在任何社会中,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 330。 但是,傅立叶最了不起的地方表现在他对社会历史的看法上。他把社 会历史到目前为止的全部历程分为四个发展阶段:蒙昧、宗法、野蛮 和文明。最后一个阶段就相当于现在所谓的资产阶级社会,即从 16 世纪发展起来的社会制度,他指出: “这种文明制度使野蛮时代每一以简单方式犯下的罪恶,都采取 了复杂的、暧昧的、两面的、虚伪的存在形式”[25] ; 文明时代是在“恶性循环”[26]中运动,是在它不断地重新制造出来而 又无法克服的矛盾中运动,因此,它所达到的结果总是同它希望达到 或者佯言希望达到的相反。所以,譬如说, “在文明时代,贫困是由过剩本身产生的”[27]。 我们看到,傅立叶是和他的同时代人黑格尔一样熟练地掌握了辩 证法的。他反对关于人类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的空谈,而同样辩证地断
言,每个历史阶段都有它的上升时期,但是也有它的下降时期,而 且他还把这个看法运用于整个人类的未来。正如康德把地球将来要归 于灭亡的思想引入自然科学一样,傅立叶把人类将来要归于灭亡的思 想引入了历史研究。 当革命的风暴横扫整个法国的时候,英国正在进行一场比较平 静、但是并不因此就显得缺乏力量的变革。蒸汽和新的工具机把工场 手工业变成了现代的大工业,从而把资产阶级社会的整个基础革命化 了。工场手工业时代的迟缓的发展进程转变成了生产中的真正的狂飙 时期。社会越来越迅速地分化为大资本家和一无所有的无产者,现在 处于他们二者之间的,已经不是以前的稳定的中间等级,而是不稳定 的手工业者和小商人群众,他们过着动荡不定的生活,是人口中最流 动的部分。新的生产方式还处在上升时期的最初阶段;它还是正常的、 适当的、在当时条件下唯一可能的生产方式。但是就在那时,它已经 产生了明显的社会弊病:无家可归的人挤在大城市的贫民窟里;一切 传统的血缘关系、宗法从属关系、家庭关系都解体了;劳动时间、特 别是女工和童工的劳动时间延长到可怕的程度;突然被抛到全新的环 境中(从乡村转到城市,从农业转到工业,从稳定的生活条件转到天 天都在变化的、毫无保障的生活条件)的劳动阶级大批地堕落了。这 时有一个29岁的厂主作为改革家出现了,这个人具有像孩子一样单 纯的高尚的性格,同时又是一个少有的天生的领导者。罗伯特.欧文 接受了唯物主义启蒙学者的学说:人的性格是先天组织和人在自己的 生中、特别是在发育时期所处的环境这两个方面的产物。社会地位 和欧文相同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工业革命只是便于浑水摸鱼和大发横 财的一片混乱。欧文则认为,工业革命是运用其心爱的理论并把混乱 化为秩序的好机会。当他在曼彻斯特领导一个有五百多任务人的工厂 的时候,就试行了这个理论,并且获得了成效。从1800年到1829年 间,他按照同样的精神以股东兼经理的身分管理了苏格兰的新拉纳克 大棉纺厂,只是在行动上更加自由,而且获得了使他名闻全欧的成效 新拉纳克的人口逐渐增加到2500人,这些人的成分原来是极其复杂 的,而且多半是极其堕落的分子,可是欧文把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完 善的模范移民区,在这里,酗酒、警察、刑事法庭、诉讼、贫困救济
言,每个历史阶段都有它的上升时期,但是也有它的下降时期[28],而 且他还把这个看法运用于整个人类的未来。正如康德把地球将来要归 于灭亡的思想引入自然科学一样,傅立叶把人类将来要归于灭亡的思 想引入了历史研究。 当革命的风暴横扫整个法国的时候,英国正在进行一场比较平 静、但是并不因此就显得缺乏力量的变革。蒸汽和新的工具机把工场 手工业变成了现代的大工业,从而把资产阶级社会的整个基础革命化 了。工场手工业时代的迟缓的发展进程转变成了生产中的真正的狂飙 时期。社会越来越迅速地分化为大资本家和一无所有的无产者,现在 处于他们二者之间的,已经不是以前的稳定的中间等级,而是不稳定 的手工业者和小商人群众,他们过着动荡不定的生活,是人口中最流 动的部分。新的生产方式还处在上升时期的最初阶段;它还是正常的、 适当的、在当时条件下唯一可能的生产方式。但是就在那时,它已经 产生了明显的社会弊病:无家可归的人挤在大城市的贫民窟里;一切 传统的血缘关系、宗法从属关系、家庭关系都解体了;劳动时间、特 别是女工和童工的劳动时间延长到可怕的程度;突然被拋到全新的环 境中(从乡村转到城市,从农业转到工业,从稳定的生活条件转到天 天都在变化的、毫无保障的生活条件)的劳动阶级大批地堕落了。这 时有一个 29 岁的厂主作为改革家出现了,这个人具有像孩子一样单 纯的高尚的性格,同时又是一个少有的天生的领导者。罗伯特.欧文 接受了唯物主义启蒙学者的学说:人的性格是先天组织和人在自己的 一生中、特别是在发育时期所处的环境这两个方面的产物。社会地位 和欧文相同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工业革命只是便于浑水摸鱼和大发横 财的一片混乱。欧文则认为,工业革命是运用其心爱的理论并把混乱 化为秩序的好机会。当他在曼彻斯特领导一个有五百多任务人的工厂 的时候,就试行了这个理论,并且获得了成效。从 1800 年到 1829 年 间,他按照同样的精神以股东兼经理的身分管理了苏格兰的新拉纳克 大棉纺厂,只是在行动上更加自由,而且获得了使他名闻全欧的成效。 新拉纳克的人口逐渐增加到 2500 人,这些人的成分原来是极其复杂 的,而且多半是极其堕落的分子,可是欧文把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完 善的模范移民区,在这里,酗酒、警察、刑事法庭、诉讼、贫困救济
和慈善事业都绝迹了。而他之所以能做到这点,只是由于他使人生活 在比较合乎人的尊严的环境中,特别是让成长中的一代受到精心的教 育。他发明了并且第一次在这里创办了幼儿园。孩子们满一周岁以后 就进幼儿园;他们在那里生活得非常愉快,父母几乎领不回去。欧文 的竞争者迫使工人每天劳动13-14小时,而在新拉纳克工人只劳动 10小时半。当棉纺织业危机使工厂不得不停工4个月的时候,歇工 的工人还继续领取全部工资。虽然如此,这个企业的价值还是增加了 一倍多,而且直到最后一直给企业主们带来丰厚的利润 欧文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满足。他给他的工人创造的生活条件,在 他看来还远不是合乎人的尊严的,他说, 这些人都是我的奴隶” 他给他们安排的比较良好的环境,还远不足以使人的性格和智能得到 全面的合理的发展,更不用说允许进行自由的生命活动了 可是,这2500人中从享劳动的那一部分人给社会生产的实际 财富,在不到半个世纪前还需要60万才能生产出来。我问自己 这2500所消费的财宫和以前60万人本来应当消费的财富之间的差 额到哪里去了呢?” 答案是明白的。这个差额是落到企业所有者的手里去了,他们除 了领取5%的基本投资利息以外,还得到30万英镑(600万马克)以 上的利润。新拉纳克尚且如此,英国其它一切工厂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这些由机器创造的新财富,就不能进行推行拿破仑和保持 贵族的社会原则的战线争。历这种新的力量是劳动阶级创造的 因此,果实也应当属于劳动阶级。在欧文看来,以前仅仅使个别 人发财而使群众受奴役的新的强大的生产力,提供了改造社会的基 础,它作为大家的共同财产只应当为大家的共同福利服务
和慈善事业都绝迹了。而他之所以能做到这点,只是由于他使人生活 在比较合乎人的尊严的环境中,特别是让成长中的一代受到精心的教 育。他发明了并且第一次在这里创办了幼儿园。孩子们满一周岁以后 就进幼儿园;他们在那里生活得非常愉快,父母几乎领不回去。欧文 的竞争者迫使工人每天劳动 13─14 小时,而在新拉纳克工人只劳动 10 小时半。当棉纺织业危机使工厂不得不停工 4 个月的时候,歇工 的工人还继续领取全部工资。虽然如此,这个企业的价值还是增加了 一倍多,而且直到最后一直给企业主们带来丰厚的利润。 欧文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满足。他给他的工人创造的生活条件,在 他看来还远不是合乎人的尊严的,他说, “这些人都是我的奴隶”; 他给他们安排的比较良好的环境,还远不足以使人的性格和智能得到 全面的合理的发展,更不用说允许进行自由的生命活动了。 “可是,这 2500 人中从事劳动的那一部分人给社会生产的实际 财富,在不到半个世纪前还需要 60 万人才能生产出来。我问自己: 这2500 人所消费的财富和以前60 万人本来应当消费的财富之间的差 额到哪里去了呢?” 答案是明白的。这个差额是落到企业所有者的手里去了,他们除 了领取 5%的基本投资利息以外,还得到 30 万英镑(600 万马克)以 上的利润。新拉纳克尚且如此,英国其它一切工厂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这些由机器创造的新财富,就不能进行推行拿破仑和保持 贵族的社会原则的战争。而这种新的力量是劳动阶级创造的。”[29] 因此,果实也应当属于劳动阶级。在欧文看来,以前仅仅使个别 人发财而使群众受奴役的新的强大的生产力,提供了改造社会的基 础,它作为大家的共同财产只应当为大家的共同福利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