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就呈侧放的T字形，也就是“卜”字的形状（图10）。 这种卜字形龟裂就是神祇对王的卜问的回答，根据其卜 纹走向即可判断出吉凶。龟裂的解读不是贞人的事，是由国 王亲自米作的。龟裂如是正确的侧放的T字形，即为人吉， 如呈不规则状则为凶兆。涉及重大的事情时，同样的古卜还 要反复进行多次。 此后，贞人即在甲骨表面的龟裂一侧，记录下各个裂纹所 占问的事情。这种记录就是卜辞，也就是甲骨文。所契刻的 文字书体各不一致，有的极为细小（图12），有的划较粗大（图 11等)。由于甲骨上可以看到各个贞人的名字，故有可能辨 别出哪种字体是由哪个贞人刻写的。研究甲骨文的权威茸作 宾和贝嫁茂树据此将全部甲骨文分为忙期。通观五期卜辞， 其契刻方法本身并没有什么变化。契刻卜痒的工具，既不是 象今犬的刻子房所用的那样的单刃刀，也不是篆刻家使州的 两刀，而是与于工用的三角带相同的乐西，尽筲这种刀相当 锐利，但如果不尽全力地契刻，也刻不出这样清楚的笔道（图 10)。在殷墟的：1：品中有-件长约20厘米左名右的不知1用 途为何的青铜器，其形状为半圆形，力系将圆管一剂为二而 成。按梅原末治博十的意思，这应该就是契刻卜辞所用的 刀。他一度想加以实险，并从研究爬虫类专家中村健儿教授 那孔寻米.一枚与股代的龟甲同种的龟甲，但最后由于没有机 会进行刀的复制而作罢。 色甲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真止在龟卜时使用的实际上 只是龟的腹甲，而不使用背甲。因背甲过硬，刻不出文字，裂 纹也不合要求。在本，历代天呈举却位人礼时，也都由卜 部的官员进行龟卜，上卜的方法，各家都是父了口口相传的。 1
求神问卜与回答 发掘报告中说，这种甲骨都是几百枚以至儿千枚地成群 堆积在某一处的。也就是说，是在占卜之后被集中在不引人 注意的神圣场所保存起来的。因为是记载重要卜辞的，所以 …定不能随便扔掉。 卜辞既然如此重要，那么它究竟是怎样的东西呢？在这 ·…节里，我们将涉及它的内容。 首先，国王每隔天左右，就要卜问一次祖先神的意愿。 图11即为其中的一例，上面的文学自右起依次读作： 癸丑卜，永贞，旬祸。 癸心卜，永贞，何祸，王固日出… 癸卵卜，永贞，句亡祸。 癸亥卜，永贞，句亡祸。 癸西下，永贞，旬：祸，王… (下略) 第一行的意思是：“在癸丑这·天进行占卜，由水（贞人 名)进行上问，从现在起的十天内，我王没有祸事吧”？第二行 以下仅仅是日子改变了，但都是在癸H占卜，也就是说每隔十 天上问一次。之所以在癸日进行占下，是出J其卜问的神是 在癸日出生的。有的两次卜问间隔十或三天，其原因不 明，或者该天古卜哲时停止，或者是由其他贞人进行的 按神祇的意愿，卜问结果-一般都是好的，侗有的时候也有 “有祸”的回答。上文的第一、五行卜辞即属此类。即使神祇 的心情很好，有时也会发出“将被身旁的人谊咒”的警告。 12
北现这种情况是相当严重的，必须立.刻举行让神衹改变 意愿的祭祀，或举行解除诅咒威力的祭祀。祭H的选择及祭 祀的规模等，也都要根据龟卜来决定。卜辞中有这样的事例， 为了决定一个祭祀能否举行，曾连续三四天反复问人，可见神 祗也是不轻易地饶恕他们的。在祭祀的供物中，甚至有“敌人 的十个俘虏”等极为残暴的祭品。除每十天一次的旬卜外，还 有很多的“今夕，无咎”之类的辞类。而在战争和旅行之时以 及遇有其他重大事件之时，每十天一卜问已不能适应，因此每 天都需卜问，非常谨慎小心。 上述的辞例是在用兽骨的场合使用的，以龟甲为材料的 话，则在龟甲中心线左右对同一事情以“有祸”“无祸”两种形 式进行占问（图12上）。内侧的刻痕，大的纺锤形的“凿”均与 中心线平行，左右对称，与之成直角的“钻”则均在凿的内侧 (图12下)。在使用兽骨时，这种对贞或许是使用.二片肯片进 行的，因为在：兽骨中可见的卜问也分肯定式和否定式两种。 即使是平静无事的时候，也是象这样进行}口-一占、有时 是每日必占的人问，因此，当出现与平常稍有不同的事情时， 就更有必要先打听一下神意了。如我们经常见到的，从结婚、 生育、葬式等活动和定期、不定期的祭祀，到风，雨，于旱等天 气，秋收，国王家庭成员的健康等，都在卜问之列。他们认为， 这一切的好坏.都取决于神衹对其的眷顾程度。从某种意义 上说，即使是日常生活中的普通行动，如果不与神商量，就绝 不可能付诸实行。 此外，涉及大臣的任免、王在领地内的视察，使者的派澧 和迎送等，更需要慎重地加以占卜。同敌国的战争，俘虏的处 理等，当然也要由神意决定。政治确实是政治。 13
神与人的关系 规制着殷代的王与其家族、家臣们的一切行动的神柢，大 部分是殷代王的祖先神。有男神，也有女神，另外也出现了山 神，河神类，但这类神不很多。因为被尊奉为神，就只能是已 经死去的祖先。从祖先方面而言，尽管已经死了，但有事的时 候自不必说，即使是平常，也必须每口每夜地承受着子孙们的 求告卜问的麻烦。而从子孙方面说，其双亲和祖先在地面上 的华命停止之后，并月让是在他们死后，才兵有了无比难得的 神通，他们可以指引子孙们的口常动，发现敌人方面发出的 看不见的诅咒，或者相反，可以向敌人发出咒。与之相应， 祖先神对子孙的怠于法度、出现错误时的惩罚，也有着凡人达 不到的重程度。汉字中的“孝”字的意义是，一个家族中， 子女对父母所具有的感情。我们从小学的修身课开始，直到 成为汉学专家之后阅读《孝经》，所听到的全都是令人讨厌的 说明，而没有听到可以令人欣然接受的说明。实际上，“孝”是 父子之问在孝的关系上联系起来的时候才形成的字，这才是 “孝”字的最初的起源。不仅如此，即使从更早的时候起就已 存在的字，在其发展过程中，也一定经历了与此相似的时期。 所以，在文字生的最初时期，一定也充满着由于我们的推测 和想象而隔绝的感情。这种感情似可解释为当时的家族间的 感情，因此，这种感情不论怎样说明，也能是大致的推测，这 是必然的。如《孝经》这本书本身，在提到“孝”字的产生时，就 认为“孝：”字是在“孝”对有长辈的子孙们的威力消失之后才被 创造出来的。 14
以，我们普通的人在观看铜器时都只去注意“饕餮”。但令人 惊奇的是，普通人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祸纹等，其照片 经过放大之后，专家们就会发现其细微的特征，从而成为判断 真伪铜器的线索。这一方法的创始者是京都大学的通口隆康 博士。 商周青铜器 以这样的纹样为饰的青铜器不仅是商周文化的精华，即 使在全世界也没有哪一个民族能以青铜制道出如此精致的作 品。殷周时代的铜器之所以被制作得很精妙出色，不是因为 别的，而是因为其对殷周人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正如第二章所说的那样，殷人的一切行动都是受神指} 的，因而，为神服务也就与其全部生活相终始。而因为铜器是 殷人为祭祀祖先神而制作的，所以在其制作中，也就注入了可 说是异乎寻常的精力和热情。 根据铜器的器形，有鼎、盘、尊，爵等名称。器形又是山用 途决定的。青铜器中的大部分是用于饮食的，图13的瓶及鼎 是用于煮熟食物的，爵（图2）是用于饮酒的，而更大些的尊是 盛酒用的，盘是盛水的，等等。另外，还有其他炊器、盛器、蒸 器，汤器等各色各样的种类，各以非常雄写难认的字作为名称 加以分别。除食器外，还有乐器和武器等。这些器物的原形 是以木和十制成的日常生活用具。但以十木为原料而制造的 器物非常粗糙，所以要不断地以新的品种替换。对于殷商时 代人们来说，十：木制品用于祭祀似乎过分低劣了，为了那些应 水久祭祀的神祇考虑，应该使用经久耐用的器物，而这种器物 16